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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睿呛了下，「我很好啊。为什么这麽问？」
范维夏叹气：「义云盟不是个好去处。」
才喝完酒要再续杯的范哲睿停下转身的动作，转头惊讶瞪视说出义云盟的范维夏，迅速环顾左右，确认没人注意他们，立刻将范维夏带离大厅逼问:
「你又怎麽知道？」上回弹琴的事也是， 他的七叔从哪知道这些？
范维夏暗恼自己口快，关心则乱，只好故弄玄虚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知道后都会关心我一两句，我爸妈......」
范哲睿看向站在范姜睿臣身边享受亲戚道贺的父母，嘲讽地哼笑出声，
扯扯自己绣着麒麟纹的袖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哲睿……」
「放心，义云盟不像一般黑道，没你想得那么糟。」
「终究是黑道。」
「在那里，我活得像个人。不是累赘或工具，我可以是我自己。」
话都说成这样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范维夏打消再劝的念头，只能叮嘱：
「保护好自己，不要涉险。」
「我知道。」范哲睿听出小七叔真的担心自己，神情变得柔和。
「你们从以前就很有话聊。」声音传来同时，范姜睿臣也来到范维夏身边，握住范维夏的手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让我也加入好吗？」
范维夏愣了下，连忙推他试图拉开两人过于亲暖的姿势，在众人面前隔出属于叔侄的距离。
「你不跟着我爸去和亲戚打招呼，跑来这做什麽？」
「爷爷要我叫您过去，七叔。」
范维夏一颤，范姜睿臣这麽有礼貌肯定没好事。
但此时此地，不适合反驳，范姜睿臣也不是能接受反驳的人。
范维夏只能按捺情绪， 忍着抽回手的念头，让范姜睿臣带着回到大厅与亲戚们寒暄，虽然他不记得是哪一家的三叔公、四婶婆、大表姊.
范维夏硬着头皮和众人打招呼，明明不熟却又得要互动热络得就像一家人。
整个下午，范维夏笑僵了脸，用尽他脑袋里所有的招呼词。
范维夏严重怀疑范姜睿臣是故意作弄他。
趁范姜睿臣被长辈叫住讨论国际金融局势，范维夏悄悄离开，躲到角落看着集会厅里众人谈笑风生的模样。
「不简单啊小弟。」范家鸿顶着六分酒意，偕同妻子朝范维夏走来。
「三哥。」范维夏客套招呼，和这些差三、四十岁的哥哥们真的不熟。
范家鸿挑眉，不满范维夏呆板的回应，嘲弄道:「看小时候的你去捂睿臣那块不会热的石头，还以为你笨，没想到你成功了，他对你这个小叔叔这么好....你行，好好巴结，以后多的是肉吃。」
「睿臣不是徇私的人，他绝对会遵照爸教导他的，做一个称职的接班人。」
「哈！」范家鸿揪过范维夏衣领。
「全家只有你跟爸信他那套....你们被他骗了，蠢蛋。」范维夏偏过头避开范家鸿带着酒臭味的口气。
「三哥，你醉了.....三婶，麻烦你带三哥下去休息。」
范维夏说着，示意一旁的服务人员帮忙。
「你三哥没说错。睿臣不会为我们范家人做事，他是姜家的人——」
「对，他是姜文翡的儿子， 那个贱货，趁我们不注意把钱——」
「老公，你真的醉了，说什么醉话。」
范家鸿似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抿唇。
「不要理你三叔.....维夏啊，三嫂知道，你跟其他兄弟年纪差很多，几乎可以当儿子的年纪，也因为这样我们一直都不怎麽亲近，但这事你一定要听三嫂的劝、帮帮你三哥，一起守住这个家。」
范维夏讶异，不懂为何他们认定范姜睿臣会毁了范家。
他们就没想过，如果会，以父亲的精明怎麽可能指定他接班自毁长城。
「如果你们有点本事，我需要把希望放在二十岁的睿臣身上吗？」低沉磁哑夹带权威怒意的声音介入三人的谈话。
范家鸿的酒瞬间醒了大半，「爸！您怎麽……」
「不来让你们继续欺负维夏吗？都几岁人了，欺负老幺，像什麽话！」
范老太爷怒喝，有如平地一声雷，打破觥筹交错、笑语嘤嘤的欢乐假象，现场近百人无论男女老少顿时成了鹌鹑，缩着脖子紧张地看着角落。
「我知道，让睿臣进特助办公室，你们心里头不服气、不满意！行！只要你们当中有哪个人到目前为止的成就跟睿臣一样....不必一样，有他一半好，我让他进特助办公室争取我这个位子！」
