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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重光(我在大明做卷王)——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23-10-22 09:05:17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也未必就是有什么……”最终靳贵艰难道,“此事涉及内宫,臣等请回避。”
  孙清这时也反应过来,也跟着告退。
  朱厚炜缓缓点了点头,“今日尚未说得尽兴,待国丧完全过了,朕再摆酒,咱们一醉方休!”
  转眼间殿内只剩下他与胡涂二人,此时朱厚炜方沉声道:“朕觉得你仍有隐瞒,他们现下都走了,还有什么,你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胡涂颤声道:“今日一早张太后便驾临永宁宫,想把太子抱走未果,又和王贵妃密谈了大半个时辰方离去。后来贵妃把自己关在房内两个时辰,连午膳都未用……到了申时,她突然推门出来,强闯出宫了。”
  朱厚炜缓缓点了点头,“长公主府那边,盯牢了。”
  
 
第十二章
  这段时日朱厚炜忙于朝事加上避嫌女眷,除去偶尔过问太子,对后宫几乎甩手不问,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再不闻不问下去。
  大明的厂卫确有独到之处,不过半个时辰,这段时日后宫的种种动向便被送到了朱厚炜的案头。他耐着性子细细翻阅,着重看了张太后、邵贵太妃、夏皇后和王贵妃这几人,看后只觉这些后宫女子实在可怜,等级森严的规矩体统、穷极无聊的无尽辰光,足以将一个正常人逼疯。
  他很快将夏皇后的放到一边,专心于另三人,张太后是武宗的生母,邵贵太妃是历史上朱厚熜追封的那明睿宗的生母,而不出意外,王贵妃诞下的也将会是天下臣民的君父。如此尊贵又各怀心思的三位女子,难道真的能在一座宫城里和睦相处么?
  朱厚炜仔细读了两遍,最终将邵贵太妃的放到一边——彼时兴藩的野心昭然若揭后,朱厚照便曾肃清其宫内势力。这一两年她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待朱厚炜登基,所有谋算全都落空后,本就双目失明的邵贵太妃再无求生之志,如今不过苦挨着日子罢了。
  至于张太后……一想到她,朱厚炜的眼眸便是一黯,他虽怀疑过齐春柔是否为自尽,可转念一想,她刚刚回宫,从哪里得这砒、霜?但齐春柔先前言语神色满是淡漠决绝,用后世的说法可谓生无可恋,又有些难以解释了。
  幼时逼死晏清、如今毒杀生母,还不提对自己的圈禁陷害,新仇旧恨,桩桩件件都仇深似海。不论有过怎样母慈子孝的岁月,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再说王贵妃,对她,朱厚炜情绪极其复杂,可以说正是因为她的不幸,朱厚炜和崔骥征才有些许可能,而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朱厚炜的存在,她失去了直接做太后的资格。
  她多半是恨着自己的吧?
  朱厚炜略一分析,心里已有了猜测——张太后屡次接近王贵妃,目的无非便是为了她手中的皇子,只要自己死于非命,太子继位,他们一个太皇太后、一个皇太后,尊贵至极;而王贵妃找崔骥征,应当是拿捏了张太后的把柄,极有可能有关齐春柔之死。
  可她为何不直接求见自己,却找上了崔骥征呢?
  朱厚炜不敢也不想再细思下去。
  “陛下,驸马都尉崔元求见。”丘聚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禀报。
  朱厚炜蹙眉,他这个姑父是个绝顶聪明的不倒翁,冒着宫门上钥的风险也要亲自过来,多半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
  “罪臣参见陛下!”崔元一进门便跪伏在地,跼蹐不安。
  “快快请起,还不给姑父看座?”朱厚炜笑道,“姑父于朝廷从来是有功的,何罪之有?”
  崔元并未敢起,垂首瓮声瓮气道:“不敢欺瞒圣上,犬子胆大包天,竟然私自与宫妃私会,如今二人出了府,往杨柳湾去了。”
  杨柳湾,也就是月牙河,大晚上的,他们去那做什么?
  朱厚炜心思一转,立时将牟斌叫了进来,“现下骥征与贵妃正在杨柳湾左近,你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前去,不管那边什么情景,都要悄无声息地将他们二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今晚去的所有兄弟,从朕的内库里拨,一人赏十两黄金,但若是有人胆敢走漏一点风声,全家就一块去建州三卫渔猎吧!”
  牟斌一惊,但仍是领命前去。
  朱厚炜将崔元扶起,又亲手给他倒了茶水,疲惫道:“姑父若是无事,不若陪朕小坐一会,叙叙话。兴许骥征不过是正好顺路碰见了,如今已回府了呢?”
