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地拒绝,拂开穆从白要走,却被穆从白一手挡住。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于是又贴回了栏杆拿出手机,看到是宁屿杰犹豫要不要接。
穆从白盯着他的手机问:“你为什么不接?”
他还在想理由,穆从白突然把手机从他手中摘走,接通后把手机贴到他耳边。
“越珩,你今天有时间吗?”
司越珩瞥了瞥穆从白,回答:“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个会,可能要到很晚了。”
宁屿杰沉默了两秒,直接问:“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了,你在躲我?”
司越珩一时不知道该说宁屿杰是坦诚还是直白,下意识回答:“我真的有事,一个商务酒会,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穆从白突然凑在他耳边出声,“叔叔,你说完了吗?”
宁屿杰听出了穆从白的声音,还想说什么,司越珩却没给他机会,说了句“先挂了”,就挂了。
司越珩把手机从穆从白手里抢回来,穆从白仍然一动不动地挡在他面前,对他说:“你根本不喜欢宁屿杰,对不对?”
他没出声,穆从白自己回答了原因,“你喜欢一个人,才不会这样。”
“怎么样?”
“敷衍。你就算骗我,也会仔细地找理由。”
司越珩在心里说他自作多情,手又伸去推他,“穆总,你该回去了,肯定很多人在找你。”
穆从白这次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扭过去押在栏杆上,指尖摸到他手指上的戒指问:“这个戒指是哪里来的?”
司越珩瞥开了视线不回答,穆从白向他凑得更近,几乎把话说进了他耳朵里,“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出轨。”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不愿意吗?”
司越珩觉得穆从白简直疯了,使劲挣扎起来,穆从白终于松了手,他立即逃开到一边,“你别太胡闹了,我和你只是照顾你多年叔叔的情分。”
这一句是穆从白之前说过的,司越珩说出来他却一副受了伤害的表情,司越珩视而不见地说:“穆总,有人找你了。”
穆从白收起了委屈,语气恢复如初地回:“你还想认识谁?我叫他来见你。”
司越珩意外他突然这么听话了,借着不太明亮地光审视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他回道:“我想见谁你都能叫来?你真了不起。”
“嗯。”穆从白一点不害羞地承认,“我这两年很努力。”
努力两个字触到了司越珩心窝里,其实他不打听也能想象,穆从白这两年在穆家不会太轻松,他这么年轻坐上这个位置,不服的人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多。
有一瞬间,他想问穆从白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没有问出来。
“穆总,你怎么在这儿?”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接着接二连三的人都围过来,到了后面基本都是在喝酒,本来穆从白不喝没人敢灌他,可偏偏他突然来者不拒,那些人自然都涌上来,后面连所有敬给司越珩的酒都是他接了。
结束时,几乎到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一点,穆王集团的新任掌权人,有个极为看重的叔叔,两人关系还藏着道不明的暧昧。
司越珩拦不住穆从白喝酒,本来以为他酒量变好了,结果最后在角落的沙发里,扑过来把他拥在怀里,举着一双醉眼望着他,傻模傻样地说:“司越珩,我好想你。”
“你司机在哪儿?叫人送你回去。”
穆从白听不见他的话般,一个劲地把他往怀里按,还贴来往他脸上蹭,仿佛他不是个人,是他养的猫一样。他怎么挣扎都没用,醉鬼的力气格外大。
“小混蛋,你真的好烦!”
司越珩无奈地撇开穆从白的脸,去他口袋里找手机,最后摸出来,看到穆大总裁的手机,还是几年前他送的生日礼物,密码,屏保都和以前一样。
他怔了怔,打开通讯录,没有找到像是能来接穆从白的人,只能查通话记录,穆从白联系最多的人竟然是顾辑。
他疑惑地拨了顾辑的号码,顾辑很快就接了。
“穆总?”
“我是司越珩。”
顾辑过了两秒才说:“司叔,他怎么了?”
“喝醉了,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什么人可以来接他?”
“我马上过来。”
司越珩更疑惑,顾辑什么时候和穆从白关系这么好了。
但顾辑已经挂了电话,他只等了几分钟顾辑就来了,穆从白还像焊在他身上,紧搂着他不松手,嘴里重复着小孩撒娇一样的话。
“司叔,好久不见了。”
司越珩抬眼看上去,顾辑看起来成熟了许多,整个人透着一股让人感觉舒适的湿润气质。
他好奇地问:“你怎么和穆从白一起了?”
