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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误会(GL百合)——半边春

时间:2023-10-19 09:39:52  作者:半边春
  就在蔡安安快靠到左严秋胳膊时,头被左严秋抬手挡住,最后推开。
  手机那边的人还在骂,左严秋不动神色关低音量。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这也不是你能伤害她的理由。”苏念珍说,“我要你向柳絮道歉。”
  左严秋低眸,淡淡对苏念珍说:“我会道歉,但要等我出差回去。”
  当面道歉。
  苏念珍笑了:“哈,你真是好样的。惹她哭了一夜,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你却跟个没事人一样飞去别的城市。你有没有想过?她等不了多久了?”
  左严秋眉拧起:“什么意思?”
  苏念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抿了下唇,继续说:“什么意思你别管,我只想说,她在用生命爱你。我想昨天你们吃饭的菜是她炒的吧?你知不知道在这之前,柳絮从来没有下过厨?但是在昨天,她上午在家里准备了一上午,中午都没来得及休息,就跑去半月湾准备和你的晚餐。在最后的日子里,她把你看得和家人一样重要,而你呢?你伤了她的心,你让她哭了。”
  苏念珍:“我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柳絮是个懂规矩的人,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事情她是不会插手的,这个严重指的是对你有很大的影响。她帮你,是因为你需要帮助。当然了,以你不是人的品行来说,你会觉得你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她的行为是多此一举。或者你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觉得她手伸得太长,扰乱了你的生活。可你要知道,柳絮什么身份?她帮你,是因为她把你看得很重要,不然谁会管你?”
  苏念珍说这些话的时候,左严秋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些她想了无数遍。苏念珍的话只是提醒她,她做了一件坏事。
  是,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只有这样拉远和柳絮的距离,严敏淑找上柳絮时,柳絮才会狠心拒绝。
  她只认为自己做坏了。明明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因为柳絮问得突然她来不及思考,说出的话伤害了柳絮。
  就像苏念珍说的,她不该让柳絮在生日当天哭。
  如果有办法,不管是生日还是平常的日子,左严秋都不想柳絮为她哭。
  苏念珍继续,“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道歉的时候注意你的言辞,不要再把她弄哭了。”
  “让她开心地过往后的生活。”
  左严秋敏锐捕捉到苏念珍语气的不对和话里隐隐的怪异,眉心微微蹙起,“她怎么了?”
  苏念珍笑了声:“你是真的关心?还是逢场作戏做做样子?”
  “做样子的话对我是无效的,因为我很不喜欢你。”苏念珍说,“所以不管你说什么好听的话,我即不会改变对你的印象,也不会把你说的告诉她。”
  “至于你是不是真的关心——”
  “我是。”
  左严秋肃冷的声音让苏念珍说不出话。
  她想质疑左严秋有什么脸说是,可是两个字坚定到让苏念珍挑不出错。
  这时手机里传来左严秋的声音:
  “如果你选择隐瞒,受到伤害的不是我,是她。”
  “就像昨天一样。”
  “告诉我,她怎么了?”
  左严秋急切的追问让苏念珍闭眼,仰头喝掉面前的酒,辛辣刺|激得苏念珍眼圈湿润。
  一滴珍珠泪落下。
  同时苏念珍如同被抽去灵魂、虚弱无力到不知道怎么与命运抗争的声音响起:
  “她得了癌症。晚期。”
 
 
第40章 
  左严秋对死亡有概念是在六七岁。
  那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留她一人被上门的各种亲戚说是苦命的孩子,还说了左宏的种种不好。亲戚们觉得她小什么都不懂,这些话都没有背着她说,当时左严秋听了的确不懂,只顾着哭。因为有个大人跟她说:从此之后你就没有爷爷奶奶了。
  她被吓得哭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屋子里围了很多人,她忘了当时具体的情景,只记得暗到发黑的灯下,一堆人围着床七嘴八舌说着什么,像是吃人的怪兽,她害怕得想去找爷爷,可爷爷被关在了院子里的木头盒子中……奶奶也是。
  村子里没有火葬,那时她看着爷爷奶奶被抬进棺材,最后抬到坟地。那样小小的土坑,成了人生命的终点,土一点点将棺材埋没,直到消失不见,直到填成平地,直到……小土堆出现。
  葬礼到这里就结束了。
  生命也是。
  接着过了没多久,她就被严敏淑和左宏接来了深市。过后的十多年,她便再也没回过那个村子。
  不是不想回,是无法回。
  后来她独立后,才每年清明回去扫墓。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爷爷奶奶或许没有死,他们活在自己的记忆中。记忆中的他们还那样清晰,并没有因为时间所长而模糊。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无法从阴阳两隔中面对现实。
  苏念珍说:她得了癌症。晚期。
  晚期是什么概念?
