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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姜弗忧更是一声惊呼,太后矢口怒道:“你说什么!”
  “朕说,”李郁萧叫跪在地上的一队内侍自去救火,“救出来朕就娶。救出来安然无恙是最好,倘若救出来容貌俱毁,朕就立一位毁容的皇后,倘若抢出来只得一具尸身,朕就立一个死人,并且此生再不纳妃立后。”
  他平淡地吩咐:“去吧,救人。”
  陛下如此决绝,内侍宫人品得轻重,连忙郑重称诺领命而去,太后大怒:“狂悖不孝!”
  李郁萧面向饮冰室,面色寡淡:“那就请母后恕罪吧。”
  姜太后叫他冷然无波的神情一激,宽大的僧袍底下,姜太后攥紧掌心。
  有皇帝坐镇,谁也不敢再怠慢,陛下又临时诏来建章营骑和太仆太厩的人手增援,人几乎都叫抢出来,只是穆庈雪还不知所踪。好在韩琰神勇非常,蒙着湿手巾冲进去两回,摸到穆庈雪具体所在,再一次披着水衣从火海中杀出,他的肩背上伏着一名女子,正是穆庈雪。
  李郁萧松一口气。
  穆庈雪鬓发散乱,满脸灰痕,身上裹着韩琰的氅袍,未免过于宽大,更显得她人小小的一只,可怜极了。太后却还不放过,瞪着眼斥问:“饮冰室如何起火?你一五一十明白道来!”
  姜弗忧劝:“庈雪刚刚脱离险境,且叫她歇歇——”
  “住嘴!”太后对她也没有好脸,“宫中防备森严,怎会无端起火?焉知不是她自己所为!”
  火还没灭,断壁残梁噼里啪啦烧着,间或轰然一声巨响,那是半边藻井经不住高温炙烤分崩离析,穆庈雪跪在地上清泪长流:“奴婢再不愿蹉跎宫中。”
  太后大怒:“说得好似孤苛待你似的,孤这就杀了你!”
  李郁萧抬手拦她,又朝穆庈雪安抚点点头,问韩琰:“腰牌带着没。”
  韩琰抱拳说带在身上,李郁萧再度点头,吩咐道:“开宫门。”他亲自扶穆庈雪上马在韩琰身后坐好,温声道,“朕和韩少丞送你归家。”
  他自己也牵过一匹,眼看是要随行,太后发指眦裂,哑声喝道:“不成体统……不成体统!皇帝天子之尊,何以半夜闯禁!宫中女官,何以无故离宫!”
  “宫中女官?”李郁萧端坐马背居高临下,“朕瞧她在宫中反而惹太后不舒心,不如罢了,从今日起,宫中再无穆女史。”
  说罢领着人一骑绝尘,扬长而去。
  出宫很顺利,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陛下态度强硬,座下一匹斑骓神骏昂首扬蹄,压根没有慢下速度的意思,宫门守军狼狈地躲开马蹄,目送陛下出宫。
  往宣义侯府的路李郁萧只走过一次,但魂里梦里,他不知默默描绘过多少遍,可说轻车熟路,可是快马加鞭到得地方他想起来,穆涵到京兆、扶风、河内等几个司隶境内的郡县巡兵,那么府内应当只有穆夫人。
  不合适。想一想,便预备叫传宣义侯府管事来领人,不劳烦穆侯夫人见驾。
  稍稍等候片刻,府门吱呀一响。
  ?可是,李郁萧愣愣地看着门内转出来的一人,可是谁来告诉他,此一人,原本应当远在并州的这一人,为何在这里?