顾辑站在沙发前笑了笑,“穆总现在是我老板。”
“你不是学的临床吗?”
“我两年前转了专业,修了心理学和医学研究。”
司越珩有些意外,顾辑解释起来,“当年我想学医是因为我爸妈,可是后来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想知道如果我早点注意到什么,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做。再后来我明白了很多事,其实人的心理比生理更容易生病,所以我转了专业,主攻精神科医疗研究。”
听完顾辑的话,他瞬间理解了,但是又不理解为什么穆从白会是顾辑老板。
顾辑又笑了笑,“我说太多了。我知道穆总家在哪里,送你们过去吧。”
“我自己回家就行。”
“你也喝酒了吧,我先送他,再送你回去,反正也顺路。”
司越珩眼里跳出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哪儿”的意思,顾辑没有隐瞒地说:“他住的地方,就在你家附近,走吧。”
穆从白像是装醉一样,适时地撒起娇,“司越珩,我累了,想睡觉。”
“那你放手,这样怎么走?”
穆从白搂得更紧了,“我放了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你不放我现在就扔了你。”
“你扔不掉。”
穆从白死死把司越珩箍在怀里,像是上了锁一样,无赖又撒娇。
司越珩觉得抱着他的人,变回了以前的小崽子,终于松口,“穆从白,你到底走不走?”
穆从白松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仍然搂着他,怕自己被扔了。
司越珩只能扶着他出去,上了顾辑的车。
到了穆从白住的楼下,司越珩发现真的离他家很近,就隔了两条街。
不过穆从白住的大平层,在车里穆从白也不肯放开他,在车库停下来,顾辑扒都没扒不下来,只能对他说:“司叔,能麻烦你送他上去吗?”
司越珩也没别的办法,带着穆从白下车,顾辑轻车熟路把他带上楼,连开门的密码都知道。
他越加觉得奇怪,最后进了屋,顾辑甚至把他带进了穆从白的卧室。
他把穆从白放在床上,穆从白不松手,带着他一起倒下去。
顾辑站在门口说:“司叔,你不忙的话,就陪他一会儿。他睡眠很差,睡觉必须抱着那个手掌玩偶。”
司越珩向顾辑说的玩偶看去,是当年他给穆从白买的那个,顾辑接着说:“你要走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就在楼下。”
他想问顾辑,可一时没想清楚到底要问什么,顾辑已经走了。
“叔叔,我好困。”
穆从白搂着司越珩往他怀里拱,司越珩用力地拉开了他手,去把枕头旁边的手掌玩偶拿过来,才发现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他和穆从白曾经家里的。
而手掌玩偶坏过,还坏得很严重,像是被故意弄坏,面料都是大破口,虽然补得很好,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这个玩偶穆从白一直当成宝贝,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床,这么多年都保护得很好,发生了什么才被被弄成这样?
穆从白的手还紧扣在他腰上,他把玩偶塞到穆从白怀里,对上了穆从白盯着他的眼睛。
他轻声地问:“穆小狗,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28章 睡觉
# 128
房间里的灯是暖色的, 洒在穆从□□致的双眼里,像是打了一层滤镜,好看得漩涡一样能把人吸进去。
司越珩望着他的眼睛, 等了许久, 穆从白都没有回答,他伸起指尖轻轻触到了穆从白的脸,“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要睡觉吗?换了衣服再睡,一身酒气。”
穆从白的手勾在他腰上撒娇, “你要哄我睡吗?我难受。”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司越珩说着, 自然地去帮穆从白脱衣服, “先把衣服换了,我再去给你去解酒汤。”
西装就那么两三颗扣子,他两下解开,扶起190的穆从白扯下了外套,接着再解完里面衬衣的扣子, 他要去继续脱时, 视线却定在衬衣敞开露出的结实肌肉上。
他不自觉沿着起伏的线条往下看,最后停在了腹肌下部,裤腰半掩住了人鱼线下的字痕。
这回离得更近,他看得更清晰,疤痕勾勒出来的字, 仿佛攫住了他的眼睛,将他的什么镶嵌在了穆从白身上。
穆从白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了字迹上, 指尖还挤开裤腰扎进去, 皮肤的热度烫着他的掌心, 手被压在突痕上面不停摩挲。
“喜欢吗?”
