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福见状,连忙招呼了个小宫女过来:“连溪,给王爷与丞相带路。”
楚霄走之前向殿内深深地望了一眼,殿前台阶不高,严惜蕊早已走了进去。
徵元宫在石砖上投下的巨大阴影,也将他笼罩进去,时近黄昏,斗拱上的生肖兽沐在暮霭里。
分明是寻常景致,却让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二人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僵持着,只能先跟着小宫女到了陪殿。
绿暗将严惜蕊带到主殿门口,旁边围着的禁卫面如寒冰,没有一点表情,让严惜蕊感到四方袭来的压迫感。
而最让人畏惧的那位便坐在殿内。
小宫女不敢踏过门槛,站在此处便停了:“陛下,严公子到了。”
“让他进来。”
严惜蕊跨过的那道门槛极高高,阴影与暮色在此处分明,往殿里走,便只剩一片晦暗的暮色。
***
楚雍午后小睡了片刻,此刻精神头好得很。
严惜蕊绕过绘着洛阳山水的四扇屏风,眼前便见着楚雍半躺在那张罗汉塌上。
塌上搁了张小桌,放的是洛阳宫中旧藏兵书,他翻着用来消磨光阴。
旧时行军打仗的策略虽有可取之处,但到底如今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他听到脚步声便略抬起了眸,对上严惜蕊的那一眼还有些陌生。
严惜蕊接住他的目光,只觉沉得让他感到压抑不安。
楚雍没有动作,只是用那带着余威的目光等着他跪。
严惜蕊虽是连日坐在马车里腿根酸痛,但到底也没有无礼的借口。
他忍了这痛,再走了两步正好跪在楚雍面前。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惜蕊眼前只有花纹繁复的地毯,与楚雍玄色衣袍的一角。
——而那双带着玉扳指的手却伸了过来。
楚雍的话音响在他头顶,却又感觉那么近:“起来吧。”
他没握住那只手,只觉得他翠色的虚影很快在他眼前晃走,就好像他看错了一般。
两人对坐,楚雍罕见地替他斟了茶,在他眼中却像是淬了毒的糖水。
“扬州此行可还玩得愉快?”
虽然内容楚雍在信里都看了个大概,但他还是想听严惜蕊自己说,如同寻常人谈笑一般。
“多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好。”
严惜蕊摆明了不想与他多说,话里连多一个字都不肯。
月朗星稀,不知觉间便入夜了,严惜蕊试探着开口:“时辰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惜蕊,怎么去了这一回还是冷着个脸,一见着朕就想走啊。”
楚雍捏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带到自己身前。
“朕就这么令你嫌恶么?”
他伸手摸着严惜蕊的脸,这幅在梦里肖想多日的面容而今近在咫尺。
楚雍的语气里带着诱哄:“别走了,留在这里陪我。”
第五十二章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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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惜蕊觉得他力气实在太大,腕上传来清晰的痛感,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垂眉避过楚雍的视线,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陛下累了,还是早些歇息。”
楚雍的语气不再温和,仿佛终于被他的推拒激怒,吐出来的话也尖锐起来。
“这么急着就要走了,可见建邺一行倒真是让你们亲厚许多。”
“与其送到他们床上,为什么不与朕亲近?”
他挑眉问道:“惜蕊难道忘记是谁给你开苞的吗?”
楚雍语罢便想要吻上来,那熟悉的木檀香气覆过来,仿佛丝丝缕缕的网将他笼在其中。
严惜蕊使了力将他推开,楚雍一时不趁,便倒在了塌上。
他便就着这个姿势半卧,撑着头望向严惜蕊,仿佛对他的动作并不意外。
一盏昏黄的油灯下,严惜蕊望着楚雍的目光仿佛也带着无解的爱恨。
“楚雍,我谁都可以不恨,唯独不会不恨你。”
楚雍眯着眼,只觉这话听着绝情,实则是情深义重。
“是么,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啊惜蕊。”
“我若没有一把火烧了玉堂殿,又怎么会找到你呢?”
楚雍手里的人命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严惜蕊眼里那点深仇在他看来不过是刀尖上的一滴血。
他微仰着头,神情倨傲:“你注定要回到我身边的啊,惜蕊。”
楚雍唤他名字时缠绵的余音,落到他耳中却让他只觉恶心。
“你!”
