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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近代现代)——白滚水

时间:2023-10-16 09:28:33  作者:白滚水
  “害怕?”
  温亭下意识摇头,旋即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迟钝地点头。
  季之木揽过他的肩,挨靠着脸颊,“等你醒来立刻就能看到我。”
  温亭怔愣了片刻,哑口失笑。
  *
  季之木几乎是一瞬间惊醒过来,睁眼便看到温亭牢牢攥紧了他的手臂,手背绷出几道青筋。
  他迅速按下呼叫器,温亭疼得冒出暴汗,浸湿了枕头,脸色与床单同色,脚趾蜷起,微微战栗。
  季之木不停地给他擦汗,任由温亭把他的手臂抓出浅红的划痕,束手无策地给人当抓板。
  温亭疼得睁不开眼睛,仅能听到耳畔一直有道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护士很快进来把温亭推出了病房,季之木紧跟上去时却被一位高大的护士长拦住。
  护士长严肃道:“这位家属,麻烦在信息素稳定下来前都在这里待着,我们担心会影响到其他病患。”
  “请配合医院工作。”
  她用力把房门关上,被警告的alpha坐在床沿低下了头。
  *
  正午的阳光和煦,轻盈地洒落到眼皮上,温亭轻轻睁开眼,被子是轻柔的,心情是轻快的,人也轻飘飘的,他轻巧地一侧身——
  “唔……”
  他老老实实平躺回去,一声轻哼吵醒了坐着休憩的季之木。
  两人相视半刻,季之木轻声问:“疼吗?”
  温亭眨眼。
  季之木慢慢俯下身靠到温亭颈侧,悄然松了一口气,说的话却很严重:“你吓死我了……”
  温亭轻蹭他的脸,安慰受惊的alpha。
  埋首于颈侧的人久久不语,最先流露心声的是滚烫的泪,温亭心有所感,偏过头亲他的耳鬓。
  Alpha的脸越来越湿,无端生出一股怨气——吃不好睡不好,一会儿水肿一会儿孕吐,生产前痛成这样,好好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季之木哑声说:“再也不生了。”
  听着委屈得很,仿佛怀孕的是他一样。
  温亭心中无奈,拍拍他的腰,“哎呀,抬不起手了,自己去洗把脸。”
  这一番话不仅没把人安慰好,还倒逼得人眼泪越流越多,像憋了有半辈子的伤心。
  枕头被再次浸湿,在泪水把温亭的半边领口全然洇湿前,门被敲开了。
  季之木与温国安擦身而过,走进卫生间。
  温国安抱着襁褓,疑惑地看着温亭,看清他的口型后心中了然。
  “疼吧?”温国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一会儿让他带着你下床走走,这样好得快。”
  他把襁褓放低了点,好让温亭看,语气难掩得意:“看看我乖孙女,长得灵啊!”
  温亭盯了好一会儿,怀疑地看向他爸,“老花了吧。”
  温国安“哼”了一声,“你这什么表情,你小时候比这还离谱,不还长得人模人样。”
  温亭伸长脖子,“我再看看。”
  小孩正在安静地睡觉,小小一团,看着令人心软,大概睡得很舒服,宝宝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温亭看着稀奇,轻笑一声,“看见没,我一靠近就对我笑。”
  温国安拆他的台,“因为吃饱了。”
  季之木在卫生间待了十分钟收拾情绪,出去时逢上温父起身告辞:“我回家煲汤。”
  温国安拍拍季之木的肩,把空间留给一家三口。
  温亭打量他红了一圈的眼睛,调侃道:“小宝宝都没你能哭。”
  季之木握着他的手,垂眼默然。
  “在厕所想通了什么?”
  “我要把你养回去。”
  温亭觉得他满脑子无谓的担忧,肠子扭得打成死结,随便说句话都是酸的,便适时打断他的多愁善感,“看看你女儿,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季之木凝视那又红又皱的小人,没有反驳。
  温亭把脸贴到襁褓边,轻声道:“果果……”
  “她的名字?”
  “小名,怎么样?”
  季之木点头认可,“大名呢?”
