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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推理悬疑)——蓝鲸不流泪

时间:2023-11-10 10:01:36  作者:蓝鲸不流泪
  当时女警大腿内侧的刀伤尚未痊愈,而她的丈夫也坚称他检查过,自己的妻子并未失身于DK,不过考虑到他们暴露的风险已经加倍,领导们仍旧决定让他们夫妻提前结束任务。但就在这时,DK再次找上门来。DK知道女警是谁的妻子,自然也知道如何找到她,被堵在门口的夫妻俩被迫成为了DK的座上宾,撤退计划于是变成了营救计划。因为DK对女警近乎疯狂的痴迷以及愧疚,女警和她丈夫反而得到了相对比较好的待遇。两个人被迫与DK周旋,寻求放风的机会,否则他们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更无法配合行动。当警方终于与那两名卧底重新取得联系时,得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女警怀孕了。领导当即决定终止行动,即刻成立行动组,将两名卧底营救出来。行动于1月9日开始,这就是109专案的起始。
  经过紧密安排,兰正茂成功潜入,并于2月13日深夜将那名女警率先救出。另一名卧底则将DK引到一处提前埋好炸弹的地方,扮演了一个惊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企图与DK“同归于尽”。然而DK早已发现他的企图,将计就计,提前让人埋伏在一旁。最终,那名卧底不幸牺牲,而兰正茂却因为在现场奋不顾身把DK拉出火海而被DK记住,从此开始了他的卧底生涯。被救出的女警当时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因为撤离过程中的颠簸,早产生下一个孩子,随后不久就因羊水栓塞离世。但她成功带出了卧底期间收集到的所有有关吞埃集团的信息,这些信息最后也反哺给了兰正茂,帮他在吞埃集团立住了脚,为几年后吞埃落网,109专案大获成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故事讲完,不用再多说,三人就已经知道了这故事说的是谁。海同深把杯中已经放凉的茶一饮而尽,看向兰正茂,问道:“兰叔,那两名前辈叫什么?”
  “男的叫亓航,女的叫毕静。”兰正茂回答。
  毕舟来随母姓,亓弋随父姓,这两个名字都是传承。
  兰正茂给海同深的茶杯中又续了茶,说:“毕静是家中独女,亓航还有一个哥哥,而且他家是少数民族,按照当时本地的政策,他们结婚后可以生二胎。所以当时两家就已经商量好了婚后生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随毕静的姓。亓航的‘航’字是舟字旁那个,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毕舟来这个名字的意思了。毕静在被撤离出来之后把这个名字告诉了当时她的联络员,所以出生证明上写的就是毕舟来。”
  “为什么把他放在孤儿院?”海同深追问。
  “毕舟来是早产儿,当时医院推测应该只有七个月大。老话说七活八不活,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活下来吧。”兰正茂叹了一声,道,“按时间推断,这孩子肯定不是毕静被DK抓走囚禁那段时间有的,而是在那之后三个月左右有的,但那个时候亓航和毕静都处于失联状态。当时没有DNA技术,只能知道这孩子是毕静生的,但没有办法确认生父。”
  果然,就像当时海同深和晏阑推理的那样,只有生母能确认。
  兰正茂接着说道:“那孩子一直被安置在福利院,但我们并不是不管不问,福利院有一名老师是我们的同志。在与沈婷相关的那起爆炸案发生时,我们的同志第一时间把毕舟来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嫌疑人的冲动行为,还是有孩子伤亡。了解当年事情和毕舟来身份的领导们对这起爆炸有所怀疑,也派人在暗中调查,但无论如何,毕舟来必须被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当时只有三个选择,北京、平潞和俞江。说实话,除了那一纸户口值钱以外,北京根本不是一个好选择。毕舟来是烈士后代,但放在北京根本排不上号,更何况当时他的身世并不完全清楚,毕静只是个人一等功,如果她是二级英模,毕舟来作为她的后代,或许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但当时不能确认毕舟来和亓航的关系,那种情况下,留在北京对他并不好。而且一旦确认他的父亲就是亓航,想给他迁户口是最简单的事情了,所以最终领导们决定把毕舟来放回原籍。我和毕静都是平潞出来的,以免被人联想到,就选择了俞江。咱们关起门来在家说,其实俞江本来就是最好的选择,亓航是二级英模、烈士、少数民族,这几个身份叠加在一起,再加上部里直接知会省厅暗中保护,亓弋在这里会非常安全。”
  这个道理在座的人都明白,地方上会护短,而且这本就是政绩的一部分。晏阑呼出一口气,问道:“到了俞江之后改名字是合理的,但您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毕静是7月1日的生日,当年领导们说,无论这孩子以后干什么,无论最终这孩子能不能知道他的身世,这个名字都是对亓航和毕静的一种纪念。而且亓弋的父母作为卧底,就是射入贩毒集团的一支利箭。”兰正茂回答。
  海同深:“那……之前廖厅跟我说过一句诗。”
  “撞上了。亓弋去卧底之前给他取化名,我们当时想了好多种说辞,后来无意中看到了那句诗,正好含了他的名字,虽然诗句的意思有点儿偏,但当时他年纪小,我就故作深沉地唬了他一下。他后来也没再追问。”
  “您还真是逮谁骗谁啊!”晏阑吐槽道。
  兰正茂轻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海同深却在这时抓住了重点:“所以让他用毕舟来的身份去卧底,是不是您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他的身世了?”
