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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李郁萧答:“加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那是裴越手底下的职,督管百官,另还有一件,如今已经入秋,今年的上计考绩也该张罗起来。这句,就不是君臣两个之间花搅,而是涉及先前议定的计策,拉裴氏下水的计策。
  回到宫中,从黑木车下来,陛下直拽着常侍大人奔进寝殿,不知道啊,也不知道关在里头忙的什么,左右是不许宫人进去打搅。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枇杷树靠墙生,灿灿的果实挂在枝儿上总是引得墙外注目。
  先前陛下和常侍说话也没个忌讳,什么媚上惑主什么朝臣参奏,本来说着顽,却偏偏要应验。
  与栖兰殿半座建章宫之隔,丞相府内穆涵正阴沉着脸在案上疾书。
  堂中司直等不敢发一言,丞相打府中回来一直拉着脸,谁敢多言。少顷,穆涵撂下一管子狼豪,吩咐道:“照着汇誊弹劾奏表,再往联络朝中署名。”
  阴鸷的目光往窗外注目,那是栖兰殿的方向,穆涵嘲讽一笑:“想封侯,可以。想顺顺当当封上,未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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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太平……享受世人万年的敬仰和家典。”参考《大明宫词》太平公主出生的时候的旁白。(又是 暴露年龄的一天呢
 
 
第144章 不羡封侯羡太平·二
  寝殿。
  今日陛下和穆常侍回宫就一头扎进去, 日昳还闭着殿门。
  不过宫人们见怪不怪,自从穆常侍在宫中养伤,这规矩总也常有,与陛下两个独处殿中不知忙什么营生, 总是要大半晌功夫才歇。这事儿吧,近来常见, 渐成惯例, 黄药子又人精似的,等闲不会使人打扰。
  只是今日不同。
  大约是陛下和常侍回宫不到两个时辰, 幽篁馆囫囵搬进梧桐朝苑还没忙完,外头上来一封奏表,是丞相司直亲自呈递, 再看奏表,足有寸厚,打横印的丞相府戳子,司直印煌煌在册, 黄药子不敢耽搁,硬着头皮隔着帐子站定,预备往殿中询问应对。
  且听里头一阵唧语,常侍大人惯常冷淡的声音像是攒着火, 压抑道:“萧萧,好萧萧, 别蹬,容容我。”陛下哼两声,说什么声不可闻。
  哎哟, 容什么哟,黄药子满头大汗却不得已一定要递奏, 低声道:“启禀陛下,丞相府有表上奏。”
  少一刻,穆常侍打帐子现身出来,只着里衣鬓边湿光,面上无甚表情:“何事。”黄药子赶忙呈上东西,穆庭霜扫一眼,“只道了,你且传膳。”黄药子躬身领命,穆庭霜拎着奏表转回帐子里头。
  “什么事?”李郁萧趴在榻上有气无力,穆庭霜过去坐定,捞他的腰把人顺在怀里,揭开奏表与他看。
  先头第一眼,别说内容奏的什么,只看最左面的署名,好家伙壮观得很,署的一水儿从丞相府到御史府,好几十个人名,李郁萧先啧一声:“朕的岳丈大人不吝藏私,把家底一气亮出来,针不戳。”
  自从坦白身世,他对着穆庭霜说话越来越不爱端着,穆庭霜只是笑笑没接茬。
  有这么些大小官员背书,李郁萧情知事情小不了,接着看内容。
  大小属官众口一词,说陛下湛于酒色,内顾亲指,纵使幸臣内乱宫闱,外擅朝政,当慎之戒之,又说有内臣恃宠生骄,媚上惑主霍乱朝纲,当贬。
  贬,贬到哪,贬到什么位置,却没说,李郁萧笑起来:“你爹这是在撒气。”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没有非要贬穆庭霜。
  穆庭霜一手捋精着的腰一手捋陛下的发,这榻上分明是他刚逞的威风,这会子却眉眼耷拢扮低伏小:“臣的父亲拿臣撒气,陛下还笑?”
