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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奇探(古代架空)——君千殇

时间:2023-09-19 08:59:16  作者:君千殇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接着梁琛招了招手,冲屋外喊道,“立秋!”
  一个中年男子立刻走了进来,向梁琛行礼,“大少爷!”
  “这位是梁璨院子的管事,陶探花有何不明尽可问他。”梁琛说道,“府中还有梁璨的后事要处理,我先失陪了。如有进展,请诸位大人及时相告。”
  “多谢梁公子。”陶不言看着梁琛离开的背影,觉得他整个人明显轻减了许多,看上去多了几分萧索之意。
  接着他看向立秋,他是一个普通中年男子,浓眉大眼方脸,长相偏向老实憨厚但目光锐利,唿吸绵长,应是武功不凡之人。
  “立秋见过诸位大人。”立秋拱手行礼。
  “这小厨房在案发时可曾用过?”陶不言问道。
  “回陶探花,在申时末做了些酒菜,然后是下人们的晚餐,之后就熄火便没再用过。”立秋答道,“不过,每日三更末四更初的时候,敏叔会来给梁……二少爷熬药。”
  “嗯?”陶不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二少爷身中奇毒,一直靠药品掉着。熬药时味道太重,我们两院又共用一个厨房。因此为了不让药味影响了正常的吃食,所以敏叔便在我们这边做早膳前煮好药。”立秋说道。
  陶不言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好听的说话罢了,从刚才言语中那不自然的停顿,便可以看来这位管事并没有把梁燊这位二少爷放在眼里,什么药味过重根本是故意为难。
  “这么说,敏叔今早也来熬过药?”陶不言问道。
  “正常来说,是的。”立秋答道。
  “那么敏叔一般所用的是哪边?”
  “这个。”立秋指着左边的小锅说道。
  “这是做什么用的?”一旁的路景行指着灶台对面,有着摇手的像是风箱却又比普通风箱庞大的东西问道。
  “回大人,那个是特制风箱。是老爷请人专门打造的,这风箱内里与灶台相连,摇动把手可以快速鼓风,风力达到一定时灶台内的火芯便会自动点燃。这样可以快速生火,缩短制膳食的时间。”立秋解释道。
  看来梁正宇是极其疼爱梁璨这个儿子,只是为了让他吃个宵夜就如此的大费周章,如此相对就更加显得梁燊的境遇凄凉。
  “这个风箱连接着几个灶台?”陶不言问道。
  “这两个灶台通用,只搬动这个木杆切换即可。”立秋抬手搬动一下直立在风箱之上的木杆继续解释道。
  陶不言点点头,“多谢管事。”
  待立秋离开后,西岭雪走了过来,“那边的碗小生查过,确实有使用的痕迹。看来敏叔今早是来过这里煎药。”
  路景行似乎对这个风箱很兴趣,走到近处仔细研究起来。陶不言则查看敏叔使用过的那面灶台。
  灰白灶台,上面坐着一口小黑锅,锅耳上立,锅子黑亮,一看便是保养得当。陶不言双手抓住锅耳,没想到这锅比他想象的要轻,轻松地抬起。
  铁锅拿开后清晰地看清炉膛,里面确实有燃烧过的痕迹,他微微探头,果然炉膛下侧边缘发现一根钉子,“小青,你看!”
  西岭雪探身看去,“这个东西有些奇怪,并不像正常炉膛里会有的。”
  “明松!”身后的路景行也发现了线索,声音中透着丝喜悦。
  陶不言立刻走过去,低头看向路景行手指所指的地方——风箱摇杆处有些许多细小的划痕!用手抹上去竟有燃烧留下的灰烬。
  “这划痕和灰烬……”陶不言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急忙转身看着灶台,“我知道凶手所下的机关了!”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西岭雪道。
  路景行觉得这一点从他的眼眸里焕发出来的光彩即可看出,解开事件谜底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是,但是还需要更进一步的验证,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而且我还需要你们帮我盯着一个人,我想他一定会帮我们找出这幕后之人。”
  陶不言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眼中却是意满志得的自信。
  “大哥!”钱十五匆匆走了进来,“刚才侯府的人说,夏至自尽了!”
