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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是只不负责的狐狸精(古代架空)——奔跑的小蜗牛

时间:2023-09-29 10:47:18  作者:奔跑的小蜗牛
  兰雪靖眸子垂着,将月光隔绝,不在乎地轻笑一声,“人死了就死了,尸体埋进土里,慢慢会和黄土融为一体,只剩一具白骨。一座土石堆砌的坟,一块冰冷的墓碑,都是死物。所谓祭拜不过是活人自我欺骗地对着一堆土石自说自话,自我安慰罢了。”
  他话说得冷,人也冷,月亮更冷,“人死就死了,这话没错。不过人活一世有时候还需自欺欺人一些,不然喘息都困难。”苏衍更像在说给自己听。
  苏衍和兰雪靖踏上长岁桥,沿河灯火通明,放河灯的少女,游河的船只在桥下缓缓驶过,留下长长的波纹,苏衍远眺,万家灯火在他眼中寂寥落寞了很多,“子虞,你可知这桥为何叫长岁桥?”
  兰雪靖不感兴趣,“难道这桥还有典故不成?”
  苏衍揽着兰雪靖的肩膀望向沿岸红艳似火的木棉花,“百年前盛安城有位百岁老者,他生前修了这座桥,一生行善积德,所以才活到了百岁。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长寿的老者故将此桥改名为长岁乔,寓意长命百岁,据说常走这座桥就能长命百岁。”
  兰雪靖推落苏衍揽着他肩膀的手,“长命百岁有什么好的,活到鹤发鸡皮,样貌丑陋,衣食住行恐都不能自理,一生枯燥漫长,我宁愿短暂的活,轰轰烈烈的死。”
  苏衍靠过来,“兰雪靖啊兰雪靖,你怎就如此异于常人?”
  兰雪靖往桥下走去,“狐狸精有着千年万年的寿命,百年不过弹指间,可他甘愿放弃千年万年的寿命和修行下山,为的就是轰烈灿烂,即便昙花一现若能灿如烟火照亮夜空,这一生足矣。”
  这一刻苏衍好像在兰雪靖的眼中看到了绚丽的烟火,不过烟火绚烂过后,喧闹散去,只剩夜的寂冷。猛虎有利爪和尖牙,驰骋山林,终究飞不上天,而猎鹰一旦振翅身后就是广阔的苍穹。流沙是握不住的,烟火也是留不住的,而兰雪靖注定会高飞。
  苏衍慢悠悠地跟着兰雪靖下了长岁桥,“别急着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沿着西河岸往前,一片开满火红木棉花的山丘,纵览沿河风景,明月高悬,苏衍往树下一坐,“站那么远做什么?世子爷还吃了你不成?”
  兰雪靖摘了朵木棉花把玩着,“荒山野岭,我孤身一人,豺狼虎豹固然可怕,色鬼更可怕。”
  话里话外说得苏衍好像是个心怀不轨的色胚一样,苏衍捡起落地脚边的木棉花丢兰雪靖脚边,“小人之心。七年前我被永留盛安城,那夜心中愤懑难纾解,喝了不少酒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来了。当时也是这么一轮满月,莫白桑就坐在这棵树下吹着长笛,也是这样一袭白衣,我还真以为谪仙下凡了,他就像天上的月亮,你……”
  兰雪靖扯着木棉花的花瓣,不远处飘着几片死塌塌枯叶的泥潭,飞虫嗡嗡转着,兰雪靖沉下眸色,“我是淤泥。”
  苏衍起身摘下一朵木棉花,“你是烈火,要么烧死自己,要么烧死别人。会舞剑吗?莫白桑才情满腹,也用得一手好剑。”
  兰雪靖望着月亮,“不会,我用那玩意作甚,狐狸精自然得用媚术,不然我这身本事不是白练了。”
  苏衍拍拍他的发顶,“装狐狸精上瘾了?少搁哪儿阴阳怪气。”
  兰雪靖委屈地弯着嘴角,“是你说我是狐狸精的,我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又嫌我阴阳怪气,那你想我如何?”
  苏衍咬牙切齿,“兰雪靖你诚心气我是吗?”
  兰雪靖笑了,“气着了,气就对了。”
  苏衍,“你!”
  兰雪靖见苏衍气跺脚的样子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活脱脱一只摇着尾巴看你笑话的狡猾狐狸。月光披在兰雪靖的银发上,清冷疏离,他这人冰冷多变的外壳下藏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这把火必然会烧满整座盛安城。
  兰雪靖,“世子,许游抗下所有罪名死了,可汤石河这把火已经烧到东宫了,陛下现在夹在世家和东宫之间分身乏术,朝局要起风云了。”
  苏衍盯着兰雪靖的眼睛,“怎么?你想去添把火?”