  “怎么不笑,”李郁萧腰上似痒非痒,拍他的手,又并指朝奏表末尾的人名点一点,“弹劾你,劝谏我,总该是你外祖父的活儿,怎么是丞相府司直打头阵?”
  要么是穆涵短短半日来不及通联,要么是裴越推辞,无论是哪一样,都说明裴越如今并不在丞相府最亲近的那一拨里头,好事啊。
  李郁萧看完奏表,再一看自己,哎?怎么又是他坐在穆庭霜怀里?老大不满意,扒拉着想要调个儿,穆庭霜揽着:“别闹,仔细淌到榻上。”李郁萧脸上一红,撂下奏表就要去汤兰殿,穆庭霜箍他的腰不撒手,又在他耳边调笑,“怎么,含不住?”
  含你大爷,李郁萧羞愤不止,内里又满壁里泡漾,索性把指头往穆庭霜眉间支棱:“放肆,你做的孽,还不伺候朕沐浴。”
  “诺,”穆庭霜往帐子外头传汤兰殿点火,衣裳系好打横抱着人从榻上起来,却又迟疑,稍稍往乱红的榻上和跌落的一纸奏表抬抬下巴,“陛下不宣丞相司直处置这表么?”
  “管他,让他们候着,朕过两天再宣他们,”陛下也不矜什么脸面,一心直奔温泉热水,催促道,“你急什么?朕还能让你挨骂不成,乖,快走。”
  穆庭霜面上笑笑,也不避人,大步往汤兰殿行去。
  陛下说过两日再处置,君子一言说到做到,果然整整两日之后才宣相府司直觐见。
  传召却玩味,不在见外臣议政的清凉台,而是直接传到陛下日常起居的栖兰殿。
  见面第一句,陛下问这个司直:“你是觉着朕不能有近臣?”
  这怎说的,司直定一定精神向上首揖道:“启禀陛下,古之贤君之御臣,选贤与能,举直错枉;古之贤臣者事君,不矜不伐,中正无瑕。如此君臣,自然可有近臣扶保在侧。”
  意思是,咱们不是贤君,现在的近臣也都不是贤臣呗。
  李郁萧没发作,继续问:“倘不能践行此道呢?”
  “陛下,”司直做痛心疾首状,“倘若陛下孤立行一意而已,则士子臣宦不思国事民事,只知钻营取宠,入帷成席弄者则奢僭放纵、变乱阴阳,进而群臣惶恐,朝野灾变,请陛下三思。”
  “喔,”李郁萧拖长调子,“那近臣都给贬斥出去便了。”
  底下司直手上玉笏一阵晃荡,看着既混乱又迷茫,仿佛没料到陛下这么轻易就范,嘴唇翕忽胡子震颤,憋一句:“陛下圣明……”
  谁知李郁萧接着道:“第一个,你们丞相府有个通传侍曹,出身辟雍宫学士的,名叫孙澄,唉,朕一向喜爱他,先前他用朕的紫茸作曲,技法精妙,一曲虏获朕心,朕还想着给他加官进爵来着,既然司直如此苦心劝谏,那就打发他去子陵做一个守寝员吏吧。”
  子陵乃本朝帝陵,打太宗皇帝他老人家开始,后头高祖、武皇帝都埋在哪儿。
  得,好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学士,要给赶去守皇陵,司直一脑门子官司,他的一句“陛下圣明”尾音还在殿中打着转儿呢,无法,孙澄是说不得情的,他抬一抬手中玉笏:“启禀陛下,近臣并不只有孙澄一人。”
  李郁萧装傻:“是说与孙澄同一批选进太学的一班学士吗?那一并贬黜罢了,还有少府学艺的一些内侍,色貌昳丽媚于女子,朕一向喜爱他们,常常召他们进来献舞,一并发落出宫。”
  这批美貌学士和内侍哪来的啊?丞相府送进来的呗。既然你们一定要谏言,那就先给你们选进来的人贬出去好了。
  司直看样子是顾及臣子礼仪,不然早就翻白眼,他瓮声瓮气提醒道:“陛下,还有一人。”陛下大为惊讶一脸不明白,问他还有谁,他道,“近臣专权擅朝,无出穆常侍右者。”
  “啊,”李郁萧一脸恍然大悟,紧接着迷惑不解,“孙澄献曲是诱导朕不务正业,内侍献舞是诱导朕沉溺歌舞,穆常侍则整日陪朕上辟雍宫念书,司直眼中却也算不得贤臣吗?”
