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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他落到这步田地的人，已经三个月没出现了。
韶知受身孕影响，情绪早就出现了难以预料的波动，不过生死大关在前，勉强还能压抑得住。可现在他一想到祁镜就心口如冰块下坠，预料到对方可能永远不会回来，韶知有想过滑胎，但妖胎极度顽固，他都这样的状态了，胎儿还不见分毫异样。
午时将过，韶知慢慢挪回房间，趁现在天气和暖，他尚能小憩一会。
再昏昏然醒来时，是被傍晚的寒风吹醒，窗外投进了晚霞的艳红的光。韶知麻木地去关窗户，突然之间嗅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他差点一俯身又吐出来。
血？怎么会有血？
这么浓重的味道几乎像某种大型动物失血过多了。韶知想到了虎豹，这是最好的情况，他能得到维系生命的皮毛和肉，可是能把虎豹伤得这么严重的只有人了。他断不可被别人看到现在这副样子，整个木屋摇摇欲坠，真有什么东西攻进来他毫无抵御之力，彼时一尸两命不说，万一是山匪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韶知惴惴不安地从窗户缝隙往外看，却发现声音似乎是从山涧里传来的。
他推开门，极为缓慢地走到一块能看清山涧情况的岩石上，躲在灌木之后。
会不会有动物失足摔下山涧下造成了重伤？
山涧里没有活物，平时宁静清澈的水现在翻涌混浊一片，周围的岩石上确实有许多血迹，似乎之前正有东西趴在上面。
等水面平静了些许，韶知看见了黑色鳞片，和一小块露出水面的坚硬背脊。
他呆愣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瞪大眼睛，跌跌撞撞地去找下到山涧的路。
他心如擂鼓，扶着路边的树和岩石三步一滑地走近。潭面波涛渐止，忽然又水花乍现，一条断了一半的巨蟒被甩到岸上，蛇头几乎有一人高，蛇嘴大张，双目只剩血窟窿，已经死透，底下露出水面的蛇身却还在不断搅动挣扎。
韶知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腹中一阵剧痛，他护着肚子蹲下。
潭面响起一阵哗啦啦出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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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剧情
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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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知被抱住了，做梦都没梦到过的场景无比真实地发生在眼前，他能感受到熟悉的体温，甚至闻到冰冷的水气。祁镜唤出他的名字，声音头一回带上了惊慌无措。
地上扭动的巨蟒逐渐缩小成一张黄符，祁镜看都没看一眼，一尾抽碎后任由黄符灰飞烟灭。
若是以前他定要等待黄符归主，再将施术者虐杀。现在那双无数次沾染过血腥的手正惶恐地搂着怀中人，不知如何安放。
他自认出去没多久，怎么韶知变化如此大，摸到的全是嶙峋的骨头。
祁镜心知有异，再往下探去，碰到隆起的小腹，不禁大惊失色，若早知有孕，他说什么也不会离开。
妖胎可并非人胎那么无助，特别对于蛟族来说，人族和兔精过于弱小，他们会本能地视母体为猎物，毫无节制地索取营养，在母体力竭前强制产卵。
祁镜的手按在韶知腹部，蛟龙的气息一镇压出去，腹中昂扬的妖气立刻减弱了许多。
“没事了，没事了，韶知，对不起......”祁镜没有安慰过人，车轱辘话反复说了几遍，依稀回忆起人族话本上的措辞，他立刻改口温声道：“对不起，阿知，我错了，我以为后哪也不去了，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他胸前的衣襟已经湿透一片，韶知除了哭泣外全无回应。
祁镜在床上常常看见韶知因为快感哭，头一回委屈成这样，还是自己造成的，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他们蛟族认定了伴侣不会轻易改变，如果人族以后讨厌他不愿意和他结契怎么办。
祁镜抱起韶知先登上周围望了一望，直接忽略掉破旧木屋，只当韶知是恰好来到山涧和他遇上。他向韶知的家里飞去，看清那座山间小院的一刹那，手上的利爪忍不住冒出来。
这一片山脉全被他设了禁制，不会再有妖怪作乱，这一定是人族干的，韶知恐怕正是因为怀孕才在人族中无法立足。
他暗恼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于是等韶知宣泄完情绪，已经被祁镜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入眼是画中都没见过的洞府，石壁森严，青雾缭绕，自有一股高绝气势。府内几株红叶明艳如血，许多花草掩映在假山间。
