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但很快他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沈渡津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用那双还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你做什么?”
  彼时那缕黑发还在盛闵行的指尖绕着圈。
  **
  沈渡津是被冷醒的。
  车上暖气喷在他身上不奏效,在盛闵行将毯子收走的时候他就有些清醒过来的趋势。
  然后他便觉得有东西在动他的头发,还一直动,不停动。
  他受不了这样的骚扰,费劲想睁开眼。
  可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全身发冷,还被无实体的东西触碰,完全符合鬼压床的特征。
  他以为是又一次熟悉的鬼压床,没太过惊讶,这种时候奋力睁眼是本能。
  然后他终于成功,一睁眼看到的是盛闵行那张差点和他贴上的脸。
  心跳因惊吓跳得有些凌乱。
  盛闵行识趣地将手中把玩的头发放下,退回到主驾驶位上睨着他:“我在想怎么把你叫醒你才会……不生气。”
  沈渡津似乎终于完全清醒,他眼底还有些乌青,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好留下的。
  窗外雨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闷响个不停。
  刚清醒的人往往不爱说话,沈渡津也不例外。
  在“想多了我没有起床气”和“我先走了”之间他选择了后者,随后打开车门往外走。
  他的动作暴露了他大脑还未完全连线。
  下着雨,他没将伞打开就下了车,雨点打在脸上时才反应过来,然后又缩了回来。
  盛闵行喊他都喊不及。
  “路上小心。”盛闵行憋着笑说。
  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沈渡津脸上有些发烫,看起来透着微微的粉红,被这么一嘲笑,他一激动心跳更甚。
  **
  走廊里坏了好几个月的灯在大暴雨这天不知被哪家的好人修好了,新换的灯泡有些刺眼,整条走廊都一目了然。
  沈渡津不再是摸着黑找锁眼儿,他很顺利地开了门。
  可屋子里是一片与门外全然不同的漆黑。
  “钟期?”他朝着黑洞洞的里面喊了一声,窗户应该因为下暴雨被钟期全部关了起来,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了好几下,最终消失在虚无中。
  玄关处灯的开关设计不合理,在玄关的最里面,他没得到回应,只好摸着黑走进去将灯打开。
  屋内陈设一目了然,果然钟期没在客厅。
  钟期是个夜猫子,往常沈渡津下班回到家时都能看见他在客厅里待着。
  他以为钟期睡了。
  一盏一盏地将灯全部打开后,他站在钟期房间门口。
  门是开着的,钟期不在。
  沈渡津心里一咯噔。
  说实在的,钟期来他这儿这么久了,出门的次数十个手指头能数得过来。
  而且他出门永远都在白天,最迟都会在晚上九点前到家。
  他做事也挺全面,平时怕沈渡津担心,出门的时候都会说一声,到家的时候要是沈渡津不在也会发个消息。
  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渡津仔细回想着,lulu脱敏期的缘故,他今天白天时一整天都在家里待着,暴雨是傍晚开始下的,下雨时他还和钟期一起将花收进了客厅。
  一直到他出门去看沈慧,钟期都没表现出一点异样。
  他拿出手机给钟期去了个电话,结果是关机。
  不对劲。他心里生起一阵很浓重的不安。
  沈渡津走到客厅坐下,茶几上贴了张淡青色的便签纸,他伸手将其撕下。
  是钟期的字迹。
  【沈哥别担心我,我会在明天中午之前回来】
  !!为什么今天回不来?
  坏了。
  他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上,颤抖着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捏了把自己的大腿根。
  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不是在做梦。
  沈渡津又尝试疯狂地拨打钟期的号码,可无一例外,都是关机。
  在客厅里绕着那些花踱步好几个来回后,他痛苦地抓了把头发,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给盛闵行打了电话。
  铃声只响了几秒就被接起,盛闵行带着些温润沉稳的声音响起,能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怎么了?漏东西了?”盛闵行有些惊讶来电的会是沈渡津,除了有东西遗漏他想不到其他打来这个电话的原因。
  沈渡津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便有些后悔,说话也是犹犹豫豫的。
  盛闵行有些不耐,却还是放缓语气道:“怎么了?慢慢说,我开车呢。”
  “你到哪儿了?”