  兰雪靖翻手抖落掌心的木棉花花瓣,“就算我不去添把火,律王和他背后的人也会去添把火。东宫成了陛下失败计划的最终受害者,某种程度上也是父债子偿了。”
  苏衍,“今早不少人上奏请求彻查汤石河防线崩溃,更多的是乘机攀咬太子,毕竟许游是他力排众议推举的人。许游是死了,汤石河这把火还没灭还在继续烧。东宫现在是众人集火的靶子,陛下要摘清东宫和汤石河防线崩溃没关系怕是不易,晁音一派这时候高高挂起了,陛下不惜牺牲汤石河防线也要拉下陇西晁氏,可见陇西和陛下之间早已势同水火。许游死后,陇西不再攀咬太子,但也不会插手其他世家乘机打击报复,陛下孤立无援了。”
  兰雪靖手上落了不少花粉,苏衍拿出帕子给他擦干净,“世子打算怎么办?”
  苏衍抖了下帕子,“我能怎么办?”
  兰雪靖,“就像世子说得,陛下这几个儿子里能继承大统的唯有太子,若是东宫被集火倒下,那么大盛的江山不就岌岌可危了。”
  苏衍折好帕子,“从前我是这么想的,陛下除了太子没有别的选择,可是许游死后我就不那么想了。陛下赐死许游看似为保东宫不得不向陇西晁氏低头,实际………”
  兰雪靖,“实际什么?”
  苏衍故作姿态道,“天机不可泄露!”
  兰雪靖蹙眉,刀人的眼神,“世子爷什么时候也喜欢话说一半了?”
  苏衍将手里的木棉花别在兰雪靖的耳后,“跟你学得!天不早了,回去歇着了。我送你回去,这下可别说世子爷心怀不轨了。”
  兰雪靖将耳后的木棉花丢苏衍怀里,冷冷走在最前面,一言不发,看来是生气了。苏衍,“你在盛安有不少眼线,这点儿事还能瞒得过你?”
  兰雪靖没有应声,看来是真生气了。苏衍追上去挡在兰雪靖身前,“还真生气了?”
  兰雪靖扯了下唇角微笑道,“世子爱说不说,我还不感兴趣了,累了回去歇着了。”
  说生气还真生气了,一路上不管苏衍怎么哄兰雪靖就是一言不发。气性真大,苏衍也是无奈了。
  只是苏衍没想到兰雪靖这一气就是三天对他闭门不见。这到底是个什么脾性啊,能生三天气。
  就在苏衍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燕熙和上门了,“风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了北国质子就忘了我是吧?”
  苏衍没正行地笑道,“我就是忘了自己,也忘不了你啊。”
  燕熙和挨着苏衍坐下,“今早上,朝堂上闹翻天了。四十几本奏章都是参东宫的,陛下已经取消太子监国了。许游是太子提拔的不假,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天河石离盛安天高皇帝远,很多事也不是太子能掌控的,这群人真是……”
  苏衍,“如今朝中暗流涌动,太子殿下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燕熙和摆弄着木扇,“现在还有谁关心汤石河冤死的将士和白石城惨死的百姓,一个个各怀鬼胎借机排除异己,打击报复,再这么下去…”燕熙和欲言又止,他不问朝政整日舞文弄墨,可他比谁都看得清楚。
  苏衍,“听说东坊那边新开了几家铺子,去看看?”
  燕熙和觉得今日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了,“你不是对古玩字画不感兴趣吗?”
  苏衍拍拍燕熙和的肩膀,“此一时彼一时,我也想去淘点好玩意打发打发时间。”
  燕熙和,“装,我看是寻点好玩意博美人一笑吧,跟我还不说实话,苏风扬你过分了。”
  苏衍穿好靴子,“知我者燕熙和也,走吧!”
  东坊被称为文人巷,古玩字画一应俱全,自大盛恢复与西域的贸易往来后,多了不少西域商人的铺子。
  苏衍今日的打扮像刚从红楼里吃花酒出来,倒是燕熙和一身的书卷气。苏衍望向古玉斋,“这家玉石看着不错,进去看看。”
  掌柜钱高跃个头不高,一脸矮胖的奸商相,见苏衍这身非富即贵的打扮直接忽略了燕熙和笑盈盈地围着苏衍转,苏衍见店里的伙计皮肤黝黑,看人的眼神有些凶狠,“老板,你这是古玉坊,可店中陈列的这些不过是寻常玉,古玉怎没见着?”
  钱高跃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古玉都是珍品,自然不敢陈列在店中,若是给贼人摸了去可就亏大了,二位随我来。”
  苏衍同燕熙和被请到了二楼,二楼的装饰古雅,深得燕熙和的喜欢。苏衍倚在窗前,推开一条缝,“现在正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对面瓷器斋怎么关着门?”
  钱高跃顺着瞧了一眼,“那瓷器坊的掌柜我就没见过,不过那家店经常关门,想开门就开门,不想开门就不开门,好生让人羡慕啊。二位请看,这是西域的血玉。”
  苏衍刚坐下,血玉还没碰着,楼下一片哄闹。三人从窗户望下去,邵震带人包围了对面的瓷器坊,“大理寺奉命拿人,闲杂等人回避!!”
 
第27章  古玉铸锁,美人怄气
  大理寺的捕快破门而入,随即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捕快从瓷器坊里脱出一名伙计。
  邵震高昂着头颅,好好一身正气凛然的官服硬穿出了副奸佞相,“你们掌柜的呢?”
