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似乎是笑了一声:“大公主尚且自顾不暇,剩下那个此时估计正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她救出来,根本没空再管我们的事。”
他语气含着几分讥讽,又似乎意有所指:“妄想颠覆强权,实在是不自量力。”
刘晓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他:“江宁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打算何时告知少主,让位于她?”
精明的眼神只扫过刘晓苏身边,最后落在书桌上:“不急,先要把张立舟这个麻烦解决了。”
刘晓苏笑道:“如此一来,你的计划根本就没有改变,我还以为你看了少主的表现会改变主意呢,既然如此,此时你联系张立舟又为了什么?”
“张集不是个好东西,他敢出卖我,如今还想利用我,明月山庄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来才是,可我偏偏还不能毁了他们。”
刘晓苏自认他和左护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了这话难免想笑,但他又恭维道:“这邪功您虽然没练,确是真正将其字面上的理念学了个十成十。”
“什么?”
刘晓苏敲敲桌子:“养蛊。”
再从魔教出来,天色已经大亮,刘晓苏十分想飞去风城看热闹,可此时空友白对他还不算完全信任,他不能长时间离开青城,算算日子,江宁倒是该到那边了,他惋惜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一盘棋局,他是个清楚情况的,有思想的棋子,甚至还能影响其它棋子的轨迹,以至于对他们下手,但他终究不是执子之人,也没有冲破束缚的能力和想法,暂时放下复杂的选择,他暂时向着开元派行去。
空友白的茶杯重重落下:“容姲和纪越天那些人已经好几日没有消息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又不止您一个人放心不下,”刘晓苏平静道,“张立舟不敢一下子对这么多人放手,您稍安勿躁。”
“是我让她们去的,这我怎么放得下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空友白眯起眼,觉得这个人似乎知道了太多事情,“你究竟想干什么?”
刘晓苏淡定地同她对视:“和别人不一定,但我对您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空友白也确实觉得此时和刘晓苏生出嫌隙着实没必要,她把心中的怀疑暂时抛下:“如今汝宜公主那边也出不上力,若是情况不妙,只能我们几个掌门人亲自去风城一趟了。”
刘晓苏闻言直起身子:“暂不说其它几个掌门是不是与您一条心——况且我可以向您保证,那几个人不会出事的,您放心吧。”
空友白狐疑地看着他,刘晓苏耸耸肩,却不再多做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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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早八!早八!这下确定以后应该都是晚上更新了,大家晚安~
第53章 牢狱之灾
还不来及感叹自己和其她人被关到一起的幸事,马上又有人折返回来,将纪越天独自关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虽然外面看着破烂,但内里显然是翻新过的,待遇比其他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这就是身份能带给她的东西?纪越天忍不住在心头苦笑,可惜做到这份上,她也没有感到一丝的温暖,反而是有些恶心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日暮西沉,房间的光都黯淡了许多,有人轻敲了两声门,纪越天睁开眼,认出这个身影是谢飞柏。
“进。”纪越天没由来地感到疲惫,惜字如金。
谢飞柏一如往常,全然瞧不见半点引她们入陷阱的心虚,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她两句:“你怎么如此提不起劲头?”
纪越天抬眼看她一眼:“因为谁?”
谢飞柏很没有自知之明地坐下:“总之不是因为我。”
“起因是你,”纪越天见她自然地点上灯,还是没忍住问出口,“把这么多人都引进来,你究竟在想什么?若真是如我猜测那般,只想找人从内攻破其防守,也大可用不着这么些人。”
谢飞柏手抖了一下,强忍着笑意道:“其实你猜的是对的。”她眨眨眼,“我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原本以为会只有你和容姲两个人,正好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十分说不过去的疏漏,纪越天的手早就被松绑开,她严肃道:“你搞的烂摊子,必须想办法解决。”
“别急,”她看起来丝毫不慌,“张立舟还没疯到一夜之间就光明正大地对其它门派的人下手的程度。”
纪越天不可置否,她想起姬环入天牢一事,时间紧迫,想必谢飞柏还没来得及知道此事,于是她换了个话题:“姬环是真的想谋反?”
谢飞柏平静地答道:“是啊,难道不明显吗?”
纪越天觉得她迟早被这几个人的行事作风给呛死,但偏偏还沾亲带故不能不管:“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难道这事也是早有预谋?”
“没有,”谢飞柏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手指却一下一下悠闲地敲着桌子,“放心吧,姬环在朝廷中苦苦经营那么多年,怎么会让自己有如此大的疏忽?”
“这样一来……”纪越天停了一下,有些摸不清谢飞柏的心思,“会不会有人借此机会对姬钰下手?”
