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扶光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门锁跟他杠上了,慌乱间根本打不开,而且这模样不雅,也不适合再跑出去了。
沧渊丢掉手中的碎布料,再次抱住了左扶光,就像拔河一样把他朝里拽。
而左扶光无声地摆出了一个痛^哭的表情,只听一声脆响,竟把半边门栓直接拉断了,指甲抠在门框上留下一串印痕……
最后他还是被迫松了手,被沧渊锁在怀里,蹬着腿张牙舞爪地扛了进去,直接丢在地毯上。
左扶光其实很瘦,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他会武功,尽量不做力量训练,身上肉少。
他这一下跌痛了后背,隔着薄薄一层地毯撞到木地板上,知道八成逃不过了,撑起自己求道:“至少去软和点的地方成吗?”
沧渊不语,鹿桂酒实际上对他起效了,头脑完全是睡眠状态。
但他的血统自动判定他进入了危险,所以抗过酒效强迫人醒了过来,他现在只想解决自己最迫切的需求。
左扶光企图往上爬,沧渊摁住他,一只手卡在了脖颈处。
他顿时觉得呼吸不畅,却又不至于窒息,挣都不敢挣了,举起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躲。你别这样,你放开点。”
沧渊似乎听懂了一下,跪在他面前,困惑地瞧了左扶光一会儿。
(拉灯)
……
天微微亮,沧渊醒了。
他从未觉得如此神清气爽过,身体里好像蓄满了能量,哪里都很舒畅,简直如获新生。
沧渊对着天花板眨了一下眼睛,感到后背有点凉,这才发现自己睡在地毯上。
他坐了起来,手在无意间碰到了左扶光,然后侧头一看,刹时被吓到了!
左扶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基本都是被他####的伤痕,整个人好像遭受了虐待。
沧渊不太记得昨晚,他一看就明白自己是进入了燥血状态,然后失控了,心里也跟着疼了起来。
最可怕的是,左扶光##紧紧绞着,即使如此也能看到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他双眉都蹙在一起,在睡梦中也好像还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牙齿把下^唇都咬着,浑身细微地颤^抖。
沧渊唤了他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几乎立时就自责起来。
他想把左扶光抱到床上去,一伸手才碰到对方,左扶光忽然睁开眼睛,恐惧地朝后缩了一下,如同见了什么怪物。
沧渊表情都扭曲了,手立即收回来,不自觉地竟然想哭,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以为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了,怎么还是出现了这种结果?不过就是喝了两杯酒而已,怎么会?
沧渊很懊悔,在那一瞬间暗自发誓戒酒一辈子,再也不会碰一滴。
左扶光哪里知道,沧渊每天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克制、驯服自己,才没有对他做过分的事,如同一个苦行僧,结果昨晚的酒直接让他破功了……
沧渊很纠结、很委屈地跪在原地,怕吓到对方一样,极轻地说:“我先把你抱上去……”
左扶光咽了一下口水。
刚才那么一吓,他浑身发软。此刻感受才回归身体,只觉得哪里都是疼的,骨头架子要散了,仿佛被撕碎过。
沧渊再次伸手,左扶光横臂挡住,哑声呵责道:“你等等!”
沧渊露出一脸哭相……
左扶光极为严肃地问道:“渊儿弟,‘先进于礼乐,野人也’,下一句是什么?”
这是《论语》里的名句,沧渊沉沉答道:“后进于礼乐,君子也。”
说完以后他立即抬手,猛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对不起!我不是君子,是野蛮人,对不起!”
左扶光被“啪”的那声吓了一大跳:“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试试你到底清醒没有!”
沧渊眨巴了一下眼睛,脸颊发烫、发红,怔怔地跪着——难道,左扶光不怪他?
他又哪里知道左扶光自认活该,因为那酒本是用来办他的!
左扶光眼底的恐惧逐渐消退,半晌伸手说:“快把我扶起来,去弄条热毛巾。要死了……今天还是镇北王生辰宴。”
沧渊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连忙轻轻地去抱左扶光,像是怕碰碎了瓷娃娃,动作都不敢快一点。
牵动到伤口,左扶光又“嘶”了一声,有点责怪地说:“渊儿弟,你是不是野牦牛变的?”
