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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穆庭霜知机,知道这是陛下在收买人心。与谶语之计并行,尝有二雕飞而争肉,遂一发双贯焉,好一个一箭双雕。
  “陛下。”穆庭霜神色复杂,意外夹杂一些赞许,叹得一声陛下,却不知到底该续些什么,他的小皇帝好似一夜之间长成,如今是真真正正一位帝王。
  只见这位帝王稍稍夹住马腹,快马两步和穆庭霜并驾齐驱,袖子一抬,牵住穆庭霜的袖子,鬼鬼祟祟地道:“给,写谶语的事情还须穆卿操劳啊。”
  他鬼鬼祟祟却不显得贼头鼠目,催马的动作稍稍有些笨拙却不显得畏缩,袖口一角露出的白帛有些可怜,穆庭霜就止不住地心生怜惜,却也知道他无须任何人的可怜。他是天子,上敢计算神旨,下可不辞辛劳,怜悯?天下谁人配怜悯他。
  点检心思,穆庭霜整一整精神道:“此物暂存在臣处,祭礼前一日臣再想法子上祭坛,”他又嘱咐,“祭礼虽在十一月中,然前七日陛下就须沐浴斋戒,算日子尊奉仲父的诏书便该——”
  嘱咐的话还没说完,踏鞠场中央忽然喧嚣声大作,一名马侍高声呼喝:“不好!殿下的马惊着了!”
  场地边上两人目光攸地一同追去,只见一遛的宫人内侍,骑马的没骑马的都闷头往一处赶,却又似乎不敢靠太近,人群乱糟糟的,间或有内侍高喊:“殿下可抓紧了!”“这马鸣声高亢刺耳,是惊住了!”李郁萧心中一突突,立时叫穆庭霜牵马往那边走,一面往人群中眺望。
  马,发疯的马,前蹄高高跃起,几乎直立!李荼抱着马颈将将扯着马鬃,没掉下来,可这他似乎扯得马儿吃痛,发狂得愈加厉害!李郁萧惊得心脏紧缩,有心催促马快一些,可他知道就他的骑术,李荼还没摔下去可能他要先摔下去。
  “……停……停下!”
  “陛下?”穆庭霜疑问。
  “朕不会骑马,平白拖后腿,你且先过去!看看能否襄助阿荼。”李郁萧紧紧盯着远处马背上小小的身影。
  穆庭霜领命,打马飞速而去,中间儿在马上回头一瞧,看见小皇帝已经下马,正徒步追来,他立即厉声吩咐场中诸人:“都住马!去看顾陛下!”
  否则踏鞠场马匹纵横,等闲踩着踏着可不是闹着顽的,至于他,他有任在身,既有托付,他有命必达。
  场中一时非常混乱,内侍们有去护李郁萧的,有替汝南王安马的,也有拦着空置马匹不叫乱跑的。穆庭霜一骑如飞电踏尘,半道上蓦地调转马头,往场边扯下一条玄幔,打几圈缠在掌上。这时纵马过去只会使马匹更难安定,只有想法子先将汝南王抢出来。黑色的幔子在他身后猎猎翻飞,他心有一计,但奈何一人之力难以达成,场中内侍又都慌张得仿似穹窒熏鼠,怕是指望不上,可如何是好。
  这档口,玄幔那头忽地传来一道拉力,是有人扯住另一端!身后有人呼喝:“下官愿助二公子一臂之力!你我掣住两端,将汝南王殿下带出来!”
  此一言恰中穆庭霜所想,因也顾不及回首去看具体是谁,喝道:“闲人退避,殿下攀住玄幔!”
