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嘿嘿。”头领一个抱拳又称一遍谢,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相互拱拱手告辞。
  紧赶慢赶回到宫中,过闾阖门再穿乾明门,穆庭霜一路纵马,一匹日行百里的斑骓明明神骏,可不知怎的就是不够迅捷似的,惹得它的主人心浮气躁,翻身下马时脚步一重,姿仪上从未出过分毫讹脱的一个人,生生险些叫栖兰殿的台阶绊一跤。
  幸好,幸好,快步行至内殿,人还未转醒。
  宫人内侍奉命守在殿外,黄药子依然奉命跪在榻前,一切与离开时一般无二。唯一的差别即是,当时外头是耿耿长夜,如今是屡屡晨光。
  “你起罢,”穆庭霜轻声吩咐几句,又道,“将香色帐子合上,以免打搅陛下安眠,再叫御府令呈一套常服来。”
  黄药子称是,起身的脚步略微踉跄面上却无怨容,将帐子合拢,又问常服送来是否要宣奉御进来为陛下更衣。“不必,交与我便是。”黄药子退出去,独留殿中一人孑然而立,身姿如修如凝。
  陛下,您不信我如初,无妨,我只能请您看一看,一切仍可安心交予我。
  --------------------
  作者有话要说:
  《诸病源候论》汉背景其实不该有,这本书要到隋代才成书。关于缝合的记载如下:
  缝亦有法,当次阴阳;上下逆顺,急缓相望;阳者附阴,阴者附阳;腠理皮脉,复令复常。
  ·
  门口撒香灰!隔三差五就要重温一遍潜伏的宝子有没有!!哦,最后一集不看。
 
 
第95章 倏而来兮忽而逝·二
  一路上穆庭霜赶着回宫, 为的是能守着陛下醒来,可是,如今看来他是白赶的。
  平明时分来了又去, 陛下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岑田己好容易说一回斩钉截铁的话,竟然就此付之东流。
  而陛下, 不仅平明没醒, 日中也没醒,日落还没醒,天边明月又东升,陛下还没醒。
  穆庭霜想一想, 亲手为陛下擦身更衣净发, 陛下最是喜洁,周身干净,想必醒来也能欢喜。
  可是陛下一整日都闭着眼。
  第二日,穆庭霜终究舍不得出宫, 因向黄药子吩咐几事, 与侯府他院子前头的小池有关,什么方位取什么物,又送到城外哪座厩置, 说得周全。
  而陛下躺在一侧无知无觉。
  第三日,穆庭霜连梧桐朝苑也不住, 干脆吃住都挪到栖兰殿,寸步不离守着人, 伤口看过无数遍, 想问一句疼不疼,却无人可问, 陛下还没醒。
  第四日,穆涵另派一名府上的医者进来瞧,幸而这几日岑田己给下得独参散这等狠药,陛下脉象与穆庭霜报的“不慎严重”相符,颈上的伤也遮得严实,医者没有起疑,出去复命。
  穆庭霜俯身抹一抹陛下的唇,心想您不是最贪嘴,何时醒来吃一嘴爱吃的果子。
  第五日,真正悬心起来,岑田己花白的眉毛皱皱缩缩,憋一句:参汤吊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今日再不醒……
  说不清,周身木木,穆庭霜问不是说伤口无碍,岑田己如丧考妣,说陛下还是此前太久没有进食,底子太亏,这这这下官也未料到。
  原以为要领来一顿斥责,没想到常侍大人脸色覆雪,颔首却只说知道了。
  第六日。
