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身体真硬朗,一点都不烧了,也没见你难受呢?”
沧渊还有点不适应这种亲密,进度简直太快了。昨天白天他都还是个在雨里等了左扶光一夜然后生病的可怜狗。
今天怎么就成了秘密情人一样的角色?
他简直云里雾里的,好像是被左扶光推上来的,身在天堂不知如何自处。
想要的东西和人,真的那么快就得到了?
沧渊低头帮他算账,修长的手指把黄金珠做成的算盘打得发响。
左扶光从椅子背后搂着他,双手不老实地在胸肌上揩油。
过了半晌移到心脏的位置,揉了揉,蛊惑般说道:“渊儿弟,你能不能感受到,咱俩关系不一样了?”
沧渊呼吸一滞,手上算盘就跟着停了。
左扶光摁着他的胸膛,把脸颊贴过来,与他耳鬓厮磨,哑声说:“以后,我疼你。你也要疼我,能过一天是一天。我就这样搂着你,和你睡,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是天天。”沧渊放下算盘,侧头吻了吻左扶光的面颊,“能过一天是一天,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左扶光找他的嘴唇,用力地亲下去,混着低微的喘息,“别离开我,路上也要和我并排走。我有什么都给你,唔……轻一点。”
账本和算盘早已被丢到一边去了,沧渊把左扶光抱过来,让他能跪在他的腿上。
他在势均力敌的亲吻里放逐自己,心里立即对走与留的问题有了答案。
去他妈的功名利禄、锦绣前程。
他要留在雅州,和左扶光在一起,哪怕当一辈子的边地先生。
男儿当志存四方,但他就是没出息,没原则,没理想。
谁让扶光说了“别离开我”呢,就算以后书院不办了,去另谋他路或自己开私塾,都没问题。
“不离开。”沧渊哑声重复,站起来立即把左扶光抱起,朝另一边挪去……
左扶光露出一个有点得意又很愉悦的笑意,沧渊真的好喜欢他,让他拥有满满的幸福感和安全感,所以他心绪荡起来了。
他们在初春的寒意里清醒着,再一次抚|慰对方。因为明天要远行,所以浅尝辄止,弄完了又回到书桌前,把账再算了一遍。
收拾丝帛的时候,左扶光打开衣柜,发现早晨塞进去的脏丝帛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下人清理的。
他有点担忧,因为昨晚和沧渊在一起,又出现那种东西,后悔怎么没提前丢掉。
王府里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告诉父亲,现在沧渊还在他房里,王爷今晚也在府里。
为了掩人耳目,做了亏心事的左扶光还是把沧渊放到客卿居住的厢房那边去了,自己一个人惴惴不安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铁骑已经打扮成了寻常家丁,马队整齐地排列在外面,拉着将军府和王府给镇北王的贺礼。
左扶光刻意晚了一点,和沧渊一前一后吃过早膳出去了,固宁王也早起走到了门口。
“注意安全,走官道。”王爷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渊儿,你看好他。就算是去树林里撒尿也看着,别让他一个人。”
左扶光在一众铁骑面前丢光了脸,不满地说:“爹!沧渊还比我小月份,怎么说得像我是小孩,他是成人一样?!”
“对了,说到这里,这几天书院落下的课,渊儿你也在路上和他讲讲。”固宁王丝毫没顾及儿子的面子,“是小月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的当了先生,大的还背不全《论语》。”
左扶光用一种“你演太过了”的眼神望着他爹,同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暗想王爷应该没发现什么。
沧渊应了两句后,队伍在晨曦里出发了,一路向北,去往甘州腹地……
驮队顺着平坦宽阔的官道朝北前行,两旁绿草已经发芽,远远望去如同铺了一层绿毯。
出了这片阿里城外的旷野,地势逐渐变成丘陵、小山林。
这里地广人稀,有些好汉自建的山寨,紫儿坡就是其中一个。
马匪们靠着地势占山为王,活得恣意潇洒,从不向朝廷纳税。
沧渊对这种人嗤之以鼻,第三天傍晚还没进入甘州,樊启就发现他们身后跟了“尾巴”。
他是将军的人,自然和沧渊更亲近些。樊启打马过来低声汇报,沧渊立即警惕起来。
他们这趟铁骑都装成了家丁,武器藏在货箱里,身上是短暗器,有很大的灵活性。
“王府和将军府赠予镇北王的贺礼都很贵重,马匪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来打劫的。”樊启指着前面逼仄的山路,“到那边地势就窄了,方便他们对我们形成包围,不能去。”
“那先停下来,吩咐大家把家伙拿上。”沧渊略一思忖,离左扶光近了些,低声说,“如有危险,躲我后面。”
“哈?”左扶光抠了抠脑袋,“哪儿有?”
