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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他不仅要出兵,他还要赢,不仅是寻常的赢,还要是大胜,最好扶余国变扶余郡,那还交什么租金,你给朕交税,这才是一举清剜马政之疮。
  此一言非是李郁萧狂妄,而是穆庭霜给的准话。
  穆庭霜重活一世哪里不知扶余的底细,扶余人在从前武皇帝朝可能还真养畜有骁勇善战的勇士,如今只教穆涵拿朝廷的银钱养膘,王庭奢靡无度,渐渐已沦落成帮着穆涵收钱养马的空壳子。
  到时候穆广霖骑虎难下发兵,哪有打不赢的。
  打不赢也好,还有后手。
  李郁萧想让穆广霖赢,却不想让他再得勋赏。到时候开战,李郁萧要派自己真正的将星过去,蔡然与沈驰岳是先锋官,韩琰才是主将,届时韩琰是一定要北上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韩琰督造的那批马鞍马镫终归要助他“善其事”。
  韩琰过去以后呢,李郁萧琢磨的是,最好啊,来个什么主帅穆广霖贪功冒进身陷敌阵,韩琰搞个什么亡羊补牢,扶大厦于将倾之类的,回来领功受赏,将来能在军政上插一手。
  那么问题来了,穆广霖好端端守着北境,怎样才能让穆涵点头再派一个韩琰?他又不傻,他怎么会同意有旁的将领跟自家儿子分功。
  因有今日一问,借着围雪茶话,李郁萧虽说没叫韩琰过来,他过来未免太过打眼,但说的主要就是他。
  穆庭霜三言两语讲完,座中即知陛下钦点的将星是哪一位,韩琰,武襄侯的这个庶子,眼看要有大造化。
  裴玄向殿外守候的人影看一眼,思索道:“或可效仿黄总管么?”
  明面上黄药子是穆涵的人,为着打掩护,谭诩他们三不五时就要参黄药子一本,但实际上都知道他忠君之心与转圜说合之功,因都尊一声黄总管,“黄总管蒙陛下重用,为长久计,也在穆相处谋得信任,或可请韩少丞稍稍忍辱,也行此法。”
  嗯,李郁萧盘算,如果有个三年五载的功夫,此计确实可取,但如今时间紧迫,短时间内恐怕无法笼络住穆涵的信任,让他主动给韩琰授帅。
  这时穆庭霜道:“若论门荫,武襄侯虽然一向与家父交好,可韩少丞之上,武襄侯尚有嫡子两名,其中他的嫡长兄也领的郎将职,若要分功于武襄侯,家父想必不会选韩琰。”
  裴玄一呆,是啊,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倘若走穆涵的路子,那这份脸面十有八九要赏给武襄侯的嫡长子,横竖轮不到韩琰,裴玄自己既是嫡又是长,倒忘记这项。
  这可如何是好?
  座中陆续又有各自主张,汝文弼提一嘴先前秋天里的重阳论礼,几方文士儒生吵得焦头烂额,少不得最后是谭诩出面各自安抚,其中格外有学识又心术纯正的,就自然而然招募进太学,封好几个辟雍宫学士。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汝文弼道,“论礼没有输赢,可是若论骑射、戗剑及拳脚功夫,想必是能分得出高低。或可设一论武擂台,胜者挂帅赴北。”
  李郁萧眼睛一亮,另有一名尚书少丞言道此法定然可行,擂台点将,这是高祖皇帝朝就有的先例,谁也说不得什么。
  善,这是个思路,暂定下。
  可是李郁萧思忖,如同案上一瓯拂雪,煮酒时倘若偷懒,不搁一勺子梅花蜜进去,那风味就会大减,擂台这计是不是还欠一点儿什么?
  这时穆庭霜仿似无意一般随口道:“韩少丞功夫过人,陛下无须担心。”
  陛下睃他一眼,朕哪儿担心这个?按照穆庭霜从前说的,自己点的火但凡烧着自己,那是废物,倘自家设的擂台自己的人赢不了,那是活该赢不了,李郁萧知道,韩琰绝不是废物。
  穆庭霜又道:“只是天下英才如皇天平分四时,各有异标,朝中或有一郎将能与韩琰匹敌。”
  ?李郁萧问他:“谁?”
