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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又见桃花源(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3-10-21 10:33:26  作者:蜜糖年代
  “雾屿,”扶曜抱着小猫出来,轻轻叫了他一声,“找到了,不是老鼠。”
  温雾屿的面颊依旧没有血色,他倦恹恹地坐着,像累极了似的,没反应过来,嘟囔一句地问了句什么?
  小猫躲在扶曜臂弯里叫了一声,听得温雾屿精神一松,于是撩起眼皮看。
  扶曜嘴角微含笑意,这么结实的手臂,抱着幼小的生物却如此温柔。温雾屿被感染了,也不禁一笑。
  “是猫吗?”
  “嗯,应该是从窗户钻进来的。”扶曜走到温雾屿身边,微微弯下腰,给他看一眼。
  温雾屿伸手在小猫的脑袋上揉了揉,自言自语地说:“吓我一跳。”
  外面的猫不似家养,都有野性,扶曜怕小猫不知轻重,抓伤了温雾屿,这就麻烦了。
  温雾屿对小动物也没多大兴趣,他揉两下过过手瘾,又寡淡无味地收回了手。
  扶曜看温雾屿的状态不对,他不露声色,把小猫放到窗外,然后干脆利落地锁上窗户,又严丝合缝地拉上窗帘。
  “雾屿,白天开窗通风的时候把纱窗关紧了,”扶曜又回到温雾屿身边,“这里蛇虫鼠蚁多,避免他们跑进来。”
  温雾屿闷闷地应了声,说哦。
  扶曜看见温雾屿的指尖在发颤,脸色白,下唇却被咬得殷红,好像在忍耐着什么天大的苦楚。扶曜心下一惊,又靠近了一些距离,手搭在温雾屿的肩上,问:“你怎么了?”
  “没事,腿疼,”温雾屿吐出一口气,抬起脸,惨兮兮一笑,张口就是胡说八道:“缺钙。”
  扶曜也不知道信没信,他双眉紧蹙。
  温雾屿的外套扔在床上,扶曜伸手捞过来,盖在他的腿上了。
  “没用。”温雾屿说。
  扶曜想了想,他问:“看过医生吗?”
  “也没用,白纸折了一道,摊得再平也有痕迹。像我这种,骨头碎得乱七八糟,再拼起来,到死都不得安生。”温雾屿继续说:“人这一辈子,不管什么时候能到头,最好不用受苦,眼睛一闭,也有人愿意为我收尸,就是混得还行了。别像我现在这样,没劲透了,我……”
  温雾屿被腿上的疼折腾得愁闷又糟心,他拿话堵自己,听进扶曜的耳朵里却不是滋味了——他怎么老想着这种事。
  “温雾屿!”
  温雾屿吓了一跳,自暴自弃的魂魄骤然被扶曜按回了身体,他抬起头,看见扶曜略带愠色的表情。
  温雾屿舌头打绊,一时找不出话茬了,“你……”
  扶曜板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他手往裤兜里摸,摸出一个鸡蛋。
  温雾屿:“……”
  什么玩意儿?
  扶曜敲碎了鸡蛋的壳,剥了一半,送到温雾屿嘴边,语调依旧柔和,“吃吧,不是缺钙吗?多补补。”
  温雾屿嘴角抽了抽,“鸡蛋还能补钙?”
  扶曜不置可否,“心诚还则灵呢。”
  温雾屿叹为观止,他张嘴咬了一口,味道不错,眨眼笑了一声,“嗯,说得有道理。”
  扶曜暂时没有借口在温雾屿的房间里多待一会儿。温雾屿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鸡蛋,眼皮又往下沉,说困了。扶曜克己守礼,他十分有涵养的退到了界线外。
  以后有的是机会。
  “晚安。”扶曜说。
  温雾屿颔首,也道了声晚安。
  后半夜,温雾屿做了一个梦,春梦。
  他六根清净久了,突然一下子的反噬有点强烈。于是就着扶曜精壮的身体在梦境里搅得热火朝天,熟悉的身体反应让他再一次陷入多年前交缠的感知里。那人的脸温雾屿还能记得一些,尤其那朗润的眉目,看见了,又似曾相识,一种绵密的酸涩在心口泛滥了。
  温雾屿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喘息,他觉得脖颈痒,于是捧起那人的脸——
  遐想与过往遽然重叠,温雾屿惊魂一震,猛地坐起,浑身湿汗。
  温雾屿心跳剧烈,他喘不平气了,有点儿缺氧,差点没昏过去。动动脚想松快身体,又觉得不对,于是撩开被子一看。
  温雾屿无语至极,“操……”
 
 
第9章 各怀心事
