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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果然穆庭霜说大约瞧不上,只是他说这句时面上别有深色,李郁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立刻瞧出这人又是肚子里憋的有话。
  憋的什么?李郁萧脑中一闪, 心说坏了, 配给穆广霖,穆涵瞧不上,又偏偏有意结亲, 那能配给谁?
  “哎呀,他家琯娘, 这椿亲事不会落你头上吧?”你不说你从前没成亲么?
  穆庭霜刚想说不会,但转眼瞧见陛下, 眼睛瞪得溜圆, 稀愣神色嘴唇也微张,一脸明明在意偏又谁说朕在意的样儿, 穆庭霜莞尔笑开:“我整日宿在宫里,韩甘还能把人悄无声息塞进宫里不成?”
  李郁萧别别扭扭挪开眼睛:“他敢。”
  心思浮得很,袖口一掀一撇,手指稳稳勾住穆庭霜的指头尖儿,这才觉着稳当。
  片刻李郁萧又道:“那怎么办,既然不是许配给你,你哥又看不上,韩琯还能嫁谁?怎么说也是武襄侯家的小娘,总不能嫁给你家旁支子弟。”
  那是不能,埋汰谁呢?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怨,穆庭霜颔首表示认同,只是仍没开口。李郁萧觑他神色,终于问:“说说呗,你那辈子这亲事到底做给谁的?”
  穆庭霜叹口气:“彼时韩琰,臣大约要唤一声小舅。”
  ?啥,小舅?母亲的兄弟才是舅父,什么意思,意思是韩琯做得穆庭霜小妈么?兄弟两个都没嫁,嫁给兄弟俩的爹啦?李郁萧目瞪舌挢,一时想问韩家怎么愿意,韩琯怎么愿意,一时又想问裴夫人怎么能愿意,还想问穆涵怎么愿意,毕竟这许多年都没纳妾,别的女人给他生儿育女都没给名分,到老到老怎么会纳妾。
  哦,対了,给他生儿育女的是没名没姓的一介婢女,现如今要给他做妾的是武襄侯的闺女,当然不一样。
  这样一来,李郁萧自问领悟为何穆庭霜要迟疑,要叹气,这是勾着伤心事,立时将宫人内侍又退三尺,亲捧着手温言款语:“霜啊,要不,给你母亲追封郡夫人?”
  说话归说话拉手归拉手,一双眼睛还要忽闪来忽闪去,其上青睫抟动,鸾凤显羽似的,穆庭霜细细回握陛下的手:“谢陛下的恩。只是还不是时候,”闻言李郁萧面上微微懊丧,穆庭霜又含两分松泛道,“单一样,雪娘还不知道呢,我寻个时机慢慢告诉她。”
  李郁萧眨眨眼,笑意乍起,穆庭霜问他乐什么,他道:“原来不只是朕,雪娘在你处也是这个待遇,你惯瞒得严实。”
  穆庭霜轻轻道:“由爱则生忧,由爱则生怖,许多话我实在不敢一气告诉你两个。”
  他少有如此内情外露的时候,榻上除外,李郁萧心中既感念又叹息。
  感的是原来他早就把自己和雪娘一齐归成一般,都是他心中最珍爱之人,叹的是,这有什么办法,这人就这样,现在已经改许多,慢慢来吧。
  迳到栖兰殿,进殿时李郁萧又想起来:“不対,如今裴越和穆涵正隐隐不和,太后处作的戏也齐备,裴夫人和穆涵之间也正该疑窦丛生,不会很和睦,这节骨眼他敢纳妾?不顾忌夫人和岳父?”