  崔元哪里不知他只是宽慰自己,只能心惊肉跳地赔笑饮茶,心中把崔骥征骂了千万遍,且不论私会宫妃本就是杀头的重罪,就说皇帝这些年对他的心思,长了眼的都看得出来。别的不说,血气方刚的年纪,从王府到后宫,身旁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任谁都不能不佩服其用心专一。
  而如今,若是因爱生恨、反目成仇,崔元几乎不敢想象天子一怒,阖府上下会面临怎样的厄运。
  似乎是看出了崔元的紧张,即使朱厚炜也心乱如麻,但仍再度宽慰道:“骥征自小懂规矩,绝不会胡来,朕信他,姑父也莫要惊慌。”
  就是因为怕你信错,所以才慌啊!
  崔元欲哭无泪,在心中暗忖何时将长公主请来救场,免得父子二人直接下了锦衣卫的诏狱,和家里也来不及交待半句。
  他心急如焚,再看朱厚炜却已经气定神闲地在一旁批折子,烛火将他的脸孔映照得格外冷峻英挺。他一时间有些怔忪,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幽闭数年的失宠皇子,又真的是衡州那个过于谦逊有礼的藩王吗?
  好在崔元的焦灼并未持续很久,约莫半个时辰后,牟斌急匆匆地进门,面露难色,“陛下,臣找到他们了。”
  朱厚炜蹙眉,“怎么了?”
  崔元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就听牟斌道:“确是在杨柳湾找着他们……”
  “将他们带回来了吗?”朱厚炜也察觉到了不对,放下手中的笔,正色问道。
  牟斌咬了咬牙,“人虽带回来了,但崔同知在贵妃娘娘的銮驾上,她不让崔同知下车。如今已进了宫门,贵妃娘娘吵着要见您。”
  崔元惊得站了起来,心道难道崔骥征胆大包天,竟然没把持得住?可这些年没听说他对王贵妃余情未了啊……
  朱厚炜绝不如崔元想象中那般淡定,而是内心纷乱,他心中更大的猜测就是崔骥征为王贵妃所要挟、甚至已经着了她的道,此事倘若让张太后或者是邵贵太妃知晓,恐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那就召他们进来,姑父不是旁人,不必避嫌。”朱厚炜冷声道。
  上一次,崔骥征在漫天霞光中入得殿门,是带着他的母亲。
  而这一次,星辉遍地,崔骥征却和另一女子相携而来。
  朱厚炜只静静看着,就觉得眼眶有些刺痛了。
  
 
第十三章
  王贵妃率先进门,她的气色比起国丧时好了不少,脸上带着讥诮的神气,看朱厚炜的眼神甚至有几分怜悯。
  而崔骥征紧随其后,紧蹙双眉恍若沉思,并看不出多少惊惶。
  倒是崔元倒抽一口凉气,上去便是一耳光,“逆子!”
  在朱厚炜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上前一步捉住了崔元的手腕,“姑父休要动气,还是将事情弄清楚再说。”
  崔骥征的脸被抽得红肿,只默默跪了下来,沉默不语。
  另一边王贵妃淡淡开口,“当着万岁的面殴打朝廷命官,驸马都尉好大的脾性。”
  崔元缓缓转头,眼中满是利芒,“国丧期间就能私自出宫,尾随朝廷命官,贵妃娘娘好令人佩服的懿德。”
  朱厚炜按了按眉心,崔骥征是他放在心尖的人,崔元是他不得不讨好的人,再加上从未见过几面的小嫂子、自家太子的生母,这混乱的伦理关系让他头痛欲裂。
  于是朱厚炜坐回龙椅之上,拍了拍椅背,满意地看到他们都肃静了下来,缓缓道:“骥征,这里并无外人,其间有什么误会,你但说无妨。”
  崔骥征跪得笔直,“臣罪该万死。”
  王贵妃竟然又嗤笑了一声,拨弄着袖口,一副势在必得之态。
  朱厚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贵妃,极大的不安笼上心头。
  “贵妃既孀居,臣请迎娶。”
  殿内一片死寂,不独跌坐在地的崔元,就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朱厚炜都被这惊世骇俗的请求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别说是礼教森严的明朝,除非改朝换代,哪朝见过皇妃改嫁的?就算是明中后期民间买卖妻子、改嫁成风,理学盛行的宫禁朝廷也极其反对寡妇再嫁。
  “你疯了吗?”朱厚炜发现自己的声音发颤,“不提礼法纲纪,就是朝野风议都能剐了你!”
  王贵妃轻声一笑,“妾听闻在衡州时,曾有一寡妇想要改嫁,夫家不允,彼时陛下可是出面帮了那寡妇的。陛下当时怎么说的?说什么唐太宗曾鼓励孀居服纪已除的寡妇再嫁,是古圣贤之道,怎么到了妾,陛下就说起朝野风议来了?这可算是出尔反尔、见风使舵?”
  “放肆!”崔元快被气炸了,也顾不得什么贵妃之尊,直接跪下来,“陛下,逆子怕是被施了什么妖法魇镇了,我崔家绝无二心,我崔某人也绝不会允许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入门!”
