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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师尊面前掉马后(GL百合)——枣骨

时间:2023-11-02 12:39:36  作者:枣骨
  “启禀掌门,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最新线索。”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男人的画像。
  “赤阴宗二堂的堂主的确频繁更换,外出也都爱戴面具,但您一年前抓回来的这个人,绝不是二堂的堂主,他是在赤阴宗一带活动的山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据我们调查,他的妻女,都死在寒无恤手上,他生前,极有可能受到了寒无恤的威胁。”
  时璎面色不豫。
  “所以,他被我抓住,其实也是在算计之中,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将那张丝绢送到我的面前……”
  黑衣人又道:“还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我们查到……您的师娘也与赤阴宗来往频繁。”
  时璎先是一愣,而后淡淡道:“盯紧她。”
  “属下明白。”
  “但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寒止,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是。”
  ***
  水雾迷朦,药泉中热浪翻滚。
  “师尊,我好热啊。”
  寒止靠在泉边,后仰的脑袋被时璎一把扶住。
  “仔细磕着。”
  寒止仰着头,略显孱弱的白皙脖颈和被烫红的锁骨,全都展露在时璎眼前。
  热气扑在面上,就如同是鼻息交错间,寒止的讨饶或是挑衅。
  不仅指尖是湿的,浑身都在这水汽里被泡软了。
  “时璎,我真的好热啊,你摸摸便知道了。”
  寒止坐直了身子,几滴棕褐色的水珠滑过了她薄而润白的脊背。
  时璎就跪坐在一侧,瞧得很清楚。
  她探出了手,又停下。
  寒止有所察觉,但既不催促,也不闪躲,她就静静地坐着。
  很快,时璎还是没能忍住。
  寒止就知道,这人没定力。
  她在鹅黄暖光下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掌门,你的手也好烫。”
  捏肩的手一顿,时璎的尾指滑下几寸,湿滑细腻的肌肤直让人指尖发麻。
  不过是捏捏肩膀罢了。
  时璎如是安慰自己。
  “忍一忍,如此再泡上半月,待三伏天里多巩固,这寒症就能除去大半,到时候,你再运转内劲,就不会白手生霜了。”
  寒止拿出一直泡在药汤里的手,她搭上时璎青筋微鼓的手背,润白的指尖也泛着红,沾染上水光更叫人浮想联翩。
  时璎被她柔软温热的指腹挠了一下。
  不痛只痒,从手背痒到了心口。
  “师尊……掌门……”寒止夹住身边人的长指,转过脸时,眼尾被蒸出了湿意,她翻来覆去地唤,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软下的声音里藏满了蛊惑。
  她这个人也掐得出水来。
  “你……”
  时璎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的旖念,不想在水里折腾人。
  “时璎——”
  但这一声起,又唤得她理智崩散,盛满柔情的眼眸也渐次变得危险。
  “下来陪我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小小的过渡章,晚上21:00还有一章~
  ——
 
 
第75章刀割
  “下来陪我吧。”
  寒止说什么,便是什么。
  时璎褪掉衣衫,踏进了泉汤里,她微微一提膝,牵动的肌肉线条从踝骨一路向上,干净又利落,棕色的汤药没过她的脚背,再是修长的小腿和紧致的腰腹。
  她四肢都生得优越,因常年习武而精瘦有力,这些,寒止摸过,也体会得深切。
  在时璎的腰完全没入药汤前,寒止都毫不掩饰地盯着。
  她自己本就瘦,腰细些也是理所当然,可时璎匀称高挑,偏就是这腰细得有些过分。
  素日里系着护腰,还不够明显,可夜夜都亲手丈量的人委实太清楚,何为盈盈一握了。
  寒止的眼神太赤|裸,时璎不需要想也明白。
  她坐进汤泉里,彻底沉下身去,许是药效太强,她内里不虚,须臾就红了脸。
  寒止拨开药汤,浮游到时璎跟前。
  两人泡散的发纠缠在一处,寒止往她身上浇了一捧滚汤。
  水珠顺着时璎的颈子往下淌,被泼的人也只是乖乖坐着,半分报复的意思都没有。
  寒止忽然很想掐她。
  她想着,也就做了。
  脖颈被人捏住,时璎觉察到自己的命脉正紧贴着寒止的掌心。
  眨眼的功夫,这人就能取她的性命。
  饶是如此,时璎也还是没动,甚至愈发喘不上气时,她也没讨饶。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寒止的脸,直到眼里的雾气抹花了一切。
  “哈啊——”
  窒息前一刻被松开,时璎斜身喘气,长睫颤个不停。
  寒止轻笑,微敛的眸子里藏着危险,她将气息紊乱的时璎困在身前,“既然难受,为什么不挣扎?”
