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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近代现代)——迟不到

时间:2023-09-16 07:44:36  作者:迟不到
  “好久不见。”陈周越回握他,手掌和宁江泽刚从屋外老北风里进来的体温一样,有点凉。
  同窗的时候就不太对付,时隔多年,两人生疏得就比陌生人多一层互相通过姓名的关系。谈舒文以为宁江泽在不好意思,撮合道:“握什么手啊,喝酒!”
  谈舒文组的局,他自己吃的最欢,喝得烂醉。陈周越和宁江泽时不时说两句话,没话讲的时候就碰杯喝酒。
  玻璃杯轻轻碰撞,杯子还未碰到陈周越嘴边,谈舒文忽地清醒,推波助澜道:“喝什么酒,告白啊宁哥。”
  “咳咳…咳!!”宁江泽的脸呛得通红,他惊疑不定地看向谈舒文,“你说什么??”
  窗户纸捅破,谈舒文更加上头,拿起酒杯往桌上磕了下,指了指宁江泽,朝陈周越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宁哥暗恋你,我当间谍似的偷偷拍了你六年的照片。你……唔!”
  宁江泽猛地捂住谈舒文不停叭叭的嘴,心里悔不当初,早知道今晚会把脸丢光,他肯定不来。
  坐在他俩对面,陈周越的神色闪过一丝错愕,看了看谈舒文,随后目光落到宁江泽的脸上,说:“我确实不知道。”
  当个玩笑听听,他没太在意。
  但不知怎么的,陈周越忽然想起之前某次神经质地点开宁江泽朋友圈,找寻唐思遇的蛛丝马迹时,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才恍觉对方早就把他的删了。
  陈周越半开玩笑地质疑他:“所以你才把我微信删了?”
  人要脸,树要皮,宁江泽喝了点酒,没想那么多,当即拿手机加陈周越微信:“加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以前宁江泽的朋友圈全是唐思遇,而现在大多都是分享的同一个深夜电台。
  陈周越觉得无趣,关了灯睡觉。可他睡不着已成常态,鬼使神差的,他点开那个电台助眠。
  然而当他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那道声音时,身体顿时僵住,无法动弹。
 
 
第56章 找到你了
  年关将近,新年的氛围越发浓。繁华大道上人头攒动,医院更是人多到连站都没地儿站。
  首都第一人民医院的何医生医术精湛,很有名气,几乎是一号难求。他出诊时间又只有周三和周六,宁江泽往往是掐着时间提前预约还不一定能排上。
  何医生是唐思遇的主刀医生,上个月他就该来复查,硬是到现在才挂上号。好在唐思遇的眼睛无大碍,基本稳定。
  “以后可以不用跑这么勤,两到三个月来复查一次就行。”何医生一直以为两人是兄弟,朝宁江泽道,“你弟弟现在恢复的状态,已经是最大程度。后面再想有改善,几率不大,而且手术风险不小,不排除再次致盲的可能。”
  “个人建议,保持现状,定期复查就好。”
  宁江泽看了唐思遇一眼,点头道:“好的。”
  其实能看见一点,唐思遇就很知足了。两人从医院出来,宁江泽一直在照顾他的情绪,一句话要斟酌好一会儿。
  唐思遇听乐了,反过来安慰他,“我真没事儿,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可——”
  “真没事儿。”临城还有工作,他们明天就返程,唐思遇提醒他道:“今天不是要请谈舒文吃饭么?你跟他说了没?”
  “我说了,真的。”
  周末,谈舒文难得不加班,等着中午起床让宁江泽八抬大轿来抬他这个丘比特去吃饭。没等到宁江泽,陈周越先找上门来。
  对方一来就问他宁江泽住哪个酒店,谈舒文直接把门牌号都告诉陈周越,“这事儿我没必要骗你。”
  “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微信问他?”
  谈舒文打小就是聪明小孩儿,他眯了下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表情微妙。
  昨晚他喝断片,以为两人快成了,嘴角压不住的往上扬,说:“你是不是想突然到酒店,给他一个惊喜。”
  “……”
  反复翻看宁江泽朋友圈一整夜,陈周越神态有点卷意。他复杂地瞥了谈舒文一眼,起身离开,“我走了。”
  岛台上刚泡好的咖啡一口未动,谈舒文问:“去哪儿?”