  司直肃着脸,坚定不移说不算,开始数落起穆常侍的不是,末了道:“弄臣为辅,国栋微挠,陛下,如此实非明君之相啊。”
  “喔,”李郁萧口中闲闲道,“按司直的说法,穆相选的学士不是贤臣,穆相选的内侍不是贤臣,穆相的儿子也不是贤臣。”
  说完这些李郁萧没说结论,只瞅阶下司直一眼,这一言蕴含深意:你要死啊?那你说最不是贤臣的是谁啊?
  这时,说不清,殿中未知是哪儿,不知是哪道帘子帐子后头,隐隐有淡淡两声笑意传出来,陛下看样子是不耐烦再多言,挥挥手:“这奏表朕先收着,你去吧。”
  ?这怎么去,连句常侍大人不好的话都没落着,怎么交差?司直一时踌躇,脚下错慢一瞬。
  却谁叫他这时候打迟,陛下忽然一脸兴致:“听闻爱卿膝下有一子,年方十六,很是聪明伶俐,既然你看不上朕已有的近臣,那不如送令郎进宫?朕也看看你言中的‘贤臣’是什么样儿。”
  司直望之似木鸡:“陛下,犬子陋质,这、这……”
  “这什么?”李郁萧问,“朕选贤与能,举直错枉,贤臣不矜不伐,中正无瑕,这君臣相得之道不是爱卿说的么?难道是你家小郎不够中正无瑕?”
  这话真是掰扯不清,那岂非家教不好家风不清?司直愣一瞬,干脆撇下不题,直接跪下叩首:“陛下即便不顾臣一人之言,也该顾念朝中上下臣子的忠心!”
  意思还是拿署名的那一遛的朝臣说事,行,李郁萧已经起身:“既然在栖兰殿说话,朕与你实言,你说穆常侍不好,朕也正有意选几个好的,既然你说臣子当中有格外忠心的,那便从他们族中的子弟选吧。”
  “这事就交给爱卿,速速接旨。”陛下降旨,没降完已经从帐子后头消失不见,司直反驳也没人可反驳,一人儿呆立殿中,脑袋上那么大一个,锅。
  帐子后头穆庭霜教李郁萧往外看:“他跟着我父十几载,从没有脸上如此丧气的时候。”
  “嗯哼,”李郁萧执他手,“那是,往后再有人说你的不是,朕就伸手管他们要儿子。那帮子帮着你爹署名的人,舍得出去一个名字,朕不信还舍得出亲儿子。”
  穆庭霜陪着往后头走:“倘若真有舍得出来的呢?”
  李郁萧眉开眼笑捏他手指:“你这是吃的哪门子虚空的醋?是不是方才朕说喜欢孙澄的琴戳着你肺管子了?”穆庭霜说那不能,臣已经“奢僭放纵”、“变乱阴阳”,万万不能再添一项善妒。
  嘴里说的一本正经,只把眼睛飘着往李郁萧面上转。
  这谁能把持,四周一看,帷幔依依,宫人内侍皆不可见,李郁萧推着在殿中立柱底下亲住,攞催按到柱上,穆庭霜任他按,纵将舌头往他嘴里递。
  两个人交缠一刻,各自吐气,穆庭霜又道,问正经的,倘若有人就是这么舍得把儿子送进来给陛下享用,如何?