  时璎仰视着她,非常笃定地说:“你舍不得杀我。”
  “我若是失手了呢?”
  寒止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会给我殉情吗?”
  对视间擦出了火花,时璎喉骨滑动。
  寒止粲然一笑,她戳了戳时璎的心口,“你不是个坏胚,你是个疯子。”
  时璎抓住她的手指,拉到唇边啄咬了一口。
  “承让。”时璎感受到腰腹间异样,“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腰,逮住机会就摸?”
  话虽这么说,时璎还是主动往寒止手里送。
  “说得我像是色中饿鬼。”寒止手不停,“不过,我确实喜欢。”
  “摸吧。”
  时璎将手搭在泉边,“反正你也是要还回来的。”
  寒止作势要逃,动作却放得慢。
  她不是真心想跑。
  时璎圈住她,“抓到了。”
  寒止顺势靠在她肩上,气氛沉静了须臾,她开口问道:“时璎,你说你练了刻在洞壁上的心法,具体都写了什么啊?”
  时璎没有犹豫,“我背给你听。”
  这是个危险的举动,寒止已经知道了坤乾十三招的全部招式,一旦知晓了心法,时璎所有的弱点都将尽数暴露在她面前。
  时璎明白,但她还是开了口。
  寒止心不在焉地听着,复杂的情绪,她自己也理不清楚。
  时璎不设防,她本该高兴的,可是这心法的内容,却让她愉悦不起来。
  太有天赋的人对于口诀也很灵敏,她隐隐觉得,六十真言似乎和时璎的心法,有不谋而合之处。
  但这只是猜想。
  “这就是全部了,只是洞壁上还刻着两个字,我不理解。”
  时璎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的细节。
  “是什么?”
  “除夕。”
  时璎至今都不曾参透这两个字,洞中石壁上也无其他刻字。
  “除夕……”寒止紧贴着时璎的身子,“除夕是我的生辰啊。”
  某种宿命般的牵连让两人同时一怔。
  “那日在船上,你吸走了我的真气。”寒止试探着说:“你可有不适?可有觉得难受吗?”
  时璎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默然抠紧了温泉壁。
  “那一道真气还撼动不了我。”
  “同源真气不相斥倒是说得通,可同源真气外显都是一致的,决计不会一道滚烫,一道冰凉,既然你我真气不同源,为何不相斥,你想过吗?”
  我的真气对你有助益,是不是?
  寒止没有问这句话。
  药汤顺着她的长发淌下,嘀嗒声没有时璎的心跳急。
  “嗯,我的真气吸走了你的真气,我却没法内化,这没有任何意义,我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时璎面不改色地撒了谎。
  她曾问过戒真,为何两人的真气会相融,但戒真也不清楚。
  唯一已知的是,通常被吸走真气的人都会生不如死。
  时璎早已笃定了一件事,她不会再要寒止的真气,她不想让寒止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倘若寒止知晓自己的真气可以成全时璎,她会如何选择呢?
  时璎了解她的性子,她怕寒止牺牲自己。
  所以,她打算咬死一件事——寒止的真气对自己没有用。
  从前种种,她没有打算完全烂在肚子里,幕后的黑手,她也已经摸到了线索,妥善解决一切,应该是指日可待,她打算将一切危机都处理干净后,再向寒止坦白可以坦白的。
  可她忘了,造化弄人,差之毫厘的选择就足以颠覆一切,人算又如何抵得过天算。
  寒止静了几瞬,时璎的话是真是假,她辨不出来。
  “时璎。”
  寒止湿润的指尖抚上时璎的脸颊,她眸中探究散尽,只剩下浓浓的不安。
  “不要伤害我。”
  没有警告,全是恳求,是寒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对时璎的纵容。
  十八年都不曾低头求爱的人在这一瞬狠不下心来。
  寒止缓缓垂下头,“我说过的,我也会害怕。”
  许久不曾见过的沉郁之气再现,寒止落寞间更多的是委屈。
  为什么被纯粹地爱着,就这么困难?
