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年岁已高不便长途行路,陛下特意赏了轿子,也让他沾了这光。
赵无端坐在马车内惴惴不安,手指紧张地摸着衣角,反倒是让王太医翻过来宽慰他几句。
“陛下既然赏识你,必定是你有过人之处,不必妄自菲薄。”
望着老者欣慰的眼神,赵无端只能勉强挤出个笑:“您过誉了。”
只有他自己明白,这荣宠不过是借着一段难以启齿的关系罢了。
外头忽然传来宫娥的惊叫声,赵无端掀开帘子一看,竟是有人晕了过去。
宫娥们顿时围作一团,后头的队伍即刻便散了。
赵无端看了一眼,大队人马都已经到了山脊上,他们的马车若是停下来,便再也赶不上了。
他心一横便将那昏倒的宫娥带到了马车上,在车厢内为她诊脉调养生息。
“得罪。”
所幸施了两针后小宫娥便醒来了,她慌忙要下车,王太医却替他拦了人。
“眼下距黄昏还有一个时辰,山路难行,不如在车内先休息片刻。”
若是今日没人救她,纵是死在着山野林间也无人知晓。
宫娥、太监、小吏,说到底都是不值钱的贱命。
赵无端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前悬壶济世遍行天下的愿景,不过成了吃俸禄后难以启齿的秘密。
队伍黄昏后便不再赶路了,山野漫天繁星,他们今夜便是宿在马车内。
赵无端夜里惊醒的时候,天际晦明,离平明还有些时候。
他掀开帘子,扑面而来便是一阵裹挟着暑热的风,他望着远处的驿站,发觉里头的烛火还亮着。
卫兵将那屋子围得水泄不通,天子身侧,谁都不能靠近。
楚雍坐在屋内,慢条斯理地擦着身侧的佩剑。
李桂福进来替他将桌前的烛火换得亮些。
他将烛台放下,劝了一句:“陛下,该就寝了。”
“知道了,朕等会便睡。”
那剑锋依然锐利,只是久未出鞘。
尸骨、战火、残旗,如同一阵血色的风,逐渐吹远。
楚雍收了回忆,问道:“李公公,上回你出宫可还顺利?“
上回楚雍虽是凭着怒气将人赶了回去,但到底不是什么要紧事,事后便不多责怪。
李桂福见他脸上神色无异,便说了:“老奴那儿诸事顺利,欢喜得很啊。”
“陛下赠的玉如意也都让新人妥帖得收好了,两人都很感念陛下恩德。”
楚雍听完了沉默良久,又问道:“公公,那你想过什么是爱吗?”
李桂福面上挂着苦笑,不知如何作答。
“奴家这身子,谈什么情啊爱的。”
“但陛下万金之躯,是这天下之主,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楚雍闻言倒是沉思片刻,而后便往寝屋里走。
李桂福见状便替他熄了烛火,安静地退了出去。
黑暗中,那双锐利的鹰眼洞悉着外头昏暝的天色,楚雍喃喃着刚才的话。
“是啊,天下都是朕的——”
他握在掌心又松开的,却只是一团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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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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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烟水
水路上连着走了三四日,一行人除却在宁州口泊了半日换了大船,其余时间便都是在摇摇晃晃的水波中度过。
船上许多间厢房,倒是能让他们彻底没了挤在一处的想法。
严惜蕊夜里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阖眸时只有水浪拍岸的声音。
巨大的浪涛声在他耳畔回响。
他隐约听到脚步声往他这里来,还以为是疏桐值夜有什么事便没多想。
等那重量压在他身上时,他才惊慌地挣扎起来。
楚霄在黑暗里吐出声轻笑,喷在他耳边一阵热气:“惜蕊,别动,是我。”
“与其躺在你隔壁辗转反侧,不如来此寻你。”
楚霄掀开他的薄被,将两人罩在一处,便这么隔着里衣靠在一起。
严惜蕊几乎能感受到他肌肉的轮廓,就这么在他的身上紧贴着。
楚霄在黑暗里描摹他的脸颊,而后忍不住吻下来。
他在漆黑里吻过严惜蕊的眉心,而后在平坦的小腹处用粗粝的指尖摩挲。
严惜蕊觉得腰侧被他勾起点痒,便惊喘了一声。
那人便从被里钻出来,手掌覆着他的嘴唇:“嘘——”
“船上隔音并不好,你想让他们都听到吗?”
