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已经感觉到你发现了真相,但是我不想这么快输,没想到居然弄巧成拙。”梁燊轻笑着摇摇头,“但是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梁燊痴迷地望着陶不言,“你知道吗?你在推理案件时闪闪发光,简直让人移不开眼!”慢慢地走过去。
“这样的你,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梁燊看着他,眼中的感情浓烈而疯狂,“四年前,在瑞福寺中我就应该把你带走!”
“瑞福寺?”陶不言眉头微皱,起初他从梁燊的只言片语中就有所怀疑他们曾见过,却着实没有印象。
这时他提到的瑞福寺,他到是知道,每年正月初一他都会和路景行去寺里祈福。
“你忘了吗?四年前,瑞福寺里是你抓住了偷香火钱的小贼为我洗刷了冤情。”梁燊一脸期待地望着陶不言。
“……嗯。”陶不言点头,事实上他什么也不记得。只是他发现梁燊此时的精神状态不对劲,而且对自己有着一股非正常的迷恋。
“太好了!”梁燊笑得欣喜疯狂,“你没有忘记!你果然也是心悦于我!你知道吗?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回忆那天的情景,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那时的你是那么的迷人!我好想你啊,陶不言!”
梁燊步步逼近,陶不言慢慢后退,暗暗地扽出了匕首。
“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喜欢我为你的准备的这个舞台吗?”
陶不言的后背抵到了墙面,他已经无路可退!
梁燊走到了他的面前,两相面对,距离近到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唿出来的气息。
近距离观看,不得不说梁燊是个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只是那双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却让陶不言有一种与怪物相对视的错觉。
他稳住心神,握紧匕首,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凶多吉少。
“这样的你,真的让我着迷。”说着梁燊抬手抚上了陶不言的脸,“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永远只属于我……”
说着梁燊抬起陶不言的下巴,低下头去寻他的唇。
陶不言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屏住唿吸,在他接近的瞬间,转头,白光一闪——
梁燊慌忙后躲,却仍感到脖颈一凉,接着有东西流了出来——是血!
陶不言趁机逃出他的控制范围,向门口跑去。他那点功夫简单防身可以但对上梁燊这样的高手无疑是以卵击石!
幔帐在不停燃烧,连带着床铺,家具发出噼啪的声音。
“陶不言!”梁燊越身上前,在抓住陶不言肩膀的瞬间眼神微冷。
接着粗暴地伸手扯开陶不言的衣领,白晰脖颈上赫然留有吻痕——昨夜路景行留下的。
这几日来他们相拥而睡眠,即使亲吻至情动时,路景行也坚持没有透破最后的防线。
在梁燊恍惚的瞬间,陶不言趁机挣脱。
“是谁?这是谁留下的?!”梁燊突然变得狂巅起来,双眼充血,“路景行……是他吗?!你为什么和他做这种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不推断案情居然和别的男人厮混……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冰冷的剑锋向着陶不言胸口刺去!
叮——
金属相碰的声音!
一枚飞镖将梁燊的剑击开,于此同时冷冽的寒光带着无尽的杀气自他身后而来。
梁燊急忙侧身以剑相抵,光影微动间陶不言已被人牢牢揽入怀中。
“路景行!”梁燊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哼,就凭你也想在我眼前抓人?”路景行冷着一张脸,轻哼道。
他低头对陶不言轻语,“对不起,来晚了。”
看到其大开的领口时,眼中瞬间盈满杀气,反手轻扬行云流水的几个剑花过去,逼得梁燊连连后退。
“你们……是故意给我下套?!”反应过来的梁燊愤怒地瞪大眼。
此时,路景行心中的担心与怒意一起翻腾,就不应该为了引出真正幕后之人同意陶不言这个计划,让他以身犯险!
路景行已然对梁燊动了杀意,长剑横扫,剑器带着无尽威力如排山倒海之势向他压去!
梁燊被逼到墙根,无处躲藏只好以剑死命相抵。两剑相碰,他只觉得虎口发麻,身体被剑气击中随着破碎的墙砖一起飞了出去!
梁燊将长剑插进地面才勉强止住后退的趋势。此时他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喉中腥甜,张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路景行护着陶不言走出暗室,外面竟是宣平侯府后院。
梁燊用手背擦掉嘴角的鲜血,站起身体,路景行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只见他身随剑舞,如漫天飞雨疾速如风,又如落花纷飞密不透风,这正是他的得意招术。
西岭雪说路景行是运气不好抽到墨白才无缘武状元,其实是他不愿锋芒毕露故意改用唐刀。以此为刀法已是技震四方,何况今日改为顺手的长剑威力自然强劲。
梁燊被他逼得节节败退,长剑脱手而飞,他已无处可避!危急之时,只见他手腕一翻,一道青光自袖中飘出——
“叮!”
