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视的举动让范维夏悄悄松了口气,他没生气。
「为什麽?」
……没生气才怪。
范维夏苦恼不知道怎麽说,因苦恼不自觉咬脣。
范姜睿臣拇指抚上被咬的下脣。
「不准咬。」命令式的口气让人皱眉,下一秒的话又让人感动到无法生气,「会痛。」
范维夏微启脣,没有再咬。
范姜睿臣满意地磨蹭柔软的下脣,忍不住低头浅尝,出浴后的脣沾染了水气,更丰润柔软。
气氛瞬间添了暧昧的情动,范姜睿臣黑眸渐深,直勾勾地盯着范维夏,仿佛猎人相中合意的猎物。
十八岁的血气方刚,伴随失而复得的喜悦,渴望更进一步的接触确立彼此关系。
范姜睿臣也这麽做了,将范维夏拥入怀中,亲吻他略带溼意的发际。
「维……」
范维夏全身一颤,饱含欲望的邀请让他绷紧神经。
范姜睿臣探入衣襬的手摸上范维夏纤细的腰侧,少年的身体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引人遐思。
「不行!」范维夏抓住范姜睿臣的手,满脸通红恼瞪一路进攻招惹自己的男人。
男人困惑地看他,「为什麽?」
要他怎麽说……
范维夏微恼地看着他:「我现在才十五岁。」
范姜睿臣点头表示知道:「所以?」
范维夏着恼,为什麽是他来解释这个问题。
气恼范姜睿臣把自己逼到这尴尬境界,范维夏抓着他的手摸上自己鼠蹊部。
范姜睿臣愣,低头看脸颊红透的范维夏。
不同于范姜睿臣的欲望勃发,范维夏的生理反应平静得吓人。
范姜睿臣恍悟,「你才十五。」
「对,才十五!」要他重复几遍。
因为才十五岁,身体发育还没完全,辈分是人家七叔的少年到现在连初精都还没有,更别提勃起。
只恨这时年纪小!
「这是你分房睡的原因?」
范维夏点头,下意识又习惯要咬脣,范姜睿臣抢先一步阻止,忍笑将人搂进怀中,牢牢抱住。
「不是讨厌我就好。」压抑欲望的低沉语气透着一丝轻松,「我不想你讨厌我。」
「我不会……不可能。」上辈子生离死别的悔恨太强烈,一回想起来心就痛得不能呼吸,他无法再承受一次。
只有切身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明白,世俗的桎梏不值一哂。
范姜睿臣笑了,和范维夏相认才第二天,他的笑容比过去的十八年要多。
「我等你。」范姜睿臣说着,温柔地亲吻范维夏额角。
被抱坐在范姜睿臣腿上,范维夏明显感受到范姜睿臣方兴未艾的欲望与高热紧绷的身体,涨红了脸,偷觑力持镇定的范姜睿臣,觉得他有点委屈。
「那个……我帮你吧?」
「不,我不要只有自己。」搂紧怀中人,用身体感受他属于自己的事实。欲望压抑得辛苦,心灵却很充实,眞切感受到什麽是幸福。
「我等你长大一起。」
范姜睿臣直白的话让范维夏羞恼得想把头埋进土里。
早知道就不问了。
第7章
私人武道场内,范姜睿臣身着武道服、腰击黑带,冷眼扫过眼前三名身形剽悍的外国教练。下一秒,三名教练同时卫向他发动攻击。
在三人面前显得瘦弱的范姜睿臣不退反进,锁定三人中较瘦小的,掌根迅速正击对方下颚,趁对方踉跄瞬间脚下一拐,扳倒对手后立刻往前翻滚闪过身后的伏击,回头抓住对方的拳头往关节重击,再往前扣住对方肩胛,一个侧身摔击倒第二个。
面对第三个女性教练同样不手软,一记手刀锁喉打得对方跪咳倒地,三个黑带教练瞬间败在他手下。
范姜睿臣皱眉不见喜色,反而面露怒容,以流利的英文冷声道:
「你们就是这样教人的?」
三名教练露出心虚样,这个东方老阊看起来比他们都弱小,实在下不了重手。
最年长的教练正要开口解释,看见范姜睿臣身后的状况,惊讶地瞪大眼。
「后面!」
范姜睿臣侧身,闪过后方来人的突袭,旋身就是一记旋踢,对方退开闪避,是邹明艳的随身保镖
「祢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出场吗?」
「意外总是会用你想不到的形式出现。」邹明艳走到他身边,厉目扫过三人。
「再放水就请你们走路,连保镖工作都别做了,嗯?」
三名教练戒慎点头,在邹明艳颔首同意后像犯错的小学生,灰溜溜地离开。
范姜睿臣回头喝水擦汗,卸下黑带的道服敞开,露出被衣服遮掩的结实肌理,是长年锻炼的结果。
邹明艳也不客气地打量范姜睿臣的锻炼成果,询问身后的保镳。
「你觉得呢?」
「还行。」保镖皱眉, 似是不满老板的注意力落在年轻人的肉体,这个评语给得不是很客观。.
