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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之客(古代架空)——frost414

时间:2023-11-26 09:11:47  作者:frost414
  赵泓在颁布新政,削弱君权之际,或许并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迎来如此举步维艰的境地。
  但是再怎么说,赵泓到底也还是个君主。这边镇压宗教和抑制谣言,那边找很快找到了流言出口。
  是工部尚书王逊。
  重点不是在小职官本身,而是在他的出身——王逊本是唐宣府中下人,得唐宣看中收为门徒,后经他举荐,并一路提拔到现在的职位。
  算得上是唐丞相的半个心腹。
  处决王逊的事情赵泓交给了唐宣,似乎是要看他的态度。
  于是当夜丞相手持诏令,亲手斩杀了王逊,并揪出了十几名涉事官员——其中不乏有唐宣的人。
  在此之后,唐宣以待罪于朝,自请停职半月。
  但其实这件事情,抛去王逊的身份需要唐宣避嫌,对于唐丞来说,无异于无妄之灾。
  唐宣像是被人摆了一道。
  ……
  就在局势愈发紧张的时候,刘珺收到了弹劾。
  弹劾他的是此前因贪墨案遭受牵连下台的乌大人。
  乌大人检举刘珺受理案件时无中生有,让其子乌知裕蒙受不白之冤。
  事情是刘珺做的,他心知肚明,在做下那些事情的时候,其实刘珺早已想好了接受处罚。
  所以当时在做下这些事的时候,刘珺并没有掩盖太多。
  甚至伪证绝大多数都是他亲自伪造的。
  哪怕最后乌知裕没有揭发他,刘珺也会主动向圣人请罪。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刘珺只觉得自己的自食其果,来得也太恰巧了。
  如果身为御史的他下台,赵泓现如今深陷流言,唐宣正因为心腹受到牵连,再加上边疆战事告急,有权把控这个朝堂的人,那就有且仅有那个好名声在外,野心勃勃的梁王。
  趁虚而入。
 
 
第27章 
  就在刘珺以为一切都没有转机的时候,当夜收到了圣人召他入宫的消息。
  刘珺在内殿中下跪,向赵泓陈述衷心,并直指梁王要反,唐宣不可轻信。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话也并没有可信度。
  现在的赵泓谁也不会相信。
  他看到了君王眼里的犹豫和猜疑。
  “这份证据是唐丞相递上来的。”赵泓将一沓信纸放到了桌案。
  果然是他,刘珺低头。
  梁王与苗疆、岭南两地沟通的书信,在上达天听之前,谁都没有再次拆封过——这“罪证”本就来得不正当,能否以此治罪梁王,还得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内容。
  赵泓跟他说:“里面并没有抓到梁王的把柄。这些都是梁王与其封地官员,还有岭南母族来往问候的信件。”
  “朕没有梁王要‘反’的证据。”他听见赵泓问,“刘御史,这就是你给出的答案?”
  “微臣失职!”刘珺趴下身,头叩上内殿的地面。
  屋内烧着地龙,但秋冬的地还是冰冷得直入人心。
  “刘珺,你之前说,想要议和,为什么?”赵泓没有再纠结,转头问道。
  “臣想议和,是为了江南和北凉的百姓。”刘珺的额头紧贴着地面,一字一句道出,掷地有声,“两国议和,开通互市,当是长远之计。”
  “当年江南水灾,稻田颗粒无收,而前方战事告急,征税加重。江南百姓本就养不活自己,还担上了前线士兵的性命。
  “更甚者,致当年江南瘟疫,数万子民丧命,一时间无不是哀子女悼父母之人。
  “打退外族自然是大快人心,可一战耗费兵马粮无数,民不聊生。
  “臣愚钝,知圣人必然对边疆平定已有想法。但望陛下早做决定,以镇四境。”
  “外面那些传谣,你信不信?”赵泓转过身,抛给了刘珺这样一个问题。
  刘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跪地——他直觉赵泓不会杀了他:“臣惶恐,圣人近来确实同往日不太一样。”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约莫春蒐之后,陛下有段时间对朝事并不那么上心……还有新政的修改和颁布。”
  之前的圣人,绝不会愿意君权受限。