  “走!”陶不言和路景行皆脸色一变,一行急忙向着惩戒室走去。
  几人刚走到门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惩戒室的门大开着,梁琛脸色难看地着在门口。看到陶不言等人的到来,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诸位大人。”
  路景行举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几人来到门口时才发现夏至的死状过于惨烈。
  夏至原本娇好的面容此时煳满了鲜美血,血液中还测混杂着不明的浅色煳状,似乎是脑浆。鲜血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染满了整个身体。
  远远的看上去,她就像是一个染血的破布娃娃一旁瘫倒在一旁。
  人死了有些时辰,血液已有些干涸。墙壁上也沾满了血迹,此时已经变成干涸的暗红色。
  显然,夏至是自己用头撞墙而死。
  当人类的头部受到勐烈撞击时,会造成眩晕而晕厥,但是像她这样不停反复撞击直至头破血流脑浆迸裂的,绝非正常人能够做到的。
  见此场面路景行和陶不言心中已有了案件,夏至也是因为蛊毒而死。
  对她下蛊之人先让是让她失智,接着又催发蛊毒让她自残而亡。很可能是昨晚催动那两个伶人的蛊毒时,同时引发了夏至体内的蛊毒。
  “应是在今日四更左右死亡。”西岭雪的话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陶不言注意到西岭雪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不由地有些奇怪,转念一想,莫非西岭雪真的对夏至动心?不由地替他惋惜。
  “小青,”陶不言开口想要安慰他几句却听到西岭雪长叹了一口气。
  “唉——小生还是学艺不精,竟败给了这区区的「失心蛊」。”西岭雪惋惜地看着夏至的尸体,“再多三个时辰,小生便能解开此蛊。”
  “……”陶不言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西岭雪竟是因为这个事情难过!
  好吧,你快把刚才的那丝惋惜还给我!陶不言为自己的天真而感到气愤。
  “西大人是说夏至死于「失心蛊」?”这不是梁琛的声音。
  果然,陶不言转身看到了梁燊,坐在竹轮椅上,一身白衣,脸上是温文的笑意,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二公子知道这蛊?”西岭雪眉头轻跳,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我梁家怎么说也是苗疆大巫,自是懂这蛊术。不过,”梁燊顿了顿,“蛊术向来由家主口口相传,只嫡系家主继承人才能习蛊术,自己养蛊。我只是在书库中见过相关介绍书籍罢了。”
  他这话所指明确,这宣平侯府会养蛊且知道蛊的只有家主梁正宇和未来家主嫡长子梁琛。
  梁琛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张了张嘴终究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陶不言自是知道梁琛要说的是什么,但他仍装作不知情地向梁燊道:“原来如此,多谢二公子提点。”
  “大哥,夏至也是梁家家仆,现遭此不测,我们理应将她及时安葬。”梁燊看了一眼夏至的尸体,神情淡然,就好像是看一件极普通的物品一般,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嗯,我自会安排。”梁琛说道,他此时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强打精神。
  “我听说父亲病倒卧床,大哥辛苦了。如若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怎么说也是梁家的一份子,也应为了梁家出力。”梁燊的语气诚恳,眼神真挚。
  “多谢。”梁琛很是感激地看向梁燊,好一副兄友弟恭。
  “那我先回书库了,大哥有需要尽管派人来。”梁燊转头看向陶不言,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书库也同时欢迎诸位大人。”
  敏叔推着梁燊的轮椅,不知是因为雨后路滑,似乎有些困难,磕磕绊绊。走了没几步,轮子压到了一块石子,突然倾斜,敏叔上了年纪一时反映不过来,轮椅就这样翻倒,梁燊同时摔倒在地。
  “三、三公子!”敏叔颤抖着弯下身。
  梁琛抢他一步去扶梁燊,“敏叔,将轮椅扶起来!”
  “啊,是、是!”敏叔似乎是吓懵了,嘴上应着,但人却站在原处不知如何动作。
  一丝怒意自梁琛的脸上一闪而,这时他身后的一个家仆手脚麻利地过来将轮椅扶起,摆正。
  梁燊被梁琛拦腰扶着,洁白的衣衫因刚才的撞倒而沾染了雨水变得污渍斑斑,衣衫下摆无力地垂着,整个人依靠在梁琛的身上,看上去脆弱而无助。
  “大哥,有、有敏叔就可以。不……”梁燊有些气喘,似乎他只是这样站着就已经极费心神。
  “不必多言!”梁琛打断了他的话,接着手腕用力将他打横抱起,“敏叔年事已高,还是早些换了好。”
  “三少爷,不要抛下我呀,不要抛下我呀!”敏叔突然跪倒在地,连声求饶。
  “梁敏!”梁燊的大声喝道,敏叔立刻禁了声,愣愣地望着他,“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敏叔自我出生时就一直在我身边,不舍得。毕竟也没什么人了……”他的眼中涌起一丝悲戚。
  “好吧。”梁琛将他放在轮椅之上,“如果不行,记得和我说。”
  “多谢大哥,敏叔,我们回去吧。”梁燊说道。
  陶不言望着梁燊离开的身影,嘴角不由地轻挑——他的鞋底有淡紫色的痕迹。
  是夜,沉浸在一片悲伤中的宣平侯府中再次有一缕鲜红色的焰火升空,在漆黑的夜色中分外刺眼。于此同时两个黑影急速隐于后山的密林之中。作者闲话:
  君之絮语:
  结案到计时
 
 
第93章 意想不到
  那两个身影行自宣平侯府刚掠出不久,接着又有两个人影掠了出去紧跟在这二人身后。
  相较前面二人,后面的两人轻功更甚,似晚风轻轻掠过林间树梢,又如同乘风而行的云朵,无声无息。
  最前面的那人在隐于林中一处凉亭里停了下来。
  凉亭八角琉璃顶,灰青柱身,内置青石桌椅,完美于隐于林间。此处离宣平侯府并不远,但胜在隐密,若非有人引路,外人根本无法找到。
  那人走进亭中,稳健的步伐和绵长的唿吸,足见此人的功夫不弱。待那人走至亭边向南远望,此时空中乌云恰巧飘过,露出明亮的月亮。银白的月光打在那人的脸上——
  梁正宇!
