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焕一愣,接着就被紧紧抱住了。
第27章
================
拥抱很轻,阿焕很快放开他,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好,我知道,我们快回去吧。”
原来对方只是当作朋友间的喜欢。
纪守秋眼中很快被失落的情绪充满,但他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拉住了阿焕的手腕。
“不是那种喜欢。”
说完,他吻了上去。
阿焕猝不及防地被吻住了。
温热地嘴唇贴上来,他回过神,猛地将纪守秋推开。
“小秋,你......”他张了张嘴,纪守秋受伤的神色,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不回应我也没关系,”纪守秋扯出个笑容,“我只是想把喜欢的心情告诉你。”
阿焕神色复杂,甚至有几分压抑和痛苦。
从高考结束后,他便注意到了纪守秋的改变,心里的猜想变成了现实。
他第一次有了惊慌失措的感觉。
“我......”
“别说。”
纪守秋捂住了他的嘴,唇上是对方指尖冰凉的触感。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是我救了你?”纪守秋突然问。
阿焕点点头。
他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人,那寒冷的冬天,如果不是纪守秋发现了他,那么他早就被冻死了。
纪守秋温柔地笑了笑,说:“我可以索要一个补偿吗?”
“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纪守秋自从察觉到对阿焕的心意后,忽然有一种预感。阿焕要走了。
某天起来,可能对方就能想起一切,离开河村,从此两人再无交集。
他明明说了,他不需要对方的回应,可是他突然后悔了。
“这段时间,能当我的男朋友吗?”
不等阿焕回答,纪守秋急忙道:“不需要你特别做什么,只要到六月底就好。”
纪守秋明明是笑着的,可他能看出对方此刻的不安。
阿焕垂眸,这是第一次纪守秋向他有所求,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
好一会儿,阿焕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纪守秋终于放松下来,跟着阿焕朝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扬起嘴角都没有下去过。
纪守秋想,如果自己半夜醒来的话,那么一定是笑醒的。
此刻他躺在床上,身旁的小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
仗着对方陷入睡眠,纪守秋悄悄地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阿焕的床上。
对方动了动,却是没醒。
阿焕的床很简易,也很小,纪守秋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
他一边注意着不让对方醒过来,一边悄悄地挪过去,头窝在对方的臂弯里。
他回忆了与阿焕的种种过往,喜不自胜,被子里的手轻轻摩挲到了对方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
对方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明显比他的手打一圈,暖暖的,手指上因为帮爷爷干农活,开始长出了茧子。
纪守秋握住对方的手,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突然想闻对方的信息素。
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闻到过对方的信息素。
纪守秋将身体贴近些,两人穿的衣服都很薄,紧紧贴在一起,他悄悄红了脸。
头凑近对方脖颈的位置,那里是Alpha的腺体所在。
他嗅了嗅,却是什么都没闻到。
奇怪,怎么没有?
纪守秋又闻了闻,还是没有。
睡着的阿焕动了动,纪守秋生怕把他吵醒,只得暂停动作。
怎么阿焕的信息素闻不到呢?
纪守秋心下不明,但想起生理课上,好像有的Alpha信息素是没有味道的。
他今日勉强经历了“人生大事”,此刻总算得已放松,没想明白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头大好。
纪守秋是被摇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阿焕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小秋,你怎么睡我床上来了。”
纪守秋揉揉眼,明显还没睡醒:“可能是我睡迷糊了。”
他面不改色地扯谎,阿焕明显不信。
“你是Omega,我是Alpha,睡在一个屋本来就不合规矩,我们还是需要注意距离。”
“和男朋友在一起,需要什么距离?”
纪守秋不依不饶地缠上了阿焕的胳膊。
他睡得不老实,领口露出来大半,那么往阿焕身上一贴,胸口细腻的皮肤一划而过。
阿焕像被烫到了一般,马上推开纪守秋。
不自在地说:“我去弄吃的,你收拾好快点起来。”
说完马上走出屋子。
纪守秋看对方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声地笑了。
城里交接橘子事宜的纪守春遇到了些麻烦,本来谈好的价格,对方见了面却开始压价,纪守春无奈,只得继续待在城里。
临了还不忘拜托村长,让他帮忙到家里看看,顺便交代一声,他会在城里耽搁几天。
纪守秋面上不显,心里暗自高兴。
村长刚离开,纪守秋关了门,然后从背后抱住洗碗的阿焕,恨不得手脚都缠在对方身上。
“我想要亲亲。”纪守秋将头抵在宽阔坚实的背上,耳朵泛着红,小声地撒娇。
“小秋,别闹了。”
“我不。”
“我正在洗碗。”阿焕无奈地说。
纪守秋一喜,抬头问:“那洗完碗就可以亲了?”
“不是。”
纪守秋又缠了上去,重复道:“我要亲亲。”
见阿焕不理他,又说道:“你是我男朋友嘛!”
阿焕叹了口气,他现在才知道纪守秋如此黏人,而且有变本加厉之势。
他有点后悔答应纪守秋,对上那双含情的眼睛,他的心都会加快几分。
“等我把碗洗好。”他只能答应道。
“好。”
纪守秋总算放开手,安安静静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拖着脸看向洗碗的阿焕。
灼灼的目光,阿焕觉得自己后背都快被盯穿了。
阿焕收拾好碗,擦干净桌子,纪守秋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阿焕有所动作。
“阿焕?”
“嗯。”
阿焕走到纪守秋面前,低头看着他。
“亲亲呢?”