沧渊抽吧了一下鼻子,转头去找热水和盆子拧毛巾。
还好他们醒得早,不然一会儿行宫服侍的下人来了,就不好打理了。
“沧渊。”左扶光语重心长地说,“你穿好衣服行不行,别慌得像个偷油耗子似的。”
他居然还在开玩笑,他好好——沧渊一边想一边更加难过,随意披了件外套,拿着热腾腾的毛巾过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哪里下手。
“刚才说过话了啊,没哑巴啊……”左扶光偏着脑袋看他,“沧小渊,你搞清楚一点,是你糟^蹋我了,又不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你能不能别一副死了马的样子啊,疼的是我好不好?!”
第四十三章 点我,我超野
接网站通知,本书将要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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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近开学了,数据很差,八成是凉了。你们都知道我的习惯,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看,我就会写到底,因为热爱。如果哪天新增订阅为0,那……那我还是会补完结局的,自己就是第一个读者。
说说小说本身吧……
这本书进行到这里,会甜一段时间。两人放下龃龉,彼此相爱,又因为命运而一起进京,互相配合。
不过后来会写追夫火葬场,左扶光不渣,会因为一些误会和波折互相伤害。沧渊的身世浮现出来,他有了自己可以选择的命运,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的时候,左扶光就开始疯狂追夫啦!
我知道有许多读者心疼沧渊,他的世界很小,好像只装满了左扶光。而扶光的世界很大,装着家仇、野心、天下。
最后他们都会改变。沧渊能找到生活的意义和自己的理想,左扶光也会在利欲横流的权贵生涯中在心里为沧渊留下一片净土。
以上所述是感情线,至于大剧情,我不剧透了。如果知道要写啥,看起来会没意思,还是保留着神秘。
这本书最终会由情感升华到更高的立意,男主彼此会互相救赎,王爷和将军也各自有命运归途。
希望你们能陪伴着一起走下去。
谢谢大家。
第四十四章 他说他扭伤了脚
沧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加难过了,他最不想做的就是伤害左扶光,可现在他明显没做到。
在左扶光压抑的呼痛声里,擦完了血迹,沧渊拿来自己的包裹,把左扶光上一回带给他的药拿了出来。
左扶光一看,觉得更加讽刺,连药都是他自己买好的!
“你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抗拒道,“你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个?!”
沧渊极为老实地说:“有备无患,不论你用我用。”
“撒谎!在你眼里只有我才用得上!”左扶光骂骂咧咧的,有点生气了,甚至怀疑起昨晚,“你昨天到底真醉还是假醉?”
沧渊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英俊凌厉的脸在此刻看起来完全没了攻击性。
“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说着又要打自己,左扶光忙一把拽住:“上药上药,啊……你待会儿翻窗去隔壁给我拿今天穿的衣服过来。”
沧渊涂药的时候,左扶光背着身,这才觉得很羞赧,哼唧两次被摁住了。
“别动。”沧渊虔诚又强势地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然后通红着脸,“我去去就回。”
沧渊走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左扶光一下放空了。
他望着窗帘,身体上传来越来越重的酸痛感,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不作一下真对不起昨天那整整一晚。
其实他如果使尽全力抵抗的话,不管行宫侍卫会不会听见,反正不至于吃这个闷亏。
就是他有点舍不得真的把沧渊打伤,而且对方是因为他给的鹿桂酒才处于混沌的状态下,他就没真下得了手。
哪知道乌族人是这样做的……要是提前看到未来,拼了命也要爬出去!
左扶光越想越气,双手抱胸,沧渊回来时他就颐指气使了,把人呼来喝去的,丝毫没客气。
镇北王贺寿流程极为复杂,要祭天、祭祖、寿堂唱礼,午时开寿宴,一直聚到晚上,需要满满的精力去应对。
这也是观察各方势力的绝佳时机,左扶光明白厉害,所以再难受也得爬起来。
他下地的时候膝盖一软,朝前直接趔趄,沧渊一把架住他,心疼地说:“下一次一定不会这样了,我——”
“还有下次?!”左扶光扶着他艰难地站直,“你别想了,我不同意。我昨晚也没同意,但你强|来的,你倒是忘了个干净!”
