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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又见桃花源(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3-10-21 10:33:26  作者:蜜糖年代
  慧心不乐意听了,“你懂个屁!”
  温雾屿瞠目结舌:“什么玩意儿?”
  扶曜撩起眼皮看了温雾屿一眼,他摘了墨镜,天边的日光又出来一点了,晒得人暖洋洋——这场面特别下饭。
  “施主有所不知,看见那两片青菜了吗?我们后院自己种的,纯天然无污染,”慧心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胡说八道:“还有这面条,我刚刚动手搓出来的,口感好吧?都是劲道。”
  怪不得两碗清水面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上桌。
  扶曜身体微微一歪,靠近温雾屿,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很轻,“纯手工的东西都贵。”
  温雾屿被吹了一耳朵撩人的清风,又痒了,他偏头一避,哭笑不得地说:“你俩干脆出去开个黑店得了,能发财。”
  扶曜扬眉:“也行。”
  “不行,”慧心装模作样地说:“出家人不干缺德事。”
  扶曜睨了他一眼,也觉得这和尚碍事了。
  碍事的和尚不仅不走,他看温雾屿吃得香,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噎人。
  “扶书记。”
  扶曜听到这称呼,眼皮一跳,没好事了,说了句干什么。正巧温雾屿被汤水烫红了唇,在那儿缓劲,扶曜倒了杯水送过去。温雾屿没手接,就着扶曜送过来的姿势喝了,特别顺其自然。
  慧心侧目而视,说:“住在河塘边上5弄26号的周婶你知道吧?”
  “知道。”
  “她有个侄女,今年刚好二十五。”
  慧心故意把话说得慢,他留足了给人的反应空间,就是想看眼前二位的反应。
  温雾屿吃饱喝足了,他擦干净手,默不作声地戴上墨镜。墨镜底下的目光落在扶曜身上,全是兴致勃勃的打量。
  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吃瓜群众。
  扶曜收回水杯,已经空了,他拎起茶壶又往里倒了半杯水,面不改色地喝,挺解渴。
  温雾屿:“……”
  扶曜也不看温雾屿,他轻蹙一笑,对慧心说:“关我什么事?”
  “人家看上你了!周婶昨天亲自到我这里来,让我给你牵线啊!”慧心兴致勃勃,“姑娘刚考上事业编制,工作就在本岛的单位,来往也方便的。你们俩工资加一起,还有公积金,以后房子车子都不是问题——这是周婶的原话。照片我看了,女孩子挺漂亮的。”
  扶曜没打断慧心的话,他偏头看温雾屿的反应,那副墨镜遮住了半张脸,瞧不出什么反应,不知道隐在暗处的是什么情绪,扶曜挺好奇的。
  “我说慧心师傅,”扶曜意犹未尽,“你这么高兴,要不你来?”
  “我一个和尚来什么来?”
  “是啊,你一个和尚,管这种闲事干什么。”扶曜揶揄,他反问:“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温雾屿把话听到这里,眉眼微微一挑,他‘啪’地展开竹扇,轻摇两下,坠在竹扇下的马面刺绣锦囊在他手腕的皮肤上摩挲。
  扶曜忍不住想碰他。
  “我知道啊,”慧心双目微阖,笑嘻嘻地一咧嘴,“可是我受人之托,人家都找上门要我牵线搭桥了,我也难办。反正我把话讲出来了,你爱听不听嘛,知道有这个事情就好,别到时候把我卖了。”
  扶曜不爱听,摆在脸上很明显,说行。
  他成家立业的年纪摆在台面上,这几年这种事情很多,有时候都懒得应付。
  温雾屿看他这样子,突然来了兴致,他也来不及细想了,开口问:“阿曜,你什么情况?”
  扶曜眨眨眼,心态特别稳:“嗯?”
  “你性格这么好,应该很多人喜欢,”温雾屿笑了笑,说:“这姑娘条件挺好的,为什么不见见?”
  扶曜目光灼灼,他看上去很高兴:“雾屿,你觉得我好?”
  温雾屿晃了晃神,自然而然地点头,“好啊,你很好。”
  扶曜确实高兴,转眼又认为自己过于得意忘形了,他收敛心绪,说:“女孩子条件好不好跟我都不合适。”
  “为什么?”温雾屿怔了怔,某种答案好像要呼之欲出了,他又问:“为什么不合适?”
  慧心站在一旁,听得牙疼。
  扶曜坦然自若,“性取向不合适。”
  温雾屿听到清脆的响铃震了一下,却找不到来源。
  太阳正好映在他们的位置,温雾屿感觉后背渗出了薄汗,他不知道自己该给出什么反应,扶曜的出柜来得实在突然。
  能给什么反应?