  能威胁韩琰的擂主啊?且听这意思,也是郎将,如果擂台真办起来此人还一定会参加,那怎么办,给下点泻药么?
  穆庭霜兀自微笑,却没向着上首,李郁萧刚想追问你乐啥呢,还没来得及问,听见他向李荼道:“殿下或许听过此人的名讳,姓荆名勒还,乃是荆睢将军长子。”
  啊?荆睢的长子?李郁萧省一省,是呀,陪李荼读书的那是荆睢小儿子,荆睢四十余,算年岁也确实该有个长子的。嘶,荆睢的儿子,不用多,若得其父五分真传,或许就能赢下擂台,怎么办——
  怎么办!不怎么办!好得很!
  李郁萧脑中电转,忽然回过味儿,原来穆庭霜是这个意思!要达成一个局面,不是韩琰就是荆勒还,让穆涵选,他会选谁?荆家在南边的势力穆涵尚且头疼,正在费力气挤兑,他又怎会放任荆氏染指北境!
  即便捏着鼻子,穆涵也是要选韩琰的。
  李郁萧看向穆庭霜,想起自己曾觉着他能掐会算,“能掐”是因为他活过一遭,“会算”是真的会算,拿捏人心拿得真当是精准。
  有心说一句什么嘉赏之词,李郁萧却噎住,因念自己一颗心,也是叫穆庭霜拿得死死的。
  举目瞧见座中,裴玄眉开眼笑:“外兄好筹谋,两害相较取其轻,穆相此番要落入彀中。”汝文弼等也纷纷赞一句好计策,奉着盏要祝他的酒。而穆庭霜一派漫然,言语间是稳的,也不推辞,只清淡一声谢,手上也是稳的,看似只是要伸不伸两根指头拈着杯儿,实则稳如泰山,一仰头尽饮一盏。
  李郁萧一时疑心,可是帘外一天一地的雪飘透进殿中么?十方世界的素雪是否全落在他身。
  众人纷笑,道常侍大人雅量,又说笑什么,李郁萧没听清,只看见穆庭霜与座中寒暄的间隙,抬起眼睛冲自己掀一掀嘴角,李郁萧一呆。
  他智珠在握,他众星拱月,他却只看着你。李郁萧心中默念,又给他帅到了,这个批。
 
 
第116章 一帘风月闲
  原本一年到头, 洛邑的冬季最是繁华,各州郡刺史郡守以及属国的使臣都往国都汇聚,又占着至日和卒日的彩头, 平头百姓也要过年, 雪地里开花是慢吐莲的爆竹,房檐上掩翠是纷蟠螭的灯, 再繁华也没有。
  如此张灯结彩庆赏佳节时候进宫谒见, 高低要有一番赏赐。
  只是今年拜天子的朝臣打宫里出来,脸上的笑都没有太真心实意。
  往年的赏赐金银钱粮都有, 若是有功或格外博得圣上青眼,赏赐个把珍奇珠宝的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今年,宫中赏人却只有清一色的丹药。
  什么天王补心丹、至宝丹、万宝丹、山海丹等等,黑不溜秋丹药装在锦玉匣子里头,臣子们叩拜圣恩还不算完,陛下兴致勃勃, 还要让你当面服下。
  这还是好的, 实在不愿意,含在舌头底下转头吐出去便了,最头疼三不五时叫陛下一个开怀给你拉到丹室里去, 除秽焚香,丹炉的烟给熏蒸一大晌才放出宫。
  倘若不巧, 哪个朝臣进栖兰殿时陛下正在默写丹方,那你少不得也要陪着誊默, 什么《指玄篇》、《天隐子》, 黄公公亲自给你铺纸研磨,你还敢不写?保管叫你写得头昏脑花, 出得宫来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陛下还不消停,连吩咐少府晋胡粉、丹砂等丹材,内库里的支取用竭,便往民间高价征收,少府卿沈决焦头烂额,直呼内帛已罄,连蔡司农都惊动两回,要从账上支钱粮给陛下购置丹材。