  这是在问上一世的情形,穆庭霜陪着上九犀玉阶,给陛下摆好衣裳袖子,这才在御案旁跪定,低声答道:“具体臣也不知,某年年节回洛邑,韩氏已经入府。不过毕竟前世穆裴两家极其亲厚,并没有嫌隙,若是夫妻俩心齐,纳一二贵妾实也不算什么,裴夫人又一向做得贤淑面貌。如今情形迥异,陛下所虑也是,还真没个一定。”
  上辈子穆涵能答应娶妾,这辈子真不一定能答应。
  可是陛下必然是希望他能答应,穆涵和韩甘一向关系不错,这回要做亲,多半是看中韩琰,想要拉拢韩琰。这是从前李郁萧就给预想过的路子,如今正好,东风吹一晌就落春雨,瞌睡有人给递枕头,不如顺水推舟。
  这一点殿中的君臣两个心照不宣,眼下的问题是,怎么能让穆涵的拉拢做到实处,怎么能让他点头娶妾。娶妾好啊,穆老狗娶妾裴夫人就更要窝火,做闺女的窝火,裴越这个做爹的当然就不能安之若素。
  不过,李郁萧无端夷犹:“只是韩琰的妹子,琯娘,倒有些委屈。”大好的年纪配给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货,这个货还狠心薄情。
  穆庭霜安抚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位韩氏待我父十足殷勤,据臣所知,是她自己向武襄侯提议由她出嫁联姻。”
  啊?为家族这么豁得出去啊?李郁萧短短时间内再度震惊:“她真愿意啊?”
  愿意与否,穆庭霜心说全天下只有您能问一句一个庶女愿不愿意。
  不过倒不是假话,穆庭霜见过韩氏在府中的情形,绝没有受迫之态,侍奉穆涵和裴夫人都巴巴的,穆涵到她院中她跟天上掉下来一样捧着,穆庭霜笃定告诉陛下:“她甘之如饴。”
  陛下一寻思,那,行吧,个人有个人的志向,只从头又把眉眼皱了:“所以,你爹怎么样才能答应。”
  穆庭霜慢慢道:“陛下教臣的,嫁娶自由,是么?其实有两人,他们实在各自有意,此番不如借一借他们的心意。”
  李郁萧一摊手,洗耳恭听,他道:“雪娘和韩琰。”李郁萧再再再次张圆眼睛,听他继续道,“结亲,也不一定穆氏娶韩氏嫁么,上一世雪娘她二人都有意,如今虽说还没苗头,不过可以略拿出来往穆涵跟前提一提。”
  提一提,提一次就是往穆涵肺管子戳一次,他必然舍不得。
  不是他舍不得和雪娘的父女亲情,而是舍不下她明面上宣义侯嫡女的身份,他和裴夫人的算计,雪娘少说是要当皇后的人,用来拉拢韩琰?镶金嵌玉的琉璃瓦搭马棚,不够丢玉器行的脸。
  好主意,李郁萧先是感慨:“还是啊,两相比较,还是他自己娶一门妾便宜,”不过脸儿又凝住,像是想起什么关窍,面色古怪极了,一把拉住穆庭霜,“你说穆庈雪和韩琰互相有意?什么意思?穆庈雪在你那儿不是朕的皇后么?韩琰什么意思,挖朕的墙角?”
  穆庭霜笑意轻轻巧巧:“是啊,这就是陛下信重的韩校尉呢。”
  李郁萧少不得吹胡子瞪眼,不是,他么得胡子,就是干瞪眼,穆庭霜见状笑意大盛,拍他:“有意,又不是真的有逾矩之举,韩琰是个忠心的,你二人一年到头见不上一面,新婚之夜她都将你关在殿外,宫里宫外谁人不知?韩琰不过怜惜她罢了。”
  又说上一世也有雪娘火烧饮冰室的事儿,那一世的陛下才不管,因此是韩琰,单戗匹马救的人,云云,李郁萧想一想道:“算了,本来有名无实,这样说我倒但愿你爹和你哥在那边儿能谋反成功,这样你妹妹就是公主,想必就能和韩琰有情人终成眷属。”
  穆庭霜就问他们若是成事,陛下可就要成亡国之君,李郁萧一摊手:“本来也不是我啊,我这不是跟你来这儿么。来这儿朕也没想着当什么明君圣主,在此间当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便了。”
  穆美人儿脉脉而笑:“成,都依陛下,臣就当一回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李郁萧伸手就要到他的身后捉他尾巴,两个人闹一刻撑不住各自笑开,末了李郁萧唉一声:“还管你那边儿呢,这一摊子的事。”
  又说起砂织,荆睢办事李郁萧很放心,穆涵的心腹郎将和心血兵力不说有去无回,少说也要摧殆大半,这无须担心,只是砂织,君臣俩还没说上一句,太館令使人抬着食案进殿,因先用膳,寂然饭毕,李郁萧说起等砂织战事告一段落,应当少府山海署先行派人,带医官、林衡令前往。
  “战事伊毕,先头第一件要安民,伤病必然不少,农耕也荒废年久,也须安置。”李郁萧的脑子是现代那一套,咱们不是镇压,是真·襄助。
  又说几句贸易往来替代岁贡,砂织上下采矿为生,农耕本来不兴盛,那么就用粮食跟他们换荆铜,签订订单,规定每年要达到多少贸易额,就差说出来什么顺差逆差之类的好听话儿。
  一一听完,穆庭霜问:“有疾赏药材便了,何必劳烦太医来往教习;不事农耕则赏赐银粮便了,何必劳烦林衡?陛下一力主张沙织自治,是否是那位元秩昆弥有何过人之处?”
