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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谁知这人藏了什么心眼,引玉朝莲升看去,想让她来抓主意。
  莲升望着牌匾,眼里露出耐人寻味的怀念,颔首说:“就住这吧。”
  得了对方点头,引玉才冲那老掌柜笑,说:“劳烦。”
  老掌柜脸上挤出沟壑鲜明的笑,抬手就把人往里面请,等人进了屋,便搓搓手把门闩抵上。他走到柜台后慢腾腾点了油灯,翻起旧账簿问:“两位打哪儿来,住几个晚上啊。”
  “一个晚上,从外面来。”莲升说。
  掌柜没接着问,一双眼都快挨到簿子上了,蘸了墨写起字,絮絮叨叨说:“这地方好久没来客人咯,所以大多客栈酒楼都倒了,只我们这还开着门。”
  引玉自个儿抱着木人走到边上,抬头朝壁上看。
  墙上挂着一幅画,又是空白的,卷上一点灰也不沾。
  耳报神憋不住了,小声说:“这挂的什么,一点生气也没有,怪不吉利的,别说是什么皇帝的画卷,只有聪明人才看得到。”
  引玉笑了,回头见那掌柜还在写字,便暗暗抬手,捏住了画卷一角。
  和此前见到的画卷一样,俱是凉飕飕的,不像寻常纸。
  掌柜恰好抬头,眯起眼说:“那画上原先是有东西的,似乎是什么秋景图,具体画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褪色了?”引玉问。
  掌柜沉沉叹气,摇头说:“晦雪天挨家挨户都有这样的画卷,画中景象各不相同,后来么,画里什么飞鸟花卉,什么山水美人啊,全都不见了。”
  引玉一愣,不紧不慢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有二十多年了。”掌柜寻思了一阵,恍然大悟般双目一亮,又说:“对,也正是那时起,这的天就变了,终日不见太阳,雪也一个劲地下,什么妖鬼邪祟也跟着多了起来。”
  “听人说,是因为庇护此地的神仙走了。”引玉朝柜台走去,往木人嘴边一点,省得这耳报神口无遮拦。
  掌柜合起账簿,提起灯从柜台后出来,说:“两位跟我上楼,那位……”
  他压低声,“神仙,不知是因为什么走的,走得无声无息。”
  引玉心觉不安,一颗心狂跳不已。
  掌柜手里那灯忽暗忽明,他将人带到房门前,感慨道:“以前这里好得不得了,谁知那神仙说走就走,也没个新的来接管,天一变啊,晦雪天就乱咯。”
  他推门进去,把房里的灯点上了,环视了一圈说:“虽然难得有客人,可咱们是一点也不怠惰,房间是早上时收拾过的,干净着呢,两位若是不喜欢,可以再看看别间。”
  “就这了。”引玉看不出什么名堂,反正没电没网,去哪都一样。
  掌柜挤出笑,“那成,要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慢走。”引玉坐下,把抱了一路的木人往桌上搁。
  等门合上,听掌柜脚步声渐远,莲升才看着她,放缓了声音说:“你知道以前庇护此地的神仙是谁么。”
  引玉托起下颌,懒散得好似心不在焉:“我么?”
  作者有话说:
  =3=
 
 
第52章 
  “是。”莲升推开窗, 平静看着渺无人烟的晦雪天。
  在慧水赤山,其他城廓此时大概还热闹非凡,只这一处,一到夜里就好像死城一座, 别说灯笼了, 怕是连柴也不敢点, 只星月作亮,不见烟火。
  观此前种种, 还有那点时不时涌上心尖的熟悉,引玉早有意料, 那位离开的神就是她。
  在之前的世界, 她随心所欲, 好像什么都不需要管顾,来了这, 虽有了归属, 却在无形中背负许多。
  引玉托住下颌,手指百无聊赖地往脸上碰, 言不由衷:“我是你们撵走的,这里变成什么样,我可不在乎。”
  莲升朝窗外某处指去,“那地方你以前常去。”
  引玉站起身望出窗外,看见了一座高得看不见顶的山,望仙山。
  山色浓黑, 与夜幕相融,顶尖又被浓云掩盖, 好像刺破苍穹。
  她此前走神, 恍惚中也见过这座高耸入云的山, 那时春山如笑,浮岚暖翠直贯云霄。
  那时,她还对身边的红衣仙说,曾在白玉京上见到有人登顶。
  “常去?忘了。”引玉实话实说。
  “你倒是忘得干净。”莲升说得慢,带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劲。
  引玉笑了,眸光无遮无挡地从对方眉心花钿和眼鼻上扫过,落在开合的唇间,啧了一声,打趣说:“您好像颇有怨言,就那么希望我回想起从前的事?”