「生日快乐。」这是邹明艳第十七次代替范姜睿臣的母亲姜文翡为他庆生,送上她生前为他准备好的礼物,「这是文翡为你准备的最后的一份礼物。」
「我以为最后一份应该在二十五岁。」
「那是责任,二十岁就成年了,谁还理你。」
范姜睿臣闻言浅浅一笑,接过邹明艳递来的礼物,是一个古典雅致的木盒,一见即知,绝非凡品。
姜家老爷在古玩界是享有盛名的收藏家。
不同于过去客套疏离的互动,这两年在范姜睿臣刻意接近下,两人建立更深的关系,相处起来亦师亦友,也亦母子。
他们踩在暧昧的界线上,谁也没说破。
「下午要回范家赴宴,准备好了吗?」
「早就在等这一天了。」
「我会准备好爆米花。」纯粹看戏。
「范老头以为自己教出一个像他的范家接班人,却不知道你更像姜家人。」
范姜睿臣垂眸,沉默了会,抬头。
「我是姜家人,也是范家人。」
「还是不选边站?」十年过去,这孩子还是一样固执。
「血缘关系摆在那里,事实就是事实。」他否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何必自欺欺人,「我会承担范家该负的责任,也会讨回姜家该得的。」
「你为什麽一定要挑最难的做?」
「因为我办得到。」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一定会被批评自大,但说的人是范姜睿臣,邹明艳无法说他自大、狂妄。
这两年,范姜睿臣透过她在美国开设两家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 ,起初她试着帮他掩护,做他的后路。
狡兔三窟,做任何事都要想好后路。
但范姜睿臣拒绝,他要的,就是范家人发现,特别是身为家族颌导人的范老太爷。
一直到第二年,她才从范姜睿臣的蚌壳嘴里撬出原因。
这两家公司是给范家那老头看的成绩单,甚至可以说是投名状。与其遮遮掩掩让范老头怀疑他对家族的忠诚,不如摊在阳光下,让范老头看见他的卓越能力,甚至还能利用范家的招牌,争取最佳利益。
更别提范姜睿臣拿这两家公司当烟雾弹,隐藏另外在欧洲发展的事业,
那才是他真正的事业主力。
心机boy.....了解范姜睿臣的计划后,邹明艳只有这个结论,感叹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不知道范姜睿臣握有的优势不只个人能力,还有上辈子累积的从商经验以及对未来局势的已知。
两辈子的历练,他和范维夏可以说是拿着小抄作弊过人生。
只是,不同于范维夏拿着小抄试图让身边他在意的人过得好;他利用这些优势擘划布局,站稳自己的脚步,以便未来立于不败之地。
他一直没让范维夏知道自己员正的打算。他敢说,相信世界和平的范维夏不会认同自己的做法。
范姜睿臣欣赏范维夏乐观、凡事正面看待的个性,若不是他居中打圆场,串联两人,范姜睿臣和邹明艳的关系不会融洽。
这是范家少见的特点,他很珍惜范维夏这份单纯。是以,他不让他知道家中那些不堪的肮脏事,过去是,现在也是,这是他保护他的方式。
范维夏只要待在他身边,专心做自己喜欢的医生工作就好,其他的,他来处理。
「...算了,你的公司你自己决定....」邹明艳话到一半,忽然讶看范姜睿臣身后。
「范姜。」
「邹姨!」一道呼唤声打断两人权谋机变的讨论。
范姜睿臣和邹明艳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处,是巧合也好,透窗而入的阳光落在范维夏身上,简单的白衬衫镀上点点金光,俊朗的少年看起来更加纯净无垢,两个工于心计的商人相形见绌。
范维夏跑来,绕到范姜睿臣身后,用力一跳。
习惯他突袭的范姜睿臣巍然不动,范维夏跳扑他背部同时,双手勾抱住他的膝盖窝,时机拿捏精准,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依然稳稳站在原地。
范姜睿臣不自觉露出宠溺的表情,神情温柔。
「邹姨一起吃晚饭?」
邹明艳回神,看见范维夏热情期待的笑容,也没错过范姜睿臣眼底的不喜。
虽然离两人开诚布公已经过了三年,彼此也承诺相伴一生,范姜睿臣对范维夏的独占欲却越来越强烈,总是想把范维夏关在家里,不让人看见。
明明人就在身边仍然担心有一天会失去他.....
