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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没人应声,方才还有说有笑的一行人,竟都惊愕失色地看向他。
  提灯人正困惑着,忽听见身后妇人的生魂发出厉鬼般的嘶嚎。
  如今这妇人是出魂之姿,又被刚才的海螺声蛊惑了心智,自以为成了恶鬼,得吃旁人命火才能摆脱亡灵之姿,所以才会出手夺火。
  既然将自己视作鬼怪,要是撞上威胁,像鬼那样嚎啕也不足为奇。
  可是,是谁冲撞了她?
  提灯人猛一转身,只见有一女子死死扣住妇人的魂,还硬生生将其咽下腹的鬼火从喉中抠了出来!
  那女子是从檐上飞身而下的,穿的是一袭黑裙,面容在明暗间模糊不清,经鬼火一照,才见她面上画了极浓的妆。
  粉面红唇,眸光又冷冽逼人,看起来是位凶悍的主。
  早在听见那屋瓦噼啪声时,引玉就觉察到有活人靠近,但没想到,此人出手竟如此迅捷。
  她还抵在莲升身前,寸步不让,睨过去后,对着莲升侧耳说:“来人了。”
  莲升索性不动,淡淡“嗯”了一声。
  那女子揉碎手中鬼火,往妇人背心一拍,妇人的魂就像气球般飞迸而出,硬生生被送走了。
  这一送,方才那些人全都白忙活,一个个怒发冲冠,酒是没得喝了。
  提灯的人显然认得这名女子,若非天太冷,想必已经七窍生烟。他猛将琉璃灯盏摔到雪上,厉声道:“怎么又是你,你三番两次坏我康家的事,到底图什么,给你黄金要不要?”
  女子不言不语,想必是不要的。
  见交涉不得,为首那人口吐秽语唾骂了一番,对身边人说:“给我把她捉住,我倒要看看这丫头片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众人纷纷出手,拔剑的拔剑,拿符的拿符,的确是修仙者才会有的打架阵仗。
  这场面倒是新鲜,在没来慧水赤山前,引玉可只能在电视里看见。
  康家的人粗算得有二十,统统散开后,把那女子围在其中。
  女子面不改色,依旧是一句话不说,腕一转,剑锋随之一侧,月光下寒芒凛凛。
  引玉心慵意懒地压在莲升身前,好似她才是那呼风唤雨的通天者,轻声说:“康家横行霸道,在晦雪天必是树敌万千,你看,路见不平的人这可不就来了。”
  莲升不但不推她,还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只是神色冷淡了些。
  听着身前人似有似无的呼吸声,引玉一颗心好似又潮了起来,说:“晦雪天以前有神仙护佑的时候,康家也是这样的么。”
  “不是。”莲升偏开头,在交汇的郁热气息中,寻到一缕不可多得的寒意,好凉去心中杂欲。
  引玉见这遍天的雪觉得熟悉,见这些错落的屋檐也觉得熟悉,这地方她不光来过,定还长住过一段时日。
  一定就是她吧,此前那护佑晦雪天,后来却了无踪迹的神灵。
  远处一众人还将女子围在其中,有人用了能召来火焰的符咒,那边顿时亮如白昼。
  女子的面容被照得一清二楚,的确是浓妆艳抹,甚至还浓得过于刻意了,再艳上一些,可就和台上唱戏的无甚区别。
  再看,她的身量似乎比寻常女子要高挑一些,显得有些古怪。
  康家那提灯引路者咄咄逼人,说:“真是个疯婆娘,我看你就是想替那女人来夺鬼火替死的吧!”
  女子不动声色,挥出手中长剑,剑气疾如掣电。
  “每回都是你,要不是你出来阻挠,我家少爷的病早好了,这次定要将你抓去……”那人话音戛然而止,斗鸡眼般盯住自己的额发,忽然呜哇一声大叫,只见寒芒一掠,自己的一绺额发飘摇落下。
  康家的人什么符咒都用上了,已是使劲浑身解数,偏偏这女子还一副应付自如的模样。
  见状,他们怒不可遏,干脆将手里符咒齐齐祭出,什么风雷烈火大杂烩般融在一块,场面混乱非常。
  莲升这才伸出手指,往引玉肩骨上轻轻一抵,作势要将她推开,说:“这康家不简单,虽说修仙者所画符箓可随心售卖,但价格俱不便宜,他们一下便糟践这么多,好似泼水洒米。”
  那点儿力度,若非引玉主动退让,又怎能被推得开。
  她歪歪斜斜倚在莲升身侧,看不懂那些花里胡哨的术法,说:“外人若真想把控住这晦雪天,想必还得靠康家,康家背后必定有人。”
  被围在其中的女子游刃有余地避开了袭向她的咒术,身形尤其轻巧。她手里长剑劈不开电光,却引得电光缠上剑身。
  那柄长剑倏忽间逼至提灯者颈侧,雷电一蔓,电得那人瑟瑟发抖,头发齐齐竖立,好似扎了个冲天辫。
  引玉一时没忍住,哧一声笑出。她和莲升不过是在贴在墙边灰暗处,说藏也不算藏,旁人只需往黑暗中瞧,便能瞧出蹊跷。
  笑声传开,康家那几人自然听到了,提灯人忍着头发竖立的羞恼,厉声问:“谁在那!”
