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架势蔓延到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盛闵行和复缙这是又不对付了,平常这两人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掐。从前盛闵行不跟他们玩在一块的时候只有复缙一个,其乐融融,要不就是复缙出国了只留盛闵行一个,也还凑合。如今这两人凑在一起,说不准该怎么收场。
  有人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先叫个救护车了。
  沈渡津取了酒走进包间。全场似乎最有眼力见的章棱打着圆场:“酒来了,闵哥缙哥你们要不要先喝两杯,喝两杯再说。”
  这两位他哪位都不敢得罪,卡在中间左右为难。包间里空调温度本来就低,低气压更是让这种冰冷刺入骨髓。
  章棱手足无措,最后竟是直接朝着作为侍应生的沈渡津走去,想帮着一同开酒,这放在平常是万万不可能的。
  “等等。”复缙注视着沈渡津进来的方向,章棱的身影正正遮住了那张脸,他只好侧过些头。沈渡津恰好站在包间门口的射灯底下,他这才完全看清沈渡津的样子。
  是他要找的人没有错。
  复缙站起身,绕过章棱走到沈渡津面前停住,确认道:“你是沈渡津?”
  沈渡津早在复缙站起来时就认出了那张脸,这是刚刚在走廊上撞到的那人。他没有刻意地猜测这人是从哪里知晓他的名字,第一反应是盛闵行找来戏弄他的人。
  他从善如流道:“是的,先生。”
  复缙点点头,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复缙。”
  盛闵行在一旁注视着沈渡津沉默不语。
  复缙多情,不论知不知道沈渡津是他看上的人,只要感兴趣,或许都会下手。
  眼下复缙的确对沈渡津有意思,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他想看看沈渡津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是顺杆而上还是像拒绝自己一样拒绝复缙。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有点后悔刚才随口道出的那句“你随意”。
  沈渡津愣了一瞬,不明白复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是何用意,他正打算开口又被复缙一把打住。复缙说:“钟期应该跟你提过我。”
  钟期。
  沈渡津额头突地猛跳一下,思绪忽的闪回半个月前某个阴雨连绵的午后,钟期窝在沙发里再次提起那个包养过他的人,姓复。
  钟期没告诉他全名,但结合那些无意中透露出的信息也不难猜,姓复、不缺钱还玩得花的,只有面前这一个。
  他突然就对眼前的复缙产生一层厌恶,连带着盛闵行一起遭殃。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但这两人从外到内里都是黑的。
  沈渡津不说话,复缙逼近一步,催促道:“说话。”
  “复先生想让我说什么?”沈渡津默默往后退了半步,攥紧了推车扶手。戴着白手套的手与推车扶手之间缺少摩擦力,他抓不稳扶手,刻意压制的紧张感被无限放大。
  复缙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你应该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吧,他在哪儿?”
  沈渡津更加感到厌恶,反呛道:“不知道。”
  复缙强行从愤怒中冷静下来,耐着脾气道:“钟期失踪前联系的最后一个人是你。”
  沈渡津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复缙:“你监视他。”他实在是被复缙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激得头皮发麻。
  复缙已然是站在胜利者的角度,沈渡津的状态已经表明一切,他继续道:“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你最好还是把人原原本本的给我送回来。”
  “什么送回来?我想复先生搞错了一件事,他并不属于你。”沈渡津十分警戒。
  复缙异常自信道:“他会想回来的。”
  沈渡津顿生一股恶寒,但他还是用微笑掩盖底气不足的事实:“他想回去自然会回去的,倒是您似乎非常笃定您在他心里一定有分量。”
  复缙不喜欢讲道理,软的不行他便想来硬的,不识好歹的人打一顿就好了,反正最多只是赔点小钱。
  他怒极反笑,舌尖顶了顶发酸的上颌,巴掌扬起,下一秒就到了沈渡津面前不足五公分的地方。
  沈渡津深明一个道理,不管客人做些什么,能避免引起纠纷的都尽量忍着。如果逞了一时之快后果可能更加不堪设想。这是当初他第二次见到盛闵行时学到的,受用一生。他想,或许只要客人不是拖他上chuang,他都能忍受。
  一巴掌,其实也没有什么。沈渡津没有躲,而是重新低下头思考这巴掌会落在他身体的哪个部位。是头上、脸上,还是肩膀上?