  如何,李郁萧知道他问的到底是什么,只嗦住眼前一副口条狠命一咬,松开又道:“如果真敢送进来,也行,只寻高安世的例便了。被自己老爹送进来伺候人,这在你们这些个世家眼里是什么奇耻大辱,谁要受谁就得记恨家里。”
  “霜啊,”李郁萧亲着人念叨,“这耻辱我知道,肯为我承受这耻辱的天下只有你,张嘴。”
  穆庭霜没有迟疑,顺从张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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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席弄者则奢僭放纵……”司直的进谏参考《资治通鉴》元寿元年(时丞相王嘉参董贤的奏表)、《汉书·张汤传》
  汉代皇帝不查不知道,25个刘姓皇帝10个有男宠,很大一部分还是姑表弟和姨表弟来的,目瞪口呆,还给最宠爱的男宠娶自己皇后的侄女(?这啥 既是表弟又是侄女婿?就 我们写的,还是太保守了
 
 
第145章 不羡封侯羡太平·三
  晋封太平侯的诏书不日发往朝中, 也是李郁萧放出风声说鸣鹢亭侯要加兴平侯,穆涵不爱看陛下的面子,却总要看岳丈大人的面子, 因此使人上两道奏表就住下, 这次加封总体还算顺遂。
  其实真正心里没隔阂的亲厚一家人,这面子也不必给, 这道理李郁萧看得透, 还挺美滋滋。
  敕封太平侯这日,穆庭霜端正穿着朝服谢恩, 君臣两个到承明殿走过场,秋服白, 穆庭霜一身雪白朝服戴高山冠,露出棱角锋利的额角鬓脸,又眉眼儿好比工笔画,在阶下三叩九拜口称万岁,激动得李郁萧, 天呢, 好容易克制,没真的践行关于承明殿有一回好没廉耻的梦,只平平说爱卿请起。
  爱卿起来, 别的晋封各回各家,自己该去拜祖祠的就去拜, 昭告祖宗天地么,信佛的再去拜佛, 信道的就去奉道, 这头太平侯呢,那肯定是陛下陪着去。
  穆庭霜因道:“陛下如今不必乔担虚名, 尽可随心意烧香晋佛,臣陪圣驾往天王寺去罢?”
  两人迳到殿外阶上,李郁萧望一眼宫中漫漫的秋光,却道:“不行,还要去道观。朕是天子,天子行止如一臣子心里才安定,昨日还信道今日就拜佛?没有这样的道理。”
  又说:“且看着四境各处寺庙兴起,原本天师道修士就有怨言,朕再偏三向四,恐怕要生乱。”
  又不想去看玄清,这孩子纯是只有一张脸和一笔字能看,但是陛下如今只想看一张脸,怎么整?想一想,李郁萧吩咐:“宣辇令,朕和太平侯要去龙泉观。”
  “诺,”黄药子唱道,“宣羽林辇令,摆驾龙泉观。”
  到黑木车上启行,穆庭霜向李郁萧道:“如今太后向着释教,陛下的确应该一如既往看重道学。慎终如始,始终如一,陛下长进许多。”
  李郁萧心里嘻嘻嘻,鼻子里哼哼哼:“朕又不是个傻的。”
  一脸快夸夸的表情,新晋的太平侯没言语,只是手背抬起,往陛下脸蛋上蹭一蹭,陛下叫蹭得帖慰,道:“罢了罢了,两方都去罢了,等会子朕再陪你去护国寺。”
  少一刻另起一茬:“朕冷眼看着,裴越与你爹好似日渐不睦。”
  穆庭霜安静道:“女婿总没有孙子亲。”裴越的亲孙子就是裴玄,天长日久地,裴玄又长得好一张巧舌,不怕说不动。
  “你说的是,孙子最亲。另还有一件,”李郁萧神神秘秘道,“去年你爹不是找太学一位杜博士的麻烦?从前给你和裴玄当过大中正的那位,汝文弼说这案子如今已经悄无声息抹平,杜博士得赐黄金二十返乡,就是裴越暗里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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