  第六日丑时,穆庭霜定定望一眼榻上,心里主意定下:天一亮出宫,找穆涵。用剑还是用刀?暗卫寸步不离,机会转瞬即逝,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买卖,他想,是不是里衣再往里穿上梅花画衣,不然下去地府,阎罗又何知他是去陪谁。
  正待传衣裳,栖兰殿一星的烛光一闪,晃晃悠悠乍起乍落,落到榻上人的眼中。陛下眼睫震颤片刻,眼皮半阖着睁开眼。
  六个日夜,他终于转醒。
  黄药子痛哭流涕,跪在榻前长拜不止,穆庭霜握一握发麻的掌心,无声呼出一口气。
  旋即吩咐黄药子出去,立在榻前脸色比外头的夜色还暗。
  李郁萧醒醒神,转着脑袋看一看,谁知一转不要紧,连带着牵到颈间伤口,当即疼得嘶一声,穆庭霜只看见雪白的纱帛转眼透出殷红,一时间脸色更黑,好像子夜的阴天乌云遮月,一丝光影也无。
  “陛下,”他神色未明,“陛下的伤势倘若转重,必定是照看的太医令未能尽心。陛下尽管挣动,但凡有一丝血迹渗出来,臣少不得要让岑大人也见见血。”
  “你,”李郁萧一开口觉得嗓子好钝,只得哑着嗓子笑,“遥想朕每次生病醒来,你总要拿捏老岑。你说说看——”
  说话间没留神口型做得太开,伤口又是一疼,他下意识“啊”一声,没想到嘴巴一张又牵动脖子上的肉儿,又蜇地一疼。
  眼见他疼得直皱眉,穆庭霜气势松一松在榻边坐下,叹口气:“陛下言语省省罢,若非趁着熟睡给陛下灌独参散,陛下至今焉有气力说话。臣给陛下换一幅侧柏叶。”
  侧柏止血清创,想是说的脖子上的伤,而且,李郁萧心想,原来还服过参汤么,怪不得觉着精神还好,不过他也感觉到原本处理妥当的伤口变得濡湿粘腻,很不舒服,遂乖乖伸出脖子。
  穆庭霜坐下,一手托起他的脑袋轻而又轻置在膝上。
  一应换敷的物什想是岑田己留好的,李郁萧没想到穆庭霜这个人,使起来倒十分轻车熟路,一圈一圈解开他脖子上的白帛,又道一声“忍着点”,小半瓢苍术酒倒上伤口,又使干净的白帛一点一点蘸一蘸。
  李郁萧清一清嗓子问:“你爹那边儿有何异常?没疑你吧?”
  穆庭霜只道没有,他却像不信,或是不放心,凝神似的望着脑袋上方的人。
  忽然沾染有黄酒气味的一只手掌遮上他的眼睛,没挨着没碰着,只虚虚掩在他眼睛上,上方一道喟叹的声音:“陛下别这般瞧着臣。”
  李郁萧一愣,作得没心没肺样子就笑:“朕还叫你别瞧着朕呢,这么长,”手在伤口上比一比,“一道瘢痕,怎么也有两寸,可是难看。”
  “不难看,”穆庭霜抓着他的手移开,盖在眼睛上的手也挪开,继续围着他脖子忙碌,“待伤处愈合,叫他们配来珍珠白蔹粉,再调几副罗帏汁子,陛下敷上一两个月,痕迹可以尽消。”
  “罗帏汁子?”芦荟啊?李郁萧尝试闭着嘴巴说话,闭着嘴咬着牙,跟深仇大恨似的,自己便把自己逗乐,脸上一派轻松。
  他能开玩笑,是因为自觉计划顺利完成,通体舒畅,至于脖子上这么点儿,在他眼里只是小差错。
  他不知道他这几日睡得酣畅,旁人却丝毫不敢合眼,他也不知道那个晚上他半剌身子浸血,旁人衣上也没有干净到哪去。
  像什么,穆庭霜慢慢检一检心底惊魂。
  很像哪一年深冬,松树枝子不经雪,兜头扑脸落在底下行人的衣领,也像哪一年盛夏,如幕的雨天引雷,紫电当空呼啸再砸向山巅,这深雪落在穆庭霜的手心,这惊雷劈在他的心头。
  膝上的一人,面上毫无阴霾,似乎也并不真的在意留不留疤痕,穆庭霜还牵着他一只手,稍稍摩挲,摸着他手上也都是斑驳的痕迹。旧伤没好透又添新伤,穆庭霜深吸一口气,左右是笑不出来。