樊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习武的人自然感受不到,我们可能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左扶光笑眯眯地望着他说:“是这种恶战吗?”
话音方落,他把手指抵在舌尖,吹响了一声口哨!
混乱的马蹄声响起,一众马匪当即从山间埋伏的地方冲了出来,领头的那位骑着马,扬着大刀回了一声口哨。
这不就是紫儿坡的马匪头子吗?好像叫叶刁还是什么的。
铁骑立即列阵包围到左扶光和沧渊周围,负责管理物资的丢来武器,不过须臾人人持剑,后排的拉起了弓。
“别这样,别这样!”左扶光朗声说,“这是来给我保驾护航的好汉。”
叶刁一脸痞气地踏马走了几步,弓箭立即对准他,他又退了几步喊道:“小王爷!兄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找你拿点钱呐!”
这不就是变相打劫吗?!
沧渊眉头深锁,迅速观望周围局势,来的马匪大概有四十人左右。
若是寻常驮队,肯定会被劫了,但这是他义父的铁骑士兵,他们完全能把对方赶跑。
“来啦来啦!”左扶光却像是见了亲人一样,骑着马想出包围圈,一边还往兜里掏宝钞。
沧渊拉了他一把,他也没搭理。
左扶光指着倒数第二排的货箱说:“那就是给大当家的送来的,拿去花!拿去孝敬夫人!劳驾把我们送到甘州的海子城!”
樊启面露难色,王府的两个侍卫却立即走到后方,要卸货了。
“怎么的,你想打啊?”左扶光睨了他一眼,“给马匪的东西我早就备好了,王府账上抽的,没动你们将军府的东西。”
樊启瞪着眼睛,气鼓鼓地低骂道:“王爷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窝囊儿子,你怂我们可不怕。”
“你说什么?”左扶光寒声道,“再说一个来听听。”
沧渊却听清了,用眼神对樊启示意他闭嘴,王府的家丁已经把箱子搬了出去,顿在马匪面前。
“还有这个。”左扶光掏出了一些随身带的钱,踢了踢前头人的肩膀,“劳驾让一下,我还有东西送给兄弟。”
铁骑立即拦截他,左扶光没办法,只好让碧澜送了过去,叶刁吐着口水数了数,好多张宝钞啊……
“嘿,小王爷够意思,我也有东西孝敬您!”马匪们也搬出一个货箱,和王府的一模一样,只是破了些,“好东西,我军师最新研发的。”
“你个马匪头子还有军师?”左扶光跟他玩笑上了,笑骂道,“滚吧滚吧别跟紧了,我这边人一惊一乍的。”
叶刁也不回嘴,嘴里吆喝了几声,马匪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即就隐入暗淡的天光里不见了……
这时候樊启才蹙着眉头盯向马匪“上贡”的东西,让手下去看那是什么。
王府的家丁却守着不让他们靠近,只打开了让人远远观视,竟是满满一箱子石炸炮,也就是“手雷”,紫儿坡也出产火药。
樊启顿时惊到了:“马匪的东西居然比固宁军中的还先进!”
第三十六章 我稀罕你还不成啊?
那石炸炮由外壳、炸药和引火装置组成,是铁质的。
沧渊只听说过,却从没见过。因为朝廷分发的石炸炮都是石质外壳,固宁军里有。
“盖上盖上,大惊小怪的。”左扶光摆摆手,“各回各位了大家,今天要晚点才能到夏城,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沧渊看出来这是他计划好了的,便撞了一下他的马:“你带这么多炸药是什么意思?”
“炸掉镇北王府啊!”左扶光说完以后,在沧渊震惊的眼神里哈哈大笑,“开玩笑的渊儿弟,怎么可能?只是我们手上有武器,方能走得安心,对不对?”