  “雨挺大的,我刚开出小区没多久,”话筒里果真传来转向灯的“滴答”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钟期他……不见了。”
  电话那头是除了雨声以外长久的沉寂,久到沈渡津要以为他没听清楚。
  他准备再次开口时,盛闵行终于先他一步:“我现在过来。”
  盛闵行大概是真的刚离开没多远,可再慢的车速这会儿也不该刚出巷子。
  他应该是在楼下停了好一段时间。
  他停下做什么?
  沈渡津无暇这点,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判断,只是缺乏认定的证据。
 
 
第51章 他手里有张出不去的牌
  盛闵行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楼下,雨势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大,并且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闷雷。
  直到再次隔着车窗看见这人时,沈渡津都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打开车窗会让雨水飘进来,盛闵行只好敲了敲车窗,示意沈渡津上车。
  彼时沈渡津正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上了车,盛闵行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道:“怎么不换衣服?”
  沈渡津如梦初醒的“啊”了一声:“没来得及。”
  话出口才发现,其实他并不需要向盛闵行解释些什么。
  盛闵行又想将毯子从后座拿上来,却被沈渡津制止住。
  沈渡津:“我不冷。”
  盛闵行收回手。
  他又说:“找人重要。”
  盛闵行将车开启,边开边问:“你知道钟期经常去哪儿吗?”
  沈渡津想了想,他还真是不清楚。
  因为钟期自从来了他家,根本不爱出门。就算出门也只是去两个地方。
  一个他喜欢去云河公园散步,另一个他会定期到春秋画室去,将产出的画交给他的师兄代为售卖。
  钟期来他家两个来月,开始的时候已然如同半个废人,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一天天地消沉下去,复缙当初给的分手费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在第二个月开头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新工作。
  确切点说是别人拉了他一把。
  他大学学的美术专业,大学时期熟识的一个姓刘的师兄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境况,主动联络上他,希望给他提供这么一个工作的机会。
  居家办公,定时交稿,没有比这更适合钟期的工作。
  钟期也应允下来,那会儿还朝沈渡津报喜。
  他一天天好起来,沈渡津自然全都看在眼里,没成想现在闹了这么一出。
  钟期一般都是在下午三点出门交稿,然后和刘师兄吃顿饭再回家,此时应该不是和刘师兄在一起。
  不过保险起见沈渡津还是给他师兄打了个电话。
  这电话号码来得也有些好笑,当时钟期还不敢开机,他们就通过沈渡津的号码联系,可沈渡津除了睡觉基本没什么在家的时候,一来二去钟期迫不得已就开了机。
  可以说钟期愿意接受外界刺激,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刘师兄。
  等等。
  沈渡津心头警铃大作,这刘师兄当初找上门来疑点重重。
  他后知后觉,当初就该怀疑的,刘师兄是从哪儿得知自己号码的。
  总该不会钟期真的遭受了绑架。
  电话“嘟嘟”响了四十几秒后显示无人接听,沈渡津不信邪,又打了好几个过去,答案都是一样的。
  根本无从找起。
  他没什么底气,却还是面色不显:“先去云河公园看一眼吧。”
  钟期经常过去散步,虽然他完全不知道钟期为什么热爱那个地方,但过去找找总没错。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离小区门口不远的地方。暴雨带来一地破败,小区门口有棵标志性的凤凰树,每年夏季都会开出满树繁花。
  现在花没有了,剩下一些枝干和几片绿叶。
  沈渡津记得那上面有个鸟巢,每天出去前都会习惯性观察几眼。
  可今天鸟巢不见了,大概率是承受不住暴雨的压力被冲掉了,那里面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生命。
  车子毫不留情地直接驶过去,沈渡津只来得及看那树一眼。
  进来之前盛闵行已经再次将刚入睡的老门卫吵醒一次,并且也提前打好了招呼,让他别睡死过去忘记开门。
  至于用什么打招呼?自然是用钱。
  因此他们再出小区门时,看见的也只是那老门卫略显厌恶的神色。
  沈渡津松了口气,他本以为出门时必然是要被骂两句的。
  云河公园不算远,公交也只是三站的距离,他们只花了不到十分钟便来到了大门口。
  沈渡津还没下车便知道钟期不可能在这儿。
  大门紧闭,门上挂了牌,开放时间早上七点至晚上十点。
  老旧的黄色灯光朝里面照着,透着一片惨淡的黄绿,看起来就没有人气。
  他看着窗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车子还没熄火,盛闵行适时询问道:“下一步去哪儿?”
