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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日记(近代现代)——碳基老爹

时间:2023-09-19 08:56:45  作者:碳基老爹
  “幸会,万弘贺靳屿。”
  贺总侧身,让出他的酒伴,看着挺年轻挺倔,又有种容易相与的气质,主动握住了杜敬弛的手,朗声道:“余扬。”
  生意场杜敬弛不感兴趣,喝着酒到处瞎逛,久违地享受他人目光。
  他晃悠一会儿,远远望见余扬坐在他爸和贺总旁边的桌台上,跟他一样都是这场晚会里百无聊赖的存在。杜敬弛闷掉杯底最后一滴酒,走向他:“嗨。就干坐着?”
  余扬比他年纪小,但接触的文化相仿,三两句就热络起来,交换了联系方式。
  余扬捏着领结,难受地说:“早知道不用这么正式,我就穿卫衣来了。”
  杜敬弛熟练地替他左右松开,收回手:“这身选的也不错,不那么随意也不会太庄重,没点经验还真挑不出来。”
  “不是我挑的。”余扬小声嘟囔。
  “嗯?”
  “没什么,我有点困。”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杜敬弛跟着打了一个,呵欠完,两个人都笑起来。
  隔壁桌贺靳屿讲到公益项目的开发和生产线,杜敬弛便随口问了余扬一句:“是什么公益呀?”
  余扬解释:“滨海公园有个流浪动物的爱心站,最近在筹备做公益的周边产品的开发。”
  杜敬弛一听,突然想起哑巴村的草娃娃,立马拿出手机给余扬看图片:“哎,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这是一个聋哑人的小社区,里面很多老人小孩都会编娃娃,什么人啊动物啊都弄得很好......”
  余扬看了也觉得不错:“这个好!”他抬头看看还在热聊的贺靳屿,转回来看着杜敬弛,“等会我跟他说说?”
  杜敬弛点头如捣蒜,捞着男生的肩,好哥们似地碰了一下。
  效率是真高,当晚贺总的电话就来了,问他有关聋哑社区的规模、产出等相关事宜,并表示后续直接联系自己,不用再麻烦余扬。
  杜敬弛满口应下,答应尽快去一趟社区调研清楚,整理资料发给他。
  汪晖楠半夜回到家,听见行李箱拍在地上丁零当啷的声音,敲开杜敬弛房门一看,这孩子不睡觉在干嘛呢?
  “你这个点收什么东西呀?”
  杜敬弛把衣服卷成一团扔进箱子里:“妈,我明天出去一趟。”
  --------------------
  surprise!
 
 
第62章 
  汪晖楠见到他几分从前活蹦乱跳的影子,想拦,舍不得拦。
  “你去哪玩?叫飞机明早送你吧?”
  杜敬弛打鸡血似地扣好拉链,一把将行李箱立起来:“不用!我定好机票了,现在就走。”
  他赶凌晨的飞机,呼呼睡完半小时醒来,找空乘借了纸笔,剩下的时间都在琢磨草案或对着窗外被机翼打散的浓云发呆,他玩着草娃娃胡思乱想,屁股底下的座位好不安稳。
  杜敬弛走出航站楼,寒风呼啸里拦下一辆出租,后备箱刚弹开,下车帮忙放行李的师傅哎哟一声,惊讶地看着他说:“帅哥?”
  杜敬弛意外道:“这么巧,又是你。”
  司机多肉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巧哇,是吧?真巧,有缘分!”
  杜敬弛坐到后面,司机关上车门提醒说,“帅哥记得系安全带哈。”
  他两个月前来还是一头褪色红发,今天顶着黑毛,刘姐站在村口没认出来,只觉得小伙子长得真俊,像谁。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本人么。
  刘姐要替他拿行李,杜敬弛放在拉杆上的手冻红了也纹丝不动,跟在她身边,嘴里热气儿飘白:“委员会没闹什么事情吧?”
  “没闹呢,也真是自从你来,他们就再也没提过拆迁的事......”她把杜敬弛迎进屋,两个蹲在电热扇前背书的小娃娃纷纷抬头看他,被刘姐拍了脑瓜,“好好读书!”
