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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师尊面前掉马后(GL百合)——枣骨

时间:2023-11-02 12:39:36  作者:枣骨
  叶棠没说出给串珠的寓意。
  “我……当真要走了。”
  莲瓷眼眶发热,快忍不住了。
  叶棠忽然伸出手,贴上了她的脸。
  温热的脸颊上没有眼泪,她还是揩了一下,“别哭,多笑一笑。”
  莲瓷挤出了一弯笑。
  两人久久凝望着彼此,莲瓷的手不停发抖。
  叶棠紧紧牵着她,站在斜阳投落的金光里,大声喊:“时掌门!寒小姐!我走了!”
  树荫下的两人这才回过身,寒止扫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笑说:“后会有期。”
  时璎被她的笑感染,褪去些许冷淡,“再会。”
  叶棠收回视线,莲瓷在她松手前扣紧了她的手指。
  “我等你。”
  叶棠哽咽,没有当即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涩声说:“我走了。”
  十指相扣的手分开,掌中的薄汗一瞬就被江风吹净,叶棠逃似地转过身,直到上船,她都再没有回头。
  莲瓷跟着她,在岸边停下。
  巨船愈行愈远,莲瓷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模糊,叶棠还是没忍住,她转身撑在围杆上。
  “天高路远,来日方长!”
  两行泪无声地滑落,莲瓷听见了,她轻轻回了句。
  “来日方长。”
  踏上回折松派的船,时璎先回舱里解决派中事务,寒止走到船头,轻轻拍了拍莲瓷的肩膀。
  “还难受?”
  “好多了。”莲瓷望着茫茫江面,心里有了牵挂,同往常关切寒止不同,这种感觉既让她觉得甜蜜,又觉得酸涩。
  “来日方长嘛。”
  寒止也望着江面,夜里种种再一次浮上心头。
  时璎直奔雕塑,只能说明,她早就知道那下边有东西。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来北境,究竟是为了给自己求药,还是为了那个盒子?
  那盒子里又装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寒止的想法越来越危险。
  作者有话说:
  莲瓷:时璎,我劝你不要再鬼迷心窍。
  叶棠:小心家法伺候。
  时璎:我怎么敢啊。orz
  寒止:呵。
  ——
  感谢观阅~
 
 
第61章委屈
  青松林立,暖阳高悬。
  寒止扫了眼同时璎相握的手,“真的不要松开吗?若是让门中弟子或是长老瞧见了,对你不好。”
  时璎不松反紧。
  莲瓷稍落后两人几步,眼观鼻鼻观心。
  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一路回来,寒止在哪儿,时璎就在哪儿,别说牵手了,她恨不得能黏在寒止身上。
  “我不在意。”
  每一次回山门,时璎都会觉得压抑烦闷,但这一次,有寒止在身侧,心上人的陪伴足以扫净一切阴霾。
  到底是心境不同了。
  手掌被越捏越紧,寒止也不挣扎,她静静感受着时璎带给她的疼痛。
  “!”
  时璎陡然回神,瞬间松了力,寒止白皙的手背上已经出现了一圈红痕。
  “我弄疼你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时璎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寒止起初以为那是她的癖好。
  可时璎舍不得对她粗|暴,就算是惩罚,也是点到为止。
  后来她才发觉,是时璎太着迷了,太浓重的爱与欲,没法压抑,偶尔才会失控。
  寒止不挣扎,也不提醒,是她就喜欢看到时璎因为自己而失控。
  这人越失态,欲望越赤|裸,真心越炽热,她才越安心。
  “因为我允许你对我做任何事。”
  寒止笑盈盈地望着时璎,心里翻涌的都是疯狂和偏执。
  时璎闻言,喉间发紧。
  又想捏寒止的后颈了。
  她忍下心中躁动,感叹般说:“一切都不同了。”
  上一次回门,她同寒止还在相互试探,相互猜忌,如今竟已成了彼此的心上人。
  莲瓷淡淡笑着,只要寒止好,一切都值得了。
  “还是有一样没变。”
  寒止朝山路拐角处瞄了一眼。
  戒真再一次出现,挡住了三人的去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师伯。”
  时璎敛了笑,恭敬行礼。
  戒真冷冷“哼”了一声,抓紧了手中的戒尺。
  寒止见状,面上装得乖顺,“师祖伯好。”
  戒真看了她一眼,淡淡颔首,“你先走。”
  寒止没有立刻动。
  上一次她走了,时璎两只手被打得血肉模糊,那这次呢?