  兰正茂摇头:“不是我们主动要利用,而是我们收到了消息,DK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当年那个孩子。当时无论是谁去卧底,都会使用这个孩子的身份,而在选中亓弋之后,我们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向他隐瞒了他就是真正的毕舟来。我们告诉他,早年间DK在执行孕母计划时曾经侵犯过一名女性,那名女性在身怀六甲时就已经意外身亡,孩子也胎死腹中,但这件事DK并不知情,所以他一直在寻找。我们给了毕舟来全套完整的身份,这并没有让亓弋产生怀疑。”
  海同深道:“也就是说,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DK早知道亓弋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但亓弋却以为自己在扮演毕舟来?”
  “是的。”兰正茂回答,“亓弋和毕静的眉眼非常像。隔了将近二十年,当年毕静的联络人在见到亓弋的第一眼时就立刻认出了他,并私下向我询问过亓弋的身世。如果当年DK真的对毕静非常痴迷的话,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也能认出这个毕舟来是真的。后来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们原本设计的是让亓弋救下A和O,以此来接近DK,按照DK多疑的性格,我们已经做好了短期内拿不到情报的准备。然而在亓弋身上的伤刚刚恢复之后,DK就准备了一场人头祀。人头祀是非常高规格的活动了。我在吞埃身边将近五年,都没有得到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人头祀。亓弋只用了半年,就成为了被DK认证的值得信任的人,并与当时DK身边追随他十多年的努珀和冬萨平起平坐。”
  海同深:“可是他说过,他一直没得到DK的完全信任。”
  “是,不过这并不冲突,因为DK从来不会给别人完全的信任,包括他的孩子。他不让亓弋接触核心内容,但也不是事事提防。DK一直在观察亓弋,亓弋也一直在观察DK。同时,我们还派遣了别的卧底进入DK势力范围的其他项目之中。在亓弋卧底的十年之中,DK一共暗中做过五次亲子鉴定,其中有四次都是亓弋察觉到了自己的DNA被DK拿到。还有一次最危险的,是DNA结果已经出来了,但在被送回到DK手上之前临时被亓弋调了包。总之,五次亲子鉴定和与毕静非常相近的眉眼相貌,让DK对毕舟来这个身份的认可度越来越高。而随着亓弋卧底得越来越游刃有余,到最后那几年,亓弋在某些方面的地位甚至高于A和O。就连外界都已经默认了毕舟来可以直接代表DK说话。关于亓弋的生身父母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DNA检测做了三次,鉴定中心分别提取了亓航遗物上的血迹、他残留的毛发和亓弋的毛发及血液进行比对。三次检验分别在福利院爆炸案之后、亓弋去卧底之前以及他卧底归来之后。跨越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三次检测的结果都是一致的,亓弋就是亓航的孩子。小行应该清楚,这样长的时间跨度之下,这个结果的准确性是非常高的。”
  苏行点头:“是的。其实就算是在二十多年前,通过血样的DNA比对就已经可以达到很高的准确度了。只要检材来源可靠,这个结果基本就是定论了。”
  晏阑提出问题:“那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两名前辈会在卧底的过程中有了孩子?”