  里屋腾出一张空床,干净的花被褥叠整齐摆在中央,刘姐不好意思地说:“垫子和芯儿都是我新买回来洗干净的,你放心,不脏,看起来厚其实不重的——家里太小,只能麻烦你将就将就了。”
  刘姐打过苦工,知道杜敬弛是讲究人家的孩子,生怕他不习惯村里单调简陋的环境,时刻注意着眼色。
  杜敬弛自然地脱下羽绒服,搭在椅子上,弯起眼睛嘴角:“不麻烦,我特喜欢睡厚被子,家里都专门买这种。要不是没换衣服,我早躺上去打滚了。”
  见他真的不嫌弃,刘姐才松了口气,按昨晚杜敬弛短信里讲的,说:“你坐着歇一歇暖暖身子,我去拿草娃娃给你。”
  各式各样的草娃娃在桌面列成一排,杜敬弛先是拿手机一个个拍下来,然后伏在桌前,一张纸快斜到天边地压在肘子底下,捏着笔,像个埋头苦读的学生,仔细规整每个草娃娃的形象属性,还有可行的产品方案。
  灯光亮到后半夜,他才落笔,趴着打量草娃娃坚硬也脆弱的结构,隐隐觉得腰酸背痛,换上一件干净衣服,从行李箱挑出孟醇的外套,抱着钻进了被窝。
  杜敬弛在哑巴村呆了三天,两天都在潜心记录老奶奶编织藤草的全过程。有很多小孩子发现他对草娃娃感兴趣,就扎堆鼓捣新形象,什么气球人变形金刚...献宝似地捧到杜敬弛面前。
  小朋友们穿得臃肿,笑声却是轻盈的。
  杜敬弛站在秃树下,看他们跑远去。
  想到孟醇也有那么皮实的时候,心里就止不住地酸软,钝钝地疼。
  刘姐给了他一把钥匙,说是孟醇家的,万一自己不在村里,方便他进去找东西。
  他还是没有踏进那间满是故去的屋子,陪老人在秃树下坐完最后一天,便收拾好东西,带着草娃娃赶回了城市。
  接着一整个月,杜敬弛都在为这件事情奔波。
  哑巴村有很多留守儿童和老人,尤其是聋哑老人居多,他们每个月能拿到的补贴十分微薄,如果能依靠这份手艺赚些钱,心理上的压力也会小许多。
  此前,他从未因为一件事而把自己忙得连时间都忘记了。
  第一缕烟火在海湾炸开,杜敬弛坐在咖啡店里打瞌睡,被猛地惊醒,一瞬间梦境与现实重叠,他乍站起身,惊恐地对上周围审视的目光,才回过神,这里不是瓦纳霍桑。
  汪晖楠说提前做了几道年菜,让他快点回家试毒。
  情侣们站在路灯下玩仙女棒,火花好像飞舞的蒲公英,灼得杜敬弛眼热。
  烟火放完了,还有谁理会空中的灰烬呢?
  杜敬弛慢吞吞走着,鼻头让二月份的凛冬冻得通红。
  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是对准了方向奔来的。
  “杜!”
  杜敬弛看着街尾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人,惊喜地说:“你怎么在这?”
 
 
第63章 
  学生兵把满头金毛剃了,贴近头皮的发茬泛棕,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盯紧人就一动不动,小跑着来到杜敬弛身边。
  他抓住杜敬弛的手腕,刚要说话,对方却率先搂过他的肩,以一种生死之交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背。
  他过去暗无天日的小半年,在闻到男人颈间的香气时,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他抱住杜敬弛:“见到你真好。”
  杜敬弛贴在他心口的胸膛震了一下。
  “嗯。”
  杜敬弛问他怎么在这里,瑞挪没把实话说全,挠挠头讲,是跟荷兰的学校提交了申请,来中国做交换生,两个月前就批好签证过来了。
  都没提那场灾祸,杜敬弛也只是说:“可以啊你,留学生。”
  瑞挪兴奋地拿出校园卡给他看,然后又指指自己身上的围裙:“你说幸不幸运?我就在这条街对面的店里兼职,出来丢垃圾就找到了你。”
  杜敬弛甩了甩脑袋:“我头发都黑了你还能认出来。”他往瑞挪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家装修小资的咖啡店坐落对街,这个点顾客不多,“你现在住哪?”
  “青年旅馆。”
  杜敬弛皱起眉头:“不怕被偷行李啊?”
  瑞挪心想,也没什么好偷的。
  “等我再攒一些钱,才能租得起房子。”他如实道,“你们的房子,真贵。”
  杜敬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你还没下班吧?”
  瑞挪把围裙从头顶掀开:“下了。”
  “......”杜敬弛挑起半边眉毛笑了一声,外面天寒地冻,冷得他鼻音稍重,“那来我家吃晚饭吧,我妈做了好多菜。”
  瑞挪一愣,随后快速应下,一边点头一边拿着围裙往店里跑,朝杜敬弛说:“你等等我!”