  “回去等我。”时璎语气平淡,看向寒止的眼神却是柔和的,她说罢,微垂下眸子,便不再吭声。
  戒真手里拿着戒尺,时璎大概猜到了缘由。
  无非是南都蛊门那次,亦或是华延寺这次,有人飞书告上了门。
  “是。”寒止躬身告辞,和莲瓷绕山路而上。
  两人藏在密林深处,观察着时璎与戒真的一举一动。
  寒止脸色微沉,“看样子,时璎要挨打。”
  ***
  小祠堂后院。
  “时璎!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师父吗!?”
  戒真将数十张信笺甩到时璎身上,“你让我太失望了!”
  时璎面无表情,她随手捡起一张,须臾将纸揉成一团,漫不经心地抛远了。
  是南都蛊门那次,进了古墓的人都死了,后来赶去的人只知道时璎也去了,便理所当然地将她当作了杀人凶手,飞书告上了山门。
  “我原以为师伯早就听过这些话了,残害同门,滥杀无辜,为害武林……”
  时璎一掀衣袍,直面她师父的灵牌跪了下去,“左右不就是这些词嘛,我认,师伯要罚,便罚吧。”
  “你!”戒真见她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勃然道:“我打死你个混账!”
  时璎咬牙撑着,院里只有戒尺落在脊背上的闷响。
  戒真手抖得厉害,不逾十下,他就捂住自己的胸口,“你怎么、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了!”
  时璎忽然抬头,“我如今什么模样?”
  她从没有顶过嘴,戒真一时怔愣,怒气直冲天灵盖,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两人都同时僵住。
  时璎唇齿间渗出血腥气,她扯了扯开裂的唇角,红了眼眶,白皙的面颊上五根指印高高肿起,简直触目惊心。
  戒真掌心发麻,他看着三两滴溅落的血,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
  “我……”
  他也从来没有扇过时璎的耳光,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慌之色。
  反手草草揩掉从唇角流到下颌的血,时璎重新跪直了身子,“师伯打得好,是我错了。”
  戒真若是信她,自不会一来就质问,戒真不信她,再怎样解释,都是浪费口舌。
  不就是骂名嘛,自己声名狼藉,多一桩少一桩,都不重要了。
  时璎沉默地攥紧了衣裳。
  “你当真亲手杀了去南都赴宴的人,把他们抽筋扒皮,做成了人彘!?”
  戒真颤着唇,“你当真这样做了!?”
  时璎脑海中闪过了尤珀的话。
  “你不阻止我,你今日做了我的帮凶,来日,若江湖上再起流言,传你时璎是杀人凶手,我可管不着。”
  真让她说准了。
  时璎没有多解释,只道:“是啊,我亲手把他们杀了,我就是真凶,我去南都,就是杀人去了,这些时日,我走到哪儿,就杀到哪儿,江湖上的流言蜚语都是真的。”
  戒真如遭雷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把戒尺扔到地上,取来了历代惩戒掌门的长鞭。
  “告诉我为什么!”
  时璎一言不发,她凝视着堂中的灵牌。
  保全折松派,让师门发扬光大,师父的遗愿,她已经完成了。
  这些年汲汲营营,有多少是为了折松派,有多少是为了自己,时璎分不清,她自认不是传言中那般恶贯满盈的坏人,但她也承认,自己并非清清白白的无辜之人。
  她也有罪,罪深罪浅,她都认了。
  长鞭落在肩背上,时璎很快就觉得有血正顺着脊骨淌下来,她在剧烈的疼痛间想到了寒止。
  又要惹她心疼了,或许这人会掉眼泪……
  时璎想着,眉眼惹上了笑。
  “师祖伯!”
  寒止一声呼唤将戒真从盛怒中唤回了神,他看着已经跪不直的时璎,将长鞭狠狠摔到地上,背过身去。
  “你怎么进来了!有没有受伤啊?”时璎脸色苍白,她半撑着石砖,神色焦急。
  小祠堂前院除了看守,还布满了暗器和机关阵。
  寒止确实被拖住了脚步,但这些东西还伤不了她。
  “师尊受了委屈,做徒弟的自不能袖手旁观。”
  戒真倏然转头,“你说什么?”