  两骑分开并行,高举帷幔飞速接近李荼,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到得一尺之地,李荼吆喝一声,旋身从他那匹发狂的马背上跃起,飞身攀住帷幔,两头的骑手臂力过人骑术高妙,并没有使他坠落在地,而是仍保持着距离抻着帷幔飞驰,其中一骑一个巧劲儿调转出一个微妙的角度,李荼险之又险地避开仍在近侧发疯的马匹,安然被带到一旁地面上。
  穆庭霜松一口气,转眼去瞧是何人襄助,那人却已松开帷幔,远远地打马离开,看服制是太仆属下的太厩尉,穆庭霜心想,倒是骑术过人。
  他没看清那名骑手是谁,旁边李郁萧却旁观者清。那名太厩尉,不是韩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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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尝有二雕飞而争肉,因以箭两只与晟,请射取之。晟驰往,遇雕相攫,遂一发双贯焉。《北史·长孙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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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明朝不相见,清祀在圜丘
  别的本事李郁萧没有,但是记人脸很准。小学同桌他爸,家长会上见过一面,再过二十年街上擦肩而过他都能认出来。因此这名骑手, 即便不是韩琰, 那也是个和韩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可是韩琰不是受贬么?怎会还在宫中?
  他吩咐内侍:“去太仆打听,看看救人者谁。”
  内侍以为要行赏, 这是长脸的喜庆差事, 连忙着人去办。那边李荼叫穆庭霜带着到场边,太医丞正给各处查看, 李郁萧走过去,得知这小子没受伤立刻拉下脸:“都起来, ”李荼的伴读、内侍和马侍原本跪在地上请罪, “阿荼,你自己说的,你熟谙御马,若是摔着也怨不得旁人。”
  “是怨不着的, ”李荼倔强地抬起小脸儿, “是臣弟一不小心叫马蹄踏着石头,不能怪旁人。”
  李郁萧心中一疑,踏鞠场草皮平整, 哪来的石头块儿?他面上仍是沉着脸:“汝南王顽劣不听教诲,遇事不知三思, 终日外出闲走,罚俸三月, 期间不得御马。”
  李荼眼巴巴望他一眼, 复又垂头丧气:“臣弟领罚。”
  “嗯,”李郁萧并没有善罢甘休, 斜睨四周,“叫尔等起来还真敢起来,你主子领罚,你们难道能置身事外?”
  周围刚刚起身的几名少年和内侍马侍又跪倒,李荼领自己的罚甘心情愿,这会子却嚷道:“皇兄!怎么说话不算话?不干他们的事!”
  马很快的那名少年冲李郁萧磕一个头:“启禀陛下,此番全赖臣等照顾不周,臣等甘愿领罚,”他又低声劝李荼,“殿下!服个软罢。”
  这孩子好,懂事,李郁萧问过姓名,原来是荆将军的幼子,称赞几句,又转向李荼:“你乃千岁之尊,欲为事,你的侍臣言、默皆有责,”李郁萧眼睛微眯,仿佛是要看看谁还敢有异议,“不仅你的侍臣,辖掌踏鞠场的太仆也脱不开。传朕指令,今日当值的太仆丞立即革职。”
  天子行赏罚本是常理,但李郁萧虽赏过不少人,罚人却是头一回,他掌心出得一层薄汗,知道革职是罚得过重。可倘若不疼不痒,则宫人内侍,尤其掌他衣食住行的九卿,不能知道他的怒气,总是认丞相之令大过天子之令。
  他下得重令还有一个缘故,总要给臣子们留一些劝谏的余地。
  他眼风飘出去,丝丝缕缕落在穆庭霜身上。
  穆庭霜了悟,揖一揖道:“陛下,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陛下是仁君,革职一罚是否过于严苛?再者说,方才驰马救援者也属太仆,是否算得将功折罪?”
  上道!李郁萧心中满意,面上则作得仍是余怒未消,哼道:“罢了,便依穆卿所言,太仆上下及汝南王侍臣统统依例罚俸三月。另责令修整踏鞠场,待修得完备,朕要亲自来看,凡有不平整之处,叫太仆所有人去北境牧马。”
  “你,”他又瞪一眼李荼,“下回还在马背上瞎折腾么?”
  李荼也是气呼呼:“折腾什么,没得皇兄还要拿臣弟的属臣撒气气,下回臣弟安生御马罢了!”