  “没想好,你来取吧。”温亭满腹阿猫阿狗小花小草的称呼,把费脑子的事自觉抛出去。他洋洋得意,就差翘起二郎腿,“反正我平时也只喊她小名。”
  温亭摸摸她的脸,隔着襁褓搂住婴儿不放,俨然一副女儿奴本性初露的模样,蓦地闻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像馊了的剩饭剩菜那股酸臭味。
  季之木把果果竖抱着靠到自己肩上,轻轻拍她的背部,一本正经解释:“她放屁了。”
 
 
第66章 番外:大小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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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为了印证温国安的话,果果越长大便越能发觉遗传到她父亲的好底子。皮肤褪红后像粉雕玉琢的团子,水灵灵的,只有一张嘴巴无论从字面抑或是实际意思上随了温亭——
  才几个月大,连话都讲不清就闲不下嘴,对目之所及的任何事物都感到好奇,非要发表一番见地。
  院子里飞进一只虎皮鹦鹉,她匍匐过去,兴奋地冲着人家“咿咿呀呀”半天,连鹦鹉都嫌吵,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那是鸟不是鸭。”温亭把她抱回沙发擦口水。
  果果很亲她爸,胎儿时期养成的习惯延续至今,一听到温亭的声音就要应和。这会儿咧着嘴用自己固有的一套语言给温亭讲遇到“黄色小鸟”的经历,涎水沿着嘴角不断滑落。
  温亭佯装听懂了,时不时附和一下,给她换上干爽的口水巾,乍然瞥见下齿槽那冒着两颗白色的小牙。
  “让我看看。”他捏住果果的下巴观察她的口腔,“嘿”了一声,眉眼弯弯道,“长牙啦。”
  果果以为是自己的故事把爸爸逗笑了,开心得手舞足蹈,两条还站得不稳的小胖腿踩着温亭的腿面乱蹦,一双褐眼炯炯发光。
  温亭被踩得“哎唷”几下:“这么高兴啊。”他按例抛出每日必问的问题,“今天再来考你,我是谁?”
  他指着自己,眼神期待,鼓励她说出来:“果果,我是谁?”
  果果看着温亭黢黑的眼睛,咿开嘴巴答:“巴…...巴……”
  温亭把脸颊贴上去蹭蹭女儿肉乎乎的脸,并不介意被糊上满脸口水。他心满意足道:“天才来的……”
  果果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得天天回答,但爸爸高兴她也跟着高兴,于是又喊了声“巴巴”。
  温亭轻抚她的背,百感交集,心想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小孩,对这颗掌上明珠愈加珍视,很自然地无视了散落一地的积木和碎纸巾。
  季之木从书房出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温亭像陷入某种真情实感之中,鼻头轻皱,嘴角微微下撇,头发被果果玩成鸡窝状却浑然不觉,抱着小孩独自沉湎。
  果果注意到父亲,朝他“啊”了几声。
  季之木把她的小手拨开,抚顺温亭的发丝,听见他正儿八经道:“这是你父亲,不是阿姨,阿姨今天没来。”
  温亭刹那间又变回了鸡窝头。
  沙发和地板随处可见撕成条和揉成团的纸巾,一片狼藉。
  季之木一声不吭地收拾客厅惨状,扫净碎纸,将滚到角落的弹力球掷向玩具收纳箱,球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砰”地正中落入箱中,因惯性弹了两下,慢慢定下来。
  果果看着很新奇,直起身朝父亲叫嚷。
  温亭将她的脸别了回来,“傻傻的,你父亲生气了,再也不能这样捣蛋了。”
  果果见温亭一脸严肃,不解地喊“巴巴”。
  “喊我也没用......”温亭努力不看她水汪汪的眼睛,一颗心左右摇摆,最终等季之木坐过来时浮夸地嘴了他脸颊几下,把孩子递过去,“已经替你教训过了。”
  父女俩沉默地对视,温亭感受到身旁的低气压,本想摸软季之木的肩膀,不料果果十分没眼力见地率先伸出小手摸她父亲的脸庞。
  “多手。”季之木一语双关。
  温亭梗住,试图缓和气氛:“喜欢你才这样。”
  他教女儿念“父亲”,把口型做得夸张且慢,好让果果学会讨好她爹。
  果果看了温亭半晌,继续摸季之木的脸,认为她父亲的脸像她爱玩的水球一样,滑溜溜的,手感很舒服,边揉边喊:“fufu......fufu......”
  “fufu?”温亭看向身旁的人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你很软?”
  季之木斜睨他一眼,温亭噤若寒蝉。
  果果趁其不备张嘴咬下去,其实父亲的脸也不是很软,肉都是紧实的,压根不像水球柔韧。
  她怏怏地坐回去。
  温亭瞄了两眼季之木的脸色,把宝贝女儿抱了回来,给她开脱:“长牙了,嘴痒。”
  *
  果果满一岁时在家举行了小小的周岁礼,温亭图好玩,按照礼俗摆上诸如书、笔、尺、算盘之类的物品给她抓周,整整齐齐码了一排,应季之木的要求添了一个锅铲。
  两人坐在物品后排静候,果果摇摇晃晃直奔着两位爸爸而去,发现地上多出一排东西挡住去路,蹲了下来左顾右盼。
  温亭屏住呼吸,突然见她站起身冲了过来,直直扑入他怀里,途中顺带一脚把锅铲踢飞了。
  “爸爸!”果果字正腔圆地喊。
  温亭呆滞片刻,仰天大笑,对着她的脸蛋左亲右亲,还没亲两下,果果就被人调转过去。
  季之木冷若冰霜:“不行,重选。”
  果果原地打转环顾一圈,踉踉跄跄地奔向父亲,伸着小短手去够他的脸。奈何对方的背太过笔直,怎么踮脚都只能碰到肩膀,她灰心道:“fufu......”