  寒止径直将时璎从地上捞起来,她扫了眼地上那滩血,在戒真惊愕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说:“倘若师尊真如他们所言那般不堪,那般无情无义,我想师祖伯今日也没有机会拿这根鞭子罚她。”
  不待戒真回答,寒止抱着时璎就走。
  身前人的喘息沉重而又凌乱,寒止周身的气压越来越沉冷。
  “给我站住!”
  寒止不理会,掠过一片狼藉的前院,直朝山顶赶去。
  戒真后知后觉,他快步走到前院,只见看守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机关阵也被毁得彻底。
  他又看了眼寒止离开的方向,一时难以置信。
  ***
  “今日为了我大打出手,从前的伪装可就功亏一篑了。”
  时璎窝在寒止臂弯里,浅淡的凉意浸入骨血,稍稍缓解了肌肤上火辣辣的刺痛。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把你打死,更何况,我本来就不乖。”
  寒止感觉手臂上的衣料已经被血濡透了,她缓缓抿紧了唇线。
  时璎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怒气,“师伯虽严厉,待我却是真心的,更何况,师父临终前交代我要敬重他,我不愿计较太多。”
  “真心?我倒是没看出来!他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你活生生站在他跟前,他不信,他要信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
  寒止难得冷声。
  时璎突然就沉默了。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寒止深深吸了口气。
  “道什么歉?我又没生气。”
  时璎坏笑了两声,“我还鲜少见你这般凶,倒是觉得新奇。”
  寒止咬牙道:“那我以后就天天凶你。”
  时璎知晓她不会,却还是说:“不要。”
  寒止推开房门,将人放在榻上,顺势栖身而上,她屈臂撑在时璎脸侧,细细打量着她脸颊上的肿痕,唇角却忽然被啄了一下。
  时璎点到为止,使完坏想躲,带着凉气的手攫住了她的下颌。
  “唔!”
  寒止从前有多乖顺,今日就有多强势。
  习惯了寒止的温柔,时璎这次在她的唇齿间难以自持,只剩下断续的轻哼。
  “把衣裳脱了。”
  寒止松开软在臂弯里的人,抬手抓过搁在床头的金疮药和一方白巾。
  木盆中的热水,也是莲瓷提前准备的。
  时璎还在余韵中,片刻反应不及,“啊!”
  “上药,想哪里去了?”
  时璎定了定神,“我自己来吧。”
  寒止抓着药不给,“又不是第一次给你上药了。”
  时璎摇摇头,坚持要自己抹药。
  寒止忽然想到了什么,改口说:“好,你自己上,我待会儿会来检查。”
  时璎不露声色地松了口气。
  寒止向外走出几步,又转头折返,狠狠在时璎脸颊上吻了一下。
  啵——
  时璎愣了片刻,寒止已然退出门去,她摸上自己的脸,久久回味。
 
 
第62章软肋
  “少主怎么出来了?”
  坐在挑廊下的莲瓷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寒止卷起袖管,露出了一小截沾满血污的手臂,“她坚持要自己上药。”
  莲瓷从木桶里舀出一瓢热水,缓缓淋在寒止手臂上,低声咕哝道:“还真是一个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寒止从前挨了打,不管伤得多严重,都要自己上药,那股倔强的劲儿让莲瓷只觉得一个头比十个大。
  她知道,寒止是不想让人瞧见她脆弱的模样,只怕时璎也是。
  “什么?”
  寒止搓掉肌肤上的血渍,没听清楚莲瓷的嘟囔。
  莲瓷一本正经道:“我说少主和时掌门般配。”
  寒止微微眯眼,觉得她葫芦里没藏好药。
  “哪儿般配?”
  莲瓷向后撤了半步,支吾片刻,大胆道:“都挺废金疮药的。”
  木瓢溅起了水花,寒止没揪住她的衣领,“你给我站住!”
  人影飞蹿出门,只剩一道笑音。
  寒止甩掉手臂上的水珠,不同莲瓷计较。
  她返回时璎房门外,静静凝视着紧闭的大门,面上喜怒难辨。
  时璎赤|裸着半身,趴在榻边,冷汗浸透了棉褥子,木踏上全是沾满血的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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