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阿盲打断他们:“酒鬼,老王叫你过去。”
隔着铁板都能听见机器烧水的动静,吵得阿盲头疼。
“知道了,”孟醇拍拍杜敬弛的花架子腹肌,“马上。”
杜敬弛小声道:“你别摸了...”颇有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不朝他发火的意思。
热水打在两人身上。杜敬弛那头毛洗这么些天,靠近发根的地方有点褪色,显出橘棕的趋势。发尾依旧艳红到刺眼,打湿了乖乖贴在鬓边,跟张牙舞爪的主人一点都不一样。
孟醇咬杜敬弛后颈的肉,要狠不狠地叼住半截脖骨磨牙,锢着杜敬弛手腕往夹在他臀缝中间的性器拿:“有人催...快点用手帮老公撸出来。”
杜敬弛被他嘴里的称呼抖落出一地鸡皮疙瘩,忍无可忍道:“你恶不恶心!”
杜敬弛挑眉瞪眼,孟醇越看越有兴致。少爷手软,十根指头白葱似的,骨架修长分明,同样一副不沾阳春水,吃不下苦的样子。
孟醇垂眼看着杜敬弛将湿衣服顶起来的两颗肿乳头,几乎透出肉红。那只乱挥的手碰到孟醇的老二就熄火了,杜敬弛整一个帕金森患者,好像握住的是颗要人命的手雷、炸弹,不见半分从前健身房卧推的劲儿,只有顺着指挥在上上下下地动。
“操,你他妈能不能用点力?”孟醇把人面对面翻过来,被杜敬弛矫情的不耐烦了,“装什么啊,你他妈没打过飞机吗?”
他被杜敬弛宁折不屈的表情气笑了:“行,老公好好教教你。”
“谁要你教——”
孟醇单手搂着人,另一只手包着杜敬弛的手在自己鸡巴上来回撸动。紫红色的龟头不断穿透他的手心从虎口露出来,再哧溜缩回去,积起一小汪从花洒里涌出的热水。
“不要我?那以后还要不要我救?”
答案是肯定的,杜敬弛站在热水下也犹如被泼了满头冷水,怒火散得干干净净。他不喜欢吃亏,但气节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三番五次枪林弹雨的经历终究还是磨掉了自己作为杜董事儿子的棱角。
“你、你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杜敬弛抖声道,“之前都约好了。”
孟醇喘气,狠狠插了一下杜敬弛的手心:“现在是谁在开玩笑?”杜敬弛马上收拢五指,爽的孟醇头皮发麻,“...再裹紧一点,撸快一点。”
阿盲又来催。
“喂,二十分钟了。”
“马上!”
“你二十分钟前就说马上。”
孟醇抵着杜敬弛额头:“听见了?”
杜敬弛咬着嘴唇,两只手一起覆在那玩意上动作。
孟醇闷哼一声:“再快点。”
杜敬弛感觉手都要磨秃噜皮了,还是不见孟醇有射出来的意思,急的他连忙回想跟前女友做的时候喜欢哪些招式。
邪门,邪偏门了!
杜敬弛用掌心研磨孟醇的龟头,眼神飘忽瞥他表情。落在孟醇眼底,有种被路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拂过脚踝的痒,在此地此刻不切实际的珍贵。
孟醇微微皱起眉,那道疤因此格外明显,嘴角却是上扬带笑:“聊骚也不会?说点助兴的,不然我射不出来。”
杜敬弛也拧眉:“...不会!”
孟醇不与他多费口舌,揽过他的腰将脑袋卡进杜敬弛颈窝。
他不在乎自己像个变态似的贴着一个男人闻。孟醇好奇,杜敬弛出了汗也不像营里男人们难闻,反倒有股说不明白的香味。揉着大少爷的屁股,孟醇终于射进杜敬弛手心,糊了人满满一腕,惹得那双上勾桃花眼又是怒气满盈,活像被夺了贞的黄花大闺女。
等孟醇终于完事儿肯从小浴室出来,已经是阿盲第三趟催他。
“老王跟李医生去村头了,你开车过去,等会顺便把她们接回来吧。”
“行。”
阿盲不瞎的那只眼看向孟醇怀里的杜敬弛,寻味地说:“老当益壮啊。”
孟醇颠颠杜敬弛:“壮不壮?”
“呵呵。”杜敬弛干笑两声。
“呵什么?”孟醇笑着,“刚才我们——”
被杜敬弛啪地捂住嘴:“壮壮壮!壮死了!”
