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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饲养手册[娱乐圈]——椰酸菌/叶山今

时间:2023-11-17 11:02:52  作者:椰酸菌/叶山今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瘦到可怕的男人倒在了地上,疯了似的滚动着,可怖地大喊,用头撞地面,血和各种液体一齐淌了出来,很快染湿了林端的旧鞋。
  男人很快就被安保人员拎着领口扔出去了,就像是在扔一个麻袋,死活不知地烂在路边,人都绕着他走。
  就是这么个失败的疯鬼。
  林端站在台球厅的大门里头,忍不住往外看,神色有点紧绷。
  “别管他了,进来吧。”介绍他来工作的青年嗤笑着点了根烟,烟雾透过他骨节破绽、流着血的手升起来,有些不屑:“本来以为能赚几笔的,谁知道是这么个货色……”
  林端的喉咙有些哽:“他怎么了?”
  “……哦,”吊儿郎当的青年混混不由得哂笑,“我都忘记你不懂了,不懂也好。”
  林端不喜欢他这个眼神,让自己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看轻了一般,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清晨的时候,廉租间是很一反常态地安静的。
  古往今来,乞丐都没有要早饭的,住在这里的人一般昼伏夜出,像蝙蝠一样日夜颠倒。
  林端蹑手蹑脚路过走廊,在自己的房间里稍微睡了一会儿。
  吃饭的时候,吕一念问他:“遇到什么事了?”
  “嗯?”林端抬起脸。
  有些时候,吕一念很庆幸他这么好懂,仿佛把内心都展示在外露的那张脸皮上。
  林端不知为什么,对着吕一念那张变得温和的脸,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在角落的小饭桌里安静地进食,一会儿吕一念会去把碗洗掉,而林端则会将他们的衣服收起来,再换上新的。
  对门的女孩子很难得在白天出来了。今天温度不低,林端只穿了两件,看见她从门外晃晃悠悠走过来,穿着廉价的棉絮大衣,却光着双腿,大腿白的吓人,膝盖上有大片大片的淤青,消不掉的。
  “林端。”女孩子终于叫了他的名字:“饭还有吗?”
  饭是刚好他们两个人够吃的份,但林端踌躇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碗递过去了。那女孩子苍白地笑了笑,没用筷子,用手抓着吃了。
  她的妆早就花了,出门时习惯性地涂上浓艳的大红色唇红,嘴皮干的皲裂开来,把雾面割裂出一道道痕迹,除却有颜色的部位,脸色接近于青白了,大腿瘦成了两根柱子,干巴巴的。
  她吃完了,抿了抿嘴巴:“谢谢。”
  吕一念坐在一旁,只是悄无声息地看她。
  “对不起啊,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女孩子把自己断了跟的红色高跟鞋脱下来,放到一边去,突然问道:“……你那里还有钱吗?”
  林端怔住了。她莫名其妙地问了这句话,而后又摇摇头,有些自嘲地笑起来:“我不该问你的。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孩子扭了脖子,往里头走了。
  她快要进门的那一刻,林端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她安静了一会儿,把身子转过来,木木咬着自己皲裂的红色嘴唇,说:“……我生病了。”
  “药钱很贵,我吃不起。手术费和住院费,加起来要十五万。”她的泪蓄满了眼眶,几乎转瞬间就滚烫地滴到了手背上,棕色的眼影晕开了,一片狼藉,“可是我生病了,不吃药会死。”
  四周悄然寂静着,只有呼啸的风声,她把软弱的自己掀开,暴露在地下室的肮脏空气中,两个没法帮助她的人面前,似乎只为了发泄:“我不想死。我爸妈不要我了,我还有奶奶,她很老了,眼睛看不见了,我每个月都要给她寄钱。我死了她怎么办?我死了她怎么办?”
  她为了陪客人强行裹上去的浓妆被润湿了,扯开成熟的假面,底下一张稚嫩面孔的惶恐和悲哀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再卑贱的人也有牵挂,左右一条烂命也得死死拽着,她可以为了活着把一切都扔掉。山村里相依为命的老人家等待着她的信,奶奶不知道这里头装着是她每天用身体换来的钱,只是攒着想要当做她的嫁妆,然后跟别人笑着骄傲说起,她的孙女很有出息,在大城市打拼呢!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但穷人的生死从来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女孩子走了,她的眼泪像尖刀,一刀一刀重重落在了林端的胸口上。
  他一时有些恍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口气全丢上来了所以没有检查屏蔽词,小天使们如果有什么被框框的地方影响阅读了麻烦在评论里告诉我一下,俺飞速修改~
 
 
第四十五章 汪汪汪汪汪!