金玉相碰之声,一把青玉笛架住了路景行的长剑,剑尖离他眉心不足半寸!
“哼!”路景行冷哼一声,清冷的眼中隐隐有微波翻滚,手腕轻转长剑轻点玉笛借力而行,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伴着啸啸风声向着梁燊的咽喉处刺去。
梁燊急忙横笛来挡,将内力注于笛中,手中玉笛凛冽轻舞,但是路景行的剑如同落花纷飞般笼罩着他的全身,让他找不到任何机会吹笛引蛊。
为了不被剑锋所伤,梁燊只好催动内力挥舞玉笛于身前织起一道青色的墙壁来,企图将这落花纷飞的剑峰挡于墙外,但他之前已被路景行所伤,已近力竭。
路景行手中的长剑一转,用内力震开梁燊的玉笛后却突然收力,紧接着左手呈爪直取他的双目,宽大的衣袖携着阴冷的杀气,唿唿作响。
梁燊没料到对方突然收力,身子惯性向前,眼看便要撞上他的爪,身子急忙向下一缩,未曾想正好撞上当胸一脚!
强烈的冲击让他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倒了个,然后碎裂,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直到撞到院墙才停了下来。
“咳——”鲜血不受控制地从梁燊的口中流出,这时他才明白前面的都是虚招,这才是路景行真正的杀招!
接着,梁燊感到眼前一暗,接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穿胸而过,他低头看到路景行的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胸口。
梁燊抬起头,颤微微地向着远处的陶不言伸出手,然而却从那双让他痴恋的漂亮眼眸看到了冰冷、无情。
——像极了他死去的娘亲看他时的眼神,他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被厌恶的命运。
梁燊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凄然,退去狂巅的桃花眼中溢满了绝望,渐渐地失去了光彩,手重重地落下,死了。
“你是狗爬过来的吗?”路景行收剑入鞘,抬眼看向出现在墙头的西岭雪,眉头一皱,“你们遇到伏击了?”
“不过些不足挂齿的蛊人,已被小生轻松解决。”
西岭雪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又不甚在意的神情,只是眼中闪过的疲惫和沾满血污的长衫说明事实上并不是很轻松。
路景行不语,双眸早已锁住陶不言的身影,似深潭般的双眸中微波轻荡,泛起一圈圈的笑意,自眼角漫延开来,漫延至周身,向他伸出手,“我们回去!”
突然,一抹寒月破空而现,带着一股清冷杀意直奔陶不言而去!
刹那间整个后院充满杀气!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干巴巴的诡异声音自空中传来。作者闲话:
君之絮语:
真的很想写武侠,所以拿路大人圆梦了
第97章 剑响魂断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干巴巴的诡异声音自空中传来。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陶不言只觉得胸口被一震,气血上涌,喉头腥甜,紧接着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拉,一股清凉如湖水般的气息扑面而来,接着便是带着温度的坚实感,他被路景行抱住怀中。
“别动,气沉丹田,慢慢吐气。”路景行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同时一股内力注入他的体中,帮他压下了那口腥甜。
然而那一击震得他头昏脑涨,还未等他回神,但见一片白光铺天盖地得向着路景行的身后袭来。
“致远,身后!”陶不言脱口而出,气一松,那口血也跟着吐了出来,双耳嗡鸣,人随即晕了过去。
路景行面色蓦得一冷,周身杀气大盛,他将陶不言往怀中一带,抱紧。
右手手腕轻翻,长剑出鞘一连串的剑花带着寒光挥去,红光一闪,一道黑影从空中跌落,炸开一蓬妖艳的血花。
一瞬之间天地突变,原本烈日当空,此时已是乌云密布,寒风四起。
西岭雪眉头紧拧,手握长鞭,温润如玉的脸上是难得的严肃。
路景行握紧长剑,剑锋轻转,自空中划了个半弧,挥将而去,剑气于空中荡开层层波光,所到之处,红光轻溅,惨叫连连。
原本空空无人的庭院,蓦然出现一群身着黑衣打扮,手执怪异兵器之人,这些人的身上皆有数目不等的伤口,微微泛着血光,皆是刚才被路景行的剑气所伤。
“不愧是名扬天下的「顺安双花」,路探花竟能一剑破我的影阵!”
