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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掀了我的棺材板(玄幻灵异)——松羽客

时间:2023-11-14 10:42:08  作者:松羽客
  晏疏本以为这句话出口,萧亓要么震惊不安,要么矢口否认,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然,甚至眼底的光都未曾变换半分,就好像这件事晏疏本就应该知道,理所应当,不容置喙。
  这反倒让晏疏无言以对。
  萧亓:“殷燮扶告诉你的?”
  除了他,想不到谁还会多嘴。
  “可能殷仙师看不惯你处心积虑的偶遇,他知道你装成少年人混在我身边吗?”一想到当初萧亓的样子,连晏疏都有点抓头皮,他只听说过有些人会因为修为跟进,而将面貌停留在那个时刻,却没见过什么人还能把容貌骨骼往回推的。
  “说到这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做到能回到少年模样的?不像易容,鬼修还有此番功法?”
  萧亓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嘴:“算是吧。”
  晏疏点头:“怪不得如今这么多人愿意入鬼道,既能容颜常驻,又能起死回生,倒是不知这鬼道的开创者是如何天纵奇才。”
  “哪来的天纵奇才,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求生无门自甘堕落罢了。”萧亓自嘲道,“仙门看不起鬼道是对的,你也别靠他们太近。”
  “怎么,怕殷燮扶话太多,说些不能说的事?”晏疏道,“殷燮扶不就是鬼修?听说还是你带入鬼道。”
  萧亓径直忽略了前半句话:“他当年跟个死人没区别,只当鬼道真的入阴曹,去找他心上人罢了,总归要有个念头活着。”
  此话在理,人自生时起,每一步都在走向死亡,支撑前进步伐的便是这念想。为亲朋、为好友、为钱财、为名利,不管为什么都算是个理由,在走向死亡这个过程中坚持的理由,若中间连这些都没了,行尸走肉也就烂在土里了。
  “你不同。”不等晏疏说什么,萧亓自己挑起了这个话题,“我等你百年,是因为百年前你灵魂未尽,尸骨完整,还有这东西在。”说着萧亓拿出泛着蓝光的珠子。
  这东西是早年晏疏初入化境时,用灵魂碎片和五成魂元炼铸而成法器,别人惯用刀剑,晏疏险笨重不称手,久久唯有本命法器,直到达成才亲手练就。
  此事甚少有人知晓,为此他闭关数年才得以恢复。
  听见萧亓的话,晏疏心中突然不知如何形容。
  从前他只当这小孩儿被“仙尊”这个称呼所迷惑,后来碰见殷燮扶后,又当萧亓被“难以企及”所困,如今再看又发现……晏疏实在不知道还能发现什么了。
  撑在桌子上的手肘不自觉抵用了力,晏疏稍稍低头,萧亓还在说:“你刚刚不是说开辟鬼道的是什么天纵奇才吗?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你口中的‘天纵奇才’其实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仙路无门又不甘平庸,无意中走了鬼道,手中不知沾了多少冤魂,后来发现自己天赋太差,想靠自身根本即便是鬼道也难成大器,后打上了别人的主意,最开始是人死后魂灵或仙师未散的魂元,但那些灵魂也好魂元也罢,能被他触碰到的都太过渺小,即便真的能存活也不过几日就油尽灯枯,所以一直未能成功。”
  晏疏一抬头就对上萧亓的双眼,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先问了一句:“殷燮扶都跟你说什么了?”问完又自己率先笑了笑,表情多少有那么点孤注一掷的意思,“算了,说什么也不重要,本来这些不想告诉你是怕你有负担。我虽对你有所企图,却也没想以此相要挟。”
  萧亓五官锋利,性格又冷,不笑的时候总会让人不自觉地远离,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这个煞神,即便笑起来也只是融了少许的雪山,不见得平易近人,只没那么疏冷。
  只余他面对晏疏时,身上的冰冷尽数收敛,尽量露出些柔软来,虽然有些别扭。
  晏疏不知道萧亓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他现在看上去像是犯错讨饶故意扮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狼崽子。
  跳动的烛火穿过萧亓的睫毛,影子应在脸上看起来有点像泪痕,给他的“楚楚可怜”添了一把火,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确实于百年前就曾见过你,无关身份,或许你不相信……算了,不管你信不信这些都不重要了。当初天劫后,你不知所踪,我靠着鬼修独有的功法先一步在尸海中寻到你。幸好我寻你寻得早,身……身体都还好,一切还没到难以挽回的地步。从前那鬼修开创者也算是做了好事,他那些研究成果未能在普通修行之人身上实现,主要还是因为那些人太弱了,周身魂元不足以支撑他们修复自身,而开创者又寻不到化境仙尊。”
  萧亓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动了动,蓝色的珠子上映着火光,屋外雨势依旧很大。