  他身边一机灵小辈闻声转身,见女子的剑快要刺上提灯者心口了,忙不迭甩出一张灵符,御来狂风,想把藏在不远处的人抓过来挡剑。
  狂烈的风塕然扑面,卷得引玉衣袂皆起,人也不由得往那边倾。
  莲升伸手拦在她身前,自始至终,也未将那雕虫小技放在眼里。
  引玉手脚发痛,却在倾过去时,感受到了一丝古怪连结。她手脚关节咯吱作响,像发出共鸣那般,微微颤动。
  她眯起眼,只见康家人无一例外,面门上都有一隐隐约约的黑印,印子奇小,好像圆痣。
  怪事,方才明明还没有的。
  又见他们身上有几处笼着似有似无的阴邪之气,像是被缚住手脚的提丝人偶。
  那些个位置于引玉而言分外熟悉,因她身上常常作痛的,便是那几处。
  她甚至不用多想,便肯定那就是役钉所在,只是,为什么康家人身上也有役钉?
  莲升的手还在引玉面前挡着,引玉却一个歪身,好似误打误撞地避开了,她甚至还往风里一偏,恰恰被掳了过去。
  擒到人后,御风者沾沾自喜,丝毫不觉得自己手段下作,猛将引玉推至提灯人面前。
  女子堪堪止住伸上前的手,目光凌厉地望向御风者,还是不作声。
  明明是被擒去挡剑的,引玉的神色竟丝毫不变,眼里没有惧意,还借着这极近的距离,把康家这几人看仔细了。
  果真是役钉,除了持剑的女子,此处人人身上都有役钉。
  许是因为真身归窍,她甚至还能闻到役钉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古怪霉味,带着点儿微不可察的腐臰。
  不是头一回闻到,此前在小荒渚时,她在神堂香灰里嗅到的,可不就是这气味么。
  真是巧了,那边的事还未捋清,来到这边竟又碰上。
  女子及时收剑,生怕误伤他人。就在她后避的一瞬,那些人见缝插针地使出咒术。
  康家人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提灯人手中符箓燃尽,空中无端端铿锵一响,一道长索凭空出现,将女子捆在其中。
  锁链倏然收缩,分明是要将对方身骨勒断。
  女子却连一声痛吟没有发出,只是脸上冷汗直冒,躬起身后站立不稳,扑通一下倒在雪中。
  提灯人大笑,“折了我这么多符,还不是把你擒住了,这次就看你要往哪逃!”
  他弯腰凑近,阴阳怪气地咦哟了一声,嫌厌道:“头一回这样看你,我还从未见过妆容这般丑陋的女子。”
  女子还是不说话,光是冷眼看他。
  提灯人嬉笑,“你说下回到了祭祀之时,把你送进厉坛如何,被活活烧死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厉坛是用来祭无祀鬼神之处,怎会用来烧活人?
  引玉明白过来,妇人口中的“糟践”,怕就是这么来的。
  可不论旁人如何威胁,如何秽语连天,女子也不曾说过一句话,连一个字音都不屑于发出,也不知是不是有喉疾。
  挡完了剑,引玉便被一把推出,趔趄着险些倒地。
  却见金光一晃,什么雷电咒术全被化解,就连捆在女子身上的锁链也随之断裂。
  康家人大惊失色,不料手里还未来得及用出去的符咒,竟也在顷刻间化作粉末。
  一只手横了过去,恰将引玉拦稳,那红白袖子间,一串菩提木珠依稀可见。
  引玉站稳身,懒懒散散地往后歪,装模作样地说:“他们抓我挡剑,真吓人。”这话说得何其刻意,指不定还是特地往别人剑尖上撞的。
  莲升不冷不热地呵了一声,“要给你出头么。”
  康家哪料到,大晚上的竟又凭空冒出来一个人,观方才那道金光,也不知是什么品阶的符箓才召得来的。
  提灯人咬牙切齿:“切莫多管闲事,否则康家定叫你们走不出晦雪天。”
  莲升目光一别,疑惑又寡淡地“哦”了一声,问:“晦雪天如今是你们做主了?”
  提灯人咧嘴笑了,指着足下土地说:“你就问问晦雪天的人,这里谁敢不敬康家,他们可没少受康家恩惠!”
  原还倒在地上的女子蓦地弹身而起,剑尖又朝那人指去。
  提灯遮见状趔趄退了一步,猛往兜里揣,可身上符咒全被那道金光毁了,此时连点儿防身的东西都掏不出来。
  边上的人连忙挡上前,喊道:“管事的,您先走!”