  时璎环住她的脊背,轻轻拍了几下,“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害你的。”
  “你发誓。”
  “好,我发誓。”
  时璎竖起三指就要开口,寒止拦下她。
  “你说,倘若我今日所言有假,寒止便不得好死。”
  “什么!?”
  时璎本是不信这因果鬼神的,可当寒止将誓言说出口时,她忽然就慌了。
  不行!
  她自己可以不得好死,寒止不行。
  “我……”
  时璎的为难让寒止猝然生出了一种刀割般的快感。
  不论时璎有没有撒谎,她的犹豫都足以证明她的真心。
  寒止掐紧了自己的指腹。
  是因为爱,所以连一句晦气话都不敢讲吗?
  啧。
  寒止心潮翻涌,垂下的眼帘挡住了她的灼灼目光,再抬眼时,所有的阴郁和疯狂都散得干干净净。
  “逗你的,做什么还当真了?”
  寒止适时岔开了话题。
  时璎罕见地没有说她坏,鬓边已有汗淌下。
  今夜的月色很冷,时璎的反应不自然。
  寒止怀疑她,却又不舍得让她用性命做赌注,就连不得好死,遭轮回报应的人,她也选得是自己。
  残月吊在灰蒙蒙的天上,寒止面上笑意淡薄,像是自嘲,更像是无可奈何。
  她对自己的这条烂命,当真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
 
 
第76章隐忍
  月色凄凉,时璎直直跪在禁地深处。
  她沉默地看着师父的坟冢,直到发麻的双腿彻底失去知觉,她才俯下身去,重重磕在地上。
  “师父,我来看您了。”
  时璎的声音在发抖,双臂也在发抖。
  夜风萧萧,坟地荒凉。
  时璎就这样跪伏在地上,挨过镇尺的左手依旧鲜血淋漓。
  是她自己打的。
  对晚辈的训导用戒尺,对掌门的惩戒用长鞭,训诫堂里还有杖责等三十六种刑罚。
  而镇尺,只有在废掌门时,才能请出来。
  铜制的镇尺轻易就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骨碎筋断。
  “我真的、真的不是做掌门的料,当年您将我推上这个位置,我的确有过怨恨,您让我成了众矢之的,明枪暗箭,我当真害怕得很。”
  时璎明知得不到回答,却还是说一句话,停一下。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起初觉得高处不胜寒,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我偷吃禁药,偷练禁术,是有逼不得已,无可奈何,但我确确实实做错了。”
  她自虐般攥紧了左手,血再次淌下来,洇透了砖缝。
  “我把师门脸面当成遮羞布,用来掩饰我不敢输的事实,用追逐师门荣耀来粉饰我想要找回自尊的行为,我对门中弟子冷淡,既是怕他们不服我,也是当年被欺辱的事情让我一直耿耿于怀,我迁怒了其他人。”
  苍穹灰蒙蒙地压在头顶,时璎自始至终都没有起身,她垂着头,埋下了脸。
  她当着师父的面,承认了自己的阴暗,羞愧地抬不起头。
  “门中的长老前辈,多有坏规矩的人,我曾经不管,是没本事,不敢管,后来不管,是挨的规训多了,不敢反抗,我知道他们做错了,但是我一直在放任他们,如若不是……”
  如若不是他们伤害了寒止,她恐怕还是不会干涉。
  “我口口声声说,是您要我照顾好他们,其实我就是懦弱,就是蠢笨,我这般不堪的掌门如何能做门中弟子的依靠,又如何能庇佑他们安康?”
  手上的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脊背都绷直了。
  “折松派如今之所以能跻身武林第一,不过是我时璎运气好。”
  若不是排前三的门派人才凋敝,就算时璎一人夺了魁首,折松派也决计成不了第一。
  三大门派极速衰落,都是因为派中掌门或是长老暴毙,有才学有天赋的弟子死的死,残的残,到底是后继无人了。
  江湖传言,时璎是凶手,因为折松派是受益最大的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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