 
 
第56章 羲和未息不可避,寒门安在徒相望·三
  穆庭霜见礼:“臣参见陛下。”
  李郁萧愣愣地没言语, 他垂首又道:“臣日落进城,还未及进宫述职复命,请陛下勿要怪罪。”
  他的声音寂静清凉, 一如初见, 散在洛邑暑气四溢的夜里,李郁萧握着缰的手颤抖起来, 所以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
  一时间想问的很多,怎么没提前打招呼?路上顺利么?怎么……去了那么久。千言万语到嘴边, 李郁萧道:“不怪罪,穆卿请起。”
  一旁韩琰出声提醒:“臣觉着穆娘子体温渐高, 未知是否是受惊又受凉, 生了病。”
  “嗯?哦,”李郁萧回过神,连忙命人将穆庈雪扶进去,“快请府上医女瞧瞧, 看是否有恙。”
  穆庈雪叫搀扶着, 勉力向李郁萧拜谢,李郁萧叫起,看着她衣衫一角消失在门中, 想起宫里还一堆的烂摊子,还有太后要安抚, 一时身心俱疲心灰意懒,恰此时穆庭霜抬抬袖子一副送客架势:“夜深了, 臣恭送陛下。”
  李郁萧瞪大眼睛看他。他面容不见旅途疲色, 仍是一派清风朗月,只是这风叫刮得人骨头缝儿里发冷, 这月遥挂在云端冷眼看着人间。
  韩琰只见手中忽然多一条缰,是陛下的坐骑,又听陛下道:“是,夜深了,折返宫中路途遥远,朕要在穆卿的荷西佳处歇息。”
  啊?随圣驾出宫的一行人面面相觑,什么?穆庭霜也是一顿,而后进言道:“启禀陛下,恐不合规矩——”
  “朕的规矩就是规矩。”
  年轻的帝王,口中信誓旦旦,眼中寒潭幽幽,盯着人不放。穆庭霜无法,侧一侧身:“陛下请。”
  韩琰没接过这种差事,事出紧急,因黄药子并没有跟着出宫,一应随侍的活儿一下子落在韩琰头上。他想一想,遣手下往宫里报信,自己则老老实实站到荷西佳处廊庑外头。
  陛下似乎驻足在赏花。池子里几株清荷悠悠的,夜风在花瓣旁边打一个旋儿,惹得荷枝子发出飒飒的响声,明明最是清净的花,偏偏沾染上数不清的躁动。
  好似人心。
  李郁萧看一晌花,先问一句你父亲没在府上留人手吧?
  问的是那帮灰黑袍子的暗卫,穆庭霜答没有,李郁萧遂跟穆庭霜道:“你家妹子此番受苦,朕对不住你。”
  他并没有回头看一眼穆庭霜,穆庭霜也没有抬眼看他,只垂着首恭敬道:“一力主张她进宫做女官的又不是陛下,陛下何错之有。”
  哦。君臣两个不再言语,一齐默默对着乌漆麻黑的池子,谁也没有挪步子的意思。反正此夜无晴,月色甚暗,要说真能月下赏荷,那是骗人的,也不知他们两人到底在看什么。
  又过一刻,李郁萧道:“是不是……宫中不在朕的掌握,连皇宫都不在朕的掌握,你们都觉得是意料之中?”
  说起火就起火,一二大活人都险些保不住,未免有些挫败吧。
  穆庭霜却轻轻笑起来:“陛下,建章宫南北两台经过家父近十年的经营布置,倘若叫陛下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一举夺去,那家父未免废物。”
  李郁萧没太想到,很诧异:“此次纵火是你爹干的?”说不通啊。
  穆庭霜很快否定他的猜测,说不是。李郁萧无奈,说朕就在说此次纵火,他终于回头觑一眼穆庭霜:“不去瞧瞧雪娘?”
  “不必,”穆庭霜笃定,“自己放的火倘把自己烧出个三长两短,那是她无用,咎由自取。”
  ?这一句废物一句无用说的,李郁萧更加差异,头一时跟扭不回去似的:“雪娘放的火?”