前些时日舟上无聊,他在扬子江上卧听潮声,默念最多的是事便是要忘记怨恨。
严惜蕊见着楚雍这幅轻飘飘的模样,却浑然忘记这回事。
此刻三言两语纠缠不清,严惜蕊站在他面前作势要走。
慌乱挣扎间两人将案上茶盏打翻,在地毯上泼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的痕迹。
外头侍卫听到响声想要进来查看,楚雍却挥挥手不让人进来。
青瓷花纹俱成残破的纹样,他绕过满地瓷器的碎片,把严惜蕊拽回身前。
“朕不让你走,你便走不出这扇门。”
罗汉塌上容纳两个人实在困难,楚雍便将人按在塌上,自己只得跪在垫上将他双腿打开。
一双手在他颈上摩挲带着暗示的意味,而后便粗暴地撩开他的衣裳往穴里探进去。
两根手指在他穴里粗暴地插进去,严惜蕊痛苦地呜咽,甬道里的水液却自觉地淌出来。
楚雍又进了一根手指,顶着里头的软肉捅开紧涩的穴道,按着他的敏感处揉捏。
“这么快就能含进去,是不是在路上都被肏开了。”
他发出了一声轻笑。
“嘴上千种万种恨的,现在还不是咬着我的手指不肯放。”
严惜蕊躺在他身下不能动弹,穴道的痛感让他微微皱着眉。
他咬紧齿关,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听到他的话,楚雍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朕何时说过要放手了?”
“只要你乖乖的,陪在朕身边,朕会对你很好的。”
严惜蕊不知晓的是,楚雍现下虽然面色无异,心里的万种神思却几近疯魔。
——他想要的,是金囚笼银锁链,把严惜蕊一生一世锁在他身旁。
反正今日算是撕破脸,严惜蕊从前忍下的那些话都说了个痛快。
“我说过了,我恨你。”
“每次你做的时候,我都觉得恶心至极。”
楚雍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听着他的话也没什么愠容。
“既然如此,你便恨着吧。”
“陪在朕的身边,三更夜啼时,说不定把朕在睡梦中一刀了结,不妨来试试?”
肉刃劈开紧涩的穴道时,严惜蕊口中吐出一声止不住的闷哼。
这方塌面光滑,他蜷着手指想要抓着什么,却只能无助地将指尖掐在绣线里,承受着身下剧烈地抽插。
楚雍挺腰在里头肏弄了几回,蕈头上沾着里头渗出的水液,在臀缝上挂得一片泥泞。
粗粝的手掌捏着他的臀肉,青紫斑驳的痕迹清晰可见。
玉扳指在他穴口摩挲,凉得他身体一抖。
楚雍见他身体颤了一下,便一把将人从塌上捞了起来:“冷吗?我抱着你。”
严惜蕊整个人被楚雍抱在身上,他低头时望见胸口三千青丝缠乱,理不清是谁的。
墨发如瀑,随着顶弄的动作摇曳着刮过乳尖,带来细微的刺激。
严惜蕊痛苦地昂起头呻吟,阳根抵在深处抽插时让穴道止不住地痉挛,让他整个人几乎要脱力地滑下去。
他的身体随着楚雍的顶弄一耸一耸地起落,只能被迫环着他的脖颈才能不让自己掉下去。
楚雍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心情也愉悦了起来,见他腿环不住滑落了下来,便大发慈悲地坐回了塌上。
性器在他穴里转了个来回,严惜蕊的脊背贴着楚雍胸口,只能感受到身后灼热的温度。
严惜蕊已经被操得有些恍惚,迷糊间他听到楚雍的话,气息喷在他耳根处痒痒的:“惜蕊,别动。”
“你瞧瞧谁来了。”
赵无端进来的时候便听着屏风后传来交欢的喘息声,犹豫了一会要不要进去,还是拎着药箱走了进去。
“陛下,微臣来请平安脉。”
洛阳山河屏风上隐约透出两个交缠的身影,落在上面仿似山林的阴影。
赵无端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就行,其余不必多问。
严惜蕊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趴在楚雍身上颤声说道:“别、别让他进来。”
楚雍觉得他很紧张,连穴道都绞紧了,里头的软肉都缠着他不松开。
他轻声附在严惜蕊耳边:“那不就没意思了。”
楚雍按住严惜蕊的后颈,把人按在自己肩头,而后朝着屏风外说道:“进来。”
赵无端眼见着就是个纤细的美人坐在楚雍身上,全身的肌肤都浮着情欲的粉,白得几乎让他移不开眼。
在晦暗的灯影里喘息声更显暧昧,勾得他差点魂也丢在半路。
可不消走近,赵无端便辨出那身影分明是严惜蕊。
梦中人梦中身,此刻方知一枕黄粱后,只剩旖旎春情。
他稳住情绪,跪下说:“臣,前来为陛下请平安脉。”
楚雍分了个眼神,瞧这跪着的人头也不敢抬,觉得此情此景霎时有趣。
“上回见着我吻你,这小子回去有没有做什么?”