  是生命长河即将枯寂。是烛火燃烧到最后一截。
  左严秋也终于知道,苏念珍为什么会如此讨厌她了。
  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明明那么好的人……怎么会?
  左严秋不知道电话是何时挂断的,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到达的酒店。
  她想给柳絮打电话,可是在嘟的一声响时又被她飞快切断。她不知道说什么。
  张免来找左严秋的时候,被左严秋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
  他犹豫开口:“老大,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跟对方说,明天再开会?你今天先好好休息?”
  张免的到来,打断了左严秋的思绪,将她从漩涡中拉了回来。
  提醒她,她还有工作要做。
  左严秋是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生活中除了情爱还有工作,她理智的知道就算此时飞去找柳絮也无济于事,只能先处理好这边的工作再说别的。
  可她真的情绪稳定吗?
  原定出差三天,抛去路上的时间,两天半的工作量,左严秋在一个半小时内全部讲完。语言简洁,扼要重点,逻辑通顺,这么短的时间讲了与对方合作的全部方案内容,合作方却挑不出一点毛病,甚至所有人都清楚了解了内容。
  后,为了确保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张免留下处理后续问题,左严秋直接从公司打车到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飞深市的机票赶回。
  到深市时天已经黑了。
  她站在半月湾下,给柳絮打电话。虽不知道柳絮是什么原因不接,但左严秋并没有放弃,隔十分钟给柳絮打一次。
  风是热的,吹在脸上却很冷。
  直到柳絮给了回复,温度才不再是零下
  --
  “果果,我想见你。”
  一夜无梦,柳絮却突然被这句话唤醒。
  双手摊开,柳絮呈大字躺在床上。
  以往醒来时脑子多少有些懵,可现在哪怕是早上的五点四十,她非但没有一点刚睡醒的混沌,反而清醒得很。
  柳絮将手机勾到眼前,点开和左严秋的对话框。
  莫名驱使下,她又听了一遍左严秋的那句语音,和刚刚梦里的声音一样。
  果然,带着些梦幻。
  左严秋说想见她。
  多么神奇。
  食指指尖向下滑,柳絮看她是怎么回复的。
  哦,当时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左严秋就又发了条语音过来。
  她说:“好吗?”
  清冷的嗓音异常的柔。
  雪化了。
  仅仅两字,柳絮缴械投降。
  她回了个好字。
  --
  眼睛的肿没有完全消退,但看起来要比昨夜好些。不过出门后柳絮还是戴上了墨镜,原本就小巧的脸,被墨镜衬得更小了。
  左严秋说要来接她,柳絮拒绝了。两人约了个咖啡厅碰面,柳絮让小刘送她过去。
  上车后,柳絮回着微信,小刘抿唇叫道:“小姐……”
  “怎么了?”
  “您身体真的没事吗?”
  “没事。”
  “那就好。”
  盯着小刘的侧脸看了下,柳絮问:“我妈找你谈话了?”