  温雾屿扯出一个笑,墨镜往下滑了一点,搭在鼻尖上,露出眼睛,很茫然,也很好看。
  “哦,是吗,那也挺好。”温雾屿说。
  “……”慧心双手合十,仰天长叹,“阿弥陀佛啊。”
  佛祖比和尚喜欢看这些直白的红尘俗世。
  吃完了面,扶曜被慧心拉到后院去了,说有事情讲,温雾屿没什么好奇心听,他站在院子里等。快中午了,阳光晒,温雾屿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到屋檐下躲光,他正对主殿佛像而立,眉眼上扬,侧目而视,依旧不太尊重。
  扶曜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类似字帖的东西。
  温雾屿收回目光,不看佛祖了,他对着扶曜笑了笑,随口一问:“阿曜,这是什么?”
  “地藏经,”扶曜说:“拿回家抄的。”
  “你爱好还挺别致。”
  “心烦气躁的时候拿出来抄一抄,能消火,”扶曜说:“效果不错的。”
  温雾屿不太懂这些。
  慧心从扶曜身后探出脑袋,他的态度和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我那里还有呢,你要不要也试试?”
  温雾屿大吃一惊,他指着自己的脸问:“你说我呢?”
  慧心点头,“是啊,说你。”
  温雾屿慢悠悠地走到扶曜身边,脸上挂着笑,半真不假地说:“不用,我想试了会找阿曜的,用不着你。”
  慧心鼻子一耸,“切。”
  扶曜春风满目,说了声嗯。
  温雾屿不跟慧心抬扛了,他整个人被太阳晒得懒,说话都拖着飘散的尾音,“阿曜,你好了吗?”
  “好了,”扶曜的手掌在温雾屿后腰上轻轻一搭,说:“我们回去吧。”
  温雾屿说好。
  然而他刚走下台阶,被慧心拦住的去了。
  温雾屿太阳穴蹦跶,问:“和尚,干什么?”
  “来都来了,”慧心嬉皮笑脸地一咧嘴,“本寺有其他体验项目,施主要试试吗?”
  温雾屿第一反应就是有诈,他转头看扶曜。扶曜端得一脸无辜的表情,大概在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灵不要钱。”
  温雾屿咋舌,“什么玩意儿?还要收费?”
  “啊!”慧心伸手一引,“求签解签,三十块钱一次,您这边请。”
  摆烛台的供桌上放着一只竹筒,竹筒里满满当当的竹签,温雾屿以前还信这些时候玩儿过几次,他讥笑一声,说:“贵宝地真是一个充满铜臭味的地方。”
  “佛祖也是要吃香火的嘛,”慧心笑眯眯地说:“很灵的!”
  “那就更用不着了,”温雾屿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这个人点儿背得很,求出来的东西没一句好话,连那种半吊子的神棍都说我倒霉一辈子——佛祖倒是吃饱香火了,我给自己添堵吗?”
  扶曜默默无声,他搭在温雾屿后腰的手没放下,不动声色地偏头刮了慧心一眼。
  慧心眼力见儿十足,他收到了信号,于是张口就来,“此一时彼一时嘛,我看你现在红光满面,尤其印堂!”
  温雾屿眉毛一跳,“什么?”
  “全是桃花运!”
  温雾屿:“……”
  扶曜轻轻攥住了温雾屿的手腕,把他往后拉回来一点,又往火里添了一把柴火,“话说得挺好听的,雾屿,来试试。”
  扶曜和风细雨地说话,掌心温度滚烫,把温雾屿灼得将要沸腾了——他拒绝不了。
  温雾屿叹气,“行吧,试试。”
  “好嘞。”慧心拍掌一蹦,小跑进了主殿,他拿起签筒,跪在佛像前念了几句,转身对温雾屿招手,“来。”
  温雾屿过去了,表情依旧平淡,扶曜走在他身边。
  慧心把签筒递给温雾屿,“施主,要心诚一点。”
  温雾屿挑了个蒲垫,勉为其难地跪下了。
  整个主殿除了烛火的燃烧声,就只有竹签碰撞的响动了,其实很好听。温雾屿不知道自己该求些什么,漫无目的地上下摇着手。
  一根竹签慢慢冒出了头,温雾屿突然听见一道温和又轻柔的呼吸声,就在自己耳边。他心尖全是绵密的暖意,就在此时,竹签完全掉落在地。
  温雾屿睁开眼,他倏地紧张起来,不敢捡了。
  扶曜似乎看出温雾屿的惊慌,体贴入微地说:“我给你捡?”