  “要真盼你恢复记忆,我也不会想你留在小荒渚了。”莲升并着两指,从窗棂上轻拭而过,回味般,“这客栈你也住过。”
  “住的哪间?”引玉问。
  “离望仙山最近那间,叫‘春山笑’。”莲升语气平平,合上窗,转身说:“明儿再去找那厉坛,今夜早些歇。”
  引玉好整以暇地看她,“对于我的事,您都记得这么清楚?”
  “你带我来的。”莲升坦诚。
  千思万绪被勾到心尖,盈盈心潮为之一荡,引玉故意问:“我带你来做什么?”
  这回说“忘了”的,成了莲升。
  时候尚早,换作是在小荒渚,引玉指不定凌晨三点还没睡意,如今屋里烛火晃晃,手边又没点儿消磨时间的玩意,坐上一阵便困得直打哈欠。
  “睡吧。”莲升把被褥都理好了。
  引玉失了记忆,如今和误入此地的异乡人没什么不同。她往床铺那瞥去一眼,捏起袖子一角,问:“这地方连个盥洗室也没有,叫我如何睡,不洗澡么。”
  莲升睨她,“平日也不见你这么讲究。”
  引玉环起手臂坐回凳上,一副不肯动身的样子,“鱼老板不知道的可就多了,您一定不知道,我不光少一日不洗就浑身难受,甚至还要不着寸缕地睡觉。”
  这话一出,莲升微微僵住,放下被褥一角,转身说:“我施个术,权当是洗过了。”
  引玉少戏谑一句便浑身不自在,状似无意地说:“那不就成您伺候我洗澡了,多不好意思。”
  莲升走到她面前,却是一副爱搭不理的神色。
  “生什么气。”引玉深知对方想听什么,她也不吝啬于此,慢着声说:“您菩萨心肠,劳烦您再帮我一回?”
  莲升不发一言地看她。
  引玉伸手,素净掌心一摊,双眼弯弯地问:“这术法要怎么施,我就这么干坐着不动么?”
  莲升头连低都没低上一点儿,只眼眸稍稍往下垂,好一个不近人情的天上仙。
  引玉索性收拢五指,仰头问:“要我怎么做,您给指条明路?”
  莲升轻叹,只伸出一根食指,拨开她收拢的五指,朝其掌心一碰。
  一点金光乍现,好像带着曼妙禅音,在引玉耳边嗡的一响。
  登时她周身如沐,什么乏意困倦都被涤荡得一干二净,身上是一点尘污也不剩。
  引玉堪堪回神,手脚绵软,整个人懒得提不上劲,轻舒出一口气。
  莲升已经退开,说得刻意:“你什么也不用做,我做就行。”
  “嗯?”引玉隐约闻到一股香,捏起袖子闻,才知被那金光一洗,莲升身上的气味也沾到她身上了。
  莲升转身往床褥上轻拍,说:“今晚你就睡这。”
  “您呢。”引玉问。
  “这客栈足够大。”莲升转身,作势要走。
  引玉连忙朝对方衣袂上一捏,眼波流转着,“要不您在这挤挤?多大点事。”
  “事儿大着。”莲升淡漠地睨她,刻薄道:“你刚才不还说,你睡觉时有这样那样的习惯。”
  引玉粲然一笑,“我忍忍就是。”
  衣袂还被拉着,莲升不得不留下,可没想到,引玉就算躺下,也还勾着她袖子。
  引玉枕着不算柔软的枕头,身下木板梆硬,料想自己也许闭一整晚的眼也睡不着。
  半晌入不了梦,她闭着眼说:“那掌柜有点奇怪。”
  “他身上有些许鬼气。”莲升说。
  “这该不会是个黑店吧。”引玉把那袖子勾得更紧了。
  莲升坐在床边,压住了床褥的边,说:“这是你留我的原因?”
  “我胆小怕事,比不得您。”引玉躺出了些许困意,字音变得含糊不清,“康家那些人身上都有役钉,您此前来过晦雪天的,可曾有所觉察?”
  “那时晦雪天干净。”莲升说。
  “看来是在我走后,才有人来投役钉。”引玉睁眼。
  莲升平淡道:“役钉是邪魔找替,为自己承痛的手段。”
  引玉眼里困意全无,“承痛?”