  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落,他只感受到一阵利风扫过耳边,带起一阵酥麻,而后倏地停下。两秒钟过后,那阵本该出现的疼痛还是没有出现,他缓缓抬起头,重重地呼出口气,是盛闵行把人拦下来了。
  盛闵行静悄悄地观察着全局,不可否认,当他看出复缙对沈渡津并没那种意思时着实是松了一口气的。既然危机解除,他本想坐着继续看好戏,但复缙想动手。
  虽然沈渡津还不属于他,他也并不想看着自己追了一个月还没到手的小玩意儿被人打,还是被自己看不上的人打。更何况,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解个围,说不定还能让犟得像头牛一样的沈渡津软乎一些。
  于是他仅用了很少的时间便做好了这百利而无一害的决定,冲到复缙身后抓住了那只要施暴的手。
  盛闵行冷声道:“有话好说。”
  复缙有一刹讶异,盛闵行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人。随后他目光在盛闵行和沈渡津之间逡巡两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牵牵嘴角,有些嘲弄地问盛闵行:“你的人?”
  盛闵行不表态,算是默认。
  沈渡津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简简单单就两个字:“不是。”
  “哦?”复缙饶有兴致,转过头去看沈渡津,像是要重新发作。
  没办法,盛闵行只得开口:“是。”
  他压下复缙那只手,走到沈渡津身旁,手臂状似自然地搂上沈渡津的腰。他原本并不想这么做,前提是沈渡津能顺着他给的台阶走下来。但沈渡津说了“不是”,他只能稍微证明给复缙看。
  沈渡津不安分的扭动着,他便暗暗使了点劲掐了一下指腹着陆的地方。沈渡津一下子僵在原地。
  感叹这把腰比想象中更细的同时,他微俯下身对着沈渡津耳语:“你能被他打,不能被我搂一下吗?我是在帮你解围。”
  他循循善诱,只是搂一下而已,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他还是个君子。
  沈渡津老实了,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盛闵行不在乎,这是投资一个月以来得到的第一次回报。投资有风险,沈渡津能给他些甜头作为回报,他才能更加确定是否能继续执行“谈恋爱”的计划。
  如今他确定了,可行。沈渡津虽然脾气差点,需要他花费更多的成本精力,但除此之外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令人满意,投资利润十分可观。
 
 
第12章 别说了
  沈渡津被半拖半拽着到了沙发边,盛闵行示意他坐下,他不大愿意,最后还是被盛闵行勾了一下膝弯强行落座。
  复缙摁下呼叫铃,紧跟着坐到沈渡津对面。
  没过多久有个装束打扮与沈渡津相同的侍应生走进来,代替沈渡津的位置,接替他未完成的工作。盛闵行略打量了几眼那侍应生,果然相同的衣服在不同的人身上呈现的效果不同。
  他不禁再一次感叹自己的眼光不错,沈渡津就是衣架子,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把人放到秀场上也能开辟一片新天地。
  看到有人走进来,沈渡津咬唇将头低得更低,似是不愿意被看见正脸。他能感觉到那边的侍应生投来若有若无的目光,只觉得如芒在背。
  究竟是为什么呢?他其实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安分守己每月拿到数额正常的工资,可就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与那些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ya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复缙纡尊降贵地给沈渡津递来一杯酒,酒杯与桌面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沈渡津抬头顺着复缙的手望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手不自觉抓住了裤线边缘。
  复缙让他喝酒。复缙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报复他。
  沈渡津侧头看了眼盛闵行,此时他别无他法,他扮演的角色是盛闵行的“人”,自然一切都听盛闵行的。如果时间倒流能再给予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更宁愿被复缙痛快地扇一巴掌或打一顿解气。
  他实在不明白几分钟前自己到底抽的什么风,竟然相信盛闵行所说的解围是真心实意的要帮他,他刚才甚至还生出了一瞬间“盛闵行人还不错”的想法。
  盛闵行一个月以来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这或许就是他对盛闵行放低戒备的原因,这就像慢性毒药一样,经久地渗透,麻痹他的神经。
  他似乎有些淡忘了盛闵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真是愚蠢至极。
  盛闵行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用眼神示意他喝。
  他用力闭了闭眼,松开因咬合过紧而发酸的后槽牙,纵使有再多不情愿也乖顺地捏起那只酒杯。