  如此种种,是哪一方哪一派的朝臣都多少生出一些不满,这档口又出一件事儿,群臣赶紧忙不迭地上书进谏。
  起因是建章营骑有一个中郎将,这日下衙打北台出去经过龙泉观,不知怎的马头一偏翻倒在地,不巧正正跌在龙泉观辖的半顷药田边上,田中的灵草毁去一小半。此事禀到御前,陛下勃然大怒,直斥责那中郎将狂悖失仪,要给他斩了。
  严刑酷法,朝臣们之前多少都被塞过一嘴丹药,如今可是有话说,不敢指摘国教,陛下量私刑,这项上说一说总是为人臣的本分罢?一个一个纷纷上书上表,说陛下呀咱们不能这样啊,谭诩最为直接,说民间本来征收胡粉丹药就苦不堪言,如今宫中也效此例,陛下不能属任体恤贤臣,用道人之言,小过重罚,肆行无道。
  无道,对皇帝来说是一个很重的罪名,且这个罪名不是旁人说来,而是帝师谭诩,陛下不情不愿接受谏言,饶过那中郎将。
  赦人的旨意从栖兰殿传出去这日,正碰着太仆韩少丞侍驾,李郁萧望着出去传旨的小黄门背影,跟殿中下首坐着的韩琰道:“你这亲信如今在朕这处担着责罚,总是要意志消沉,郁郁不得志,还望穆涵早下手啊。”
  原来这个建章营骑的中郎将乃是韩琰人手,姓高,与韩琰私交很好,君臣联合演一手,既给鸿都观拾柴,也是给穆涵卖一个破绽,属于是借题发挥。
  李郁萧还是念着此前在东稍殿议事时说的,使他们自己的人博得穆涵的信任,这法子在韩琰身上迟了,可是在旁人身上或许不迟,如今钩子放出去,这少卿在御前失了脸面,就有借口改投丞相府,只希望穆涵能够乖乖咬钩。
  话说回来,李郁萧看一眼韩琰。
  他如今正生预备着骑射功夫技艺,只等着蔡然和沈驰岳那头消息传回来,这边儿擂台点将一开他就好上去夺擂,功夫讲求一个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怎么有闲暇往栖兰殿来?一脸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却陪着李郁萧看一会子的书,又传几道政令,一直没开口。
  这时许是察觉李郁萧探究的目光,韩琰轻咳一声:“敢问陛下,前次在东稍殿,席间陛下与穆常侍颇为亲近,嗯……”
  李郁萧瞅他,嗯啥?须知,韩琰不是个擅谈风月的人,没事儿不爱瞎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但见他一脸夷犹,道:“常侍大人从前克己复礼,从没有如此性情外露的时候,如今倒不同以往。”
  瞧一瞧他那副神色,李郁萧并指朝他一点,避而不谈笑道:“你最不爱往朕跟前凑,又学得有话不直说的扭捏做派,到底怎了?”
  “陛下英明,”韩琰拱手,“确有一事。辟雍宫有一位杜博士年末致仕,原是要南下到升云学宫游学,临出发之际却出现变故,说是在他随身装竹简丝帛的书箧里竟然起出来黄金万两。”
  啊,李郁萧想一想,辟雍宫博士,国有疑问,掌成问对,即便是天天往御前召见得脸的博士,也不可能在任上攒下万两黄金,何况姓杜,李郁萧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或许是听过经,但实在也不亲近,辟雍宫最是个清水衙门,不靠赏赐哪有这等财路?
  他问韩琰:“杜博士这黄金万两是何处而来?”