他被祁镜径直揽入温泉，里面挂满重重叠叠绣花垂地的幕帘，温泉蒸腾，祁镜伸手给他宽衣解带。
韶知自知现在身体丑陋，有些窘迫地低下头。耐不住温泉实在舒服，高温慰藉了久经寒冷折磨的躯体。他靠在池沿上昏昏欲睡，任由祁镜温和地帮他梳洗头发。
韶知睡了三月以来最踏实的一觉，也不知一下睡了多久，再醒来依然是黄昏，他微微动了一下，摸着身上裁剪合适的衣服，不知是不是韶知错觉，腹里的胎儿竟比以前安分了许多，他一时竟不觉得像以前那般极度饥饿。
他慢慢翻过身，对上一双碧绿的眼睛，下一秒狠狠踹了对方一脚。
这一脚微不足道，可见韶知又红了眼眶，恨恨骂道：“你下次永远别回来！”祁镜下意识以为自己惹得对方厌恶，起身想退，不妨立刻被拽住了手腕。
“不准走！”韶知本能地惊惧道。
这一声声嘶力竭，祁镜怔愣了半晌，难得眼睛一亮——看来人族并没有很讨厌他。他欺身上前，反握住那只手压在床边，温柔又试探地去吻韶知柔软的唇瓣，得到回应后慢慢深入，动作极具安抚之意。
韶知被吻得七荤八素，内里急剧动荡的不安终于平复些许，祁镜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现在难看的面目，和往常一样亲着他缠绵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搀扶他下床走进厅堂。
妖怪的厅堂中弥漫着森寒之气，其中装饰着众多异花，一众仆人的身影在看见他们走过来后如烟般散去。
桌上摆满了精心烹制的菜肴和处理好的食材。韶知毕竟饿了许久，一尝试就停不下来，祁镜涮好鱼片唤他张嘴，绵密细嫩的鱼肉裹着醇厚鲜美的汤汁充斥在唇齿间。
调养三天后，韶知终于恢复了一些人气，祁镜不在时他就去院里散散步。这里庭院看起来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平日的仆人都是庭中的花草所化，此刻亦暗暗地关注他以防不测。
韶知这时才知道原来祁镜离开三月余是回到蛟族中申明了他的伴侣身份。族长闻讯大怒，认为韶知血统肮脏，若是垂涎肉欲玩玩便罢了，怎可结契为夫妻，于是拒绝给祁镜契印，奈何祁镜毫不退让，双方僵持不下，最后不知道祁镜答应了什么条件，族长竟然松了口。
没想到是因为这种原因。韶知心中五味杂陈，就因为他说得不到祝福和承认是野合，祁镜便去求一个承认。他虽然心中不岔对方扔开了他三个月，但现在祁镜待他一如往常。
不过就算祁镜有异心，他也无路可逃，连活着诞下妖胎都做不到。
可是祁镜还从没和他提过结契的事。
随着他怀孕时日渐长，身体开始展露出妖化特征以适应妖胎生长，相应的妖族的“劣性”也抑制不住。
祁镜靠在浴池里，无奈地看着坐在腿上的兔精。被他养得玉润皎白的人在温泉里泡一会就被蒸腾成粉红色，涨奶的乳丘胡乱抵在他身上磨蹭。
祁镜身材本来极好，利落贲张的肌肉线条恍若刀裁，因为在妖界洞府，他的龙角和龙鳞完全不做遮掩，连眼尾都蔓延着玄色细鳞，看上去充满攻击性。此刻不仅乳头被对方的乳丘磨得发红，奶液还都流到他身上，顺着结实的肌肉一路浸进温泉。
罪魁祸首还红着眼尾环住他的脖颈，亲吮着龙角说：“我要，祁镜。”
见蛟龙没有回应，那对兔耳立刻失落地垂下去，蓝眼睛像坠进溪里的琉璃：“祁镜。”
祁镜亦很难受，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念力才克制住本能的冲动。兔子揉着圆圆的乳丘盯着他，因为恢复了体态，甚至比以往更丰满一些，他的肚子倒没有显得很夸张。整个身体因为雌雄反差流露出极端淫靡的媚态，阴茎和雌穴不断在他膝盖上磨蹭，能感觉到不属于温泉的水沿着腿流下去。
更要命的是那双蓝眼睛里直勾勾的渴望和邀请，祁镜简直想立刻把兔子按进池底挞伐一遍，让他在水里窒息不能呻吟，只有眼里的欲望变成失神的无处抵消的快感。
“插后面也可以。”韶知哀求道，并非毫无廉耻地勾引，只是在本能又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祁镜知道韶知正处于妖异的热潮中无法自持，他绞紧眉头几乎竭力地叹道：“不行，阿知，还有孩子。”
“不要孩子了。”韶知撇撇嘴，反正就知道折磨他，“你不是不是因为我怀孕变丑了才......”
祁镜：......
韶知越说越伤心，一件一件数落：“三个月了你都不来找我，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又不愿碰我，你就是不喜欢我。”
“就算有什么事也不托人带个消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根本不想要我，我才不和你结契。”
说罢又委屈地倚上来：“唔......我要......你舔舔我，你射给我。”
初听到这套说辞时祁镜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了结契的事，又对方怕真的不喜欢自己，于是一边安慰一边依言纵容了韶知好几次，可是闹得过火了第二天妖胎又不乐意，折磨得韶知腹痛不止，只能蜷在床褥间默默忍受。
眼下祁镜全想着兔精明天起来的痛楚，只用手帮他舒缓。
“不要这个。”韶知喘息着拨开他，“进来。”他伸手去扶祁镜埋在水面下的阴茎，急切地想坐上去：“肏我，祁镜......啊......”