穆从白的声音比皮肤的温度还要烫人,他企图抽手,逃避地回,“先换衣服。”
“不喜欢吗?”
穆从白不让他逃,把他的手抓得更紧,往下搓下去,他的指尖扎进一团毛糊糊的触感里,穆从白撑起来凑在他耳边说:“我很喜欢,你写得很漂亮。”
“别闹了。”
司越珩再次抽手,穆从白却往前把唇凑在了他嘴边,若有似无地碰上他,然后张开嘴轻轻咬上他的唇瓣,牙齿刮出去,把气息全涂在他唇间。
他立即转开了脸,能动的一只手去脱穆从白的衣服,“把衣服换了,睡觉。”
可是衬衣滑下了肩膀,穆从白却不让他脱了,抓住他的手自己退后,把衣服拉起来,像是怕被他非礼一样说:“我去换衣服。”
司越珩看着穆从白穿着衣服下了床,奇怪地蹙起眉,刚才流氓的人到底是谁?怎么弄得像是他想做什么似的。
穆从白进了衣帽间,他没有跟去,等穆从白换好睡衣出来,他还是穆从白离开时的姿势。穆从白见了,扑过来把他压在床上。
“可以睡了。”
“嗯,你睡吧,我要回去了。”
司越珩说着要下床,刚起了身又被穆从白按回去,这回严丝合缝地压死了他说:“你答应了要陪我睡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司越珩拒绝,穆从白盯着他不说话,他又说出了理由,“我没有睡衣。”
穆从白的视线对着他绕了一圈,“你可以不穿。”
“穆总,你是真的醉了吗?”
司越珩一巴掌盖在了穆从白脸上,确认了穆从白的酒量是比以前好了。
穆从白有模有样装起醉对他点头,“嗯,你觉得不像?”
“像个屁!”司越珩差点被他逗笑,掐到了他的嘴,把人从身上掀下去,起身下床。
穆从白撑起来抓住了他的手,一副要被抛弃似的表情,他转回头无奈地说:“我去找件衣服,不喜欢酒气。”
“快点回来。”
穆从白满意地笑了,松开手,司越珩就去他的衣帽间,过了半天才出来。
他的睡衣穿在司越珩身上有些大,袖子裤子都长了一截,丝质的面料过于贴身,走一步就能描出身体的线条。
司越珩就这样走到了床前,问他,“有没有客房?”
他倏地把人拽下来,抱在怀里又压在了床上,一眼不落地盯下去说:“司越珩,你穿着我的衣服,在我的床前,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
司越珩面不改色地回盯着他,“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瞬间,他僵住了眼神,没有从司越珩眼里看到妥协,他只能自己松手,接着起身说:“你睡这里,我出去睡。”
司越珩看着穆从白没有说话,穆从白的双眼缠着他半天,最终还是转身出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看着穆从白出去,不知道穆从白要去哪里睡,也没有出去看,一动不动地躺了半天,才起来仔细地审查起房间。
和之前他在京平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连床上用品都是他那时候用的。
他又睡下去,把穆从白留下的手掌玩偶拿过来,以为穆从白是忘了,要回来拿。他仔细地翻看了一遍,抱在怀里等穆从白回来,结果等到他睡着了穆从白都没来。
昼夜轮转,天已经亮了,司越珩一觉醒来,感觉到身后的热气,扭回头就和穆从白的脸对在一起,被子下面穆从白紧紧地搂着他,就像他们曾经无数一起睡觉一样。
他抓到穆从白的手挪开,准备起床,结果一动穆从白就醒了,睁着迷蒙的睡眼望着他,先是手搂回来,抱紧他往他身上蹭了蹭,反倒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司越珩无语地回,“你要不要看看这里哪里?”
穆从白煞有介事地转着眼睛看了一圈,“我一定是梦游进来的。”
司越珩不信,抓到他的手又从身上摘下去,按住不让他再抱过来,坐起身问:“你早饭要吃什么?我去做。”
穆从白忍不住得意,眼睛里跃出的欣喜像鱼群一样绕着司越珩,他一只手撑着头说:“我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吗?”
司越珩不知道穆从白别的地方有没有长进,得寸进尺到是很有进步,他懒得回答,直接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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