  晏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好像听见萧亓哽咽了一声。
  “幸好你的法器里有你的灵和魂元。”萧亓声音渐沉,后来的话似乎并不是说给晏疏而是说给自己,一种自我安慰,“幸好只是等了百年。”
 
 
第108章 
  百年……短短两个字里究竟承载了多少东西,听者永远也品味不到。
  一个惯常冷淡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人,乍然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戳肺管子。
  于是,某个顽固不化的仙尊在这样一个暴雨如注的日子里,突然听见了冰雪消融的声音,叮咚叮咚,不知来自何处。
  晏疏不动声色地捻着手指,下意识想往后靠,挺直了后背才反应过来这破凳子根本没有倚靠的地方。
  气氛不太妙,他想走了。
  酒气哄麻的脑子还有半分清醒,强行牵着他站了起来,到底还是没忍心一声不吭离开。
  他看着萧亓漆黑的脑顶,吐着酒气说:“我……不是与你算账的,你也不必挂怀。”
  “你不信我?”萧亓蓦然抬头,目光沉沉,眼尾带着点不正常的红,不像哭过,反而像野兽发疯前与理智的最后搏斗。90
  疯狂的颜色让晏疏心中顿生提防,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怯意。
  自尊拉住了他险些夺门而出的脚步,他回视着,看上去从容不迫,实则全是心虚。
  百年的重量透过双眼全部压在晏疏的肩膀上,晏疏怀疑这混小子就是故意的。
  从前晏疏不是没怀疑过自己为何重生,他对自己的怀疑从未停止,秽玡寄生也好,老天爷开眼也罢,只不过事事相叠,他更倾向于自己是某个心怀不轨之人的“长生”计划中的一环,百年前机缘巧合下保全肉身,让有心之人寻回试炼,一如先前旁人口中的药人。
  世人惶惶求得长生,却堪不破长生,而他或许就是这条路上数不清的试验品之一。
  他不知道萧亓在其中扮演什么地位,大抵是被他自以为的“深情”所蒙蔽,中间掺了进来,之后设计了抚宁镇偶遇。
  这是晏疏先前给自己的定论,可惜现在全都翻了。
  晏疏没想过萧亓的执念会这么深,也没想过原来自己的命里还担着这么大的一个亏欠,即便这亏欠是对方强行赋予。
  他意外的没有恼怒,更多的是心酸,晏疏没碰过情爱,于感情之事向来木讷,哪怕是将他捡回门派的师尊,与他二言也不过“师徒”二字便足以道尽,他像是个天生感情缺乏的人,因为做不到,反而更加敬佩。
  信与不信上晏疏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感谢的话在岁月面前太过渺小,旁的他又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给予的。若是百年前,若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尊者,他可以给萧亓一切想要的。可事到如今,与他而言,在这陌生的百年之后,他不过是一个格格不入引人猜忌的闯入者,每一个见过他与他接触的人都要掂量几分,自己都成了一个异类,他着实不知道还能给萧亓什么东西。
  思来想去,倒也不是全然没有东西能给,晏疏说不上自己是不是为了那个强加在身上,目前还真假难辨的恩情,道:“殷燮扶的事情回头我亲自去处理,不该说的话不会流到别人的耳朵,我是打算将千满放在苍芪,你修得鬼道,大概入仙门也不爽快,若是想以后行走世间,想来保个安稳应该没问……”
  题字尚未出口,萧亓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晏疏面前,在余半步的地方站定,稍稍低头,看向对方。
  “这算什么,补偿?”萧亓嗤笑。
  不知是在笑他自己的自作多情,还是在笑晏疏的刻意回避,总之不那么好听。
  晏疏虽早知道萧亓已经不是先前的少年,也知道对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可像现在这样极具压迫感的对视还是头一遭。
  这种感觉不太妙,比之前还不妙。
  稀里哗啦的声音已不是冬雪初化那么简单,屋外的雨声也变得分外恼人,晏疏有心将对面之人的腿再打断一次,手握松几次还是没能出手。
  萧亓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没得到回应就一直追问着:“说啊,你是想补偿我?百年岁月你想用什么补偿?你今日不就是想来试探我的吗?我如你所愿什么都说与你听,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一点点给你描述这百年我怎么过的吗?守着一口棺材,看着心上之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其中。你躺了一百二十八年,我守了一百二十八年,你打算拿什么补偿我,你觉得一句‘余生无忧’足以补偿我着百年来的期盼和失落,能填补我在知道你殉道时万念俱灰的心境吗?”
  这算什么,本来的试探怎么突然就变成讨债了?
  晏疏被一连几个问题问得有些懵,尤其是他原来脑子就是半懵的。
  他甚至怀疑萧亓已经猜到自己今日抱着什么目的而来。
  什么目的?