  李郁萧叫他重新说,他瞪半天眼睛,终是垂下头:“臣弟知错,皇兄别生气了。”
  行,李郁萧一看,这事也就差不多这样。
  立威也立了,阿荼这孩子也没有因为这次惊马而退避三舍,还敢御马,可以,胆子倒大,李郁萧琢磨,不然给孩子制一副马镫?马鞍马辔这世界可都还没有。他挥一挥手叫散,打发李荼回去休息,也打发穆庭霜回去,揣着咱们一大堆心血宝贝呢,散了散了。
  回到凤皇殿,内侍呈上奏表,其中一封引起李郁萧的注意,原来是穆涵受恩的表。受封仲父的旨意穆涵接得很顺畅。过于顺畅,原本李郁萧还打算专门设宴,想演一个诚惶诚恐,没想到这刚提起话茬穆涵就应承下来,这一下李郁萧倒有些拿不住,这老狐狸,咋回事,谭诩都还没派上用场呢?
  这档口内侍领着韩琰来复命,现如今他在太仆任着太厩令,踏鞠场就归他们管,因此他出现在那里纯是当值,又凑巧施救汝南王,并没有什么旁的阴司。
  不过韩琰另提起两宗。
  一者涉及陈年往事,他父亲武襄侯韩甘虽然常年在郡国任职,但韩琰自幼是随着外祖一家在洛邑长大,与穆庭霜从小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后面太学也一道前往,是十年的同窗筵席。另一宗是说踏鞠场的石头块儿,自然不是平白出现。
  不是平白出现,那就是带着任务出现。李郁萧原本以为是针对阿荼,可是韩琰一句话点醒他,倘若意在汝南王,那么汝南王见天沉溺踏鞠场,哪一日不可做手脚,为何偏偏选在陛下和穆常侍到来的这一日?穆常侍又那么巧那么及时,施以援手。
  内侍带韩琰出去,李郁萧独自坐在御座上沉思。
  他的手心凉了又热,潮了又干,种种迹象,他决定做一个二手准备。他假借到辟雍宫问经筵,趁人不备塞给谭诩一卷丝帛。
  ……
  振武八年十一月既望,至日,上以完德敬致天人神鬼,祭于圜丘。
  按规矩祭礼是寅时正时辰初始,陛下只躺得两个时辰便该起身,贴身内侍原以为大约要费一番功夫陛下才能醒神,毕竟平日最好睡,没成想倒毫不费力。陛下起身时形容整齐,也没有睡眼惺忪,倒似一整宿没歇似的,上去黑木车时也端正静坐,车幔撩下来时内侍往里瞅一眼,瞧见陛下眼睛睁得老大,直愣愣地冒着光。
  车中李郁萧正兀自凝神。他确实一宿没睡,此刻脑中神思仿似一根将断未断的灯芯,吊着尾影儿燃得正旺。
  到得圜丘,太常卿已早早带着人布置妥当,十二阶两侧下设明烛,上悬祭祀灯,空中另悬着星灯,按大典星测绘的星位图悬的黄澄澄的一片,一旁乐台上百乐齐奏,宫人着玄色礼衣八佾而舞。
  众星列位,金石交音,兰膏明烛,华灯错落,成就这时代最隆重而辉煌的礼仪。
  而在雨中,这一切显得如此不真切。天还黑着,一路雨水如倾,按说该是正合筹谋者的心意,李郁萧却没有丝毫松泛。他穿着整一套的大裘冕服,玄衣纁裳,最外层的大裘拖得老长,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他站在拒雨幔边上展开袍袖,一只手伸出去略接一接天上雨水。
  年轻的天子,立在阶上承接天沛,周身灯火斑斓,他另一只手叫内侍扶着,微微仰着头,那内侍也不敢直视他,只躬身侍立,圜丘之下随侍的官员们也慑于这庄严肃穆的景象,皆不敢直视。
  唯有一人眼角余风兜头罩过去。
  穆庭霜。
  他的官职不在三公九卿等重臣之列,因站得远些,拒雨幔又使目光受限,可他却觉着瞧得真切。小皇帝一张侧脸掩在冕上的垂珠串子后头,映着珠光又笼着一层雨幕,可雨光珠光皆不能就。
  影摇三千雨,龙章十二旒,庄严之外,穆庭霜生生读出一种风情。近两个月小皇帝清减得厉害,面颊如削,便衬得一双眼睛愈发绵邈流光,墨色的发伸在肩背上,比雨夜更黑,如采如绮。