  “臣还想补充一件事,为何无凭无据猜疑梁王要反……”刘珺深吸了一口气,也一并接着往下说,“陛下此前任命我调查梁王,找到他谋逆的证据。”
  赵泓许久没有出声,殿内静悄悄,还能听到窗边树叶的婆娑声。
  “我接下来会另立个临时机构——制勘院。那里会有我亲自提审的犯人。”赵泓道,“我会从中挑选出议和的使臣。”
  听到这句话,刘珺心脏狂跳。
  “刘珺,你若是忠君,就做出来给我看。”
  ……长腿﹐佬阿<姨整理
  刘珺之后被押去刑部受审,跪下来的时候却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有人帮他顶替了罪名,为他所做的错事一一担责。
  江逐云跪在公堂中,陈述着自己如何对时任侍郎的刘珺阳奉阴违,私底下伪造刘珺字据进行栽赃陷害的。
  事后多年,江逐云称自己一直在悔恨中度过。
  “我当时只觉得,要是这件事情,过了那就过了,要是再被翻出来,我就会来自首认罪。”
  江逐云说得好生生动。
  刘珺跪在一旁,听到了这些话,只是低头不言。
  江逐云孤身坐在牢中,听见走道传来的动静,闻声看见了狱卒的影子。
  狱卒正在开门——有人来看他。
  “谢谢你。”一人走入牢房,开口打破了寂静。
  江逐云没有想过刘珺会来看他。
  从来没有。
  他低头盯着地面,避免和来人对视:“来这里,只是为了专门道声谢?”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话好说。”
  既然这样……“我有话跟你说。”江逐云抬眼。
  “什么话?”刘珺走到他面前蹲下,挡住了江逐云眼前唯一的一片亮光。
  江逐云看着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影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隔壁的暗处,言语间带上了狡黠:“来这里。”
  小时候堂姐告诉他,讲秘密的时候,要悄悄躲在暗处讲。
  “之前我跟梁王闹翻了,我这里有一些扳倒梁王的手段,但我可能见不到陛下。”
  “你手里有什么他的证据吗?”
  “没有,”江逐云道,“他从不给我接触要紧的文件,当然这也是我没有被灭门的原因。”
  刘珺看起来有点失望。
  “但是我知道这些东西藏在哪。”
  “唐宣也知道,但是找出来并不是。”刘珺轻轻摇头。
  江逐云报出了长公主搜罗的同一个暗格,又补充:“在柜子的上面有一个机关,可以把它给推开。”
  刘珺一愣,又问:“就这些吗?”
  “没了。”江逐云点头。
  “元钦……”也许是今日刘元钦的反常举动,给了他得寸进尺的遐想空间,“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作为回报?”
  刘珺听到这话,显然有点诧异,但是并没有回应。
  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江逐云只当这是最后的一场梦,一场怪诞的,肆意妄为的梦。
  梦的走向并不因他的意识而牵动。
  但半梦半醒之间,他可以试图左右。
  刘珺轻而易举被扑倒在地。
  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没有半分挣扎。
  明明被枷锁束缚着的人,是江逐云。
  铁链与地面敲击着,像是此前水牢里的声音,再一次在耳畔回荡。
  狱中人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待刀终于没入后背的时候,江逐云才回过神来。
  江逐云盯着透出胸前这把刀有些发愣,巨痛让他停止思考,甚至无法直视眼前这人。
  刘元钦什么时候拿起的刀,他不知道,不知从何时起就对这人卸下了防备。
  哪怕从头到尾,都清楚刘元钦对他恨之入骨。
  他却一厢情愿地以为,悔过自忏之后,护他周全,甚至替他顶罪,也许刘元钦能够放下这些。
  现在想来,怎么可能?
  当初买下这把刀,刘珺想过手刃仇敌,想过拿来自卫,也想过自尽。
  自尽似乎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
  在江南漫长而绝望的岁月里,他也动过这个念头,却依旧在风雪中捱了十几年。
  折磨他的人还逍遥法外,凭什么他就得痛苦献身?
