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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他试图提起沈渡津的兴趣,聊着与训犬师行业有关的事:“刚才你在领班面前说的‘lulu’,是谁家的狗?”
  “我胡诌的一个名字。”沈渡津声音很轻,像是不想用力刺破难得的安宁。
  才不是,‘lulu’是他现任雇主家的拉布拉多,平常喊名字就会屁颠屁颠蹦过来,和他亲昵无比。
  合同快到期了,lulu肯定舍不得他,他也不会续约,因为下家是盛闵行。
  想到这儿他不免有些丧气。
  距离合同到期还有一个月零几天,这往后一个月他去见lulu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可以这么说,于他而言,这是高强度工作中最轻松的一个月,可对于和他产生极深感情的lulu来说,这就是一个脱敏的过程,应该是无比漫长的一个月。
  他其实是个见不得离别的人。
  工作不该掺杂太多私人感情,他服务过很多雇主,可无论经过多少次,最终离开的时候依旧会有不舍。
  这也是他不愿意养狗的原因之一。
  对着因工作需要才培养感情的狗尚且如此,他不能想象自己养的狗,等到了最后时刻是什么模样。
  这点他其实完美继承了沈慧。
  他曾经问过他妈,桃李满天下的感觉如何?
  答案当然是很好。
  可很好的背后沈慧又说,每年都要经历一回分别,特别是带毕业班的时候,感觉其实也不是那么好。
  ***
  盛闵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如果是随口胡诌的名字,那必然是有些喜欢的。
  既然沈渡津喜欢的话,他们以后一起养只叫lulu的狗也很不错。
  那俩藏獒就算了,他觉得lulu这样的名字更适合温顺可亲的狗。
  沈渡津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盛闵行眼皮一跳,手上的方向盘都差点没握紧。
  他等到了。
  他才不会一股脑的告诉沈渡津自己是在等着他开口请求,摸摸鼻梁说道:“下周二可以吗?合同已经审好了,我个人比较迷信,特地去看了日历,周二是个好日子。”
  沈渡津腹诽,又不是办红白事,何必这么大阵仗。
  他应道:“可以。”
  照平常是不可以的,他白天都在雇主家上班,可合同期限前的一个月,受训犬需接受脱敏。
  ……他下周二是有时间的。
  “约在哪儿?”他又问。
  盛闵行不太清楚自己的日程安排,往常工作上的时间安排都由陈瀚替他规划,今天也就是一时兴起提的一嘴“下周二”,具体地点在哪儿他还真没想好。
  其实下周二是否有时间他也不甚清楚,不过没有什么比和沈渡津签合同更为重要,沈渡津既然应承了,那这时间势必要调配出来。
  给不出准确答案,他干脆道:“陈瀚会和你对接的。”
  “嗯。”
  沈渡津突然提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那偷拍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盛闵行心脏一停。
  沈渡津叹了口气:“那照片是你第一天过来时拍的,你手上还打着石膏。”
  盛闵行当然知道,那可是他自己的手。
  他做出一个毫不知情的表情。
  他的确发现有人拍照,所以那天才掩盖住了沈渡津的视线,想把人藏起来。
  生意场上的事说不准,他仇家不少,最严重的一次当街开着车撵了他五条街。得亏陈瀚开车技术过关才幸免于难。
  尾随偷拍已经算是轻的了。
  不过他在夜幸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偷拍的事,他也想不通,难道仇家打算以他花名在外的桃色新闻作为把柄要挟他?