  是啊。穆庭霜为何这个时候返回洛邑,正是因为他忽然记起,雪娘是振武十年立后,正是立后前一年秋天,为着不想当这个皇后,雪娘在宫中放一把火。傻孩子,竟然想自毁容貌躲避亲事。当然是没毁成,跟这一世一样,是韩琰火中救人,雪娘毫发无伤。
  只是没想到这辈子还没入秋就出事,是什么原因呢?竟然提前发生,都不得机会提前拦一拦。
  他一时没言语,李郁萧遂又问:“你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穆庭霜嘴上道:“太后若想下手,断断等不到今日。我父不在洛邑,且宫中虽然还到处是他的人手,但陛下收服内侍总管等人,便是在他的巢穴散出蛛丝,他若有此计,陛下总会提前听到风声。”
  他嘚啵嘚上一堆逻辑,李郁萧却还是没很相信的样子,他便笑一笑:“这些都不必谈,雪娘是臣的胞妹,一处长大,只瞧方才她脸上那副样子,臣哪还有不知道的,”他还是笑,“宫中伺火是大罪,臣代她向陛下请罪。”
  李郁萧脖子扭得直要落枕,却动都没动,仿佛他但凡转一下身体就能要他的命一样,却并没有说要治谁的罪的话。
  君臣两个又说几句,并冀两州饥荒如何,说是陛下的那笔钱粮总算令春夏平安度过,如今秋稻眼看要成熟,收成尚可,今年之内灾情应当能平息。又说几句呼揭战事,穆庭霜请陛下安心,说并州尚在洛邑之北,是战事第一线,却丝毫不见战事影子,百姓们忙着耕种,县郡府也没有增役民兵,因此说什么呼揭起兵,应当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是大事。
  行,李郁萧点点头,不是大事。另一方面他心里却也更凝重,呼揭战事是急时缓……这穆涵都能说得算。
  然而此一类种种朝事,今夜他都不愿再多想。
  他央一声穆卿:“朕脖子疼。”
  穆庭霜插着手不为所动:“那么臣召府中方士,或者遣人往宫中请一请岑太医?”
  “不要。”李郁萧今晚只想放纵,朝中千头万绪,宫中太后也令他窒息,他……他在穆庭霜处怎么没吃过闭门羹?他当然记得,可阔别这些日子却将那些惨淡的记忆洗得半褪色,今夜哪怕是穆庭霜再骗他一万次,他也不想回宫,想赖在这里。
  他缓缓退后一步,有一步就有第二步,窄长的回廊有风鸣过,风鸣人不能躲,他慢慢贴到身后穆庭霜身上,小声道:“睡一觉就好。穆卿,朕要睡你的屋,你要陪朕。”
  穆庭霜任他靠着,没有给予一点回应,只道:“秉烛夜谈?陛下,臣刚刚回来,舟车劳顿,恕臣气力不济,不能陪陛下消夜。“
  李郁萧只想捂他的嘴。如此良夜何必多说。又没想发生什么,只是简单地,单纯地,想要枕边是这个人,想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不必担心醒来身边忽然有个太后派来的陌生人。闭上眼睛直直仰在身后人身上,他恨不得现在就睡过去,看看,怎么,真能撒手不管给朕扔荷花池子里头去么。
  唔,那倒也是……是个办法。
  穆庭霜刚刚抬起胳膊,想着扶一扶人,几步之外韩琰惊得眼睛不知往哪看才好,正想着不如往外再避一避?嘶怎么还依偎到一处呢——
  这档口陛下忽然身体一歪,也不知道是碰着哪绊着哪,神奇地偏一个角度,扑通一下子,落进池中。
 
 
第57章 羲和未息不可避,寒门安在徒相望·四
  ??“陛下!”韩琰几步赶过来, 又看一眼一脸空白的穆庭霜,“你……推陛下?”