阿盲笑眯眯地走在旁边:“要不把少爷带去村里逛一圈,他还没去过吧。”
孟醇正有此意。
杜敬弛一点儿也不想去,但他也不想独自回帐篷休息。那顶绿布棚子像张网,一见就被拖回恐怖的记忆里,他浑身发毛。
呆在孟醇身边才让杜敬弛觉得安全。
李响青已经跟随老王来到村里某户人家看诊。
车子停在那顶由不同破布拼凑起的帐篷前。
“你呆在车上,我们等会就出来。”孟醇拍拍车顶。
女孩病恹恹地躺在塑料布堆出来的“床”上,偶尔有两只苍蝇嗡嗡落在她周围,孟醇挥手赶开了。
李响青抬头看他一眼,继续跟老王讨论女孩的病情。
“她需要补充...”“...基础维生素已经...”
她们简略转了几圈,大部分孩子的病况都很容易治愈,但由于药品短缺,基础病长久拖延着,导致孩子们营养不良,各种皮肤病频发。
孟醇道:“我上回去苏垮,有几家老板说会帮我留意留意药品,我明天去看看。”
李响青问:“苏垮哪里来的药?”
老王解释:“苏垮跟其他内陆国家边境相邻,现在少量走私还不要紧。”
苍蝇又落到女孩蜕皮的双脚。
孟醇挥手赶走讨人厌的蝇虫,帮女孩用塑料布盖住了脚:“酒精是不是也快没了?”
老王点点头:“明天你不要一个人去吧?带上猴子他们,安全第一。”
孟醇抱臂站去一旁:“嗯,回去我跟他们说。”
李响青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喂给小女孩:“我们明天还会来看你的,要听妈妈话,好吗?”
女孩对医生口中的英文一知半解,但糖是甜的,小小一颗,她含在嘴里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点头。
半晌帐篷内除了母亲用土话跟女儿沟通,无人出声。
回程,风沙并不大,李响青望着窗外掠过的顶顶帐篷,入眼疮痍触目惊心,如山高的垃圾堆上是几个孩子,细枝似的腿插在肮脏的弃物里。他们挺着异常突出的小肚子,安静沉默地玩耍。
这样的儿童在瓦纳霍桑数以万计,甚至十万、百万。
李响青考虑着,扎起的秀发随风飘动,她英气柔媚的五官很明艳,沉思时散发着极具魅力的知性气息。
杜敬弛不懂为什么她这样的人要来这种地方。他没心思想明白,他连自己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都没搞懂,哪来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
孟醇,猴子,大虹,底曼......
没休息好,脑袋乱糟糟一片。
李响青出声:“加上跟我同行的三个护士,我们一共只有五个人。刚才我看了看周围,肢体损伤的病人比较少,多数都是基础病患者,如果还有多些帮手应该能救治更加及时。”
“营里都是实战兵,找帮手不现实。”孟醇拐进大路。
老王沉吟:“大虹会些医术。”
“大虹这么厉害。”杜敬弛在副驾嘟囔。
老王惊讶道:“哎,小杜你能讲话了?”
“嗯,去孟特兰吓好了。”孟醇说。
李响青突然扒着座位离杜敬弛近了些:“敬弛,你愿不愿意明天来当帮手?”
孟醇杜敬弛皆是一愣。
“他坐轮椅,不方便。”孟醇点了支烟,“万一遇上危险他跑都跑不了。”
杜敬弛猛点头。
李响青只是保证道:“就明天一天,你跟着我,我们就在靠大营附近那块看看,不往远走,怎么样?”
孟醇还想开口,被老王抢了先:“是啊,小杜你可以跟着到处晒一晒,我看我说你要多晒太阳有助于恢复你也不听。”老王扭头看着孟醇,“阿醇你说的有道理,李医生小杜第一次出诊还是得保险些,叫大虹跟着正好能帮帮忙,我回去同她说说。”
第13章
孟醇说:“行,让大虹看着他们。”
可...杜敬弛愁眉苦脸地看着路边破破烂烂的村庄,合着根本没想征求他的意见,哀怨地瞥了一眼孟醇。
孟醇道:“不愿意?不愿意就跟我去苏垮。”
杜敬弛想起孟特兰种种,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谁说不愿意了?...但我不懂医啊。”
老王拍拍他的肩膀:“就是一些基础护理,你们年轻学什么都快,要有信心,这事咱就这么说好了。”
太阳西沉。
今天天空有些脏,黯淡,却又充满难以言喻的生机。
杜敬弛望向远处村庄中心唯一的高楼,是幢极老的清真寺,铜钟吊在楼檐下晃啊晃,霞光有一下没一下地刺眼。
钟声悠长,信徒昏祷念诵经文,送走最后的余晖。肥黑乌鸦扑棱着翅膀飞往远处,与天空合而为一。
今天太漫长,以至于杜敬弛听着两个医生叽里咕噜谈论的东西昏昏欲睡,抵抗不住瞌睡虫啃食他紧绷了二十四个小时的神经,在颠簸的皮卡上沉沉坠入梦乡。
孟醇拉满手刹,看见李响青不放心的目光,说:“你们走吧,他我会搞定。”
杜敬弛睡的昏天黑地,孟醇抱他进帐篷,放床上,全程没听过他哼哼,比外面窸窸窣窣的虫子声音还小。碰到木板床,杜敬弛蜷起身子,往被窝里拱了拱,仿佛在大酒店休息般安逸。
孟醇安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这些年他不是吃风喝雨,就是天当被地当席。人家买他一条命,哪有那么多舒服活接,前几年满世界跑,什么地方危险他就往哪跳,后来跟着老王到了瓦纳霍桑,脑子里有关安逸生活的记忆基本锉磨干净了。
杜敬弛睡到半夜,突然梦见裹头巾的黑人歹徒举着枪在后头追他,临那么零点五厘米就要被子弹打进身体的时候,他猛然惊醒,茫然至极地看着军绿色的帐篷好一会才缓过来。
这一醒就再也睡不着,他自己吓自己,硬是瞪着帘子那条缝隙直到天亮。
猴子的脑袋突然从外面穿进来,特稀奇地看着他:“醇哥,少爷醒着。”
大虹的脑袋从猴子旁边出现:“早上好啊。”
杜敬弛心想这里的人都有病。嘴上还是乖乖地:“早上好。”
“哎,真乖。”大虹心满意足退出去,“我等会过来接你。”
过一会换孟醇进来了:“哟,起这么早?”