  沈渡津收回目光,低下头:“春秋画室吧。”
  盛闵行了然地点头:“好。”
  这回还没等他们开到画室,刘师兄的电话就来了。
  “阿沈?”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憨厚,不过不知这种憨厚是否为浓重的鼻音所致。
  沈渡津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是我。”
  “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开水龙头的声音。
  说完刘师兄还解释一句,“我刚起夜,看见六个未接来电,全是你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钟期在你那儿吗?”
  “钟期?”刘师兄“咦”了一声,“不在啊,上回交稿不才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吗?”
  他和钟期约好的,每月15号和月尾最后一天交稿。
  他又带点笑意:“不过大半夜的他怎么可能在我这儿?”
  沈渡津一直听着他说,一言不发。终于那师兄也发现点端倪,问他:“钟期怎么了?”
  沈渡津张了张嘴想说出实情,突然被一旁的盛闵行截住。
  盛闵行轻咳一声,看向他的眼神里透着些警示的意味。
  他随即转口道:“没什么事,我现在才收到钟期给我发的消息,他去A国旅游散心了,时差没倒过来,这才没接到我的电话。”
  他又看了眼盛闵行,快速道:“这么晚打扰师兄了。”
  借口站不住脚,那头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但他没给这个机会,在刘师兄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师兄?”盛闵行眼神有些玩味,“他是谁?”
  “钟期的师兄,不是我的。”沈渡津摆弄着手机,他当然没有收到钟期的信息,那都是随口胡诌的。
  “哦?那你叫他师兄?他应该比你小一些吧。”
  沈渡津看他一眼,心知他是把钟期的档案也调查了个遍。
  本不想理会他,但看在他大半夜带着自己找人的份上,还是有问必答。
  “顺口跟着钟期一起这么叫了。”
  手机屏幕被熄灭,车内只余树影和灯影交杂。
  沈渡津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大半夜的愿意不休息,噙着笑带着自己到处转悠,顺便还扯扯皮。
  他心脏有些异样,但很快这种异样便被他归结于担心钟期所致。
  “看不出来,你真是撒谎都不带眨眼的,”盛闵行笑及眼底,“我指的是你骗那师兄的话。”
  “你也差不多。”他撇撇嘴。
  知道他不经逗,盛闵行不跟他继续扯,“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又去哪儿?”
  沈渡津有些犯了难,他一犹豫就被盛闵行看出点什么来。
  盛闵行问:“怎么了?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
  “去夜幸吧。”沈渡津道。
  “夜幸?”盛闵行迟疑地踩了下刹车,他们现在的方向和夜幸完全相反,“钟期还在那儿上班?”
  “不在。”
  盛闵行:“我想也是,我就没在那儿看见他多少回。”
  沈渡津闭着眼睛,眼皮底下偷偷翻了个白眼:
  你见过他吗就说这样的话。
  盛闵行确实不解:“所以去那儿干什么?”
  他又随口胡诌:“他以前就在夜幸工作……他可能会在那儿。”
  “不信,”盛闵行哼了一声,“我没那蠢师兄那么好骗。”
  那叫刘师兄。他忍着没纠正,“别问了,开车吧。”
  盛闵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路上偷偷观察沈渡津好几回,都没看出什么。
  这么能藏,不当演员可惜了。
  想到演员,他差点把答应岑澈的事给忘了。
  事已办成,杨牧构不成威胁了,他早先应允的事情当然要为岑澈实现。
  **
  沈渡津一路上心不在焉。
  他做下钟期可能会在夜幸的判断不是空穴来风。
  钟期不在他师兄那儿,也不在凌晨不开放的云河公园……他不是做事这么没有交代的人,如果是回父母家肯定会事先预告,那张纸条来得太过急促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