  陈周越脚步没停,背对他摆了摆手,带过了门。
  开车到世索酒店的路上,陈周越越来越确定宁江泽知道唐思遇在哪里,或者……一直在宁江泽身边。
  他不敢直接问,担心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找过去会把唐思遇吓跑。他没那么大的人格魅力,没自信到阔别六年,唐思遇还喜欢他。
  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看着来往的人,陈周越在这儿一等就是一下午。
  落地窗外的天色暗淡下来,一盏盏灯遍布宛如盘龙的繁华大道。霓虹灯在高楼林立的城市夜晚里取代太阳,让他得以看见想念了很久很久的人。
  陈周越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从正门进来,一同走向电梯的两个男人。
  这时,侍应生过来给他撤掉冷却的咖啡,换了杯热茶。陈周越毫无征兆地站起身,不小心撞翻侍应生手中的托盘,茶水大部分都倒在他的衣服和手背上。
  “对不起先生!”
  茶杯和托盘齐齐掉落在桌上磕了下,而后毫无意外的摔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一时,红茶飞溅,声音也大得出奇。
  休息区的人纷纷扭头看来,其他工作人员也在第一时间赶来处理陈周越手背的烫伤。
  宁江泽和唐思遇早已乘坐电梯上楼,但他却迟迟收不回视线,像是定在那儿了一样。
  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至他看见唐思遇的那一刻起,大脑“嗡”的一声,只剩空白,无法思考。
  周遭话语不断,直到有工作人员碰到他的手,想给他冰敷一下,陈周越才陡然回神。
  灼热与刺痛感仿佛不止在手背,陈周越抽回手,喉咙干涩发紧。看了眼给他上茶的那个侍应生,说:“抱歉,我没注意。”
  世索酒店对外开放的客房向来紧缺,入住需提前半个月预订。顶层另一间套房已经有人定下,陈周越现在所在的这间商务房还是恰好碰上别人退订。
  他把被茶水打脏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椅背上,就这么沉默地站了片刻。
  一片混乱的大脑终于稍微冷静,他忽地想起谈舒文说宁江泽明天就回临城,陈周越随即拿出手机查对方的航班信息……
  从首都回来,离春节就没几天了,唐思遇给自己放假,停播到春节后。
  他现在还是不喜欢出门,前两年接触到电台主播这方面,才表现出一点感兴趣的模样,宁江泽就帮他买了套设备在家里。
  也许是时来运转,他在这方面的运气不错,两年里积累了不少听众,现在除了可以保障自己的生活,还能每个月还宁江泽一些钱。
  临城这两天阴沉沉,只刮风不下雨。陈周越现在定居首都,唐思遇准备在年后回元安生活。
  陈周越或许不会再回元安了。
  义无反顾地往前走才是对的,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在过去。
  一本本相册封存在箱子里,唐思遇收拾好后,早早地拿上牵引绳带小宝出门遛遛。
  冬天黑得早,天色暗点他就看不见什么了。
  小宝已经是条老狗,不爱动,进食也减少。唐思遇每次摸狗盆,都会发现小宝基本没怎么吃。
  他带小宝看过兽医,医生说它年纪太大,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很不错了。死亡无可避免,或许就在不久的某一天降临,可唐思遇舍不得,不能接受。
  每年除夕唐思遇都是一个人过,他不去宁江泽家,也不需要人陪,都是和小宝一起跨过新年。
  今年是第七年,唐思遇多希望小宝可以再陪他到下个七年,代替它的主人陪在他身边。
  除夕当天哪哪人都不多,下午五点这会儿更是没什么人,都在家准备跨年。
  平日热闹的街道显得冷清不少,唐思遇牵着小宝在小区里遛弯,没走太远。
  眼睛不好,所以其他方面都相对敏锐一些。小宝东闻闻西看看的时候,唐思遇偶然发现有人在身后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一股凉意从脚后跟一直窜到后颈,唐思遇登时紧张起来。
  从前几天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有意无意地跟着他。最初是默默地把盲道上的障碍物移开,后来发现他不走盲道,就没做其他的,还是跟着。
  有次唐思遇买了一大袋年货,他一手持盲杖,一手提着东西。那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帮他提到电梯口就走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唐思遇加快脚步,果断牵着小宝回家。转过楼与楼之间的小道时,他贴墙躲在那儿,想看那人究竟是在跟踪他,还是他敏感过度了。
  唐思遇紧攥着狗绳,小宝也进入防御状态,蓄势待发。他紧绷着身体,耳边响起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汪!”
  那人出现在路口的瞬间,小宝大叫一声,然后顿住,像是在确认什么。
  唐思遇睁大眼睛看着那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感觉不像变态,但人心隔肚皮,终归危险。
  他扯了下小宝,退后两步要走,谁知小宝突然兴奋,朝那人扑了上去!