  崔骥征垂着头,朱厚炜看不清他的神情,自己的神智仿佛在他开口说出那句话之后便荡然无存,如今只是凭借本能在问话,“骥征,是不是王氏掌握了你什么把柄,亦或者是与我有关的物什,以此来要挟你?你照实说,我为你做主,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崔骥征轻声道:“固所愿也,臣不委屈。”
  朱厚炜脑袋一阵轰鸣,对啊,倘若不是朱厚照横插一杠,王贵妃本就该是崔骥征的原配妻子,如今她寡居,崔骥征仍然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
  应当是真的爱吧……
  朱厚炜胸口一阵闷痛,这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前世就曾亲历过,这感觉又如此陌生,好像两世都从未遇到如此锥心之痛。
  他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是一片雪色,甚至还在浑身颤抖,实在有些骇人,崔骥征一个箭步上前,打开一旁桌案的暗格,取出一片参片放到他舌根下,待他不再发抖,才缓缓退回阶下,复又跪好。
  朱厚炜全程不敢看他,生怕在这些人面前展露半点情绪,直到参片的苦味慢慢淡去,他才缓缓坐直身子,抬眼看向王贵妃,“昨日宫中除服,今日贵妃就不顾劝阻,强行出宫……”
  他又看了崔骥征一眼,“不管贵妃有什么打算,对皇兄或者朕有何等滔天恨意,尽管冲着朕来,莫要伤及稚子,也莫要将不相干的人拖下水。”
  “怎么就不相干了呢?”王贵妃虽仍是素服,但手指上涂抹了鲜红的丹蔻,再配上那张妆容精致的绝美脸孔,显得格外诡异,“何况妾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宫嫔,如何敢恨大明的天子?”
  崔元看着她,极度的恐惧和恨意让他几乎难以维系儒雅尊贵的体统,“陛下,臣看王贵妃举止无状、近似疯癫,不如请个太医看看,莫要伤了太子。”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宁愿崔骥征做了天子的娈宠,也好过和先帝的宫妃纠缠不清!
  “疯了?”王贵妃冷笑,“从先帝巡幸伯府的那日起,从长公主府闭门不见的那日起,从进宫封妃的那日起,我就已经疯了!”
  朱厚炜看向崔骥征,“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想娶她,是不是因为宫闱秘事或是为人胁迫,还是……”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是真的欢喜她爱她?”
  崔骥征抬眼,看着对方眼中的哀伤疲惫,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祈求,可他终究还是缓缓叩头,“请陛下成全。”
  崔元合上了眼,已经在想如何断尾求生,保住公主府上下的性命。
  朱厚炜伸手扶额,也挡去眼角灼热的湿意,只想快点将这事料理干净,权当是一场大梦,醒了之后,崔骥征仍在自己身侧。
  “骥征对你情深如许,那你又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呢?”朱厚炜看着她,眼中既没有嫉妒恨意,也没有同情怜悯,而是纯然的冷漠。
  王贵妃定定地看他,“我可以以任一身份嫁给他,至此这世上便再也没有王贵妃了,而我保证,此生我也绝不会再见太子一眼。”
  “可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朱厚炜轻声道。
  王贵妃反问他,“难道我想生他吗?不论是这贵妃之位,还是太子儿子,都是旁人硬塞给我的,如今我都不要了。”
  崔氏父子跪着,她站着,眉宇间神采飞扬,美得动人心魄,和先前所见那哭哭啼啼的嫔妃判若两人。
  “如果你一生一世对骥征好,朕便成全你;而作为交换,朕今生今世也会代替你对太子好。”朱厚炜听见自己如此说。
  
 
第十四章
  散朝后,孙清被留了下来,而靳贵则是被牟斌从府中宣召入宫。
  朱厚炜朝事繁忙,这时候多半在与阁臣议政,鲜少召见旧臣。
  二人一碰头相互一问,都觉得有些莫名,再看一旁牟斌眼神闪躲,不由对视一眼。
  几人都是潜邸的老人了,说话也没什么顾忌,靳贵开门见山道,“牟同知,陛下突然相召,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牟斌苦笑道:“二位大人都是陛下最亲近之人,自然不会瞒着二位。如今陛下既未提,下官也不敢越俎代庖。”
  他踌躇片刻,对靳贵道:“大人的参荣养心丸还是备些在身上,预防万一。”
  事实证明牟斌并未小题大做,仅仅一盏茶功夫后,靳贵便含着养心丸,靠着椅背喘气。
  孙清呆愣地坐在一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而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教出的最得意的弟子竟然荒唐如斯。
  “朕已经答应他了。”不知是否一夜未眠,朱厚炜的脸色苍白如纸,一双黑色的瞳仁黯淡无光。
  靳贵艰难道:“驸马都尉既然在侧,他难道不曾劝谏陛下吗?”
  “姑父劝了,朕未允。”朱厚炜看着追随了自己二十年的两位恩师,心里也不好受,“骥征为朕出生入死,却从未索要过半点好处,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求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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