“这个倒是……”谢飞柏终于有了思考的动作,须臾之后,她突兀的来了一句,“你走吧。”
纪越天望向她,眼底的疑惑不用说话都仿佛溢了出来。
“你回魔教搬救兵,我在这里和容姲一起找出张立舟的破绽。”
“救兵?”纪越天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觉得她这个提议非常莫名其妙,“你知道左护法是谁吗?”
谢飞柏最是直言不讳:“不就是你爹吗,找亲爹搬救兵怎么了,有权力不用的人才是傻子。”
纪越天听了这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有了谢飞柏的态度,她对此事的介意反而消散了不少,可仍旧声音干涩:“我不认他是我父亲。”
“你认不认是一方面,现在必须去见他是另一方面,”谢飞柏的声音骤然减小了许多,“实话实说,张立舟确实和他有联系,而且是这几日刚有的联系,我总觉得,你不亲自去见他,他总能找理由把你逼回去。”
“谁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纪越天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身子明显挺直了些,显然是觉得谢飞柏的话有道理。
“算了,我去一趟便是,”她放慢了语速,“那你和容姲这边怎么办?虽然我们被他围住是将计就计,但真论起来,你们终归还是寡不敌众。”
“消息能递到城主府,自然就能递到赤日楼,”谢飞柏语气轻快,“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就该付出代价才是。”
赤日楼实力不俗,光是名声都能震退不少人,谢飞柏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拿人命开玩笑,纪越天放下心来,“那我现在就能离开?”
“当然,你不用再去别的地方,据我所知,沿途不少地方都有张立舟安排的人,你的行踪极有可能影响我这边的动作,直接前往魔教即可。”
纪越天站起身,也不再犹豫,只是刚要跨出一步去却又收回了脚:“我有空的话帮你看看汝宜公主?”
“你和她有关系,扯我做什么,要走快走。”
谢飞柏难得吃瘪,眼神飘忽,如此口是心非的样子也是少见,纪越天不但抓住机会多看了几眼,最后还提了一嘴:“好,你不在乎,但我在乎,你记着让容姲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身后的人懒得理她,直接动手将人推了出去。
屋外居然没人。
谢飞柏看到纪越天的动作,抬首望向天空:“听墙角的已经走了。”
纪越天颔首,没再说话,径直向着门外走去,一路上居然畅通无阻,半个人影都没见到,也不知道是真的如此巧合,还是专门避着她。
纪越天内心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平静,她几乎是一出了丹鼎山庄旧址就加快了速度,途经托月寨时下意识望了一眼,但还是没有停顿地离开,为了尽快到达魔教,她专门走了直线距离,虽然路有些难走,但也不至于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
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倒是让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路偏僻,平常连活人都见不到一个,更遑论是熟人,纪越天紧急停下脚步,冲那个方向喊道:“你是?”
那人从一块巨石后面走出来,见到她很是惊喜:“小天?”
纪越天左想右想,想出一个江宁出现在这合理的理由:“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对,”江宁看起来也是赶了很久的路,“你怎么孤身一人,小姲呢,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纪越天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需要去一趟魔教。”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江宁直接变了脸色:“如今这个情势,你回魔教做什么?”
纪越天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又想不出为什么:“这事太复杂了,总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也是刚从魔教出来。”
纪越天有些惊讶:“你去那里才更危险,为什么?”
江宁表情严肃:“去确认一个人的身份。”
纪越天心下了然,虽然不知道江宁的消息是哪来的,但想必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多日之前她在魔教地牢里就看到了执鞭人手上的印记,这些天在她的梦里久久不散,直到自己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果你说的是左护法——这事我早已知道,大概比很多人都要早些,如今也已经看淡了,不会轻易去找他的麻烦,你不必因为这件事忧心。”
江宁还想再说些什么,纪越天先出口道:“来不及了,此趟我必须快去快回,其余的事等回来再仔细讲与你听,你可以先去风城城主府说明与我的关系,在那里等着我就好。”
江宁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便劝不得,只好叹了口气,叮嘱道:“左护法此人深不可测,你万事小心。”
纪越天宽慰地笑笑:“知道了。”
——
“你知道什么?”姬环坐在天牢内其中一间牢房的稻草堆上,即使是这样也衣衫整洁,不染纤尘,只是原本柔和的声线在幽深的牢房内,难免沾染上几分阴森。
再仔细一看,她隔壁牢房还坐着个女子,样貌普通但衣着华贵,眉目间自成一抹娇憨气质,这样的人,不清楚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关进如此暗无天日的大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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