沧渊再次深刻地反省起来,没错也觉得自己错了,显露出极为受伤的表情。
左扶光没功夫哄他,像个新学走路的婴儿,迈一步都要停半天,慢慢地适应着这种难以言喻的疼痛。
这一整天必然要忍着痛楚强颜欢笑了,他连碧澜和翠微都不想告诉,准备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沧渊曾经想过,如果有了这一天,他一定会告诉左扶光“你是我的人了”、“我一辈子都对你好”等等话本里的情话,可是现在却觉得不合时宜,说不出口……
现实果然是……超出了预期。
日出后,两人都换上了正式的华服。
左扶光的底色依然是白金相间的,衣服布满了太阳轮印花,固宁王府的徽纹,身份的标识。
沧渊则穿着义父的礼服,浑身低调的灰,下摆上神树弯曲的暗纹微微泛光。
碧澜和翠微似乎休息得很好,前来问了个好,就明目张胆地跟在了后方。
樊启出来的时候,见左扶光走路姿势不太对,粗声问道:“小王爷怎么了?”
“还不是你们俩昨天抬我的时候扭伤脚了!”左扶光扶着腰,另一只手搭在沧渊臂膀上,“两条腿都疼着。”
樊启抿了下嘴,憋住笑,勉强致歉道:“王爷嘱咐过,不能在外面过夜。事出紧急,所以鲁莽了点……”
“就知道拿我爹压我。”左扶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弃装正常,开始装只是腿脚有伤。
路上又遇到了几个问的人,不多时就连镇北王行宫的下人都在偷偷笑,消息迅速传遍四方,也免了他到处解释。
“你爹还说,过完寿宴,立即返程。”沧渊忧心忡忡地说。
“渊儿弟……我这模样,还得骑骆驼。”左扶光咬牙切齿地掐了他一把,“你且记着,这几天我每遭受一分痛,将来都会十倍百倍地还在你身上!”
樊启缩到后头,觉得挺庆幸的。
——“扭伤”小王爷他也有份儿,却没说报复他,简直是逃过一劫。
这趟差事以后再也不想接王府的活了,谁想讨好王爷谁去,最好别沾上左扶光。
几个人各怀心事地到了敕勒陵,那是镇北王祭祀的地方,宾客全都得在太阳下站着,陪他完成仪式。
“这就是镇北王的霸道之处了……世家祭祖,都是家谱族人、其下分支、旁支、下人伴随观礼。”
“唯有皇上祭祖是祭举国之主,才要文武百官一起参与。”
“我们倒好,站在这里不伦不类的,倒成了他镇北王的亲友了。”
旁边传来了一些人极低的说话声,他们站在中原来的宾客当中,沧渊五感敏锐,很容易就听见了。
左扶光也听到了,低笑道:“他们没明白,镇北王这不是把我们当族谱旁支,而是把自己当皇帝了。”
“这话可说不得!”樊启压低声提醒道,“都是朝廷封的异姓王,小王爷这样说,难免让人觉得你以己度人。”
左扶光看了他一眼,续道:“四大异姓王其中之三都是皇上下封的,唯有镇北王是不得不封。”
“因为只有他能够镇住中原北面,也只有肖家血脉可以治理这片封地。”
“你就没想过吗?为何固宁军虽然叫固宁军,兵权却不在我父亲手里,而是在你们将军?”
和雅州不同,甘州的政权和兵权是合为一体的,都在肖家父子手里。
这自古以来就是大忌,但皇帝没办法,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削弱他们。
樊启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左扶光,还是急得跳脚:“平常怎么不见您头脑如此灵光?”
“樊启。”沧渊忍不住呵责道,“说话绵里藏针,你讽刺谁呢?”
左扶光撇开头,并不在意,只说:“将军是中原来的将军,圣旨封的将军。只因沧渊他义父和我爹情同兄弟,才有了雅州的稳固局势。”
“可是北方……就连军权都是世袭的。”
樊启听了,看向前方耀人的肖思光,在心里想:所以一个是军中傲人青年,一个是世家纨绔子弟吧。
肖思光也还未到及冠的年纪,却有一身难得的英武锐气,身板也不显少年的单薄。
他的眼神像狼一样,据说为人也刚直不阿,治军说一不二,在镇北军中有极大的威信。
像这样的一个少年豪杰,看不起左扶光那是常事。
“纨绔”扶光趁此机会在中原来的宾客里和人攀谈,打探最近各处的局势。
因他说话孟浪风趣、不拘小节,身份又很贵重,很快成了人群的中心,不少人背地里虽然传过他的谣言,表面上却要和固宁王府攀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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