  还不是因为护短的仙尊不舍得把小徒弟扔给邳灵宫审问,也不忍心亲自动粗,所以想借着这顿酒来套套小徒弟的话。酒量差的要死的仙尊暗自靠着元灵逼退酒劲,这才让意识勉为其难坚持了这么久。
  可惜,小徒弟的“坦诚言论”还有待考究,自己却先一步被讨上债。
  俗话说,情债难还,尤其对方还是个男子。
  晏疏的头顿时大了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功力消退,其实并没能把酒气逼出去,才听见了这么多的糊涂账,萧亓是不是也喝多了,不然看向自己的眼睛怎么越来越疯狂,带着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疯狂。
  晏疏咽下口中伴有花香的酒气,一句没过脑子的话就这么直愣愣地出了口:“那你还想如何,难不成还要我以命相抵?”
  人家费了那么大的劲将他从阎王殿拉了回来,还会要他的命?
  “我要你的命作甚?”萧亓果不其然否认了,晏疏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去,却发现萧亓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相隔的半步顷刻消散,待晏疏反应过来时腰间已然被扣,萧亓舔着嘴角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要什么?
  还能要什么!
  晏疏嘴唇动了动,骂娘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突入起来的雷声压了回去。
  轰隆隆接连几声巨响,震颤了桌子上的几根蜡烛。
  火光跳跃,将萧亓的影子映得老大,投在略微发黄的墙壁上,仔细看能发现还有一道影子被他全然照在其中,至于边缘剩下一点点,在颤抖着,于火光跳动的频率殊无二致。
  呼吸靠近、纠缠,眼看着仅有的一点距离即将消失殆尽,晏疏突然说:“我有时候真的搞不动你究竟在想什么,殷燮扶还不够作前车之鉴吗?还是说你非要在南墙上撞得头皮血流。”
  此话一出萧亓果不其然不再向前,但他也没有后退,一手困住晏疏不让他动,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
  晏疏的身形怎么看都跟“娇小”不沾边,然而此时在萧亓的衬托下,在他的这个不甚规矩的动作里,像极了无助的小可怜。
  上一次两人靠得这么近已经是几个月前,那次萧亓断了条腿。
  换个人怎么也应该长长记性,就算想占便宜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完好地吃到嘴里,可惜萧亓显然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格,在听见晏疏似是警告的话后还能笑出声。
  萧亓问:“你关心我?是怕我与殷燮扶一样疯魔,还是怕我跟秽玡之事有关系?”他又往前进了半寸,“若真如此你打算怎么办,为了正道杀了我?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是我通过秽玡才得以重生,那你杀了我之后是不是还要自杀?”说到这,萧亓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滚在喉咙里,晏疏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被屋外雷声震聋了,才会觉得萧亓声音顺着神经不停往胸口钻,钻得他浑身痒痒。
  之后他听见萧亓不要命地说:“这样也好,生未同衾死同穴,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
  “萧亓!”
  其实若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晏疏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反应,可刚刚萧亓的眼神分外认真,似乎真的若晏疏再次从这个世上消失,他也不必挣扎,寻个山头葬了晏疏也葬了自己。
  晏疏真的气了,这股火气来的分外匆忙,等晏疏回过神来,萧亓已经被他推开,还好这次没有失控,没有断了这个混账的腿。
  “萧亓,不管我生死与否都与你并无干系,百年前我孤身一人,百年后也不会有多大改变。”晏疏喘气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按理说他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冲动,或许还是被那不知名的花酿影响了心绪。
  待他平复心情,重新站定,语气终于恢复平和:“你既知道我那珠子是法器便好生守着,即便不能护你终生,护得几次大关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殷燮扶的事情,你既说与你无关那之后如何便也与你没关系,以后若是有人挑事大可回击回去。”
  桌上酒杯倾倒,香味散了满屋,显然这顿酒即便没喝完也该到尾声了。
  晏疏刻意地揉了揉眉心:“今日到此为止,等会儿你也洗个热水澡好好冷静冷静,想想日后究竟想走什么样的路再与我说,别再说不过脑子的混账话。”
  说罢他一刻都不想留,急匆匆地回了屋。
  走廊上正巧遇上前来询问是否要热水的店小二,给自己要了,也给萧亓要了。
  热水来的很快,晏疏沉在灌满热水的木桶里像是被热气蒸丢了魂,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混小子不会真的搞什么‘殉情’那一套吧,自己若是没有醒过来,那口棺材里躺得下两个人吗?黄泉相见这又算什么,邻里街坊?谁家邻里街坊睡在一口棺材里,可若不是邻里街坊又算得什么,冥婚?”身子一沉,晏疏猛地把自己埋在水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这是胡想些什么啊,都死了百年了,若是真如萧亓所说,他是用了鬼修前辈的法子,想必当初若是不成功说不准就放弃了,孩子心性得不到才会惦念想要,等找到别的能分散注意力的也就忘了。可若不是小孩子心性呢?毕竟他坚持了一百多年,这么多的日日夜夜萧亓究竟做了多少试探,才将自己强行拉回这个世界?不同于白千满,萧亓做了这么多年的鬼修早知世间生存之道,根本不需要自己给他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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