听完他这话严惜蕊霎时便感到紧张,仿佛隔墙有耳,真将他的喘息听了去。
楚霄摸着他的腿根,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变得紧绷,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爱,像是在逗弄一只狸奴。
严惜蕊自己捂着嘴不让呻吟泄出来,楚霄却变本加厉地将他的性器含进去吞吐,还可以发出暧昧的水声。
黑暗里他觉得自己的脸在不断发烫,脚尖不由自主地绷紧,头靠在枕上也止不住昂起。
他的思绪全积在下身的那一处,楚霄濡湿的口腔将他的玉茎完全地吞进去,舌尖不断在蕈头上舔弄。
严惜蕊近来不爱自读,积攒了许久的存精,眼下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楚霄吞吐的速度极快,手掌还将他的囊袋捏住把玩,活活要将他的快感逼到极限。
严惜蕊只能在自己的指缝里吐出细细的呻吟,自己却被欲望逼得发疯。
楚霄要将他的性器吐出来的时候,他却忍不住用腿将人勾了回来。
小腿肚擦过楚霄的脊背,摩挲的动作仿似一种请求。
他的声音很闷很小声,只有楚霄能听到。
“再、再弄弄——唔,就快要——”
楚霄知晓怎么让他痛快,闻言便将他的性器含到最深处。
“嗯——”
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吗,便借着这个姿势伸进他的后穴,在穴眼处揉弄着敏感的软肉,浅浅探了两根手指进去。
喉口紧涩,前后快感交叠,严惜蕊周身仿佛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而后挺着腰射在了楚霄嘴里。
他双腿登时脱力,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被浪翻滚,楚霄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与他接了个粘稠的吻。
楚霄将人放开时,凑在他耳边说道:“尝到自己的味道了么?”
“真的很骚啊,惜蕊。”
硬挺的阳根就这么抵在严惜蕊的小腹,带着不容人忽视的灼热温度。
楚霄在他小腹上蹭弄着。
“我把你伺候舒服了,自己这儿还硬着呢。”
严惜蕊双手环住他,将人按到自己面前,不让他多言语,只是继续吻了下去。
唇瓣分开时,吐息声在黑夜里清晰可闻,楚霄听见他说。
“你想怎么舒服都好。”
侧卧的姿势进得不深,对两个人而言都是种漫长的折磨。
那青筋暴起的茎身擦过他的臀缝,却只进去了一半,在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动起来。
严惜蕊偏过头时,话里是缠绵的余音:“我不痛,你进来罢。”
楚霄听完这话便忍不住,本来只是怕他伤着强忍着欲望。
“啊——嗯。”
性器直接捅到他的敏感处,让他痛快地淫叫一声,却又很快咬着嘴唇忍了下来。
楚霄靠在他肩头发出满足的喟叹,抽送的动作越来越狠,几乎撞得他臀肉有些疼。
性器直捅到里头被紧致的甬道包裹,渗出来的水液一下下打在茎身上,让他在穴里的抽动更加畅通无阻。
严惜蕊随着他的抽送吐出呻吟,却顾着周围的人都在熟睡,只能痛苦地忍着。
“你不要咬自己,你咬我吧。”
“你忍着呻吟的时候里头也夹得好紧,都让我捅不进去了。”
楚霄抱着严惜蕊肏的时候,手臂就这样环在他身前,半点都不肯松。
这个姿势让严惜蕊几乎无法动弹,闭眼时觉得周围都是楚霄的气息,怎么都躲不开。
恍惚间严惜蕊觉得粗张的阳根几乎把他都塞满,连带着身体与欲望都有着饱胀的错觉。
他张开皓齿咬住楚霄的小臂,呜呜咽咽地小声呻吟,承受着身下的挺弄。
在楚霄射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严惜蕊整个人在他怀里颤抖着又射出淅淅沥沥的清液。
严惜蕊身上热汗淋漓,听着耳边江潮滔天,自己仿佛成了一尾活鱼,在水浪里翻滚着。
这一遭倒是让两人都累了,楚霄抱着他就这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疏桐晨早来的时候,见到是楚霄应门还是吓了一跳。
楚霄却自在地与她道了声早,而后小声地说:“给我吧,他还在睡。”
疏桐点点头不敢多问,将清粥递给他以后便离开了。
许是方才的声响还是将他吵醒了,严惜蕊在被中翻了个身,便睁开了懵然的双眼。
楚霄见他起来,将粥搁在桌上便忙着去扶他。
严惜蕊起身时还是觉得身上酸痛,动作却忽然停下。
楚霄扶着的小臂:“怎么了?”