  秦舍发现汪望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
  他都能发现的事情, 金妮肯定也发现了,去开导一下吧, 汪望又梗着脸说自己没事, 金妮就纳闷了,跑去问周锐去了。
  周锐导演的笑容有些尴尬:“啊呀, 实在是, 最近的剧情有点沉重……”
  对门的女孩子患病了,林端很想帮她, 但有心无力, 即使把全部的工资都给了她, 比起高昂的手术费用来说仍是杯水车薪。女孩子是得了什么急性病, 一开始还能正常走路, 后来频繁晕倒、停跳, 甚至控制不住地咳血, 她一天一天在面前迅速衰弱下去, 这是最令人悲哀的事了,无异于看一朵花在人面前轰然凋谢。
  金妮不听他胡诌,又不是没看过剧本, 现在的剧情比起最后面那段简直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最后那段真的看文字描述都属实致郁,实在太惨了。
  “汪望是个天赋型的好演员, 这个不错,”既然金妮来了,周锐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沟通一下, “但是毕竟是新人,出戏入戏没有那么快,你看人家周泽良老师,前一秒苦大仇深下一秒翘着二郎腿嗑瓜子,他这个剧里氛围是不影响心情的哈,但是汪望还年轻呢,他就很容易被影响了。”
  金妮真的很想说他在讲屁话,就那个摄影棚,别说让人演戏了,在里头多坐一会儿都压抑的慌,再这样下去别说其他的了,狗子心理真的可能会出问题。
  “你们没事还是多带他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身心。”周锐这么开导道:“现在进度已经过了一半多了,拍摄完之后还是要带小汪出去散散心的,多让他玩玩吧。”
  金妮琢磨着这几个字。多让他玩玩?
  “喏。”金妮把一张宣传单递到汪望爪子里头,“有没有兴趣?哥带你去玩一下。”
  汪望迷瞪着眼睛去看,宣传单上几个大字跃然而出:
  【纱調市狗狗集会——森林公园,仅限性格温和的犬种进入】
  汪望一下子清醒了,有些无言:“金哥,我去干什么啊?”
  “嗯?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小母狗小公狗的吧。”金妮一脸理所当然,“它们可以陪你玩啊。”
  “……”汪望一爪子把宣传单按到了下面:“不去。”
  坏了,这是真有问题了。金妮想。
  要是平时,听见小母狗这仨字都能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哪像现在这么一副冷淡的样子,好像真被他带去宠物医院取蛋之后变成了和尚,真是奇怪!
  其实汪望还真没他们想的那么严重,他就是累的慌。
  也不是说他体力不好,作为一个新时代妖怪,他的体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只是拍戏这活动又和平常的唱唱跳跳不一样,它很费脑子很费心力,再加上汪望本狗的确脑容量不大,从前也没什么能让他用到脑子的机会,现在这么连续几个月下来,汪望的脑子感觉都有点不好使了,那不是身体累啊,那是心累啊,啥都不想干了。
  再加上春天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汪望老是觉得难受,具体哪儿难受他说不太出来,就是难受,做什么也没用,腰酸背痛头昏昏,烦的他睡都睡不着,哪还有心思找小母狗去啊。
  ……再说了,就秦舍那样子,能答应吗?汪望想到这里,唰的一声坐起身来,为自己想到了秦舍这个事实感到有些羞耻。
  而且,他好像最近天天忙里忙外的,已经好久没有看看自己的粉丝在干什么了。
  说干就干,汪望啪叽把宣传单放到一边,打开尘封已久的大眼仔,公司还是有在管理他的账号的,不过基本全是广告和塑料互动,底下评论全是商业互夸夸,看上去简直专业地和水军一样,汪望甚至怀疑是不是紗調有钱了就开始给他做数据了:“……”
  他没有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于是汪望勇往直前,打开了自己注册的每天想舔垃圾桶的小号,一点进去消息多到差点被卡爆。
  首页熟悉的汪家军们正在百无聊赖地自娱自乐:
  【汪汪汪汪汪】:@汪望WW,弟弟,求你别抠脚了,你最近到底在干啥?怎么连个活动图都没有,两个月了!你是改行去卖榴莲了吗!
  【蓝律】:@汪望WW,帅哥,脸长的好看就多露点,赶紧出来营业一下555
  【原地去世】:我和小榴,就像鱼和水,我没了小榴就会死,小榴没了我还清净(。
  【临武鸭】:蛇汪双担的俺无所畏惧,隔壁秦舍也老久没出来了,我一般把这种情况认定为是他俩在家里头腻歪(痴呆笑)
  汪望看见最下面那一条,打了个哆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貌似也没有说错……
  可是他没有抠脚啊,抠脚是臭狗狗才会干的事情,汪望一直在努力工作呢。
  汪望吭哧吭哧的想回复评论,被金妮制止了:“那几万条评论呢你回的过来?”