众人闻言，看向站在范老太爷身侧始终沉默的范姜睿臣。
先不说他先天自带姜家的遗产外挂，十九岁完成大学学业同时在美国创设两家公司，其中一家现在正准备申请上市，谁能比他强？
「没有就都给我闭上嘴....」范老太爷才说完，忽然身体往前一晃。
众人惊呼，只有范姜睿臣、范维夏及时反应，扶住老人家。
范老太爷强撑身体，环视周围盯着他的每--双眼睛。
谁盼他生，谁盼他死？近八旬的老人心如明镜。
这就是....他的家人们。
到头来，唯一能冀望的，只有范姜睿臣这个孩子。
******
「还好只是因为情绪激动，换气太快造成胸闷。」
范维夏走进屋里，打开灯，对身后跟进来的范姜睿臣这么说，忽然想到
「我发现你重大的生日宴都会出事。阿臣，你要不要去....」
范姜睿臣从后头搂住前方说话的男人腰侧扯进怀里，另一手张开虎口掐住他脸颊两侧，同时开口:「再说啊。」
这样捏着他怎麽说！范维夏讶异地瞪着圆眼看他，再怎麽好看的脸被这么一弄变得古怪可笑，也可爱。
范姜睿臣侧头低下脸，轻吻被自己捏成o型的嘴唇，略施薄惩后松手改捏他下巴托起，落吻。
「你帮我过都没事....以后我们自己过。」他说完，忍不住又吻上范维夏的唇。
「好......」范维夏努力在亲吻的空隙间承诺，「以后我帮你过....嗯……」
怎麽尝都尝不够。范姜睿臣舔过范维夏的唇，仿佛沾了蜜，甜得让人无法自拔。
不只唇，他身上每个地方都甜。
范姜睿臣伸手到范维夏脑后，托着他后颈调整成迎合自己的角度，贴着白皙的颈侧或舔或咬或吻，感觉到怀里的人轻颤。
二十岁的生日，他想跟范维夏索求生日礼物。
范姜睿臣知道只要自己说出口，范维夏一定会答应，但他更想要他主动送他。
两个人的关俘里不该只是他一味地索要。这么想的范姜睿臣却情不自禁扯出范维夏衬衫衣裳，伸手探入，抚摸他纤细的腰侧，一路蜿蜒直上，
停在乳首，长指指腹压了压微凸的乳尖，两指轻捻。
「啊……唔……」范维夏惊呼的声音被范姜睿臣以吻拦截。
「阿臣.....」范维夏不自觉地抬起脚贴着范姜睿臣小腿外侧轻轻磨蹭，身体诚实地表达对范姜睿臣的渴望。
范姜睿臣收回自己在范维夏口中肆虐的舌，拉开些许距离，俯看范维夏因情恋微红的脸。
下一刻，范姜睿臣拉开距离。
「说好等你十八.......」他说话同时退开，收手帮范维夏整理仪容。
范维夏瞬间呆住，潮红的脸愣愣看着说停就停的男人。
「你.......」
「还差一个月又三天......」范姜睿臣来回抚摸自己吻红的唇，有点肿、有点热。
猎人耐着性子撒网，等着猎物自投。
「过了.....」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范姜睿臣愣住，「什麽意思？」
范维夏低头，觉得尴尬。
主动说出自己己满十八岁，就好像迫不及待要跟范姜睿臣发生关系一样。
范姜睿臣手移到范维夏后腰，压向自己身体，两人勃起的欲望隔着裤子轻撞，彼此都在渴望，也都在忍耐。
「快说。」
「身份证晚了....一个多月...」
范姜睿臣凝视怀中结巴解释的范维夏，不发一语。
没反应是怎样？
范维夏抬头怔怔迎视眼前的男人，饶是同居三年，有些时候他还是摸不透范姜睿臣的性格。
近乎讨好，范维夏缓缓抬手，轻轻捧住凝视自己的俊美脸孔。
「生气了？」范姜睿臣没有回答，视线笔直地望着他，抿成直线的唇是唯一的回应。
对，他生气了。
至少范维夏是这么解读，不安地注视范姜睿臣的脸，在他的凝视下微微侧首，找到适合的角度，吻上他的唇，安抚他以为存在的怒气。
道歉的吻笨拙得让人发噱，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得让人心疼。
范姜睿臣开口欲言，意外让范维夏舔唇的舌探入口中，点燃欲望的引信，反客为主含住范维夏的舌，热切拥吻怀里的人，同时拥抱他因紧张微微扭动的腰身，带着他移动到两人共眠的主卧室。
「灯……」
伸长手要开灯，被范姜睿臣扣住，十指交握。
范姜睿臣一手按着范维夏，将他抵在墙面，粗重地喘息，呼出的热气让范维夏有种自己快被融化的错觉，移到耳侧的吻令他忍不住颤栗地呻吟出声。
范姜睿臣记得，这是他的敏感带。
「维....」范姜睿臣边吻着范维夏敏感的耳朵，低沉的嗓音边呢喃着情动时的亲瞪呼唤。
范维夏双脚发软，任范姜睿臣把自己带到床铺，被放倒在床上的他看着范姜睿臣脱去上衣，动作利落，迫不及待。