  温雾屿点头,说好。
  扶曜捡起竹签,反过面来,三个字清清楚楚地赫然展开。
  扶曜语调松快:“雾屿,上上签。”
  温雾屿挑眉,他从扶曜手里接了竹签,跟见了鬼似的,他自己也惊讶,“不会有暗箱操作的吧?”
  “阿弥陀佛,瞧你这话说的,我寺可是做诚信生意的。再说了,我佛要是暗箱操作你,那也是你鸿运当头!”慧心又装起来了,不像和尚像神棍,“来,签给我看看。”
  温雾屿把签递过去。
  慧心找出签诗,写在一张桃红色的纸条上,又递给温雾屿,“上上大吉,你拿好。”
  温雾屿拿了纸条看,神魂有点怔忪,看着像不认识字了似的。
  扶曜站在他身边,和缓地念了出来:“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慧心干完了正经事,又开始不正经,他捻着佛珠,笑得像个奸商:“需要解签吗?五十块钱一次。”
  扶曜兜里没现金了,他拿出手机要扫挂在门口的二维码。
  “不用了。”温雾屿抬手拦住他。
  扶曜顿了顿,说:“没关系的,可以听听好话。”
  “难得一次上上签,不用解也知道是好话,听不听都一样。”温雾屿收起纸条,折成了很小的一个团,塞进锦囊里,“留个纪念。”
  慧心气哼哼地转身就走,“抠门。”
  温雾屿怼走了不正经和尚,他心情舒畅,侧脸跟扶曜说话,“阿曜,以后别来给这和尚送钱了,存起来买房。”
  温雾屿眉语目笑,他说得正常,长得好看,扶曜在一汪春水里动弹不得。
  “好。”扶曜说。
  温雾屿心满意足,抬脚要走,他看不清楚台阶,身体晃晃悠悠。扶曜的那只手顺势搂在腰侧,把人抱紧了再没松开。
  温雾屿猛地想起扶曜坦率承认的性取向,于是肌肉和皮肤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有些玄妙,“阿曜,你……”
  扶曜不慌不忙地带着温雾屿往前走,“看得见路吗?我扶着你走。”
  温雾屿心惊肉跳,“好。”
  作者有话说:
  温雾屿: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第12章 颅内酿花
  扶曜没来得及修温雾屿房间的窗户,他很忙,被人喊走了,一下午不见人。走之前,扶曜嘱咐温雾屿,有任何事情可以联系他。温雾屿想了想,自己能有什么事情,但他还是应了,笑着说好。
  山野美景,心旷神怡,可好看是好看,一个人在此中也显得单调了。温雾屿爬了一早上的山,消耗不少体力,挺累的,又感觉索然无味。他精神气蔫了下去,像一朵无生机的花,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干脆回房间睡觉。
  这一觉睡得意外踏实,温雾屿迷迷糊糊中被雨声吵醒,他有点懵,伸手摸手机,却摸到了竹扇。锦囊的红线缠住了小指。指尖的血液连着心脏,流淌一圈,有点痒。温雾屿想起早上求来的上上签——得其所哉。
  扶曜的脸就这样出现在温雾屿的脑海中。
  很奇怪,也很奇妙。
  室外的天色已经黑沉,晚上七点了。雨下得很大,温雾屿的腿又开始疼,他转头看窗户方向,什么都看不清。房间内酿起一阵凉意,好像有水渗进来。
  温雾屿沉默很久,他给扶曜发了条消息。
  糖醋霸王龙:我的房间漏水了,能给我换一个吗?
  扶曜几乎是立即回复的。
  —好。
  温雾屿捉摸不透自己作祟的心理,他潜意识想找人说说话。扶曜太干脆了,让温雾屿措不及防地接不上话了。
  一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声音很轻,好像怕吵醒了屋里的人。可是这声音越柔,温雾屿的心跳就越是急切。
  “来了。”温雾屿下床找拖鞋,他怕扶曜等得着急,先应了一声。
  “不着急,”扶曜站在房间外,混杂着雨声,说:“雾屿,你慢慢来。”
  温雾屿确实也快不了,他腿太疼,钻心得疼,多走几步都受不了,出了一脑门冷汗。房间里又黑,他还看不清楚,走了两步,撞了一路,相当惨不忍睹。
  扶曜在外面听见了动静,很心疼,“雾屿,你别动了!”
  温雾屿没回答,咬着牙把门打开了,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我不动怎么给你开门?”
  扶曜的脸色比温雾屿还难看,他上前一步托住了人,问:“你怎么了?”
  温雾屿有气无力地说:“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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