  “……好吧。”汪望一顶腚,从椅子上下来了,继续投入拍摄去了。
  今天拍摄的剧情算是电影中的第一个小高·潮点,汪望结识了行踪怪异的新朋友,在吕一念的房间里发现了吃空的药瓶子,而对门的女孩子悄无声息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即将要杀青的女演员还挺高兴:“导演记得给我包个红包!”
  “知道知道……”周锐叼着烟调试机器:“先稍微清个场哈。”
  由于有女演员裸露身体的戏份,现场的人是越少越好的,汪望作为主演,坐在后面懵懵懂懂的,看着人突然咻的少了一半,然后看见了女演员开始脱衣服,顿时脸都红成番茄了:“这这这是干什么……!”
  女演员挺豁达的,跟他解释:“没真脱光呢,里头有穿肉色内衣的。”
  汪望倒不是觉得有其他想法,他就是觉得很害羞,连脸到脖子都红成一片了。
  周锐看他一眼,无情吐槽:“你现在不看,待会还是得看的,还得目不转睛地看。”
  汪望蔫了。
  周泽良此时又在旁边冷笑一声,汪望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没有职业素养”来来去去那么几句话,他就当作没听见。
  而且都共事这么长时间了,周前辈虽然嘴上脸上都很不饶人,但实际上对汪望还是挺好的,会教导他不说,有的时候还会跟导演建议让他多休息一会呢。
  “来了来了开始了啊,准备!”
  ***
  林端这几天回家的时候,脸上总带着些许疲惫。
  台球厅的生意很好,有的时候大半夜也关不了门,他必须工作到凌晨晚归。来来去去的客人们鱼龙混杂,和他之前的工作环境很不一样,经常会出一些事。
  有些客人来到这里,不打台球,只是在吧台点一杯酒,然后坐着等人,人来了之后交头接耳几句,便急匆匆走了,酒杯就这么寂寞地站在桌上,一口都没有动过。
  还有些时候,片儿警会来,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一进门的时候,林端能清楚地感受到,整个台球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静了,像天压下来一般,让人不敢呼吸。
  片儿警只是惯例巡查,他走出门,这里才恢复了一贯的热闹。
  “林端。”邹凯来了,满头大汗地让他倒水喝:“刚那个条子看到我了没?”
  林端在这里待久了,知道他们从来把警察叫做条子,女人叫做马子,带着很大蔑意的称呼,他不明白,这两者明明都很该尊敬才对。
  “没有。”林端把水递给他,眼里满是担忧:“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邹凯嗤笑了声,“有时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话说到一半,林端面上的神情给了他答案。
  邹凯突然有些狼狈地转开了视线,点了根烟,烟雾模糊了林端的面孔,他咬着烟嘴,有些含糊地说话:“林端,你别做了。”
  林端愣了一下:“什么?”
  邹凯有些焦躁地摸了摸脖子,“你和小张哥说一下,别在这待了,你不适合。”
  林端很认真地看他:“为什么?”
  邹凯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二三四来,似乎对自己劝说他辞职的立场都感到有些不明白。
  小张哥是让林端入职的人,这间台球厅的老板,林端不可以向他辞职,因为前几天林端刚刚预支了薪水,借给对门的女孩子了。
  吕一念知道的时候,面上的神情有些难解:“你知道的吧,这钱是收不回来的。”
  林端只是默默点头,垂着眼皮看他,一副有些愧疚的样子。
  有什么好愧疚的?吕一念不觉得他有什么需要愧疚的地方。
  林端很笨,很傻,很让人着急,容易犯错,但这在他眼里全都不是缺点,只有心软才是。
  日子过得很快,林端微薄的薪水看起来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女孩子整日整日地待在房间里,离开床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离开土壤的花朵,以可怕的速度衰弱下来。
  她没再化妆了,不涂口红的时候嘴唇白的像纸,头发一点点的掉,脸上唯一一点的颊肉都瘦凹了进去,整个人像具从坟地里死死爬出来的骷髅。
  林端依旧像从前的每一天一样,在吕一念的窗户前晒着两人的衣服,咬着指头去菜市场买菜,被同样的菜农以同样的招数坑,而后喜滋滋地提着两三个小袋子回来,珍惜地交给吕一念,然后拿两双筷子,坐在角落里脏兮兮的小饭桌上等候。
  直到那同样的一天,他走动的时候,腿脚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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