沧渊惊魂未定地摇头:“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左扶光倾身,对着他的耳根子说:“派不上用场最好,但要派上了,就叫未雨绸缪……”
樊启一脸莫名其妙地回了队伍里,几个铁骑交头接耳几句,都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是军人,很看不起左扶光。
谁都瞧不起左扶光,但不少人至少会维持表面上的恭敬,对他的身份表示尊重,只是军人不会。
樊启最崇拜的人就是沧晗将军,只瞧得起说一不二的硬汉,尊敬有真本事的人。
所以这一趟他走得很不开心,左扶光尽是展现自己纨绔少爷的模样,他们都嗤之以鼻……
夏城是甘州临近雅州的一座大城池,走到这里空气已经开始干燥了。
春季本该多雨湿润的,但这里滴水未降,大家都觉得鼻腔发痛。
好在城市还是很繁华,入住的客栈也高档。
左扶光为了掩人耳目,依然和沧渊开的是两间房。到了半夜发扬一贯作风,溜门撬锁地就跑到隔壁床上去了。
沧渊正在等他,旁边都让了一个空,睡在床沿的。
左扶光抱着他扭了扭,很不满意地说:“又是我来找你,渊儿弟都不想我的,不主动来找我啊?”
“我怕你想单独休息,或有别的事。”沧渊很老实地回答道。
左扶光像条鱼一样扑腾了两下,撒娇似的说:“每次都是我主动,没意思。”
“真要我主动?”沧渊立即翻到左扶光身上,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用一只手捧住左扶光的后脖颈,凑近了问,“嗯?”
左扶光抬着下巴说:“嗯。”
沧渊低头咬住他噘起来的嘴唇,换来一声轻吟。
他把这个吻迅速加深,渐渐地失了轻重不肯放过,直把左扶光亲得喘不过气来……
左扶光正想接着干些有的没的,沧渊却捉住他的手,忽然问道:“紫儿坡马匪都是你的人吧?”
“我的人还劫我干啥呢?”左扶光把沧渊的衣服从背后往下拉去,顺便用指甲在他皮肤上划下一串薄|粉的痕迹,带着点痛。
那麻痒的意味犹如蚂蚁爬过背脊,沧渊抿住嘴,眯了一下眼抵抗过去。
左扶光的手落下去了,却忽听沧渊又说道:“马匪年年打劫商贾和军粮,什么人都抢,少和他们来往。”
左扶光正在兴头上,含糊应道:“也就是朋友、酒肉朋友、赌钱的朋友而已。”
沧渊翻个身把他移到上边儿,压痛了他的手,续问道:“王爷为什么不剿匪,把矿山夺回自己手中,雅州也会安定很多。”
左扶光停了下来,甩了甩自己的手。
他撑在沧渊肩膀上,不满地说:“渊儿弟,你为了不被我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非要在这时候谈什么马匪吗?老让叶刁那张丑脸在我脑子里晃。”
沧渊狠狠地愣住了,那句话在心里转了一圈,才指着自己,一字一顿艰难地问道:“你,上|我?”
“嗯啊。”左扶光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怎么,不愿意吗?”
“愿意。”沧渊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但立即接上一句,“但你也要给我。”
左扶光皱了一下眉头,常年混迹风月场的他当然知道,头几次干那事是很疼的,他还没准备献身。
“渊儿弟……你好残忍啊。”左扶光苦着脸说,“你狠得下心吗,你舍得吗?”
沧渊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很真诚地说:“你不是说咱俩啥事儿都要扯平吗?”
“这哪儿能扯得平?!”左扶光一手拿住沧小渊,一边自己凑上去。
他对比了一下,不禁有点自卑,越发觉得这事不能答应。
两者宛如小朋友和大朋友,一个是小白杨,一个是……巨木。
左扶光本来是自豪的,小光虽然细皮嫩肉,却还是挺傲人。但奈何沧渊是乌藏血统啊,传闻中连马都不会放过的纯血汉子……得是多恐怖。
简直不像同一种生物!
而且他们处在燥血状态下容易失控,只要一想到自己成为了“马”,左扶光就觉得不寒而栗。
他有点失落,又有点不甘心地收回手,闷声道:“那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沧渊许诺道,“我能驯服内心的野马。”
“那我也不答应!”左扶光打断道,唉声叹气,“算了算了,讨论多了容易上火。路途上不能出岔子,等回去了我再和你掰扯。”
沧渊红着脸,又补充道:“我会让你舒服的。”窈王
左扶光攘了他一把:“你跟哪儿学的这种话?我都还没说,该我说!该我先说!!!”
……
折腾到了半夜,左扶光进入贤者模式。
路上已有三晚,他已经是第三次这样说了——“明晚不能再这样了,白天还得赶路。身体要垮的,明晚不能再住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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