  果然还是怕死……他给自己想了很多理由,最后还是暗暗自嘲。
  他颔首瞥见自己逐渐没入黑暗中的影子,这边不忘手上发力,又把刀往里捅了一分。
  他以为自己会惊慌失措,但拔刀时却出乎意料地干净利落,趁着江逐云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不死心地再补了两刀。
  刘珺近乎冷静地瞧着江逐云洒在自己身上的一滩血。
  ——他果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刘珺拔出匕首,推开他那时,手仍旧在轻微颤抖,刘珺发现指尖染上了血迹,不忘在衣服上反复擦拭。
  虽然怎么也擦不干净……
  江逐云没有叫唤,刘珺也在力图掩藏自己杀人的事实。
  ——他还需要前去梁王府上找证据。
  刘珺今日到大牢中探望江逐云,本就为杀他而来。
  能够套到威胁梁王的罪证,实属意外之喜。
  半推半就是更方便下手。
  怪不得江逐云多想。
  赵泓真的是……/摇头
 
 
第28章 
  江逐云没死。
  这消息传到刘珺那里,他听后愣了愣。
  命大,他摇了摇头,心想。
  刘珺再一次去看他,是江逐云被移送制勘院之际。
  倒也不是送行,只是江逐云打点了看守,传讯给刘珺,说他还有遗漏的一些证据。
  刘珺赶去了。
  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江逐云骗他,只是因为私心想见最后一面而已。
  江逐云并不知道接下来奔赴的到底是不是死路。
  可刘珺知道。
  于是刘元钦只是走到他面前,歪了歪头,对江逐云的死活没有半分在意。
  深秋已过,又临近了下一个京城的严冬。
  一切仿佛回到了永兴四年。
  风吹起同一个人的发带,那人却已不再是少年。
  永兴四年的雪似乎把他彻底埋葬,冻住了炽热的灵魂。
  “我可能是傻的吧。”他苦笑,“你都把刀举到我面前来了,我才知道你是恨不得我死的。”
  “我认栽了,刘珺。”
  趁着余留的时间,江逐云终于才得以窥见这冷漠皮囊下面的一点情绪。
  哪怕只是憎恶。
  “我会为自己犯下的所有错误担责……我十恶不赦,我会不得好死。”他近乎恶毒地诅咒自己,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博同情吗?他从来不屑于做。
  “你能不能……”忘了我。
  他想让刘珺忘了他,这样就不会记得他犯下的罪行,不会回忆起风雪中绝望的心境——但是怎么可能呢?犯下的罪行他一辈子也弥补不了。
  可他不能就这样忘了,江逐云想。
  “你不要忘记我,至少不要忘记——”他临时改口,却忽然顿住,一把拽住眼前人的衣摆,却只看到那人下意识躲开。
  抓住了。
  “刘元钦——”
  “你该进去了。”刘珺打断他,语气淡漠。
  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甚至好似忘了自己有多恨他。
  “刘元钦,对不起。”江逐云欠他一个庄重的道歉。
  ……外加一点本不该道出的私心,而这些微弱的声音尽数消逝在风雪中。
  像是写在雪中,风一吹就散的承诺。
  他松开了手。
  衣袂在风中猎猎而响,不知道会不会掩盖住这人剖心自证的告白。
  但是时隔多年,刘元钦早已不需要这些毫无意义的迟来的愧疚,更不需要这点无端珍视与爱惜。
  洪昳也一样。
  不累吗?
  无论是伪装还是真心,他现在都厌烦去辨别。
  刘珺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江逐云的眼睛,竟然从中瞥见了转瞬即逝的落寞。
  这样的吗?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回身走入风雪之中。
  这个背影和江逐云的回忆莫名重叠,可江逐云并没有目睹刘珺风雪呼啸下的身影,也并没有兀自将眼前之人套入他编造出来的记忆中。
  他想到的是多年前那个雪夜的前一天,那时大雪还未轰然落下,狂风还在角落蛰伏,天气出乎意料的明媚。
  少年走在他前头,抱着几卷古籍,安然地走在小径上。
  记忆中他会走上去,拍住那个人的肩膀,将他拉入无穷的黑暗。
  他一生总与茫茫夜色为伍,便笃定冬季只有锥心刺骨的风雪,世间只有欺诈苟同。
  但其实风雪夜的前几日有融融暖阳,世间也真的有人肯帮李浮鸢沉冤昭雪。
  江逐云闭上眼睛,压抑不住的苦痛情绪在他躯壳里冲撞,他的灵魂早已被撕咬殆尽。
  该是这样了,他想。
  ……
  刘珺后来去找赵泓认罪,于是御史大人也下了台。
  纵使在外界看来,赵泓重视的朝臣一个个遭到陷害,似乎给了梁王更多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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