  不然昨晚的事情小刘不可能这么快知道。
  与柳絮所料,小刘点头:“嗯。”
  柳絮笑笑:“扣你工资没?我给你补上。”
  “没有,只是……”小刘犹豫几秒后,看着后视镜里的柳絮说道,“夫人让我以后如实汇报您的行踪。”
  “我昨天也对她保证了以后不瞒她。”柳絮说,“所以你不用为难,该汇报就汇报。”
  “好。”
  回答完柳絮,小刘就专心开车了。
  心里却在想一件事:小姐待人真好。
  车子很快停在了咖啡厅前,柳絮让小刘等她电话,便转身进了咖啡厅。
  进门后柳絮一眼便看见了靠窗而坐的左严秋。
  她的气质太过出众,让人的目光自动锁了过去。身着浅灰色缎面衬衫,V字领口下,一条银色的圆圈挂坠吊在锁骨间。左严秋望着窗外,好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找着谁,唇微微发干,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挽起的袖口在这个过程肿顺着胳膊滑落,腕间圆形的机械表随之露出,表带的蝴蝶扣随着手腕的晃动熠熠闪光。
  放咖啡时,左严秋的视线终于舍得从窗外收回,也就在回眸的刹那,她看见了朝她走来的柳絮。
  左严秋起身迎接。
  这也让柳絮看到她下身穿的是条浅色牛仔裤。
  柳絮一直认为牛仔裤有种雾中月光的性感,是那种没有视觉冲击需要慢慢品味的朦胧。
  一条好的牛仔裤,版型弹力布料都要无可挑剔。当然,最重要的条件是适合自己。
  而一条适合自己的修身牛仔裤,穿上后腿型、臀型将被无限放大,甚至连腰部弧度都被勾勒着。
  每一处线条都是无言却直观的性感。
  比如此刻的左严秋。
  修长的腿,饱满的圆臀,衬衫扎进牛仔裤显出的细腰。
  都是因为紧身牛仔裤才能显出的性感。
  比平时穿得宽松西装裤要艳丽很多。
  柳絮直爽称赞:“你今天很漂亮。”
  柳絮的嘴角勾着弧度,可是她的眼睛被墨镜遮挡,左严秋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的在笑。
  也感受不出。
  因为按照平时柳絮会说:秋秋姐,你今天真漂亮。
  今天的话过于客套,像是在走过场。
  左严秋低声:“你也是。”
  虽然柳絮戴着墨镜,脸没有完整露出。
  可眼前穿着小裙子的人,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朝气。走过来的时候,那种气息让左严秋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柳絮对上前的服务员说自己要什么,待到服务员走开,她微微一笑问左严秋:“今天不上班吗?”
  左严秋淡淡:“请假了。”
  柳絮眨眸,左严秋请假?真稀奇。
  不过她没追问,而是说:“那找我有什么事?快点说完就去处理你的事情吧。”
  谁知左严秋说:“我请假是为了你。”
  柳絮眼中升起疑惑。
  下一秒疑惑被解,左严秋说:“我预约了市里有关癌症比较权威的医生,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柳絮的好心情终止在此刻。
  她先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然而左严秋没有回答她,而是在抿声沉默两秒后说:“果果,对不起。”
  心情更加一言难尽了。
  柳絮笑了一下,墨镜让她眼中的世界黯淡,可若此时柳絮摘下墨镜,看到的世界还会是这样,根本不会变。
  她一点都不了解左严秋。
  就好像不了解这个世界一样。
  “现在道歉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要死了,你怕心存愧疚过一辈子?”
  柳絮还想问左严秋是为了什么道歉?是她一次次的拒绝?还是前天说的那句惹她哭的重话?
  柳絮又仔细想了想,不论是哪条,左严秋都不必跟她道歉。因为这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左严秋也不是故意的。
  可没等她说话,左严秋先她开口:“没有,我本来就打算出差回来当面和你道歉的。只不过这个时间提前了两天。”
  也就是说,左严秋是知道自己患癌后,不仅从外地赶了回来,还去半月湾楼下等了她?
  心里的芥蒂被抚平了些,但没完全消失。
  柳絮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泛滥,她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对我道歉。”
  左严秋唇微动,声音还未发出,就听柳絮问她:“那么是谁告诉你的?”
  柳絮猜测:“念念?”
  左严秋默认。
  柳絮沉默片刻,一向柔软的嗓音有些冷,“不需要你带我去医院,多谢。”
  “为什么?”
  “我有司机。”柳絮回。她知道左严秋问的不是这个,而那个回答,她暂时不知道怎么说。
  左严秋顿了顿,冰冷的眸子里是无法捕捉的关怀:“我是说,为什么不治疗?就这样放弃自己了吗?”
  放弃自己?
  左严秋一句话,让柳絮墨镜下本就发红的眼睛更红了。
  她深深呼吸了下,让自己的情绪平稳。“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店里放着小提琴曲,轻快的弦音下,柳絮的话却相反。就好像羊群奔跑的草原中,有只拐了脚的羊,它不能疾跑,可身后有主人鞭子,身边是奔涌的同伴。环境驱使下,它只能翘起一只腿,奋力追赶它们。
  柳絮也是这样,只不过她是临近枯竭还没完全死亡,就被标本爱好者订在泡沫上方的蝴蝶,拼命抖动翅膀也不过是徒劳。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努力完成自己的心愿。治与不治,存活的时间都是那么长,最多就是几天的误差。那我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些?幸福些?而不是躺在病床,背着人偷偷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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