“流、流出来了。”
楚霄往下一瞧,昨夜他射进去的白浊果然在腿根处粘稠一片,蜿蜒出两道白色的痕迹。
“我的错,我的错。”
楚霄失笑。俯下身将严惜蕊横抱起来。
“这就抱你去清洗。”
船上烧热水的速度不够快,等他洗完时已经过了许久。
楚霄摸着碗,里面的粥已经冷了:“我去给你换一碗。”
“没事,天气炎热,凉粥倒是能驱暑。”
眼前已能隐约看出城镇的轮廓,严惜蕊不通水文,也知道快靠岸了。
“要到了吗?”
“嗯。”
楚霄本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见着岸上的人却忽然紧张起来。
严惜蕊看外面情况,只见浩浩荡荡的一批人正守在岸边。
“是我皇兄的人。”
船靠岸已是无处可躲,他们也只能先下船再做打算。
为首的恭敬地行了个礼。
“王爷,丞相,严公子”
“——陛下在洛阳行宫等着诸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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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H】
第五十一章 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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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嫌恶
萧梦浮闻言也错愕了一瞬,船行数日没通消息,倒是不知道楚雍早已到了洛阳。
此处行宫本是洛阳王楚霆所建,自他叛后廿载未有动静。楚雍也是去年才下令将其改成行宫,也一直没时间去避暑。便一直搁置在那里了。
依照官道的划归,他们回长安的路是必定要经过洛阳的。
楚雍不好好待在宫里突发奇想要到洛阳行宫避暑,八成是冲着他们来的。
此刻忧思无益,萧梦浮暂且稳住心神,只等着到了洛阳见过楚雍摸清他的来意,才好再做打算。
他微微颔首:“还请将军带路。”
官道宽阔,一路无人阻碍,马的脚程也快,不多几日便过了洛州界。
楚雍今日穿了常服,这身玄色龙袍衬得他气度非凡,金线双面绣出的龙栩栩如生,仿佛抽身便可翱翔九天。
宫娥刚沏好的茶水还有些烫,楚雍便任它搁着,任着茶香袅袅地飘出来。
“这茶叶的香味怎么与往日不同。”
李桂福答道:“陛下平日饮的茶水都是江宁二州出产的龙井、碧螺春,洛阳行宫里备着的是信阳毛尖。”
“这茶是清早摘下、炒制后快马送来的,入口生香,陛下待会儿可尝个鲜。”
楚雍心不在焉,这什么茶叶的介绍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反正他喝进口中也是一种味道。
他在心里默默算着日子,不出意外今日人也该到了。
“严......永宁王一行人可有消息了?”
“据早上传回来的消息推算,此刻大队人马该到洛阳城外了。日落之前必定能到行宫中来见您。”
楚雍饮了一口毛尖茶,香气也只是寻常的香气,着实没什么好品的。
“朕知道了。”
他往罗汉塌上一躺,午后闲来无事便闭眼休憩,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品出茶的回味有些涩。
“等严惜蕊来了,叫他来见朕。”
“你们先退出去吧。”
***
行宫不似长安都城那般巍峨恢弘,因只是封王的规格,只有徵元宫与旁侧两座陪殿构成。
一行人踏进承天门后,映入眼帘的大殿的便是徵元宫。
严惜蕊从马车上下来,连日颠簸让他的面色有些差,便任着初静扶一把,站在萧梦浮身后。
宫门口的近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严公子留步,陛下想要见您。”
严惜蕊不由分说便被他们带着往徵元宫里走,朱红的内墙门槛在此刻仿似不可逾越。
楚霄性子一急,便想跟着严惜蕊一起进去,却被毫不留情面地拦住了去路。
“丞相,王爷,恕卑职无礼,陛下并无传诏,不能放二位进去。”
门前侍卫是半点面子也没给,就这么僵持着。
李桂福见外面剑拔弩张,气氛渐渐紧张起来,忙过来劝和。
“您二位不必忧心,严公子与陛下见一见便会出来的。”
“眼下已经安排好了住处,二位舟车劳顿,不妨先歇息片刻。”
萧梦浮眼下也冷静下来,总不至于在宫门前闹得太难堪,便默许了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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