“干嘛?”杜敬弛没好气道,“你起的真晚。”
孟醇笑着凑到他耳边说:“一大早别这么呛我,我容易起反应。”
杜敬弛浑身发毛,眼睛瞟到孟醇鼓囊囊的裤裆:“我、我操...你,你变态吧...”
“再骂几句我听听。”孟醇撑在他身前。
杜敬弛从小就不听指挥,伸手阻止孟醇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胸膛,怒道:“你给老子滚远点...”
孟醇稍微用点力气,推在他胸前的手臂夹在两人之间,杜敬弛使劲往后缩脖子,下巴都挤出来三层,就为了躲孟醇。
“城里人胆子都跟你一样小吗?”孟醇吃吃笑他。
杜敬弛挤着鼻子,脸远远朝他龇牙咧嘴:“你没去过城里啊?你自己不知道啊?...就你胆子大!”撂完话又怕说重了被报复,警惕地看向孟醇。
孟醇起身,捏了把杜敬弛滑凉滑凉的脸:“这不是想让你这个大少爷帮我回忆回忆么。不跟你闹了,我得跟猴子他们去苏垮。今天你就跟着大虹,跟好她听见没?”
虽然杜敬弛对大虹挺有好感,但不代表他敢像信任孟醇这样,把自己小命交到一个女人手里。况且经历过两次生死逃亡叫他看得更清楚,在瓦纳霍桑跟着孟醇就相当于拿了免死金牌,在这个地方抓着他准比猴子大虹靠谱。
杜敬弛难掩刻薄:“到时候别还得我保护她吧。”
孟醇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拍拍大少爷的脸颊:“有种到大虹面前说给她听,看看是你嘴巴快还是她的拳头快。”孟醇顺手把他从床里揪起来,提溜到轮椅上,“当年大虹可是跟着我和阿盲在雪地里趴了一天一夜,整个营都没人敢小看她,还轮得到你保护她?”
杜敬弛嘴硬:“当年是当年...她那么厉害让她去苏垮不行吗?你留下来看我们。”
孟醇挑眉:“我没学过医护,过去就是个帮不上忙的木头,站那碍事还无聊。——也不是不行,你提前把佣金付了。”
杜敬弛红着耳朵,话全让孟醇讲完了。
孟醇掀开帘子,大虹站在外头,越过他看了眼杜敬弛,露出一抹不辨真假的笑意:“小少爷,去洗漱,要出发了。”
杜敬弛瞬间像只被咬住后颈的猫,畏手畏脚地去了,丝毫不见刚才跟孟醇犟嘴的影子。
听见了吗?不会听见了吧!...杜敬弛胡思乱想收拾完,老王他们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
阿盲顺路送他们去村子,孟醇收好轮椅坐进副驾,从后视镜看了眼杜敬弛,不小心对上李响青的视线,两人目光交汇,眸底的戒备实在不算友善。
孟醇无所谓挪开眼。
看诊第一户家里有五个孩子,其中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他们坐在沙地上,怯然中带着一丝平静。
杜敬弛原本在门口磨蹭,独自呆在外面没有安全感才推着轮椅进来,帐篷里一时有些拥挤。母亲见状赶走三个围在医生身边好奇的孩子。三个孩子分不出性别,赤裸上身,单裹条布遮住隐私部位,薄得只有一层皮的肚子兜着器官,胸前横着几道骨头缝,杜敬弛盯着,感到一阵窒息。
他赶忙挪开视线,不去闻孩子们路过时飘散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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