  李郁萧摇摇头:“人家也学咱们一般的话,用我晏朝货币,读的也是圣贤书,咱们又算什么,哪里就一定需要咱们赏赐垂怜?居高临下,纡尊降贵,出兵好似施舍,人家傻吗?看不懂吗?长久下来必生反心,就跟乌屠斜一样,堵不如疏,还是你教朕的。”
  这一席话,格局也有胸怀也有,穆庭霜大为欣慕,心怀激荡一时竟不能言。
  堵不如疏是他教李郁萧的,婚嫁自由等观念又是李郁萧教他的,或许李郁萧有时太优柔寡断有时又太天马行空,他呢,或许做三瞒四的老毛病也还没改全乎,无妨,往后都有人教,都愿意学,这就是好的。
  君臣两个各自感慨一刻,午后时光漫长,遂相携歇午憩,谁也没缠谁,极有默契安静相拥入眠。
  此刻温情,尽比欢娱。
 
 
第149章 良夜省陪茶
  关于穆韩良家的联姻, 栖兰殿给韩琰回信,让韩琰只跟家里略提一嘴,左右都是做妾, 给两个公子做不如给老子做, 叮嘱只须提一句,毋须强求,突出一个愿者上钩。
  武襄侯, 结儿女亲家便了,还上赶着送女儿做妾, 还不拘给谁,这哪是寻常做亲, 这是一力谄媚趋炎, 如果就这韩甘还能答应,那只能怪他到这地步也看不清时局,朝中多少丞相党都在明里暗里谋出路,偏他逆行, 行呗。
  这件事既然风声吹出去, 先头起手式总算摆得齐全,李郁萧拍板,见裴越。
  按说一个当朝天子一个在朝为官, 见面是等闲,但是这一回不同以往。
  李郁萧知道, 接着天子手信的裴越也知道。
  手信笺子由裴玄转交,既不是往宫里召见也不是陛下要巡视御史府, 而是私人的, 仲秋二十学生萧拜,封上写得客客气气, 陛下要私服访裴府,裴越也不矜摆脸面,立时回信说臣举酒敬待。
  这日高秋,日朗风新,李郁萧领着穆庭霜换常服上寻常青布车,打小苑门出,直奔裴府。
  见面第一句,李郁萧叫住裴越的君臣跪礼,道:“裴师知田成子盗国旧事。”
  田成子即田恒,春秋时齐国的世家之臣,联合国中大夫阚子我、鲍息杀齐悼公立齐简公,与阚子我瓜分左右相国之位,后又杀阚子我,独揽大权,史称田成子盗齐,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说的就是这哥们。
  李郁萧问裴越:“裴师甘做阚子我吗?”