  穆庭霜冲到栏杆边上,心说我哪推了, 我只恨不得紧紧揽在怀里。饶是家中小池明知没多深, 他也悬心得很,眼看陛下扑腾几下几个沉浮, 竟然消失在水面上!穆庭霜没再犹豫,纵身一跃潜进池中。
  生前考过国家二级自由泳证的李郁萧深藏功与名。双臂紧紧攀着穆庭霜的脖子,假装昏迷。穆庭霜抱着人上岸,简单与韩琰交代两句,转进堂中, 两个人一身的湿, 往哪也不好坐,穆庭霜叹一口气:“陛下,臣去点火烧水。”
  李郁萧不依:“宣义侯府没有下人吗。”
  “……要不,陛下先下来?”眼瞧陛下是打定主意闹小孩子脾气, 穆庭霜又道, “陛下,宣义侯府有下人,只是陛下, 难道要旁人来给陛下更衣么?”
  就陛下从前,连内侍给剥个葡萄都不愿意, 那个德性,穆庭霜觉着多少是有些矜贵, 不愿意不亲近的人接近。
  唉, 哪来的这许多毛病。却还能如何,只得惯着。
  穆庭霜将人全部清出院子, 凡事亲力亲为,点好热水将陛下引到湢澡室,到头反倒是李郁萧臊得慌,扯着绵软的白帛自己进去。又自己出来,只是周身未着寸缕,只裹着一条白帛。
  他也是顽皮,不是想躲?原本没想如何,却偏偏想要看穆庭霜躲又不能躲的样子。躺在穆庭霜惯睡的榻上,久违地,他的心情一派大好。
  “陛下,”不一时穆庭霜进来,“臣备一些衣物,陛下看看,可有能入眼的么?”
  能能能,李郁萧没客气,捞一套里衣穿上,穆庭霜垂着眼睛侍立在榻边,仿佛一点也不想多看一眼榻上的光景。
  可他注定落不着闲,因陛下道:“穆卿懂得按蹻之术么?”
  穆庭霜立刻道:“回陛下,臣不懂。”
  “嗯,”没想到陛下叫这话堵一嘴却没不高兴,坐在榻上居然笑眯眯,“无妨,朕懂。穆卿既然说舟车劳顿,不如朕施一施按蹻术,给穆卿按按?”
  。倒也不必……可是劳累是穆庭霜自己说的,他想着怎样推辞一下,刚刚开口称怎敢劳动陛下,袖子却不由分说叫一顿拉扯,连拖带拽也到榻上。
  双腿叫另一男子坐着,双股碾在膝盖骨上,穆庭霜很纳闷,从不知道自己一双膝盖竟然如此敏感,陛下一双手,顶多握过几回弓,没想到施展起推拿也很有模有样,力道也不轻。腿上按完又往手臂上摸去。
  李郁萧当然很专业,从前练功,学戏可是童子功,寒暑不辍,身上难免磕着碰着有些劳损,都是师兄弟自己按,因此大家都会两手。他想着,这年头出行,首先肯定是大腿很累,骑马么,他好好地给捏完,想一想,提缰也很累胳膊,于是又捏上手臂。
  却不知为何,穆庭霜手好似本能地抬一抬,有些躲闪的意思,李郁萧没当回事便去捉,倾身一扑,原本承着他股肉的地儿……就变了。
  两个人都是一僵。
  李郁萧后知后觉,怎么,眼下这个姿势怎么……有些不可说?穆庭霜则是耐得辛苦,太上清净经不知从头到尾念过第几遍。
  “穆卿……”李郁萧重新正经开始捏肩臂,没话找话道,“穆卿何故闭着眼?”
  “回陛下,”穆庭霜语气平静,“是烛火刺目。”
  李郁萧喔一声,抻长胳膊将烛台灭了。
  他自以为十分体贴,实际上他这样左右蛄蛹上下蜇磨,真是再不体贴也没有的。穆庭霜翻身推开他,坚持要到外间安置。
  叫不轻不重推一把跌在榻上,不知为何李郁萧也没个反应,只是定定坐着发呆。穆庭霜有些意外,唤一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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