  “既然是邪魔,必定是逆了天道而行,自会有其因果报应。”莲升睨向那为了勾她衣袂,而特地探出被褥的手指,说:“所谓因果,便是周身钝痛、浑身不适,因此才需要找人承痛。”
  引玉皱眉,“难怪我时痛时不痛,又检查不出病因,也不知给我和邬嫌,还有五门、康家下役钉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莲升扯了被褥,将那根白生生的手指遮上了,转而又蒙上对方的眼。
  引玉眼前顿时漆黑一片,打趣说:“捂我作甚,不想我看您就直说。”
  “你睡。”莲升说。
  困意排山倒海而来,引玉眼皮沉沉,随即倒入梦乡。
  “莲升,不愿我多看你一眼就直说。”伏在莲池边上的人拨着水说。
  涟漪圈圈曳开,全往站在池中的那仙身上荡。
  引玉在这白玉京里是闲散惯了,就算到了这戒律森严的小悟墟,也没点正形。她手里甚至还捏着鱼食,噙笑着捻了捻,蓦地朝水中掷。
  鱼食恰好落在池中仙身侧,一众金红二色的鲤蜂拥而上,摆着的尾纷纷朝那仙身上甩。
  那仙穿着一袭红裙,身上内衫外衫层层叠叠,故而就算泡在水中,也透不出一点肤色。她不愠不怒,神色淡得似乎与岸边人全然不熟。
  引玉却是一副要好的样子,撑起身直勾勾盯着池里的仙说:“莲升,你怎么不说话,是刚化形,别个佛陀还无暇教你说话么。”
  莲升乌发披散,根根发丝在水中浮动。她大半个身埋在池中,也不知是不是化形未化出腿,竟寸步不离这莲池。
  “那我教你说。”引玉笑弯了眼,眼波盈盈地撑起下颌,嘴唇一张一合说:“跟我念呀,就先学念‘明珰’二字。”
  莲升还是不开口,但微微侧过身,连目光也别开了,分明是嫌烦。
  引玉登时兴致缺缺,把泡湿的裙摆从池里捞了出来,站起身说:“那我改日再来看你,明儿来教你说点别的。”
  池中仙道别也不说,好似无心无情。
  翌日,引玉还真又闯进了小悟墟,里边的沙弥司空见惯,看她冒冒失失前来,也不会拦上一拦,顶多是双掌合十地打声招呼。
  那莲池里的仙似乎往池边挪了一步,还是莲花傍身,身侧鲤鱼游来游去,她那张脸被大片莲叶一挡,便叫人看不真切。
  “莲升,今儿想和我学说话了么。”引玉悄悄带来酒酿,席地一坐,便把那白玉酒壶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按理说,酒肉这等东西是不能带进小悟墟的,偏没人搜她的身,她只需稍稍遮掩,便能带进来。
  池中仙还是一言不发,杵在水里一动不动。
  引玉自得其乐得倒了杯酒,抿着杯沿往池中瞅,悠悠道:“来日你要是能从池里出来,我就带你去晦雪天看看,那是我住的地方,那里酒多肉多,人来人往,从天明到日暮都热闹非凡。”
  她一顿,眼里灵光一现,说:“是了,今日教你说‘晦雪天’,省得你往后想去了,连问路都不知要如何问。”
  说着,她放慢语速,冲着池里的仙一字一顿地说:“晦、雪、天。”
  “跟我念呀,莲升。”她笃定对方一定会去晦雪天。
  偏偏池里的仙不跟她念,半晌兀自开口,说的竟是“明珰”。
  引玉听得一怔,她喝了一小口酒,酒是从晦雪天带来的,那里的酒极易醉人,光一口便能令她昏昏沉沉。她听不大清楚,哄着道:“莲升,你说话真好听,再喊我一声?”
  “明珰。”莲升说。
  引玉提起酒壶,壶口往池中一倾,她笑说:“好听,那我喂你口酒,这酒难得,是我好不容易才带上来的。”
  澄金酒液倾入池中,惹得一众鲤鱼纷纷逃窜,倏忽一下便躲到了池子的那一边。
  池里的仙还是没有动,淡泊的脸上却慢腾腾地浮起了粉霞,似是醉了酒。
  引玉把酒壶往岸上一搁,期待般问道:“怎么样,好喝么。”
  莲升哪会应声,本该站得直挺挺的身微微一歪,好似要倒。
  边上有沙弥经过,吸了吸鼻子问:“什么气味?”
  引玉往酒壶酒杯上一拂,那玩意便凭空消失了。她扭头说:“小师父闻到什么了,该不会是莲花香吧。”
  沙弥摇头,朝莲池望去,只见池中仙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诧异道:“哎呀,莲仙是怎么了。”
  引玉故作苦恼,却伏着不动,压根不像着急,说:“约莫是站累了,想歇歇。”
  沙弥琢磨不出个结果,就当莲仙真是站乏了,两掌一并便说:“说起来,那画了莲的绢帛,可要还予莲仙?”
  “再等等。”引玉拨着池水说:“等她能从池里出来了,你再给她。”
  远在小荒渚,两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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