  温亭笑眯眯地看季之木:“很可爱吧?”
  腿短的果果挺直圆滚滚的身体,锲而不舍地摇晃双臂,季之木低头看了一阵,微微倾下身。
  *
  果果三岁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心思,懂得体谅家人,她明白父亲和爸爸虽然高大,但不是铁人,和自己一样会生病。
  并且大人生病起来很严重,病毒会感染整间房子,所以要把抵抗力低的小孩隔离开。这是奶奶向她解释的,她觉得不无道理。
  果果被送到奶奶家暂住,原因是父亲病倒了。奶奶说爸爸作为家里剩下的大人,必须留在家照顾父亲。
  生病很难受,果果每天面对奶奶家后花园里长势漂亮的鲜花,暗自祈祷父亲要快点好起来。
  她的祈愿奏效了,一星期后,父亲亲自来接她,把她激动坏了。
  父亲看着很健康,依旧好看,像后花园里的花一样。
  果果乖巧地坐在后座没有乱动,小心翼翼道:“父亲,你的身体好了吗?”
  “好了。”
  她忍不住攀上椅背打量父亲的脸——连皮肤上的绒毛都显得精神焕发。
  果果呜咽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好想你和爸爸。”
  “奶奶家的花园很漂亮,但太多蜜蜂了,还是家里的草坪安全;奶奶家地板摆了好多花瓶,我都不敢乱跑;奶奶做的点心很好吃,但菜总是很咸。我每天都在想念你做的饭,父亲,你能不能再给我做红烧鱼呀?”
  季之木转过身给她擦脸,看她那副喋喋不休的模样,忍俊不禁:“做好了,回去就能吃。”
  他让果果坐回去,轻声说:“我也想你了。”
  果果刚踏入家门便绕着客厅跑了一圈,像个小蜜蜂般吸入专属于家的空气。
  她趴到鱼缸旁兴冲冲地朝许久不见的小鱼打招呼:“豆豆、斑斑、点点,我回来了。”
  再跑到院子里的向日葵盆景前环顾四周,在叶片上找到熟悉的那只蜗牛,惊喜道:“太好了小牛,你还没搬家。”
  她听到父亲的呼唤,匆匆跑回餐桌前坐下,魂牵梦绕的红烧鱼摆在正中央,香气四溢。
  她凑近深深地闻了一下,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觉,就是少了个人。
  “爸爸呢?”
  “楼上睡觉。”
  果果很不可思议地“哈”了一声,来到楼梯间叉着腰冲楼上喊:“爸爸爸爸大懒虫!吃饭了!”
  季之木伸出食指贴在她唇上,“他不舒服,不要吵他。”
  温亭在睡梦中总感觉肚子被什么玩意拱着,以为身处斗牛场被牛顶了。他全身酸软,睁开惺忪睡眼,发现一个褐色的小脑袋埋在腹前乱蹭。
  “果果?回来啦。”
  果果抽着鼻子抬头,脸上还挂着泪,把被子抹得湿了一片。
  “哭什么啊?”温亭给她擦眼泪。
  果果崩溃得再次把脸埋入被子里,啜泣道:“爸爸,你能不能不要生病。”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家里这么倒霉,两位爸爸接连着病倒了。
  温亭哭笑不得:“我怎么就病了,谁说的?”
  “那你怎么不起床吃饭啊?”
  温亭随口胡诌:“爸爸不小心扭到腰了,暂时起不来。”
  果果抹掉眼泪,“我给你按按好吗?”
  温亭往里腾了位置让她坐上来,瞧见她两手握拳,满脸认真地给他轻轻捶背,像蜻蜓点水似的,大概是怕砸坏虚弱的老爸。
  他好笑道:“力道可以再大点。”
  果果遵照指令,猛然改变了力度,又听到她爸咳着叫停:“哎!果,你把你爸肺都捶出来了。”
  她试了几个力道,直到温亭满意了,便就着不轻不重的力度给他捶后背和腰。
  温亭闭目小憩,享受孩子的照顾,突感身旁一沉,睁眼一看——季之木侧躺着饶有兴趣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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