  杜敬弛回家的路,瑞挪其实已经很熟很熟了,却还是装作路痴黏在对方身边,一句接一句聊着,脑海里总是闪过那次他跌进自己怀里,发尖捎过脸颊的痒意。
  汪晖楠对杜敬弛带朋友来家里做客总是欢迎的,加上瑞挪本身没有客气的习惯,一桌菜吃得十分热闹。
  杜敬弛示意瑞挪跟自己上楼,转身在柜子翻找半天,挑出一张门卡,递给他:“这个房子离你学校最近,跟你工作的地方也不远,我以前经常睡那儿,所以一直有人在打扫。你之后就住这吧。”他一点没有在讲什么的自觉,仿佛只是给一条可怜的小流浪狗,顺手铺了个暖箱。
  这份好意却是砸在瑞挪身上,都疼了。
  他拧起眉头:“我不能接受。这是你的资产。”
  杜敬弛站在他面前,看着这颗猕猴桃似的脑袋,说:“瑞挪马利耶勒,”他脸上找不出任何施舍的含义,“你是我的朋友,我想帮你。”瑞挪不说话,他便继续道,“这些房子我很久没去住,一直空着。要是能帮到你,它们也算发挥价值了。”
  无论怎么说,瑞挪也不答应。
  杜敬弛自暴自弃地把卡放在桌上。
  他不去掩饰莫名的焦躁,在比瑞挪整个青年旅馆都大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就让我帮不行么!”
  尾音重重撞在瑞挪心上,他终于有些松动,站起来,捉住杜敬弛的胳膊:“我不能白住,我会还你钱。”
  杜敬弛安静下来:“你想怎么还,什么时候还,都行。”
  瑞挪忍不住抱了他:“杜,谢谢你。”
  “兄弟之间不讲这些。”
  杜敬弛载着瑞挪,去旅馆拿行李。
  一路上他们都没再对话,杜敬弛的脸也在闪烁的灯光里看不清晰。
  瑞挪从荷兰带过来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也没有任何贵重的东西——如果有,大概就是压在箱底不起眼的病例纸。他不懂中国人的思维,但他知道世界上任何一个小偷都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杜敬弛在楼下等。
  瑞挪又打开折起的纸张看了一眼,那是直升机降落瑞士后,承蒙杜敬弛双亲报销的医院账单。他在瑞士逗留的权限只有短短两天,等他去找,杜敬弛已经不在了。他以为一切就这样尘埃落定,但是看见账单地址,寻找对方的希望再次燃烧起来。
  他报名了地址附近的学院,兼职了地址附近的工作,一次又一次跟着导航路过这座金碧辉煌的富人区,直到他闭着眼睛也能分辨出每一条街道。
  他觉得总有一天会遇到杜。就像每每在北方营,他轻车熟路地逮到对方,杜敬弛扑腾地笑骂,却配合自己的玩闹。
  他拖着行李箱,快步跑向杜敬弛,丝毫不觉得后悔。
  --------------------
  孟醇:6,你他妈当然不后悔
 
 
第64章 
  空房子坐落在市中心商圈,一间住宅式公寓,打进玄关起就能闻到一股淡香,杜敬弛顺手帮他点燃茶几上的香薰,说:“好好休息。”
  前脚离开,瑞挪后脚就吹灭了那簇火苗,小心翼翼坐在地上,把这块区域的香气用肺过滤干净了,只剩杜敬弛的味道,好像距离更近了些。
  处理完金毛,杜敬弛瘫在车里打瞌睡。
  他惊醒,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操...”杜敬弛揉揉眼睛,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
  干脆就近搜了家酒吧,晃晃荡荡开过去,等酒杯摆在面前,他又懒得动口,一手撑着脸,一手轻轻叩着杯壁,吸引来几个搭讪的大美妞,扑棱着精致的假睫毛说:“帅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帅哥反应迟钝地拒绝:“不了。”
  “来嘛!害羞什么。”
  杜敬弛干脆自曝:“我喜欢男人。”
  大美妞们闻言更加兴奋,直接围成一圈坐在他身旁:“这不就有得聊么!我们也喜欢男人!”
  她们叽叽喳喳地讲,听得杜敬弛嘴巴干,女孩们倒是大方,看他杯子见底,豪气地叫来酒保请客。
  “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坐在杜敬弛左边的大波浪姐姐问,“还是你两个都行?零点五?”
  一路问道,“被男人甩啦?表情这么哀怨。”
  杜敬弛看着端上来的长岛冰茶,心想你们真是拿老子当陪酒的消遣呢。
  他半口酒下肚,情绪跟着反上来:“轮得到别人甩我?”
  大波浪姐姐顺手揩油,摸摸他的下颌,对小姐妹们说:“我操,他一个大男人脸怎么这么滑?”
  一时间感叹声此起彼伏,纷纷询问杜敬弛用的什么保养品,弄得他晕头转向,直求饶:“姐,你们别搞我了!”
  这声姐,喊得一桌子誓死不婚不育的女人,体验了一把无痛当妈的快感,捏着杜敬弛白白净净的脸颊肉,专门逗他:“酒都喝了,还不许我们过过瘾呀?”转头把酒保喊来,“续一杯马天尼——”
  杜敬弛再是练家子,也禁不住她们一杯接一杯灌,满脸通红,歪着脑袋靠在座位上,看见大波浪的胳膊又要抬起来,软绵绵地去拦:“好姐姐,真不要了...”
  女孩们把抓起车钥匙要走的人摁回座位上,拿他指纹解开手机,划到最近通话顶端的“金毛”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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