  伙计刘辛吓得面色发白,“小的只见过掌柜的两面,他都戴着斗笠,说身体有疾不宜见光。所以小的自在这瓷器铺做事,就……就从未见过掌柜的真面目。”
  邵震捋着山羊胡子,斜着眼看人的样子颇为小人得志,“没见过掌柜的真面目就敢在铺子里做事,你胆子挺肥啊,带走!”
  刘心吓白了脸,“大人!!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大人明察啊!”刘辛的喊声回荡在整条街,引来不少人的指指点点,邵震在众人的诧异中大摇大摆地走出东坊。
  燕熙和愤然拂袖转过身,见着邵震他就来气,“邵震做大理寺卿是我大盛的不幸!”
  苏衍无奈地笑笑,他不是不愤然,只不过这些年在盛安呆久了,慢慢磨去了锐气,很多事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邵震出任大理寺卿后,这种事屡见不鲜。”
  燕熙和还想说什么,见钱高跃还在把话咽了回去,“这血玉你还看吗?”
  苏衍瞧了一眼,“血玉血玉顾名思义,像血一样,美则美就是让人感觉危险。”苏衍一下想到了兰雪靖。
  钱高跃赔着笑脸,“二位爷若是没看上这血玉,我这里还有别的古玉。”
  苏衍坐下,“你这连西域的血玉都有,可见这古玉斋是网罗了不少宝贝,那可有太阳玉?”
  钱高跃顿了片刻,马上笑了起来,“这位爷看来也是懂玉的行家,太阳玉是北漠独有,在南国太阳玉又叫糖玉,色泽呈糖色,在太阳下看又是金色的,故得名太阳玉。您还别说,小店刚好有,我这就给您取来。”
  钱高跃兴高采烈地拿出一块原玉,由白到浅再到深,像是晨初的天边,明暗交替,光与暗纠缠,透着一种矛盾挣扎之美,燕熙和也着实一惊,“这玉可是个宝贝,掌柜的这得多少钱?”
  钱高跃满脸写着笑意,“看二位爷也是懂玉的行家,全当交个朋友,不多,十万两。”
  燕熙和幸灾乐祸的一笑,又看看苏衍,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十万呢,买不买?”
  苏衍摸着玉石,“买!既然是交个朋友,打个对折吧,五万我就买了。”
  钱高跃,“爷,五万可买不到上等糖玉,我这玉可是宝贝,得来不易,五万实在是…”
  苏衍将玉石推回到钱高跃跟前,“那就算了,玉虽是好玉但是世子爷荷包里可没那么多银子,走吧!”
  “等下,等下,二位爷难得来一趟,小店蓬荜生辉,小的忍痛割爱,五万,交二位爷这个朋友。”钱高跃看着勉为其难,其实眼底乐开了花。
  苏衍在燕熙和耳边低声道,“借我三万,改日还你。”
  燕熙和翻了个白眼,“打肿脸充胖子!”
  苏衍抱着锦盒从古玉坊出来,燕熙和一直摇头叹息,“啧啧啧,苏风扬啊苏风扬,家底都砸进去了吧。”
  苏衍拍拍盒子,“好玉,值!”其实这心里头在想是不是还可以再砍点儿。
  燕熙和见武双牵着马在等苏衍,“武双啊,今日你们世子爷五万白银买了块好玉,就是这心头滴着血呢,回去弄点好吃好喝的,不然他得疼上个三五天。”
  苏衍,“你不是累了吗?要我亲自送你回去吗?”
  燕熙和还笑着,“心头还滴着血你就好生养着吧,我能自己回去,武双扶着点世子爷我看他快倒了。”
  “走不走啊你!”苏衍要抬脚踹他屁股了,燕熙和忙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武双见燕熙和的马车走远了,一脸诧异,“世子,您真花五万白银买了块玉?”
  苏衍将玉石盒丢给武双,“寻家上好的玉铺,给我打一副脚环。”
  武双,“脚环?五万白银买得古玉就为打一副脚环?”苏衍肯定是得失心疯了。
  苏衍取出马鞭,“你没错听错,就是打一副脚环!”他想拴住一个人,不想让他飞太远。
  苏衍勒马前行,一路奔向幽兰居,刚进门就被胡杨拦了下来,“我有事要找你家主人。”
  胡杨黑着脸,就差把不欢迎三个字刻脸上了,“主人说了不见你!!”
  苏衍急了,“你这小兔崽子,快让开!”
  胡杨执拗地挡着不让,“就不让!我家主人不想见你!!”
  苏衍活动了下手腕,“不让开可别怪世子爷不客气了!”苏衍抓住胡杨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往后一抛,丢出一丈开外,整个过程快得胡杨来不及反应。
  苏衍推开兰雪靖的房门,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不过三天而已仿佛隔了很久一般,兰雪靖薄衫半褪,珠光的肩头染着润润的水色,小口衔着条蓝色的发带,那垂下的部分恰好晃在心口位置,手抓着沾了湿气的雪发刚走从屏风后移出半个身子,苏衍恍惚心也跟着晃了一下,耳根燃火。兰雪靖眼中稍纵即逝地闪过一丝慌乱,故作镇静地合上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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