阿焕轻笑着摇头。
“你耍我?”纪守秋着急道,“我自己来。”
他拉着阿焕的手站起来,阿焕比他要高一截,他堪堪到对方鼻梁的位置。
踮起脚去碰对方的嘴唇,阿焕轻轻将头一扬,落到了喉结上。
纪守秋不服气,脸色染上焦急的神色,不死心地再次凑了过去,只是每次都被阿焕避开了。
“阿焕。”纪守秋着急道。
阿焕看着仿佛炸毛的纪守秋,在松开自己的手,转身欲走时,重新将他拉紧自己怀里。
纪守秋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吻,一个来自阿焕的吻。
他眨眨眼,羞赧地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哑巴了?”
纪守秋摇摇头,小声说道:“舌头麻了。”
阿焕想不到纪守秋如此直白,逗弄不成反被撩,只能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殊不知微红的耳朵透露了他此刻的想法。
“我还想要。”他像第一次得了糖果的小孩,乐此不疲地索要糖果。
“可,可以了。”阿焕当然不会如他所愿,转身向门外走去。
纪守秋难得见他说话结巴,笑着跟了上去。
肉眼可见的,从这天开始,纪守秋感觉到,两人的关系有所不同了。
明明是自己任性地提出要求,似乎向预料之外的地方发展。
他偶尔会想,阿焕心里对自己,究竟是什么看法呢?
不过他告诉自己,只要贪图片刻的温馨宁静就好。
一切美好得像一场梦,让人渐渐忘了原先的约定,但两人始终没有跨过最后一步。
“你猜猜我写了什么?”
纪守秋拉过阿焕的手,让对方捂住眼睛,用食指在对方的手心一笔一划地书写着。
“阿焕?”阿焕不确定道。
“不是。”
“再写一遍。”
纪守秋笑着,又用手指写了一遍。
“白菜?”
“不对。”
阿焕沉吟一声,只得认输:“放弃了,猜不出来。”
睁开眼才发现纪守秋已经笑得倒在床上。
阿焕反应过来:“你其实是乱写一通吧?”
纪守秋笑得捂住肚子,整个脸都红扑扑的,半晌才点点头。
“现在换我写。”
阿焕不由分说,拉过了纪守秋的手开始写起来。
纪守秋忍着笑问:“你不会也乱写吧?”
阿焕轻轻敲了他的头,略施惩戒:“我不会像你那样胡来。”
纪守秋撇撇嘴,仔细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触感。
粗粝的指尖在掌心滑动,他动了动手心,依稀觉得对方写了两个字。
“还没好啊?”纪守秋催促道。
“没有。”
“好了。”阿焕放开了手,“猜吧。”
“你这写的也太难了,”纪守秋抱怨道,“我猜不出来。”
阿焕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好想,我去打扫一下院子。”
纪守秋琢磨了半天,拼命回想着手心里还未消散的触感。
第一个字的笔画好像很多。
纪守秋突然想到,对方写的两个字好像是“喜欢”。
他蜷起身子,将脸埋进臂弯里,感觉幸福到冒泡。
他好像得到了回应。
某天早晨,阿焕面色苍白,身体十分不适。
纪守秋让他在家里休息,自己拿着农具到田里干活。
阿焕估计身体很难受,平日他是最积极的,听了纪守秋的话,决定待在家里休息一下,说会做好饭等纪守秋回来。
只是纪守秋回来时,房子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不免担心起来。
阿焕怎么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连忙推开房间的门。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难以阻挡的气流铺面而来,纪守秋身形一晃,扶着门框才没有倒下,身体也觉得难受起来,莫名感觉自己呼吸不畅。
纪守秋吓了一跳,跌跌撞撞地走向两人的房间。
刚一开门,却见阿焕低垂着头,坐在地上。
那股难过的感觉又来了。
“阿焕......”
男人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看向他。
纪守秋这才发现,对方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湿透了,眼里满是红色的血丝,看起来恐怖吓人,让他想起了会吃人的野兽。
“阿焕,你怎么了?”纪守秋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口询问。
熟悉的声音让阿焕清醒了一瞬,他抓过床上的枕头向纪守秋狠狠扔去。
“出去!别进来!”
暗哑的声音出口,接着他将门狠狠关上,整个人抵住门,将纪守秋隔离在外。
见状,纪守秋愈发着急,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阿焕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恐怖的样子,只得拼命推打着门。
“阿焕你怎么了?快开门?”
阿焕大口喘着气,心好像要跳出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的易感期来了,正处于失控的边缘。
不能伤害纪守秋!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阿焕缓缓抬起手,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门外的纪守秋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阿焕失控的样子在脑里挥之不去。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
“阿焕,你是不是易感期来了?”他颤声问道。
第28章
================
世界上有一部分Alpha存在易感期,这类Alpha只占极少数,且信息素都是无味的。
纪守秋后悔不迭,后悔没在偷闻阿焕信息素的时候问对方。
房间里此刻传来低吟,纪守秋不知所措。
“阿焕,你还好吗?”
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了,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阿焕低低的声音。
“小秋.....我...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一句简单的话说得断断续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纪守秋心疼得揪起了手指。
“阿焕?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纪守秋想到了吃药,如果有专门的抑制剂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买。
门背后的阿焕深深吸了口气,他低头一看,手腕上尽是被咬破的痕迹,不断有鲜血渗出来,汗水已经浸透了他整个身体。
他只能靠着依稀的疼痛来保持清醒。
“小秋,没有用的,”阿焕说道,“没有抑制剂。”
纪守秋着急得说不出话。
他该怎么办?
没有抑制剂的话,阿焕会怎么样?
纪守秋翻箱倒柜,他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家里不可能有专门的抑制剂来抵抗易感期。
大约是感受到了纪守秋的着急,阿焕放缓了语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安慰道:“小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相信我......”
阿焕压抑着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尽量语调和平时相同,然而纪守秋还是听出了他的压抑。
21/57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