  他以为偷拍是冲着他来的,没想到是冲着沈渡津。
  他嘴里难得一句实话:“我仇家多,我还以为那人是冲着我来的。”
  沈渡津有些哭笑不得,闷闷道:“不是,是冲着我。”
  “你应该告诉我的。”他又说。而不是把我挡住,挡又挡不全,更给了他们大做文章的机会。
  “好。”盛闵行又道歉:“对不起。”
  “不早了,你记得这次别再走错路。”沈渡津依旧对上次盛闵行看不见路口感到心有余悸。
  今晚天气很好,月明星稀,秋风高起。
  景好人好。
  就是没人再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车子终于驶进巷子里,老门卫照例被吵醒,用手电筒一照时钟,发现要比平时晚了大半个小时,更加烦闷,透过绿色的玻璃窗看见外面等待的是辆路虎,霎时间偃旗息鼓,什么也没说就摁下了开门的按钮。
  下车前,盛闵行如同往常一般嘱咐道:“早点休息。”
  末了还加了一句:“别太在意你们那领班了。”
  真是好无力的嘱咐。
  沈渡津的回答与关门声一同响起,让人分不清他答的是什么。
  ……
  ***
  陈瀚工作效率很高,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给沈渡津打了电话。
  沈渡津接起电话,对于盛闵行拥有他号码这个事情没有太吃惊,他已经习以为常。
  陈瀚听着电话那头沈渡津毫无起伏的嗓音也摸不着头脑。
  他老板这回不知玩儿什么新的情趣,在他通知沈渡津之前的那个早上几次三番和他提起这件事,甚至还特别交代他不要提起与“包养”有关的字眼。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老板此前原来一直没将人弄到手,那大概是不喜欢“一锤定音”了,想玩儿点细水长流的。
  如今大功即将告成,盛闵行在公司里见人都带着三分笑意,陈瀚都不禁要猜测他是否动了真心。
  不过盛闵行私人方面的事情他不方便过问太多,他照做就好。
  照着盛闵行的要求,下周二,他们在步行街转角那家老咖啡馆签约。
  沈渡津听见那家咖啡馆的名字时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他和盛闵行初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还是八月中旬,还是很闷热的盛夏。
  现在已然冬初,原来兜兜转转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隐隐有些猜测,盛闵行是有意将地点选在这个有些特殊的地方。
  但是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他所谓的好感与喜欢?还是作为拿捏自己的新起点?
  他尝试询问陈瀚是否能换一个地点,但陈瀚请示过后的结果是:
  不行。
  他便更加肯定盛闵行有意而为之。
  他不知道于盛闵行而言,那家不起眼的老咖啡馆有什么特殊含义,但于他而言,那是他再次遇见齐度的地方。
 
 
第50章 我马上过来
  云城很少会下起这么大的雨,夏天还好说,可如今是严冬将至。
  这场雨来得毫无预兆,云城气象台连夜发布了暴雨橙色预警。
  夜幸地下停车场的排水系统出现了弊病,积水淹没了整个负一楼,最低水位都在50mm。
  为保护顾客的车不受损害,整个停车场都被紧急停用。
  就算下大雨还是会有找乐子的人,所以夜幸非红色预警不能停工,沈渡津照例在八点半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夜幸。
  同样也是下雨的缘故,找乐子的人有,但生意也比平时惨淡。
  单就“孤鹰”这个包间来说,人比平常少了一大半。
  下班之际,沈渡津刚换好衣服,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盛闵行的未接来电。
  一共有六个。
  他看着这串红色号码后面加了括号的“6”微微皱紧眉头。
  过了半分钟,他才缓缓摁下那串号码。
  另一头很快接通,盛闵行的声音从密闭的空间里传来:“看短信了吗?”
  “没。”沈渡津简短道。
  盛闵行语气听起来不太好:“我们还是得把微信加上,不然我都找不到你人在哪儿。”
  “上班不开机,”沈渡津勉强解释了一句,“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你今天不过来了?”
  后面半句明显有些雀跃。
  雨还在下着,有盛闵行的车固然会方便许多,但他一个人打把伞慢慢沿着路走回去也很惬意。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告诉你——”盛闵行看了眼窗外,“停车场不能进了,我在门口等你。”
  沈渡津微微紧攥住手机,低低应了句“好”便匆忙挂断。
  其实夜幸门口于他而言是更加方便的选择,盛闵行也提过在露天停车场等他下班。
  可他不乐意。
  更加隐蔽的地下停车场尚且有人偷拍,那露天的呢?