  温雾屿对性和欲的需求是很寡淡的,不是说没兴趣,他确实没有时间,也遇不见合适的人。
  这回初入海岛山村,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玉面狐狸,这个春梦,仿若是他中了邪气。
  外面天光微亮,一看时间,刚好清晨五点。温雾屿坐在床上怔片刻,火烧火燎的感觉总消不下去。他起身,走进浴室洗澡,温水越洗越黏湿,他把水阀往另一侧一转,干脆用冷水浇着身体。
  挺爽的。
  洗完澡又饿,温雾屿从登岛到现在,能想起来的过程就是昨晚咽了一只鸡蛋,他这会儿前胸贴后背,想出门找点吃的,又不知道这地方哪儿能吃东西。温雾屿又想起扶曜了,昨晚没留个联系方式,不然还能问问他。
  可转念一想,温雾屿又回忆起了刚过去不久的那场春梦,徒然陷入单方面的尴尬。
  尴尬也要吃饭,温雾屿心理调解能力还行,他经常糊弄自己。既然来这儿散心,还是要体验风土人情的,没有导游,那就自己逛自己的。
  温雾屿换了套衣服,挑了副墨镜,他不捏着盲杖了,带上竹扇就出门。
  门一打开,刚探出半个身体,温雾屿抬头,与扶曜四目相对。
  扶曜似乎刚从哪儿回来,穿着一套无袖的运动服,他鬓角有汗,顺着下颚线流。
  温雾屿条件反射似的舔了舔下唇。
  扶曜的视线在温雾屿舌尖一掠而过,又不动声色地藏了起来。
  温雾屿少了游刃有余地松弛,有些心虚了,他先开口打招呼:“早。”
  扶曜点头,应了声早,又问:“怎么起这么早?”
  温雾屿干笑一声,“我这人毛病多,认床,睡不着。”
  “嗯,”扶曜说:“慢慢来。”
  其实扶曜昨晚也没睡,温雾屿的话像一把刀子,反复捅着他的五脏六腑,尤其那句‘骨头碎了再拼回去’。
  一般人说不出这种话,也承受不了这些事。
  扶曜觉得十年时间不长不短,温雾屿却越来越不像生活在烟火人间里的人了——突然出现,又随时都能离开。
  这种想法让扶曜远愁近虑地睁眼到天亮。他心里实在烦躁,睡不下去了,干脆起床,天没亮出门跑步,绕后山跑了一圈,这会儿才回来。
  挺巧的,两人又遇上了,并且各怀各的心事,打了声招呼,再度相对无言。
  温雾屿没好意思直接跑了,他硬着头皮找了个话题,问:“你……你也住这儿?”
  “不是,最近暂时住一段时间,”扶曜笑了笑,“我跟爷爷住,在另一座山的山脚下。”
  温雾屿说哦,他有点懵,也没想到扶曜能回答的这么详细——另一座山,哪座山?
  扶曜手里捏着一朵花,看着像野花,叫不出名字,可是很漂亮。温雾屿的目光落在花朵上,眼神变得温柔。
  “雾屿,喜欢吗?”扶曜把花送到了温雾屿的面前,“送给你。”
  “好,谢谢。”
  温雾屿笑着收下了,他没问这是什么花,好看就行,拿近了闻还有香味。温雾屿捏起竹扇下的香囊,想把花放进去,可是又觉得弄坏了可惜。于是他把花放在掌心又瞧了瞧,心里的郁结散不少。
  是真的愉悦。
  扶曜的眼神暂时从温雾屿身上拿下来,落在竹扇上,他心跳又狂乱了一阵,“这扇子……”
  温雾屿抬起眼睛,不明所以:“嗯?”
  扶曜搜肠刮肚,最后吐出一句,“挺别致的。”
  “旧东西了。”温雾屿收起扇子,跟花儿一起拢在掌心中,他不多说,转移了话题,“对了,昨晚风有点大,南边的那扇窗户好像关不上,有声儿。”
  “嗯,”扶曜点点头,他说:“去年刮了场台风,把窗户的玻璃刮碎了,窗框也砸松了。后来加固过,不过施工粗糙,稍微风大点就容易动——我进去给你看看?”
  温雾屿眨眨眼,他往后退了半步,让开路,点头说行,让扶曜进了房间。
  扶曜径直走到窗边,他一心二用,一边查看窗户的情况,大半部分心思全在温雾屿身上。
  温雾屿暂时把填饱肚子这事儿放一边,他跟着进去了,先把花放在床头柜上,没动,就站在原地。他展开了扇子,随意摇了两下。
  无事小神仙,似乎挺符合眼下意境。
  扶曜找出了窗户的毛病,用手肘往里一杵,用的劲蛮,木头镶进去了,再试着去晃动窗户,没动静了。
  真棒,过程野蛮粗暴,一分钟不到修好了。
  扶曜回头,看见温雾屿盯着自己,他淡然自若地笑了笑,说:“这两天要下雨,还是会漏,我下午弄点混凝土砌上。”
  温雾屿一听下雨两个字就烦,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又说:“下午弄?你不用上班吗?”