范姜睿臣这份不安随着两人感情日深不减反增。
「不了,改天吧,晚上有行程。」邹明艳婉拒,说话时却看着范姜睿臣。
范姜睿臣的表情藏得极好,让人难以发现,但落在看着两人长大的邹明艳眼里,就像白纸上的一个黑点,清楚分明。
这两个孩子是不是有什麽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
邹明艳示意随身特助先去开车,看向范姜睿臣。
「跟我来一下。」她说完,转身往外走。
范维夏乖觉地站好,推了下范姜睿臣,催促他跟邹明艳走。
******
两人一走出武道场,邹明艳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
「你跟维夏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寓焉
「邹姨的眼力一直都很好。」范姜睿臣完全不否认。
「我知道, 但我希望不是。J
「那你要失望了。」
邹明艳抬头看了天空一会,才回头看他。
「他是你叔叔。」
「我不在乎。」
「你不怕他知道以后——」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范姜睿臣打断邹明艳的话,不想瞒,也瞒不过。
邹明艳恍悟当年两人以独立为名搬离姜家老宅的真正原因,皱眉。
「你很懂得怎么让人绝望。」
「这是我跟维夏的事。」范姜睿臣不悦,「我们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万一被发现……你以为范家那些人会放过你?」
「我会让他们无话可说。」
「这才是你暗中找征信社盯住那些人的员正原因吧?」把柄人人有,看谁特别多。
大宅子底下太多阴私,范姜睿臣和范维夏的关系吓不倒她,只.....
「真的的没有转圜余地?」这样的情路需要克服的事太多,她员心不想这
两个孩子受苦。
「我只要他,一如你只要我母亲。」范姜睿臣神情笃定,语气不容置疑。
邹明艳一愣,沉默了会,苦笑。
「行啊,拿文翡堵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范姜睿臣直视邹明艳。
十年了,她看着他长大,他也看着她风华渐老,鬓鬓泛白,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上一代因怯懦导致的憾恨活生生就在眼前,他怎麽能不勇敢争取,就算离经叛道、就算会受人非议....
「她要我别像她,因为怯懦,错过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
邹明艳垂眸,不让范姜睿臣看见她此刻的神情。
因为一时懦弱造成两人生离死别,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注定持续到她寿命终了。
「她要我转告你——」
「你确定维夏真的能接受这样的关系?」邹明艳打断范姜睿臣的话,显然还不想听见爱人留给自己的遗言。
「我们己经有觉悟,我知道该怎么做。」
当事人都这么说,她还能怎样?
「既然你选择走这条路,就幸福给我看,证明你们应该在一起。」邹明艳说完,挥手要他别送,径自朝自己的座车走去。
特助正站在车边等她,走到车旁,忍不住转身,看进范姜睿臣挺拔的背影,不禁感慨:「那个在丧礼上抬头挺胸忍着不哭的孩子长大了。」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
「是的,长大了。」特助附和道,「但才刚萌芽,仍需要您照看。」所以,请不要轻易浪费自己的生命。
这话,特助只能放在心里,说出来就是逾越。
邹明艳看了十几年来表情始终如一的特助,没有戳破他心思,交代:
「盯紧范家,必要时帮一把,不要让那两个孩子太难。」
「是。」
子女是父母债.... .她没有孩子却有同样的感触。
终究是放心不下。
******
如果说范姜睿臣十八岁的生日是范家太子的册封大典,二十岁的生日宴则是「宣告太子监国的仪式。」
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范维夏转头看,是许久不见的范哲睿,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今天本家、旁支、姻亲.....几乎八成的范家族人都来了,就为确认范姜睿臣是否如传言那样,即将进入汎亚集团为接班做准备。
范维夏环顾四周,视线回到最远端的大厅楼梯处,范姜睿臣站在范老太爷身边,众人引颈而望,等待范老太爷宣布最新消息。
「能把家里搞得像宫斗剧的没几户,我们的老太爷真厉害是不是,七叔。」语气更酸更嘲弄。
范维夏关心地打量范哲睿,相较于过去的愤世嫉俗,眼前的范哲睿眉宇充斥叛逆不羁的戾气,带笑的桃花眼顾盼生姿,行为举止间带着一丝风流的痞气。
站在长辈的角度来看, 分明就是....学坏了。
「你还好吗?」
看到他,范维夏难免会想起至今还没见到的学弟白宗易。上一世他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才遇到白宗易, 现在他跳级考改变了求学过程,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这个学弟。
12/19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