透窗而入的一丝月光落在他结实阳刚的身体，范维夏呒了叹口水，耳膜里充斥心脏怦怦作响的回音。
除了心跳声、亲吻的水渍声以及范姜睿臣口中自己的名字，范维夏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高于体温的掌探入范维夏衣摆，唰的一声，衣服被利落脱下，裸露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范维夏打了个激灵，还没能反应过来，范姜睿臣俯身贴在他身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因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微颤。
范维夏忍不住抚摸范姜睿臣臂膀，范姜睿臣则抚摸着范维夏的腰侧，掌心抚过平坦柔软且有弹性的腹部往.上探索，最后停在胸口，在长指捻玩方才挑逗的乳尖同时， 低头含住另一边。
「啊。」范维夏惊呼，身体因刺激往上挺了挺，象是在催范姜睿臣加快动作。
范姜睿臣没让他失望，两三下便褪去两人身上的衣物，坦诚相见，再没有能藏匿回避的地方。
两人勃起的欲望彼此轻碰，弹跳彼此对眼前人的渴望。
范维夏感觉自己的神经被范姜睿臣牵着走，追逐他在自己身上施与的一切，渴求更多，也得到范姜睿臣更热烈的回应。
范姜睿臣一手托着范维夏的颈背，拇指爱抚他敏感的耳侧， 一手治着身体曲线移动抚摸，抚过圆润的臀，拇指探至臀穴 ，磨蹭入口的皱褶，拨开紧致的穴口缓缓推进等待他开拓、深探更温热柔嫩的内在。
异物感拉回范维夏的神志，收紧按在范姜睿臣肩膀的手。上一世被强迫的记忆翻涌上心头，手不自觉出力，做出推开范姜睿臣的反应。
意识到这股抗拒的力道，范姜睿臣停下动作。
「害怕？」
「不……没有……」范维夏扯开一抹笑。
范姜睿臣俯身，额头抵着他的，轻喃:「不要对我说谎。」
他记得自己对他做过什么，「也不要在我面前逞强。」
「对、对不——」 道歉的话被吻吞噬。郁烟
「是我的错。」范姜睿臣温柔地亲吻身下的人。.
「是我对不起你。」
过去的记忆犹在，自己造成的伤害无法抹灭，范维夏对他的纵容让他感到被爱的同时更觉愧疚。
范姜睿臣缓缓起身欲拉开距离，范维夏却紧抱住他。
「我没事....我可以......」范维夏说着，环抱范姜睿臣颈背，挺身亲吻他因愧疚紧抿的唇。
在这之前，范维夏没有意识到过去对现在的自己有如此深远的影响。
他知道，只要他摇头，范姜睿臣就不会再继续，但之后，他们将会有一段不知多长的时间被困在过去的记忆。
他们得跨过去，就在今晚。
所以，他不喊停，甚至……
就算不符合自己的个性，觉得害羞也必须主动诱惑:
「我想……我想要你。」
一句话、四个字，疏导了范姜睿臣的愧疚，也为两人带来想象不到的激情夜晚。
第8章
水声淋漓。
热水从花洒涌出，蒸气氤氲了整间浴室。
范维夏扶着墙站在花洒下，肌肤感受着热水流泻的触感，仍抵消不了臀间流溢出的暖流带来的炙热。
那是范姜睿臣留在自己体内的东西.....
一想到这 ，昨晚那些让人害羞疯狂的记忆浮现脑海。
他们做了，还不只一次。
第一次，范姜睿臣极为谨慎，小心翼翼地开拓范维夏的身体以便适应他的存在。除了初次无法避免的胀痛，大多时候温柔得让范维夏整个人彷佛躺在温泉池里，亲吻、爱抚，轻柔得像是羽毛抚过他全身上下。
范姜睿臣并没有在这服侍性质高的做爱中解放，像是要惩罚自已过去不顾范维夏感受的纵欲， 他只在乎范维夏是否满足，每一次在他体内抽动，就注意他的反应。
他记得他当下每个细微的表情——皱眉就克制自己放缓动作，眼神因快感涣散时就纵容自己加快加重。
当范维夏高潮射精后，范姜睿臣就抽出自己依然硬挺的阴茎，果断地结束这场性爱，他想让所爱的人记住此刻的感受，取代自己过去对他的伤害。
「不要这麽容易原谅我。」
「上辈子，你用了六年试探，我们折磨彼此八年，我失去你痛苦地过了三年....我们还要花多少时间计较过去？」范维夏双手环抱范姜睿臣的肩膀。
「你做什麽都可以，不要忍耐....」他看了心疼。
范姜睿臣拨开范维夏额前的发，亲吻额角上浅白的疤痕，亲吻范维夏舒开的眉眼，亲吻他的鼻尖，最后吻上说话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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