  没防备,唐思遇被拽着往前踉跄两步,紧接着撞进对方结实的怀里。
  他下意识地道歉:“对不……”
  “唐思遇。”
  小宝一直恹恹的,现在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疯狂摇尾巴,围着陈周越绕。
  陈周越眼眶发红,贪婪地看着唐思遇的脸。手指节被风冻得通红,不知是冷还是什么,他的手微微颤抖,用力钳住唐思遇的肩。
  他说:“找到你了。”
 
 
第57章 走慢一点吧,唐思遇
  陈周越的声音比少年时添了几分低沉和磁性,导致唐思遇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是他。
  俊秀的面容瞬间被惊慌失措填满,唐思遇猛地侧过脸,推开陈周越。他连小宝都忘记牵,狼狈地落荒而逃。
  他曾无数次的梦见对方,到现在真的碰面,唐思遇却慌不择路的只想逃跑。
  “唐思遇!”陈周越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为什么呢?陈周越想。
  在临城的这几天,他默默跟在唐思遇身后,时常能看见宁江泽出入唐思遇的住处。他们是什么关系?陈周越很想知道,但他不敢上前问,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一开始按耐不住与对方相见地冲动渐渐变成酸胀苦涩的疼痛感。
  陈周越是一个胆小鬼。
  他害怕唐思遇说不喜欢他,怕对方像现在这样躲他。
  看着唐思遇跌跌撞撞地跑出一段距离,陈周越控制不住地大步追上去。他等了这么久,不甘心他们就这么散了。
  寒风灌进咽喉,刀刮似的刺痛,陈周越大声喊他:“唐思遇!”
  一条不长不短的路,两人一前一后的奔跑,还有一条老狗在后面追。
  他们仿佛站在一条笔直的线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进,正当陈周越以为抬手就能抱住对方的时候,唐思遇再一次把他推远。
  傍晚近六点,乌云压顶,天空仿佛提前落下帷幕。唐思遇很慌,只感觉天摇地动,震荡牵引到指尖,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微微发颤。
  脚踩在地上没有实感,他被自己拌了一下,刹那间摔倒在到地上。
  这一跤摔得狠,手在地上撑那么一下,被磨破了一大块皮。唐思遇像是感觉不到痛,脑子里只想赶紧消失在陈周越的视线里。
  还未从地上爬起来,让他紧张的脚步声停至身后。紧接着,没等唐思遇做出反应,陈周越的手从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提了起来。
  陈周越轻轻拍掉他身前的灰,蹲下身把唐思遇散开的鞋带系好。
  他们在两栋楼之间的长道上,天空好似被切割成规整的长条。不知是哪里在违规燃放烟花,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五颜六色的烟火在暗沉沉的云层中绽放。
  “走慢一点吧,唐思遇。”
  泪水滴在唐思遇的鞋面洇开,陈周越抬头看他,嗓音低哑,“我不追了,别跑。”
  “砰!!!”
  大年三十晚上,临城市中大礼堂那边有当地政府安排的烟花秀,唐思遇在家都能隐隐听见声音,他偏过头朝阳台外看了看。
  “想去看吗?咱们开车过去,很近。”宁江泽家的年夜饭一般在中午,他吃过饭就留不住似的跑来找唐思遇。
  “不想。”唐思遇摇了摇头,兴致缺缺。
  客厅电视里放着春晚,喜气洋洋的,很热闹。唐思遇听见耳熟的声音,想起那个小品演员的名字,记忆中的脸却模糊不清。
  他不知道陈周越还在不在临城,也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一定很难,而他却这么伤陈周越的心。
  可是……
  手指微微蜷缩片刻又松开,唐思遇看向宁江泽,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色块,他问:“宁江泽,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啊?”
  宁江泽把火锅端过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香辣的牛油底汤在空气中飘散开。
  “什么什么样?”宁江泽看他一眼,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想什么呢?”
  昨天回来后,唐思遇在厕所照了一个小时的镜子,但他无论凑多近,他都看不清。
  他看不到自己的脸,所以当陈周越突然出现时,唐思遇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
  他们太久太久没见了,再次面对陈周越,仿佛回到了以前在人潮之外看见对方时一样,自卑像藤蔓般四处蔓延,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唐思遇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忐忑,问宁江泽道:“我丑吗?”
  “?”宁江泽正把鲳鱼放下锅,闻言眉毛都竖了起来,“谁骂你了?”
  “没,”唐思遇说,“好奇。”
  宁江泽盯着他看了几秒,不像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放下心道:“不丑,很帅。”
  宁江泽的评价听起来可信度不高,有护短的成分在。唐思遇不信:“客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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