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屿杰动了动,捏紧了双手回了声“嗯”,司越珩立即拉着穆从白走出去。
周念唯没有想到穆从白这么快就来了,她急急忙忙跑回家去拿本子,要穆从白给她签名,结果回来发现人已经走了。
她问宁屿杰,“舅舅,你怎么了?穆从白哥哥呢?”
宁屿杰满是怨气地说:“你们都喜欢他是不是!”
周念唯点了点头,“对啊,你不喜欢他吗?他长得那么帅。”
司越珩和穆从白已经在车上了,穆从白把自己的车扔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司越珩的副驾。
车里沉默了半晌,穆从白视线直愣愣地盯着司越珩,突然说:“我去拿餐盒。”
司越珩没有拒绝,盯前前面的路问:“你的车呢?”
“我叫人来开。”
从刚刚起穆从白就一眼不眨盯着他,司越珩终于看过去说:“换位置。”
穆从白没明白,他已经下了车,然后说:“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于是穆从白和他换了位置,把车开到了他家车库。
上楼后,司越珩的酒基本上醒了,径直去餐厅,穆从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他把餐桌上的餐盒递过去,“你可以走了。”
穆从白接过餐盒又放回餐桌上,抵着司越珩退到桌边,他双手伸过去,撑在司越珩的两侧,“我想再看看你。”
“看什么看!让开。”
司越珩靠着桌子往后仰,手去推穆从白。
穆从白冒着一股醋意问他,“你让宁屿杰看,不许我看。”
“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和宁屿杰吃饭?”
司越珩仰得都快撑不住,穆从白却像烙铁一样推不开,他撇开头回:“中秋节和朋友吃个饭不是很正常的事?”
“他喜欢你。”
司越珩终于又看回了穆从白的眼睛,“那又怎么样?”
穆从白向他逼近,问他,“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不关你事,你可以走了。”
“你说你不喜欢他!”
司越珩听着穆从白的嗓音,像是又要哭了,他注视着穆从白没有回答。
穆从白突然抱过来,唇贴在他耳边说:“叔叔,说你不喜欢他,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穆从白!”
“你原谅我好不好?”
司越珩脖子里被穆从白的眼泪烫得一颤,他抬起手先是抱着穆从白,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推开他,认真地望着他说:“穆从白,我从来没有怪你。”
穆从白望着他一动不动,他接着说:“我们退回到最开始的关系,可以吗?……我是你叔叔,以后也可以相互陪伴。”
“不可能!”
穆从白脱口而出,抓住了司越珩的胳膊,眼中藏着的疯狂野兽像是随时要挣脱束缚,跑出来将司越珩吞进腹中。
他努力地克制着,手沿着司越珩的胳膊移上去,轻轻握着司越珩的后颈,温柔地贴近到他唇边说:“司越珩,我爱你,我想要你的一切,你是叔叔,也是让我的爱人。”
司越珩突然觉得疲惫不已,他又推开了穆从白说:“你把餐盒拿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他说完从桌子和穆从白中间挤出去,却被穆从白抓住了手腕拽回去,他忍耐不怒气瞬间破口而出。
“穆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爱你。”
司越珩甩开了他的手喊出来,“你够了,不要再说了!”
穆从白双手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眼神像是无数的触手舔舐着司越珩,要将他与他一起拖进深渊的最底处,永远与他在一起。
他努力克制着着快要失控的情绪问:“那天,你来了吗?”
司越珩知道穆从白指的是他结婚那天,他笃定地回答:“没有。”
“你骗我。”
“那不然你想听什么?”
司越珩终于脱口而出,“想听我说我兴致勃勃去找你,结果看到你和别人的婚礼?”
“那不是——”
“那是什么?”
穆从白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额头冒起了冷汗,司越珩不想再说下去,“拿了餐盒就走。”
“你还爱我吗?”
穆从白脱口问出来,“我没有结婚,你还会爱我吗?”
“不会!因为对我来说都是真实发生的。”
瞬间,穆从白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僵滞了半天,说出来一句,“你不是要休息,我看你睡着就走。”
“不——”
“求你了,叔叔。”
司越珩对上了穆从白又要哭出来的眼睛,忽然地泄了气,望着穆从白说:“你想让我怎么样啊!”