 
 
第一百零九章 
  卧底期间,即便是真实夫妻,也要以行动为先。亓航和毕静是经过层层选拔,又已经卧底了一定的时间的,他们不像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所以毕静为什么会怀孕这个问题,也是当年他们准备向这二人求证的。原本以为这个问题会再无答案,然而在毕静和亓航双双牺牲之后,调查组在毕静的遗物之中发现了她的工作日志。在和毕航一同被DK囚禁的那段时间里,DK并不经常出现,但每一次出现,他对毕静所表露出来的感情都要比上一次更炽热。而毕静也意识到,这样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如果DK的欲望全部化为肉欲,最终要么是自己被侵犯,要么就是她和毕航都被DK杀害。无论是哪一种,他们的任务就都失败了。在这种情况下,毕静萌生了一个想法,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毕航时,不出意料被严词拒绝。但接下来,当DK又一次来到囚禁他们的地方,当亓航看到了DK眼中那明显快要压抑不住的欲望时,他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是唯一的选择了。而且他们心中也有推断,按照后方的速度,即便没有他们传出消息,他们也应该很快就能被找到了。他们已经被DK囚禁过,无论是否按照事先预想的那样拿到相关证据和线索,他们都会被撤回境内。原本他们还做了双重打算,先让毕静假装怀孕,再伪造流产的假象,这样好歹能拖上一拖,可没想到,夫妻二人一次就中了。
  当一个月后DK再度到访时,毕静故意假作早孕反应,果然引起了DK的关注。DK叫了医生来检查,缅北的条件比国内差得多,三十多年前那时候甚至连会用B超的医生都很少,有些医生还在用本民族的巫术或是我国中医的方式看病。在询问末次经期的时候,毕静故意往前说了三个月——那正是DK醉酒之后企图侵害毕静之前。自然而然的,DK就认为这是那一次他记忆模糊时做下的事情。同样也是因为这三个月的时间差,让后来七个月早产的时间与足月生产的预产期相差无几。当DK查到毕舟来,确认过出生日期之后,他就更加觉得这孩子是他的了。
  兰正茂呼出一口气,说道:“毕静的这些工作日记,让审查组中坚称他们夫妻二人违反纪律的调查员们无地自容。在那种环境之中,我们应该庆幸毕静和亓航是真实的夫妻,否则等支援到达时,我们甚至无法保证他们二人还能活着。无论如何,毕静的牺牲是事实,她非常成功地完成了任务是事实,她日记中写的每一个字都是她的忠诚,我们没有资格怀疑这样的英雄。所以毕静和亓航的嘉奖都非常顺利地批了下来,这些年给到家里的抚恤金也从来没有少过。但还是那句话,情感上我们理解并绝对相信毕静和亓航,可我们还需要证据。”
  “那年福利院的爆炸是什么情况?”海同深问。
  兰正茂回答:“嫌疑人确实是沈婷当年卧底时攻略的对象,但他同时也是被买走了命的杀手。其实这里面有两件事,除了亓弋当时在那个福利院以外,还有一个在爆炸发生时意外丧命的孩子,在后续确认身份时被查明是温东的儿子。买通嫌疑人的人有很大可能是钟提,也就是现在被称为塞耶提的,代号是T的那个人。”
  苏行愣了一下,说:“我还以为那个T挺年轻的。”
  “他比亓弋大十岁。”兰正茂说。
  晏阑惊讶道:“大十岁?!那当年福利院爆炸的时候他也就十四五岁?十四五岁就能买凶杀人?”
  “是的,钟提是个非常早熟,智商也非常高的人。”兰正茂说道,“其实到现在,来自DK集团内最大的威胁是钟提而非其他人。DK命不久矣,A和O只是手腕狠手段黑,真正有脑子的只有钟提。”
  “那亓弋他……”海同深还是没有忍住对亓弋的担心。
  兰正茂摆了摆手:“即便抛开立场和亲疏,就以数次往来交手来看,亓弋也赢得了钟提。或者,我换个说法,其实也是时候给你们交个底了。当年亓弋能成功逃脱,就是因为他利用了钟提。”
  四年前,葡萄县。
  弥漫着潮湿气味的狭小囚室之中,昏暗的光线从墙壁高处的一处小窗投射进来,小窗上紧密的栏杆把这微弱的光切成了数个规则的长条,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只剩斑驳与狼藉。一只满是血痕和血痂的手轻轻落在了那细碎的光斑上,手的主人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之后,囚室便陷入了沉寂,甚至连呼吸声都已消散。这样极度的安静持续了足有十分钟,当光线逐渐从手上退去,亓弋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是沙哑而虚弱的:“在等太阳落山吗?”
  这声音打在陈旧厚重的四壁上,仿佛坠入深井一般,荡起了回音。少顷,铁门被打开,塞耶提走了进来。
  “这应该是你看到的最后的太阳了,我不想打扰你。”塞耶提说。
  亓弋并未去看塞耶提,只直视着眼前的墙壁说道:“我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现在就下定论,似乎还早了些。”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塞耶提走向了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并未嫌弃那上面的血污,直接坐了下来,“警官,你是我见过的,骨头最硬的人。”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亓弋回道。
  塞耶提眉尾上扬,语气中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解:“我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
  “我的骨头到底有多硬,要看你到底有多聪明。”亓弋喘了两口气,用刚刚触摸过阳光的右手撑起身体挪了位置,把自己的后背尽可能多地靠在墙壁上,勉强算是坐了起来,“你刚才叫我‘警官’,看来,你还没查到我到底是谁。Nando查不到是因为他笨,而你查不到……”亓弋终于挪了目光,他掀起眼皮,注视着塞耶提,缓缓说道,“你查不到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我就是毕舟来。”
  塞耶提:“你是卧底。”
  “我说了,我就是毕舟来。”
  塞耶提摇头:“你在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吗?别忘了我从小是在中国长大的,我的母语是汉语,你觉得——”
  亓弋弯了眉梢:“我觉得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你说你是谁?”塞耶提眼中流露出惊讶和难以置信。
  “我说,我是毕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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