  没有过多言语,他也不懂如何品尝这种昂贵的酒,头一仰酒杯一抬,冰凉微涩的酒液顺着喉间流淌而下,一直下落到胃底,碳酸受热分解产生的气泡刺激胃壁,激得沈渡津皮肤上起了一层小颗粒。
  多少让人有些不适。
  复缙见状笑道:“盛闵行没教过你吗,香槟不能这么喝,要小口慢酌,缓慢品咽。”
  这种无异于指着鼻子说“没见识”的行为多少让沈渡津感到赧然。但他只能紧攥着酒杯任由复缙取笑。
  复缙骂的不仅是沈渡津,还有盛闵行。他意有所指,盛闵行不会管教情人。
  盛闵行也说不清是为自己争口气还是单纯因为沈渡津被取笑,他接过沈渡津手上的杯子重新倒入小半杯酒后送回到他手上,再次搂住沈渡津,温声道:“我教你。”
  指尖交触之间,沈渡津胃里的不适更加明显地放大,仿佛与盛闵行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连为一体,让他反胃。
  他的手被盛闵行握着,手心是冰凉的杯壁,手背是盛闵行的体温。他有些抵抗这样的触碰,最终却抵不过盛闵行施加给他的力量,杯沿再次碰上唇瓣,抵住贝齿。果香与酒气在舌尖萦绕,容易让人沉沦于醉生梦死中。
  这是夜场第一名酒的味道,可沈渡津一点都不喜欢。
  小半杯酒硬是被盛闵行分成三次送到沈渡津口中,当最后一滴酒离开杯沿时,沈渡津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愿意再陪盛闵行演下去,帮他解围只是空虚的漂亮话,盛闵行真正想做的并不止这么简单。
  于是他将手背到身后,在暗处撤下盛闵行的手,并有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盛闵行也觉得够了,沈渡津不是个好惹的,他必须得收着劲,逐步攻略。再者,甜头不能一次尝得太足,否则容易丧失后面的乐趣。
  他顺势放开手,呈大字型仰靠在沙发上。
  复缙没打算轻易放过沈渡津,盛闵行放了手,他便再次发难。反正这个包间里除了盛闵行没人会看重沈渡津,毕竟也只是一个玩物而已。
  沈渡津正襟危坐,与不远处那些横七竖八的光景格格不入。
  复缙重新给他续上酒,开口道:“钟期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沈渡津无视那杯淡黄色的液体,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鞋尖。
  “不用不承认,他肯定跟你说过不少。但他肯定没挑重要的说,我想说点没删减过的。”复缙手里的酒杯早已变空,他举起杯底对着光看了一眼,随即放回原位。
  沈渡津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忍耐些什么。盛闵行觉得有趣,这副表情着实新鲜,他能观赏很久。
  复缙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从哪里说起呢?从他偷偷爬我chuang开始,还是从他跪在地上求我包他讲起?”
  ……
  复缙每说一句,沈渡津就恶心一分,渐渐地复缙在他眼里只有嘴在动,说的内容他选择性的屏蔽掉不少,但还是有部分漏进了他耳朵里。
  他脸色极差,冷冷道:“别说了。”
  任谁都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见友人的不堪,更何况说这些话的人和钟期曾经是那种关系。
  “当然可以,”复缙露出个阴恻恻的笑,“你喝一杯,我就少说一句。”
  “复先生考虑好了?”沈渡津当然不愿意,自我贬低道,“我这样的人似乎不配多喝这么贵的酒。”
  复缙十分大方:“喝吧,总归你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
  沈渡津咬咬舌尖,试图从被羞辱的痛苦中清醒过来,“这其实并不公平,您说多少句话由您自己决定,我喝多少杯……根本上还是由您决定。”
  “公平?”复缙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故作惊讶,“那这样吧,你喝五杯,我一句都不多说,怎么样?”
  沈渡津皱皱眉,快速地扫视一眼盛闵行,盛闵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没有任何出手援助的意思。
  也对,刚才是他先厌弃在先,是他“给脸不要脸”,盛闵行翻脸不认人也无可厚非。
  他重新正视面前这杯酒,清莹透亮的酒液上漂浮着些许泡沫,在灯光下反射着异样的光彩。
  一杯。
  两杯。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他透过杯底看了一眼对面复缙的表情。他这几杯喝得远比最开始时更凶更猛,可复缙什么也没说,这更加验证了刚才是在故意挑刺。
  一切都是故意为之,可他逃不掉,只能被迫接受。夜幸向来视顾客为上帝的上帝,从来不会有人为他这样的人主持公道。钟期被挤压下去就已经是活生生的例子。
  沈渡津酒量很不好,不好到平常喝几口度数低的果啤就需要睡上一大觉来缓解。酒精在他体内起效也快,最开始喝的那杯已经上脸,显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酡红。
  在场无人喊停,夜场里小玩意儿被灌酒助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喝坏了也没关系,回去修整一番第二天照样能生龙活虎再来个三两瓶的。
  第三杯下肚,周围旁观者开始起哄,声音落到沈渡津耳膜上尖锐又难听。
  第四杯结束。他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盛闵行不会怜惜情人儿,被死对头这么灌酒也不出来阻拦阻拦。有人故意声张,像是怕他听不到一样。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