  “不用,”扶曜说:“今天周六。”
  温雾屿:“……”
  双休真棒。
  两人之间的话题又告一段落了,温雾屿也不觉得饿了。他合拢扇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扶曜身边,也伸出手,推了推窗框,纹丝不动。
  温雾屿特别感慨,“我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家里偶尔不是这里坏了,就是那里堵了。有一次没带钥匙被锁在外面,叫个开锁的收了我五百,他说我那锁高级。水管修好了过两天又堵。那帮人业务能力不行,各收各的钱倒是积极——阿曜,这么一看,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
  扶曜正正经经地听着,他听完了夸赞,谦虚一笑,说:“是,我技术不错的。”
  温雾屿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一僵,魂魄骤然一震,他听着这话觉得耳熟,却死活想不起来龙去脉。
  扶曜好整以暇,他拍干净掌心的灰尘,微微偏头问:“雾屿,怎么了?”
  温雾屿见鬼似的抬头盯着扶曜看,鬼使神差地问出一句:“你哪儿的技术不错?”
  扶曜摇头,显得无辜,“这不好说。”
  温雾屿再次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扶曜不逗温雾屿玩儿了,他笑得温煦,跳到下一个话题,“你刚刚要去哪里?”
  温雾屿有点热,撩开扇子扇脸,他气不太顺地说:“吃早饭。”
  “这附近没早餐店。”
  温雾屿斜眼看他,“哪儿有?那你吃什么?”
  “看见什么吃什么,”扶曜扬了扬眉,“一起出去走走吗,这里早上的空气还不错。”
  温雾屿心里不静,肺里也浑浊。出去走走也行,正好呼吸新鲜空气,算清一清浊气了,“好,走吧。”
  出门前扶曜让温雾屿在院子里等他一会儿,自己去了趟厨房,温雾屿说好,他没有多问。
  天朗气清,山村乡野的空气倒是能把俗人的七情六欲都洗涤一回。温雾屿站在院子正中央,立于天地之间,他像一颗枯木逢春的树,微微仰头,能看见湛蓝如洗的天空,太阳已经出来了,树枝长出新叶,温雾屿却并不自知。
  扶曜站在屋檐下,柔情绰态地看着温雾屿,他却觉得眼前人像一位超脱凡俗的小神仙。
  小神仙藏了许多心事,扶曜每一件都想知道。
  温雾屿赏完了天色,突然感觉身后有道不可忽视的视线,他回头,模模糊糊地看见扶曜一个身影,于是愣神地问了一句:“阿曜,你在干什么?”
  扶曜毫不遮掩:“看你。”
  温雾屿天旋地转地恍惚一瞬。
  扶曜的热烈释放得凶猛,收得也快,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走到温雾屿身边,拿出手机,说:“雾屿,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什么事情了也能找我。”
  此刻温雾屿被推着走,完全没有思量的余地,他说好,于是他们顺利加上了社交软件的好友。
  这个是温雾屿的私人号,起名‘糖醋霸王龙’。
  相比之下,扶曜亮着本名就正经多了,温雾屿根本不用改备注。
  “我们去哪儿?”温雾屿收起了手机问他。
  扶曜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山,“那里有个地方,素面味道不错,去尝尝吗?”
  “哦,好啊,”温雾屿没多想,以为是家面馆,随口说了句:“谁家做生意把店开在山上。”
  扶曜笑而不语,手掌虚虚地在温雾屿后背贴了贴,说:“走吧。”
  温雾屿路走得慢,他边走边赏路边的花草,他眼睛不好,所以看得仔细,偶尔对蝴蝶也感兴趣。扶曜不紧不慢地走在他身边,两人中间的距离刚好能让微风吹过。
  客栈后院有条溪流,从山林深处而来,顺着小溪走,潺潺水声清铃又动听。温雾屿心情不错,他笑意盈盈,想伸手去撩水。
  “山水很凉,”扶曜轻轻拨了拨温雾屿的手腕,“别碰了。”
  温雾屿偶有反骨,但特别听劝,他偏头看扶曜,问得相当真诚,“什么时候能碰?”
  “等天气再热一点,到时候往后院搭个棚,在水里泡几个西瓜,想吃了拿出来,很解暑的。”
  温雾屿被扶曜说馋了,他有些可惜,“到时候啊——我不一定在了。”
  扶曜沉静,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焦灼。
  温雾屿没察觉扶曜微妙的表情变化,他收回自己的手,不碰水了,“这地方真不错。”
  “山村乡野都是这种样子的,”扶曜顺着话题往下聊,“雾屿,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温雾屿想了想,说:“大概是个巧合。”
  这话听不出是敷衍还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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