  裴越白花花的胡子抖三抖称不敢:“臣惶恐,朝中焉有田成子者。”
  他做得瑟缩惶恐,实际眼中一派精光,哪有半点胆怯之态,李郁萧微笑:“无论田成子有没有,朕都不做齐悼公。”裴越说陛下圣明自然远胜悼公,李郁萧仍是微笑,“不能足够,朕原效仿古贤君。”
  “不知陛下遥仰哪位古贤君。”裴越问道。
  李郁萧把他臂:“愿作桓公,只缺一位管夷吾。”
  这话说出去,旁的不说,一边穆庭霜面上现出些思索之色,裴越面上伪装也卸去,深切的考量和犹疑赫然在面,李郁萧趁热打铁:“宣义侯总是宣义侯,宣义侯夫人却不一定总姓裴。”
  裴老头平日里或慈祥或乐和的中庸之道终于摒弃,问:“陛下此言何意?”
  李郁萧长叹一声,将穆涵有意纳妾的事添油加醋说一遍。
  开玩笑,当然不能只有这一张牌,这家长里短的,锦上添花罢了,还是史书上血淋淋的先例更加触目惊心,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穆涵是不是田成子,您老又不傻,李郁萧希望裴越铭记前车之鉴。
  事实证明,裴玄的爷爷,脑子还是在线,老大的年纪也不学穆涵,不以“老臣”自居,思量完端端正正向李郁萧一拜:“愿作夷吾。”李郁萧亲扶起来,斟酒相庆。
  打府中出来,虽说裴越早有襄助的苗头,但是今日得着一句准话,李郁萧哪有不高兴的,这一高兴,心中就升起一些旁的心思,转头问黄药子:“朕记得今日长信宫做宴,裴夫人进宫侍宴去了,是也不是?”
  黄药子答是,李郁萧又道:“这时辰,”光天化日的,“穆涵该在丞相府上衙吧?”黄药子再度答是,他们出来轻车简从,只有高安世领着一队羽林便服扶保在侧,只是这一行人都没太听得懂陛下问这二句是何用意。
  有一人听得懂,穆庭霜施施然问:“风高天爽,陛下还想去何处游玩?”
  李郁萧冲他眨眼,张嘴笑道:“你久未归家,去你的荷西佳处瞧瞧。”
  上车时又拉住人:“朕记得更名,叫什么来着?”穆庭霜笑而不语,外头黄药子颠颠儿地:“启禀陛下,常侍大人宅院更命幽篁馆,里头湘妃竹园还是钩盾令带人前往修葺呢。”
  ?谁,谁允许的,李郁萧不满:“谁许你用朕的苑圃房?”
  穆庭霜扶他在车中坐定,眉间落寞:“彼时臣只道陛下再不会踏足,种几株郁萧竹聊作念想罢了,陛下还不许么?”
  哎唷,李郁萧最见不得他委屈,立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变,搂过颈子贴上嘴唇:“许,怎么不许,想种什么?往后栖兰殿、梧桐朝苑,还有清凉台的园圃,都是你说的算,好不好?”
  又哄:“还有你这处,朕说不来,这不还是陪着回来么?快别拢耷脸儿。”
  穆庭霜长叹:“回来又如何,陛下已寻着夷吾。”
  哎呀,李郁萧这才想起来,原作夷吾,这话穆庭霜也说过的,就笑:“乱吃飞醋,裴越多大年纪?”
  多大年纪不知道,这句常侍大人势要讨回来,很快反客为主将压着人下颌捏住,里里外外好生尝一遍才算完,李郁萧起先还想争一个上下,后头被亲得骨头缝发酥,熏蒸着面孔一味吟哦,哪还顾得上,下车的时候脸颊飞红。
  进宣义侯府门往西,喝退想要迎门和出去通报主人的门侍,圣驾一行迳到西路院子。
  久违的一池荷风扑面而来,李郁萧面上静一静,叹息道:“没想今日来此心情如此平静。”
  真的是,想不到,之前哪一回来此地不是心念皆伤肝肠寸断,想不到,竟然真有苦尽甘来修成正果这一天。
  他身后穆庭霜稍稍往后扫一眼,黄药子知机,立刻领着人停在幽篁馆外头廊下。
  见陛下面上不住怅惘,穆庭霜问:“方才听陛下询问裴夫人行迹,即知陛下想来府中,却不知为何要来。”穆庭霜自己都不想来,此间他曾寻得玄玉佩,也曾虚掷深情作薄情,陛下每回不是摔琴伤着手就是自戕一胳膊的血窟窿,伤身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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