  “启禀陛下,”韩琰道,“杜大人才学渊博,在士子间颇有威信,盖因他曾多次担任司隶几郡大中正的缘故。”
  大中正,如此一说,李郁萧就明白几分。
  这年头入仕都要走九品中正,司隶的大中正,掌管国都及周遭郡县的官员定品选拔,几乎可说朝廷生源都要过他的手,谁要想进大晏的权力中枢谁就要和司隶中正叙交情,这里头可就有的油水可捞。
  “那么,难道是这位杜博士任中正期间私收贿赂么?”李郁萧问。
  不知怎么,韩琰又犹豫起来,李郁萧不明所以,就跟着犹豫,他在犹豫韩琰为什么专门来说这个杜博士?中正不看学识看门阀看财帛,这事儿,为什么要磕磕绊绊说到自己跟前?李郁萧一脸好奇:“怎么,这杜博士是你家亲眷?要为他说情?”
  韩琰连连摆手,说徇私故事臣万万不敢,李郁萧道:“那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顾虑,一五一十说来。”
  “诺,”韩琰好似终于下定决心,“因他身上有来路不明的财帛,恐怕他手底下定品的士子朝臣都要存疑,这里头就包含……”
  李郁萧心里一顿,包含谁?
  “包含,”韩琰干巴巴地说,“包含穆常侍、裴仆射等。”
  啊,吃瓜吃到自己家,若是当界的大中正品行有失,那这批官员会有何后果?定品恐怕存疑,那要怎么办?
  忽然李郁萧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存疑,倘若这份存疑连着罢官,为何才传到朕耳中?”若是无甚后果,韩琰又为何拿出来说一嘴?“你到底为何磕磕巴巴?”
  韩琰无法,起身单膝跪到阶前:“陛下恕罪,常侍大人有言在先,不许臣等在陛下跟前胡说,只是臣觉得陛下或许应该听一听。”
  什么?穆庭霜说的?李郁萧一瞬间,一股火气直窜天灵盖,想起来从前一起子糟心事,他心想穆庭霜,自己说话瞒三唬四就算了,现在更是要伙同着一帮人糊弄朕?岂有此理。
  不过,李郁萧又问:“他为何要瞒着朕?”
  左右打量是怕他担心怕他操心,可是,旁人的定品存疑就罢了,穆涵还能让自家儿子吃这个牵连么?
  韩琰老老实实倒豆子:“若是定品有疑,恐怕要重新定品,入仕这些年的升迁录状恐都要不作数。按说以常侍大人和裴仆射的家世,总牵扯不到他们,可是杜博士的案子偏偏是丞相司直使人揭发首告。”
  ?!这就是说整件事情穆涵主导的?
  李郁萧心下一惊,他手指无意识曲起叩在案上:“你先起来,”又思索着问,“韩卿,你觉着穆涵只是单纯看不惯有学之士投奔扬州,还是故意设计陷害杜博士,牵出萝卜带出泥,要借机寻穆庭霜的不是。”
  韩琰刚起来又跪下去,深深一拜:“依臣拙见,怕是后者。近日朝中……”
  他又说几句,李郁萧听了,说的俱是穆涵近来常常有意无意打压常侍,与常侍交好的朝臣,今年年底丞相西曹掾给核定品第都无故低得很,听闻连侯府中与常侍亲近的书童也没能幸免,叫发落出府贬为奴籍,云云。李郁萧听着听着回过味儿,穆涵这是,这是在发难。
  为什么?从前只是疑心,只是试探,如今是付诸行动,李郁萧不很明白,怎么,是咱们的戏不好么?为何穆涵对穆庭霜的疑心没打消下去,反而变本加厉?
  紧接着李郁萧又思忖,不不,恐怕不只是疑心那么简单,穆庭霜到处捂嘴的行为成功引起他的怀疑,事情绝不简单。
  穆涵是个有城府的,表面上只是训斥,是否内心里已经弃用穆庭霜这一子?父子俩要彻底决裂?
  怪不得、怪不得,李郁萧恍悟,原来先头穆涵往宫中送美貌的内侍是这个意思。穆涵,不是嫌他李郁萧和自家儿子太过亲近,或者说确实是嫌太亲近。李郁萧自知自己的戏已经唱砸,不仅没消解穆涵对于穆庭霜的疑心,反而,甚至反而可能起反作用,惹得穆涵疑心坐实,如今里外找穆庭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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