  少一刻新的一截白帛扎好,李郁萧又开始踅磨,左说一嘴右说一句,揪着穆庭霜的袖子口不撒手。
  一看这情形,穆庭霜问陛下又待如何。
  “咳咳,”李郁萧也干脆不再扭捏,“朕想沐浴。”
  穆庭霜也知道他喜洁喜净,但眼下,总要待岑田己进来诊过脉才能有旁的动作。李郁萧却只当他不允,因央道:“只立在汤池里,保准不叫伤口沾水。几天不吃饭朕倒无所谓,几天不沐浴清洁,真是要朕的命。”
  这话真是,只照着肺管子戳,穆庭霜听见什么几日不进食无所谓,当即脸上又黑下来,又想起从前汝南王“遇匪”,陛下也是,在承明殿扮忧心如焚好几日没宣膳食,今日是一如往昔地胡闹。怎么着,汝南王两度出洛邑,怎么都要小皇帝受苦。
  可如今这情形,半句教训的话也说不出。闭上眼全是一张脸并一句话,脸是陛下仰在榻上毫无动静的脸,话是陛下流着血淌着泪说出的那句,朕原本想的。
  “陛下……”他喉中哽动不止。
  李郁萧等一刻他话还是没说完,十分惊讶:“你何时学会欲言又止那一套?”
  这人说话做事从来老神在在成竹在胸。
  穆庭霜也没答,只是深深望向榻上,君臣两个一时俱是无言。
  恰岑田己进来诊脉,说陛下肢冷千多,阳气大亏,一时不宜进食,还是要汤药固补,慢慢两日才能转药膳,再过几日才能恢复正常饮食,旁的也须慢慢养一养。
  穆庭霜再三追问有无隐患,岑田己又开始模模糊糊,一时说元气大伤一时又说自有黄天庇护,李郁萧就问:“可沐浴么?可以吧?”岑田己眨巴眨巴枯瘦的眼睛,说无妨,李郁萧心情大好,大发慈悲把人打发出去,岑田己如蒙大赦跑走。
  仰在榻上,李郁萧大喇喇:“太医说可,朕要去汤兰殿。”
  他三分舒心七分赖皮面貌,穆庭霜长叹一声,把人打横抱起,将头颈在自己怀中固好,察觉略些挣动,穆庭霜平淡说一句:“再出血,臣就往臣的脖子上也划一道。”
  李郁萧吸着气,确实头重脚轻,一时又想,不暴殄天物么,穆庭霜脖子上落疤,稍稍抵一抵也任抱着往外走。
  到汤兰殿,瞧见那扇贝母红木座屏,不约而同地,从前在此话别的情形同时浮上两人心头,一人嘴唇抿得愈紧,另一人眼睛别得愈低。
  到底有一段心虚,李郁萧垂下眼睛,听任穆庭霜一件一件将他衣裳剥干净。脱完他的又脱自己的,李郁萧连忙要阻止,穆庭霜却道:“多日未进膳,陛下也不怕晕在里头。”
  嗯,也是坦诚相见过的人,没什么羞涩,李郁萧坦坦荡荡一步跨进池中,任由穆庭霜开始拾掇自己。
  啊,舒服。
  也就是他个人卫生习惯还不错,外加现在洛邑地气还没太热,不然这好些天整的,身上非得发馊不可,李郁萧恨不得每个指甲缝儿都洗一遍。
  又想洗头发。
  穆庭霜率先上岸穿衣,李郁萧扒着池子边儿望岸上瞧,和他对视,他无奈道:“陛下上来,臣帮陛下。”
  行,能洗干净就行,不然伤没养好李郁萧先被自己邋遢死。上岸一张毯子裹净穿衣,穆庭霜紧贴着在池边又置好一叠厚吴棉的巾子,叫李郁萧躺下,脖子上那圈白帛垫在厚巾子上,既没有伤口湿水之虞,头发还顺着铺进水里。
  穆庭霜卷起袖子在一旁跪下。
  “哎,你,”精着身子当着面沐浴,没害臊,他这一跪倒让李郁萧脸上臊起来,“你别跪。”
  穆庭霜不明所以:“臣跪天子,不是理所应当。”
  “……”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缘由,李郁萧默默一刻,忽又道,“你又开始自称一声臣,不是说两人时可免这些虚礼么?”