穆从白抓着他抱过去,安慰地摸到他的头发,“等你睡着我就走,好不好?”
他抓到了穆从白腰间的衣服,深深地吸起一口气,低声地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对不起。”
“如果你能解释,那时为什么没来——”
穆从白又沉默了,司越珩失望地要推开他,却突然被抬起了腿,像抱小孩一样被穆从白岔开腿抱起来。
他吓得一惊,被穆从白紧紧扣住,穆从白还贴在他耳边说:“去睡觉。”
“我——”
他实在无法直视他被抱的姿势,然后发现穆从白真的比以前更结实了,抱起来一点没费力。
最后他被穆从白放到了床上,穆从白问:“要换衣服吗?”
他鬼使神差地换了睡衣,穆从白就一直在床边盯着他,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躺在被窝里了。
“睡吧。”
穆从白趴在枕头边,握着他的手,他以为他不可能睡得着,结果却是没过几分钟就睡过去。
看着司越珩睡着,穆从白才用力地喘起了气,最近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情绪了,哪怕司越珩说不爱他,只是脑子虚幻的声音还在不断重复。
“司越珩已经死了,被你害死的,连尸体都找不到。”
“不过没有尸体就可能还活着,可能哪天他就活着回来了。”
“你也要活着,要相信这世上有奇迹,这辈子永远在痛苦中挣扎。”
他轻轻碰了碰司越珩的耳朵,蹭起身吻在司越珩耳廓上,然后小心地移到了司越珩唇上,抵在司越珩唇边哑着嗓子问:“你还爱我的,对不对?”
第127章 宴会
# 127
司越珩一觉醒来, 穆从白已经走了,只是说要来拿的餐盒还在餐厅的桌上,他过去拿起来, 又放在桌上没有再动。
中秋过后没几天就国庆, 因为前几个月公司的重点都在收购博西上,现在换了项目,要重新推进, 很多事要重新做,公司国庆节放了假, 司越珩都自己一个人去加班。
李绍忻今年谈了恋爱, 来找他的时间少了, 他放假反正一个人也无处可去,加不加班没有区别。
倒是假期间,宁屿杰给他打了两次电话,约他出去吃饭,他都拒绝了。
收假回来就是穆从白的生日, 司越珩记得, 但是他当作不记得。
上次穆从白走后,没有再出现过,他以为穆从白是因为上次他说的话,不打算再理他了,却在穆从白生日的前一天, 收到了穆从白生日宴的请帖。
请帖是以穆王集团的名义,发给他们公司负责人的。
司越珩拿到请帖后犹豫去不去,公司的负责人除了他, 也可以是别人。
关妍看到直接说:“你要是不想去, 就让叶总去嘛, 上面也没有说一定要你去。”
叶总是他们公司的副总,司越珩没有回答,关妍不敢相信地接着说:“你不会是想当没收到吧?司总,穆王集团现任掌权人的生日宴,肯定有很多行业老总去,你别白白浪费扩展人脉的机会!”
“我知道了。”
司越珩回了这一句,就带着请帖下班,没有说他到底去不去。
宴会的时间从下午4点开始进场,在4点的时候,他收到了穆从白发来的短信。
——叔叔,你能来跟我说句生日快乐吗?