祁镜被这一声唤得头皮发麻，冷不防龟头已经被腿间的嘴吮吸包裹住，自发往里吞了一部分。
“韶知！”他抬住那双紧实的大腿不让人继续坐进去，性器堪堪插进一半，缓慢的律动和要至不至的摩擦很快让韶知如沉海底。
他低下头吻开祁镜的唇缝，唇舌交缠间轻轻呻吟：“好舒服，祁镜，你插得我好舒服。”
“你顶到那里好不好，唔、你顶上去、我和宝宝不会有事的......”
他故意逆着力道往下摆腰，祁镜快要气疯了，阴茎欲从雌穴里抽出来，湿热的媚肉立刻把肉棒咬得更紧，不住地吞吐挽留，韶知眼里更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不要，不要射在外面，射给我。”
不料背后蛟龙尾啪的一声抽在他白嫩的屁股上，韶知身子一颤，秀气阴茎豁然将浊液喷满小腹，顺着孕期的弧度滴滴答答往下流。
那蛟龙尾狠起来可以把他抽得皮开肉绽。韶知是知道的，身体却因为这个认知更加敏感兴奋。奈何祁镜的力度掌控得极稳，他直直地央求对方又抽了七八下，才愿意转过身去，并拢长腿。
龙茎抵进细嫩的大腿内侧，韶知被祁镜一把拉进怀里禁锢住，连一点松开腿的间隙都没有，耸动中很快产生了真的被一奸到底的错觉，阴唇和会阴都被不再收力的龙茎摩擦得又痛又热。
等到祁镜疏解完，他瘫软地坐进水里，餍足地贴上去吮住龟头上未尽的精液，舌尖缓缓勾过马眼周围，向下一边舔舐柱身一边喘匀呼吸，半晌后抬眼道：“再来。”
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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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韶知又在床上缩紧了，祁镜的手无奈地在他腹间轻拍。
“你就该狠狠打几巴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闹了。”
“你岂不是更疼。”祁镜失笑，端来水喂给他，“孕初他们太放肆，现在又被我压制狠了，自然不乐意。”
韶知闭着眼睛，兔耳疼得微微发抖。
祁镜见他迟迟没有好转，起身出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从外面领进来一个女人。
说是女人，其实就是身姿高挑的雌性蛟族，浑身装扮着繁复的银饰，鳞片蔓延了半边脸。
她一言不发，面容冷漠严肃，伸出漆黑的手指搭上韶知手腕。极度阴寒软黏的触感霎时从接触的地方蔓延到全身，韶知寒毛直竖，惊惧之下差点把手抽走。
女人诊了诊他的脉，又摸了摸他的肚子，起身招祁镜出去。
韶知被她触碰后比方才更加难受，抬头担忧地拉住祁镜衣角，祁镜安抚地握住那只手摩挲几下。
同样是蛟族，祁镜虽然体温也低，摸起来却像古玉一样温凉舒服。
二人在外面谈了很长时间，韶知捕捉到只言片语，全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祁镜回来后，他立刻撑坐起来问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祁镜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张口，韶知又问：“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祁镜宽慰道：“你们都无妨。有一种药草能让你不再这么难受，我需要离开几天去找。”
兔子的耳朵立刻耷拉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被褥，闷闷道：“不是没问题吗，没问题的话不吃药也可以吧，我受的住的，你别去。”
祁镜温柔地顺毛捋着他的兔耳，态度却坚决：“没事的阿知，大概五天就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红枫会照顾你。”
韶知心中隐隐滑过不好的预感，可一时被亲着哄着想不出制止的理由，只能勉强“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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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镜五天后没能回来。
韶知怎么也没想到会收到祁镜失踪的消息。在收到消息的当天，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身边跟着四个蛟族，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碗黑色的水。
红枫侍在他床前默默无言。
“喂给他。”女人沉声道，她身后的蛟族立刻走上前。
韶知从女人进来时已经被妖术定住了，经过破庙一行他对别人喂给他的东西实在没有好感，此刻又完全身不由己，被粗暴地扳开唇齿，冰冷刺鼻的粘稠液体顺着喉管流下去。
韶知不止一次被呛住，还没咳出来下一碗已经抵到唇边。黑色汁液顺着下颌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四碗全部灌进去后，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他和他肚子里的贱胎都丢回凡界去，别在这里断气脏了屋子。”
四个蛟族放下碗就要动手，红枫突然跪下叩首道：“族长，请恕红枫无礼，蛟族的气息太好循迹，扔下去虽然简单，但万一到时候大人余情未了，再循着踪迹把他的尸体捡回来——”
女人瞬间露出极端嫌恶的表情，略微沉吟，瞥了红枫一眼，这满院的妖怪都在她眼皮底下度日，谅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于是点头道：“在理，那就交给你去做，你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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