  谁曾想到,因儿子、女儿接连枉死而深受打击,急火攻心卧床不起的梁正宇竟出现在这里!
  梁正宇突然脸色一冷,他将一蓬暗器扣于手中,目光锐利地盯着一处。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来近,跟在他后面的人慢慢变得清晰。那人走至他的面前时,他诧异地瞪大眼,“怎、怎么是你?”
  那人凄然一笑,“看到我,您好像很吃惊,父亲大人。”温文的嗓音中带着疲惫的沙哑。
  “当然!琛儿,你来这里干什么!璨儿和瑛儿的丧事还需要你去处理!”梁正宇挥挥手有些心不在焉得打发道,眉宇间隐露出丝不耐烦。
  “那父亲您在这里,又是做什么?您不是生病卧床吗?”梁琛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梁正宇。
  梁正宇眉头微皱,对上梁琛的眸子——冰凉得透着寒意的眸子,心中微微涌起丝窘迫,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低头轻咳掩示尴尬,“今日感觉好些,便起来随便走,心里有些烦闷。”
  “在等人吗?不过,很遗憾达理人是不会来的。”梁琛轻吐道,眼眸中掠过一丝绝望的痛苦。
  “什么?”梁正宇的眉头轻跳。
  “失望了吗?那你知道我看到你又是多么的失望啊,父亲大人!”说着一柄长剑竟携着无尽的月光直直得向梁正宇刺去。
  “琛儿!”梁正宇急忙转身,剑锋擦着他的衣襟飞过,“你疯了,我是你爹!”
  “疯了的人是你!我最最景仰的父亲,堂堂宣平侯居然勾结达理余孽!”梁琛手中的长剑幻化出无数剑花,向梁正宇身上罩去。
  “琛儿,你听我说!”梁正宇以一双肉掌相抵,只守不攻衣袖轻舞抵挡着梁琛的长剑。
  但梁琛的长剑却丝丝紧逼,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相行之下原本武功较的梁正宇明显处于下风。
  梁琛越战越勇,杀气大盛,眼看长剑就要刺中梁正宇的咽喉,只见他的衣袖中寒光一闪,“叮”金属相碰的声音,一柄寸余长的匕首抵住了长剑!
  不仅梁琛一愣就连隐于不远处暗暗观战的二人也不禁发出了同样惊奇的疑问——
  “没想到梁正宇居然暗藏着匕首做为武器。”路景行轻声低语道。
  “这么说来……”西岭雪转头望向路景行,看来两人想到了同一件事。
  此时躲于暗处静观其变的正是路景行与西岭雪。二人听陶不言的安排盯着梁正宇,不出所料他果然在今夜有所行动。
  梁琛盯着抵住剑锋微微泛着青光的匕首,眼中的悲伤更甚,“果然是你!当年杀死大伯的人,真的是你!为了梁家家主之位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放过!”
  梁正宇的脸色阴沉得难看,额角微微跳动的青筋说明他此时已然动怒,“闭嘴!休要胡言!”
  一旁的路景行与西岭雪则露出了然的神情,十八年前梁正宇的大哥上一任宣平侯梁正干死于非命,死因是一剑穿心。
  虽然当时有人怀疑过凶手是最先发现尸体的梁正宇,但梁正宇自习武以来就是以一双肉掌加暗器从不使用任何兵器更别提是长剑。
  而当日梁正干却是死于老练的剑招之下,一剑穿心,这绝非是一朝半夕所能练就的。
  因此便排除了梁正宇的嫌疑,将凶手索定在用剑高手上,然而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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