  他怕是今天上了盛总的车,明天过来上班、哦不,都不需要这么久,他还在盛闵行车上的时候就能被VIP区以外的人误解。
  **
  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有专人把守着,防止有不了解情况的客人误把车开下去泡水。
  盛闵行的车被引导着来到了大门口,那里本来是露天停车场,现在也临时搭建起了供客人使用的雨棚。
  沈渡津打着把有些老旧的浅蓝色天堂伞走了出来。
  走近些看才发现伞柄都是生锈的。
  雨势大,一把小小的伞根本遮不住什么,他后背上都是星星点点的雨渍。
  “今天下雨,你可以不用来的。”沈渡津开了车门,将伞收起,塞进他事先准备好的红色塑料袋里,“路上车也少,都怕把发动机泡坏。”
  “‘雨夜凶铃’听说过吗?”盛闵行不认同他,“我担心我的合作伙伴路上出事有什么问题。”
  他不太担心什么把发动机泡坏,说得财大气粗一些,他家的地下停车场里还放着好几辆车积灰。
  他今天开出来的也不是他平常最喜欢的那辆路虎,而是他最初回国时买的平价SUV,底盘高进水几率小,车龄得有七八年了,坏了也不可惜。
  沈渡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呼之欲出,但多次尝试过后终究作罢。
  积水的水位挺高,有些地方甚至到达小腿二分之一的高度,他图方便,今天穿了短袖短裤。
  裤子是灰色短款运动裤,湿水后颜色变化很明显。
  沈渡津走在外面的时候不觉得,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些冷。
  可车里已经开了暖气。
  他独自搓了搓手,哈了口热气喷在手掌,试图捂热。
  初冬的天气,因为下暴雨,这人穿了短袖短裤,盛闵行有些哭笑不得。
  可车里暖气像是不奏效,沈渡津上车十分钟了也没缓过来,细看嘴唇还有些苍白。
  盛闵行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从后座的抱枕里抽了张小毯子甩到他身上,并且很细心地将暖气提高了一点五摄氏度。
  “我不用。”沈渡津想将毯子叠好,这平白无故的好意出现过很多回,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
  上次是两个星期前,他得了场小小的感冒,是真的很小的那种。
  他不常感冒,因此家里翻箱倒柜过后只翻出了崭新的胃药,以及过期两个月的感冒灵。
  没有就不吃,他准备靠自身抵抗力熬过去。
  他自己都不甚在意,盛闵行却注意到了,并在第二天来接他的时候捎上了起码三种感冒药。
  用他的话说就是“看哪款顺眼吃哪款”。
  可他并不想接受,那只是一场死不了人的感冒。
  盛闵行在一旁的提醒使他回神。
  盛闵行:“上回给你的药没用完吧?”
  沈渡津没明白什么意思。
  盛闵行继续道:“没用完的话,这次淋雨生病了接着用。”
  “我不想下周该签合同的时候因为你的原因签不了。”
  这话听着带股嘲讽意味,让人不舒服。
  沈渡津咬咬牙想呛回去:“盛先生放心,那天我就是躺倒在手术台上,也一定和你签了合同再做手术。”
  盛闵行笑了:“也不用这么着急,我不是那么不留情面的甲方。”
  “所以你现在把毯子盖好,回家赶紧洗个澡,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盛闵行空出一只手压在他胳膊上,不让他继续把那条高级灰的珊瑚绒毛毯收好。
  沈渡津将头偏向窗外,嘟囔了句:“你管得真够多的。”
  盛闵行哪有听不见的道理:“管管我的训犬师怎么了,闹不好你到时候隔三差五因为各种事情向我请假,我才是得不偿失。”
  沈渡津想说他平常很少请假,又或者请了假当天工资是全部扣除的,可盛闵行说起来没完没了。
  他最后选择闭嘴。
  雨夜车速慢,车轮碾过路面时积水都被卷起,不断冲刷着车门。
  盛闵行将车停到楼下时才发现花费了比平常多出将近一半的时间。
  大概是下雨的声音有助眠的作用,也可能是车内环境太过舒适,沈渡津很让人意外地睡着了。
  以前从来没发生过的,这是好事,说明沈渡津的戒备又放低了点。
  他倒是想象过沈渡津在他车上睡着的样子,还很坏心眼地觉得不做点什么坏事太过可惜。
  结果沈渡津就这么睡在他面前,他反而有点……手足无措?
  沈渡津睡相莫名有点可爱,他整个人靠在靠背上,眼皮没完全紧闭,在昏黄车灯的照射下有些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阴影。
  不知是不是睡得不沉,眼皮还在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碰就要猛的张开。
  他将沈渡津身上的毛毯悄悄收走,又伸手探了下沈渡津手上的温度。
  是暖的,大概是不冷了。
  有缕头发掉下来,被睫毛撑起来挂在眼角处。
  他轻轻地动手拿开,往旁边拨去,那缕头发偏不听使唤,和他的主人一样,放上去掉下来,掉下来又被放上去。
  如此往返几轮,盛闵行觉得有些乐趣,自己和一缕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边玩边思忖着该怎么把人叫起来。
  还是说,在把人叫起来之前先做点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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