  那人还真扭身就跑,余下的人也纷纷拔腿四散。
  这些人虽也有样学样地“修炼”,实则连一口风都招不来,没了符箓,便连一战之力也没了。
  这行人跑没了影,女子也不追,甩出绸布擦拭剑身,随后往鞘里一插,转身就走。
  引玉眯眼看她,见这人身上没有役钉,看似又像是和康家打过不少“交道”,出声问:“姑娘,这康家天天在找替死么。”
  女子转身顿步,只字不答,却往袖口里摸索一阵,然后递出去一样东西。
  引玉伸手接住,才知那是只叠成了三角的红符。
  怪的是,碰到时她周身不适,尤其是被役钉扎着的那几处,虽不至于痛苦不堪,却酸痒难忍。
  引玉忙把红符往莲升那抛去,故作平静道:“接着,鱼老板。”
  给了符,女子一言不发跃至檐上,踩得瓦片哒哒离开,当真来去匆匆。
  “姑娘!”引玉仰头望向飞檐。
  可那女子是一步也没停,野猫似的,一下就蹿到了数十尺外。
  引玉揉起手腕,不想莲升又说她叫苦不迭,索性不喊难受,只扭头说:“鱼老板,看看这符。”
  莲升不以为意地说:“除晦的符,没什么稀奇的。”
  引玉心下一惊,纳闷道:“可为什么刚才一接这符,我就周身酸楚。”
  看莲升作势要把三角符往她手里塞,她连连退了几步,“鱼老板,我说疼,您还不信呀?”
  莲升轻哂,干脆把符塞到了自己袖中,说:“只是吓唬你。”
  引玉长舒一口气,碍于莲升把那符放在了身上,也不想往她那靠了,“不过,方才我有所感应,康家人的身上似乎都有役钉。”
  莲升神色一沉,“当真?”
  “真。”引玉又觉得纳闷,看向莲升袖口说:“那只符当真只有除晦的用处?”
  “自然。”莲升道。
  “这就怪了。”引玉把手腕揉红了,“那几人身上避祟的东西也没少带,怎就没受到一点影响?”
  莲升突然定定看她,神色变得极其复杂。
  引玉打趣:“怎么了,莫非我的役钉不一样?”
  莲升目光低敛,沉着中却好似噙了万千难言愁绪,她径自握住引玉的手腕,不声不响的为对方焐手。
  腕上一温,引玉那娇慵之意又无处可藏,意味深长说:“您老实说,您此前觉得我悄悄害人,却还体贴不改,是不是曾欠过我良多,如今想我欠回你,好借此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莲升扬着嘴角,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我欠你一个人情,怕是勾销不得。”
  “人情?”引玉戏谑,“这玩意又不能用数字衡量,抵消自然不行。”
  “那你说怎么算行?”莲升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
  引玉手往身侧一缩,不给对方帮着焐了,两眼笑弯弯的,“日后再说。”
  莲升索性也收手,说:“役钉和妖邪有关,役钉钉得越久,里面的邪祟之气会浸入神魂,久而久之,便也会受到辟邪之物的影响。”
  引玉揉起手腕,下颌一努,“要不,您把刚刚那张符丢了吧。”
  “丢了?”莲升往袖中一番摸索。
  “不然呢,您带它在身上,我哪还敢靠过去。”引玉怀抱木人,看三角符在莲升手中碎成纸屑,才悠悠问:“我离开慧水赤山时,身上是不是就有役钉了?”
  莲升只说“有”,其他只字不提。
  引玉乏了,就算无人说给她知,想必假以时日,她也一定能想得起来。
  天上还在飘雪,当真如妇人所言,这地方四季如冬,雪是不会停的。
  到处是亭台屋舍,却没一家亮灯,四处静凄凄,有些商铺虽挂着牌匾,门槛上却落满灰,显然已闭门许久。
  引玉如受到指引,跟随着直觉抬手指去,说:“那边也许有。”说完,她自个儿先愣住了,才料到,自己比想象中更熟悉此地。
  沿途走去,没想到连四面钻风的亭台里也挂有空白画卷,想必这地方曾也文雅,可惜今不如昔。
  这么一路过去,当真见到有一家敞着门的客栈,客栈并未点灯,若非门前有个佝偻身影正在招客,她们许是自然而然的就路过了
  那人跟做贼一样,前后各望去一眼,畏畏缩缩又急不可耐地问:“两位,住不住店?”
  引玉朝门上牌匾投去一眼,又看此人鬼鬼祟祟,屋里黑灯瞎火,也不知这是不是正经客栈。
  出来的人似是眼神不太好使,近要凑到引玉面前,竟还是位老先生。他眨巴眼,朝屋里一指,又说:“住这儿吧,你们就算找遍整个晦雪天,也只有我们这还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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