  “臣,”穆庭霜挽他头发的手顿一顿,“臣听过陛下一言,觉着还是守礼为好。”听过染着血泪的那一言,哪还有底气腆脸唤卿卿。
  说罢一心一意打理陛下的发,一缕一缕的湿发抹上皂珠,珠子碾碎揉开再洗净,再从水中捞起,掸开揩干。
  他手上越细致,李郁萧越不自在,好端端的大家公子,在他这儿净干一些伺候人的活儿。头发半干的时候他就自己坐起来,抢回来自己动手,一面擦拭一面道:“不劳烦了不劳烦了,多谢穆卿。”
  完事仔细品品,还是晕眩,便还是回寝殿躺着。
  来时穆庭霜抱他一路,回时他自己走的。
  回到栖兰殿,穆庭霜眼睛朝黄药子一瞥,黄药子知机,连忙领着宫人忙碌起来,补血养气的药赶着煎上。一遛宫人进来奉药,吃完又不给蜜枣子吃,李郁萧先被这阵仗拖搅得头蒙,而后又被药苦得眼花,喝完药比没喝还要七晕八素。
  终于折腾完,黄药子领宫人内侍出去,李郁萧抱怨:“兴师动众小题大做——”冷不防对上穆庭霜的眼睛,一惊。
  那眼睛比平常还要幽深,李郁萧默默回视片刻,终于问:“你今日一时急躁一时又沉默,说话也时常没头没脑,是为着朕没有提前告与你这计策么?”
  穆庭霜没言语,君臣两个漫没在满殿的药材气息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说话。
  --------------------
  作者有话要说:
  XXX就是没洗头啊啊啊啊!终于洗了 呼 神清气爽世界清净
  ·
  但是其实秦汉时候的古人并不用烈酒消毒,因为那时候是曲酿酒,度数很低,没啥消毒作用,而高度数的蒸馏酒要到元代以后才出现。苍术,是有用苍术消毒的,苍术“可消一切恶气”,很常用于防疫消毒,苍术返魂香、老君神明散等,但是用法为燃烧熏蒸,并不服用。文中为胡编乱造。
  罗帏草,即芦荟,隋唐时期从波斯传入中土,很早就用来美容养颜啦古人真的好厉害感谢在2023-06-17 15:54:03~2023-06-29 20:4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过无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刀上有糖 5瓶;6555408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倏而来兮忽而逝·三
  天子垂问,做臣子的却不答。
  “你今日异常,到底为着什么?”李郁萧追问。
  “为着什么?”穆庭霜咬着牙复述一回,“陛下从前口口声声说过‘拉钩上钓’之言, 勾着臣的手信誓旦旦, 如今呢?可知今日已是昏睡第几日。”
  迎着李郁萧迷茫的目光,他抿着的嘴角一掀:“第六日。”
  啊?那么久么, 怪不得这晕的。李郁萧还在那寻思, 六日,真已经过去六日?怪不得黄药子哭成泪人, 连方才岑田己都一脸严肃,宫人们那副紧张的样子。也怪不得, 穆庭霜这么反常, 原来真是受刺激。
  他兀自发迷瞪,就没发现穆庭霜嘴唇抿得死紧,原本丰润的一副口唇,生叫压成薄唇, 正眼中冒光似的望他。
  “陛下, ”穆庭霜唤一声,“臣自知在陛下眼中臣不可信,可圣躬安危一句, 陛下到底如何才肯听。”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