楚雍抱着严惜蕊,缱绻地吻着他的耳廓。
严惜蕊此刻双腿大张,被顶得止不住颤抖,话都说不完整:“别、别说了。”
楚雍见他已经被肏得失了神,便望着身前跪着的人。
“赵太医,上前来。”
赵无端仍旧跪在那里,头伏地更低,额头几乎要碰粗粝的毯子。
“赵太医,朕让你上前来。”
楚雍话里的笑意更甚,在严惜蕊的颈间狎昵地舔吻,弄出淫靡的水声来。
赵无端这才一步一步地爬到楚雍脚边。
“怎么,你不敢看么?”
“抬头。”
赵无端抬头时,那两人交合处的水液刚好滴落在他手背上。严惜蕊的腿根处被楚雍捏出青紫的痕迹,双腿大张的姿势显得在穴里肏弄的阳根更加粗张,茎身上青筋横布抽插时飞溅出浊液,每深捅进去一次便能让身上人发出浪叫来。
严惜蕊脸上带着高潮的红,脸上神情几乎是失神的状态,只能随着楚雍的抽插发出呻吟。
赵无端望着他这幅表情,想起曾几何时他也在暮色斜阳里这么抱着严惜蕊,与他呼吸交缠,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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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R】
第五十三章 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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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中天,宫内只听得林叶窸窣的响声,偶有几声鸟啼,划破寂寂的长夜。
赵无端不知道怎么浑浑噩噩走出殿门的,他回到房中时躺在榻上,眼前仿佛还是严惜蕊潮红的面容。
后来发生的事不断在他脑海里重映——
楚雍见着严惜蕊后穴高潮不断,前头却没泄出什么精水,便使了个坏心叫他上前来含住。
或许迫于帝王的威严,他望着严惜蕊流着水的玉茎,便鬼使神差般地张口吞吐起来。
严惜蕊射在他口中的时候,双腿也痉挛着抽搐了两回。
赵无端稍稍仰头一望,看见了他平坦白皙的小腹,与暗光下一截脆弱的脖颈。
他在这荒唐里觉察出自己的绵绵情愫,在深夜里徒然一惊,眼前窗台上唯见月华如水,照出冰泠泠的光来。
也是同样的月色里,楚雍慢条斯理地将桌案上的冷茶一饮而尽。
一场性事后他有些疲累,每次望着严惜蕊的面容又让他口干舌燥,只好先饮了茶水压一压。
楚雍望向里头,方才宫人烧好了水让他进去洗净,如今已小半个时辰人还没出来。
他疑心人又要逃走,便起身走了进去。
屋内的水雾早已散尽了,温度骤然冷下去,只是踩上去仍是湿哒哒的触感。
那白皙的手臂搁在浴桶外,手指也无力地垂落下来,指尖浮起粉色,远望去仿佛梅枝开出粉红的蕊。
木桶内的水波只有一点细细的涟漪,楚雍以为他躺在里头出神,便走进去唤他名字。
他唤了几声惜蕊,池中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楚雍觉得他状态不对便快步走近,发现人泡在池子里,早已晕了过去。
他慌忙伸手去将人捞起来的时候,木桶内水早已凉透了,怀中的身体已有些冷了。
楚雍将氅衣披在严惜蕊的身上,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脚下带风似的将人抱回榻上。
体温在肌肤相贴间传递过去,不知觉间楚雍与他贴得更紧,让怀里人的身子暖起来。
夜已深了,楚雍一把将锦被扯过盖在身上,带出一阵风,将烛火吹灭。
黑暗中怀抱相抵,让他无端生出些偎依之感。
若是总能换得这般温情时刻,倒也值得天长地久的放纵。
那些年捱过的风雨夜都在长安与洛阳的月色里长成堤岸的柳,春草枯荣,年年如旧,唯余刻痕。
而严惜蕊梦过的旧都在建邺与扬州的江水里奔流成新的风浪,随之颠簸,去向新的远方与彼岸。
秋声脉脉秋水长,孤雁飞过,恍然间此夏已走到尾声。
***
可惜楚雍的温情都是深夜里自己臆想的温情,严惜蕊晨早时醒来便从他怀中挣脱,自顾自穿了衣裳便要走出去。
楚雍拉住他的袖口,问道:“这就要走了吗?”
严惜蕊只给他留了个背影,语气淡漠得很。
“陛下想做的事已经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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