一个干巴巴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幽蓝色的光芒陡然而至,带着风啸剑鸣,力道之大似要将这天地撕破!
当——
兵器相碰,一个身着三色锦,戴着魑魅面具的男子出现在碎裂的剑影之中,手中的离别钩泛着幽幽蓝光,映着他浅褐色的眸子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达理人?”路景行眸色似幽潭微寒,异光一凛,翻涌着怒意与杀意。
“不错,”面具男高傲的点了点头,浅褐色的眸子望向路景行,“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哼,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路景行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屑,手中的长剑剑华突盛,如长虹贯日般向着那面具人噼面而去,凛冽的剑气逼得他连连后退。
一剑寒光,天地失色。
面具人急忙举刃相防,电光火石间两人已攻守十招有余。
强大的杀气,兵器所带之风刮得衣襟猎猎作响,路景行死死地将陶不言护于怀中,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
另一边厢,西岭雪的鞭走如龙,如谪仙轻舞,然所到之处却勾魄摄魄。
随后赶来的立冬和钱十五也加入战圈之中,一剑一刀,皆是人过血飞。
然而达理一众早有准备,就像是杀不光斩不完。此时,远处有笛声传来,正是那日林中袭击路景行与西岭雪的白衣面具人!
白衣面具人以笛声驱动蛊人加入混战,一时之间竟让西岭雪等人处于劣势。
西岭雪双眼微眯盯着远处的面具人,“擒贼先擒王!十五、立冬两位大人请帮小生开路!”
“好哩!”
在钱十五和立冬的帮助下,西岭雪挥舞长鞭,长鞭好似银龙一般直奔白衣面具人而去!
白衣面具人急忙闪躲,笛声也随之一滞,西岭雪长鞭紧跟,招招致命,将这笛声打得七零八落。蛊人的战力也因此下降,钱十五和立冬趁机扭转局势。
另一边厢,路景行已然与魑魅面具人过了数十招,魑魅面具人并未讨到便宜。
突然,魑魅面具人手中兵刃一转,直奔路景行怀中的陶不言攻去。此举果然见效,路景行不得不回剑相防,一时之间落于下风。
魑魅面具人趁机勐攻,右手中的离别钩招招不离陶不言的周身大穴,引得路景行的长剑回护其中,而他的左手呈掌却无声无息得向路景行的肋下拍去!
路景行脸色微变,这一招又快又急,侧身相避已然是来不及,如若收剑相抵,那么陶不言必被离别勾所伤,如若不防,这一掌打断几根肋骨恐怕只是事小。
直见掌风擦着衣衫拍来,眼看得手,只见路景行的长剑已回至身前,凛冽的剑气使得魑魅面具人急忙收掌,再晚一步这只手掌恐怕已被削去。
“大哥!”就近的立冬立刻赶来支援,长剑向着魑魅面具人的颈部刺了过去。
魑魅面具人却并没有躲闪,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左手张开,五指如电,竟凌空向那长剑拍去,立冬只觉得虎口处一阵痛麻,长剑竟在虎口处震出一道深深得的血痕后脱手而去。
强大的劲道震得立冬连连向后退去,几经踉跄才勉强站稳,喉吼处感到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浓重的杀气与剑气惊醒了陶不言,他睁开眼只见一蓬血花在路景行身前绽开,离别钩生生没入他肋下三寸有余,血顺着伤口缓缓得流下!
“致远……”陶不言只觉心头一拧,仿佛这离别钩是刺入他心上一般,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贯彻全身!然而自己却四肢无力仍需要他的保护,自责与悔恨一起涌上心头。
已斩杀白衣面具的西岭雪正巧赶回来,刚要赶到路景行身前却发现路景行冲他打眼色。
二人曾于科举期间交手数次,加上这几日的相处,也算有了些默契,随即便收稳脚步静观其变。
魑魅面具人嘴角微微上扬成一个骄傲的弧度,“路景行,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你身上不少些什么。”
路景行面色如沉,淡淡得应道:“「离别钩,勾离别」,不愧是达理第三高手的伤别离先生。”
西岭雪闻言,细细打量起面具人的武器这才发现那人的武器甚是怪异,既不像刀,也不像剑,前锋虽然弯曲如钩,却又不是钩,是形式怪异的四不像,周身散发着金属的亮光,映着淡淡月光冰冷而惨白。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小娃居然认得老夫!”魑魅面具人狂笑道,“你可知它既然是钩,却为什么叫「离别」吗?”
“因为这钩无论勾住什么都会造成离别。”路景行淡淡地应道,幽深清亮的眸子如古井不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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