司越珩看着屏幕里的一行字,没有回,过了半小时他还是换了衣服,去了。
虽然4点进场,但5点才正式开始,司越珩到的时候有些晚了,他的车停在一众豪车里十分扎眼,进场时门口的迎宾都刻意打量他。
他目不斜视走进去,场内水晶灯闪烁,觥筹交错,所谓的生日宴实际是一场商业集会,也是穆从白上任总裁后,第一次在大众面前露脸。
但是他看了一圈,没有见到穆从白,倒是有他认识的人来找他打招呼。
“司总,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张总,好久不见。”
司越珩伸过去和对方握了下手,张总接着说:“这个穆总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到现在都没露过脸。年轻真是好,随性、不羁。”
这话又像调侃又像不满,司越珩本能地回他,“是吗?我也才刚来。”
张总一时尴尬,不过后面随即响起一阵骚动。
司越珩转头看去,就见穆从白越过围上去的人群,径直向他走来。
他见了穆从白几次,都是穿着一身黑,到肩的头发有些随意束在脑后,完美的身形和雕塑一样挺拔,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焦点。
在烤鱼店时,他还担心他们会被人拍到发网上,结果后面几天他去搜,都没有搜到一条消息,不知道是真的没人认出穆从白,还是被穆从白都删了。
“叔叔,你来了。”
穆从白停在了司越珩面前,手自然地贴到司越珩腰后,态度亲密,甚至脸上露出了除司越珩外,没人见过的笑容。
周围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朝着他们看来,伸长了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
司越珩不着痕迹地让开了穆从白的手,穆从白看了看他,向对面刚和他说话的张总开口。
“我是不是一直没有提过,我小时候住在司总家里,是被司总照顾大的,他一直非要让我叫他叔叔,你看他像我叔叔吗?”
张总受宠若惊,不过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他不至于看不出两人间若有似无的暧昧,陪笑道:“穆总不说,我还以为司总和你差不多大呢。”
司越珩觉得这话恭维得太过了,他再怎么也不至于像刚刚20出头的样子,但余光向穆从白一瞟,觉得可能不是他看起来太年轻,而是穆从白的气势实在不像刚刚成年的人。
“叔叔,你说呢?”
穆从白突然看向了他,一本正经地问。
司越珩不知道这是要他说什么,目光指向了周围跃跃欲试想来搭话的人,“穆总,还有那么多人想给你送福,你先去忙吧。”
“跟我来。”
穆从白不由分说拉起他转过去,他凑近小声地问:“你干什么?”
“带你认识人。”
穆从白几乎贴到了司越珩耳边,“不然白费我连自己都出卖了。”
司越珩微微一怔,以前穆从白连周妈妈他们给他过生日,都觉得人多,他以为穆从白办这次生日宴,是为了宣示他掌权穆家。
对面的人已经露着惊讶的眼神,向他打量过来。
“穆总,生日快乐,万事顺意。我是永申科技的龙朔,做医疗器械的。”
这个所谓的认识,是别人主动来认识他们,穆从白只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就介绍起了他,“这是我叔叔,汇新实业的司总,最近正好在往医药方面发展。”
对方立即听出了穆从白的意思,伸手去和司越珩握手,可手递出去却被穆从白接了。他奇怪地盯了一眼,没说别的,主动向司越珩聊起了行业里的事。
司越珩顺着话就接下去,就像关妍说的,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认识更多生意上的人,以前他鲜少参加这种活动,可是要做生意这不可避免。
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穆从白要主动为他介绍,他没有理由拒绝,无论他和穆从白怎么样,这些人认识了将来都是他的人脉。
于是,半场宴会穆从白都带着司越珩,无论是讲话,还是找来的人,穆从白都毫无保留地介绍他。
最后,全场的人几乎都在悄悄议论,他和穆从白到底是什么关系。
到后面,司越珩实在是应付得有些累了,逮到机会就从穆从白身边溜走,到会场的阳台去透气。
可他才过去一分钟,穆从白就跟过来。
阳台里没有灯光,只有外面和屋里两边的光透过来,司越珩靠在栏杆上回头,就看到穆从白逆光站在门框中间,仿佛在发光一样。
他的视线与穆从白的双眼撞在一起,沉默地相视了半晌,他终于问出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你觉得还应该有谁?”
穆从白走向了司越珩,停在他面前挡住了屋里的光,将司越珩罩在他的阴影下。
司越珩在他身前转过身,面向了他说:“你家里的人。”
“你是指穆戎霆,还是穆怀霖?或者谁?”
司越珩磨了磨门牙,却没有问出来,往旁边挪开,想要拉开与穆从白的距离,穆从白却跟着挪,始终将他困在身影里。
他无奈地说:“别闹,里面都是人。”
“你很在意吗?”
穆从白莫名地问了一句,司越珩没听明白,“在意什么?”
“你刚问的人。”
司越珩不想回答,穆从白接着说:“你想见见吗?”
“我没有准备红包,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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