  默视片刻,穆庭霜收回目光。从前他就知晓小皇帝好颜色,如今却是……不敢知。
  礼乐奏完,卯时一刻,李郁萧开始领着登祭坛。
  身后一尺之地是两名内侍,奉着大圭、玉帛等礼器,再后头是穆涵,他与天子腰间佩驳犀具剑,祭天的便是他们二人,丞相以天子仲父的身份同祭昊天,也是殊荣。再后头是广微散人,双手托着一卷嘏词,十分恭敬的模样。
  上来前陛下亲自悄悄关照他,还与他饮一杯热茶,安慰他不必畏惧,不可谓不隆宠。
  再往后是太常卿,他身后跟着两个奉祭礼酒器的掌故,手上漆盘里盛着泲酒金银耳杯、龙纹玉斗,十分隆重。
  一步一步,李郁萧踏上祭坛,当中石台边上满满当当,烧祭给上天的九牲三璧整整齐齐,他看一眼而后偏过头微微颔首,内侍驻足领命,预备撤去拒雨幔,这时穆涵却微微一笑打断道:“陛下圣体欠安,淋雨恐引发旧疾,不若便将拒雨幔设着罢了。”
  !李郁萧心脏猛地一攫,不叫撤开雨幔?历代祭天,哪个天子敢拒接天沛?难道穆涵果真提前知悉圜丘的设计??不……不会是穆庭霜泄密,不,不会的。
  心中千般计较,李郁萧没有表露,只迟疑地望一望太常卿。
  太常卿也是为难,他到底是礼官,想一想还是谏言道:“上帝昊天性无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陛下,丞相,拒雨确实不合乎礼仪,恐激怒上神,这……”
  广微也说不相宜,祭礼重火,倘若再拒水,则五行偏颇,阴阳不平,不能成礼。李郁萧不知是自己敏感还是确实如此,总觉着穆涵在打量他的神色,因此面上愈发滴水不露,一句也不表态,一副“众卿商议,朕不懂”的白兔神情。
  终于穆涵点头,说罢了,撤雨幔。李郁萧一口气却并没有松下来。
  此时比方才奏乐时雨更大,但是天色稍稍亮一些,玄色的雨幔缓缓划开,雨水如遮如注,李郁萧顶着天子冠冕,倒没淋着雨,他握着大圭垂着眼睛,默默计算着时间。广微饮下那杯茶,岑田己说至多一刻钟便会发作,一路登上祭坛,李郁萧有意控制步伐,算来也快了。
  雨幔撤去,内侍和太常掌故退到阶上,改为太常卿亲自奉酒,广微行至石台前,严肃恭敬,目视前方,缓缓展开嘏词丝帛。
  “上聆!维予一人某敬拜昊天之祜——”
  忽然祝嘏声戛然而止,广微散人,朝廷敕封的这一代鸿都观观主,大晏四境天师教魁首,身负主持昊天祭礼的重任,竟然念到一半儿不知为何打磕绊,不念了。
  圜丘之下的众臣个个一脸狐疑,圜丘之上,太常卿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可广微置若罔闻,一个踉跄扑在石台边上,竟然昏死在祭坛上。
  这……这是大忌!太常卿连忙抢上去,却没管广微,而是捧过嘏词,可不能叫着地。他此时已经冲到石台旁,手上漆盘也置在石台上,一下子瞥见石台上似乎有什么赤红的印记。难道是昨日九牲抬上来时不小心沾的血迹?竟然没冲刷干净?
  紧接着,太常卿看清那些痕迹。再扫一遍,他眼睛鼓起,再看一看脚边毫无动静的广微,他捧着一卷嘏词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一把掷在地上。
  穆涵寒声问:“太常卿,真人出得什么变故?”说着也走上前要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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