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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那人说:“闵哥就是玩玩儿,谁会真在意这种小东西啊?”
  “也对,闵哥眼界高着呢,能入他眼的从来只有一个……”
  第五杯。沈渡津在复缙有些嘲弄的目光中放下酒杯。
  五杯酒,换取钟期在此时此刻的名声,值了。
  他头痛欲裂,强忍着开口:“我可以走了吗?”
 
 
第13章 存在的意义和实感
  盛闵行睨了一眼旁边五杯酒后还正襟危坐的沈渡津,这人嘴角还残余着些许酒液,唇瓣看起来饱满圆润,像熟透的樱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上嘴品尝。
  触感可能是温暖细腻的,稍稍一碰大概就会变得红粉。
  他这么想着,手指未经过大脑皮层控制般探向沈渡津,却没感受到想象中的细腻光滑。
  沈渡津有些嫌恶地别过脸躲开,随意抬手用力地抹了一把,留下一道粉痕。
  可惜了,盛闵行想,不过那道粉的确是赏心悦目,让人向往。
  “我可以走了吗?”沈渡津又问了一遍。他明显感觉到酒劲逐渐上来,眼前一片晕眩,即时离开是最优选择。
  酒也喝了,复缙气也出了,盛闵行也趁机占了不少便宜,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他留在这里的原因。
  “我只是说我不说了,可你还没告诉我钟期是不是在你那儿。”
  “我给足你面子,没上你家找人,别挑战我的底线。”复缙慢条斯理地说道。
  沈渡津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明明是已经笃定的事实,复缙有着十成十的把握,他早就知道钟期在他家,那还废话什么?!
  复缙想捻死他,就像捻死一只小虫子这么简单。
  不止是复缙,连盛闵行大概都是这样的人。
  沈渡津醒醒神:“既然您什么都知道,您直接上我家来我也没有异议。”
  只是会报警私闯民宅而已。沈渡津想。在顺从客人意愿与保护钟期之间,他更倾向于后者。
  复缙耐心终于告罄,冷笑一声,“走吧。”
  沈渡津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悲哀些想,其实复缙也算是有点道德的人,毕竟他还询问了自己的意愿而不是直接私闯民宅,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眼下他顾不上这么多,醉意已经越来越浓,他下一秒很可能就倒在包间里不省人事。群狼环伺,沈渡津当然不能这么做,他几乎确信倒在这儿一定会发生些不可挽回的事。
  于是他在接到赦免指令的下一秒便站起身,步履蹒跚歪歪扭扭地走出了包间。
  离开包间后的第一件事,他去了距离“孤鹰”最近的卫生间。然后靠在最内侧隔间的马桶旁大吐特吐。
  这样吐其实作用并不大,酒精已经随着血液循环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头痛晕眩也并不会减弱半分。他想起那只搂上他腰的手,想起包间里所有嘲弄的眼光,只觉得呕吐感更重。
  沈渡津的手机有整点报时的功能,没有人会喜欢在夜场工作,至少沈渡津是不喜欢的。他每天在夜幸工作六个小时,每天便依靠着整点报时的叮咚声判断离下班的凌晨三点还有多远。
  这是今晚第四次听见叮咚声。两点整了。
  沈渡津拿出手机,证实了他的判断,快下班无疑是今晚唯一的好消息。但他今晚大概是走不出夜幸的门口了,此刻他的全部重量都倚靠在马桶旁,眼皮耷拉着一派萎靡状,他实在是没力气再站起来。
  人在濒临绝望时总会下意识寻求依靠。沈渡津人缘浅,翻遍通讯录也没找到能让他依靠的人。
  鲜少有人会愿意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到杂乱的夜场接一个出租车司机都嫌弃的醉鬼回家。别人或许会有这样的知己,但沈渡津没有。他突然倍感委屈,果然没有人能活得比他更失败。
  他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出于斩断最后一丝希望的破坏性心理,他给钟期发了消息。
  钟期果然没回复。凌晨两点,钟期平日里提心吊胆,晚上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沈渡津不怪他。
  沈渡津又给沈俞发了消息。沈俞刚升入高三,八月本该是放暑假的时候提前回了校,沈渡津经常关注她的学业。可凌晨两点来自亲哥的问候怎么看怎么奇怪,只是沈渡津迫于发泄情绪,便给沈俞留了言。
  沈俞肯定在睡觉,沈渡津不奢望她回消息。
  公众号推送的小红点今天异常刺眼,沈渡津给常用的联系人发完消息便开始清除小红点。
  他手指不断往上划拉,突然一条不属于公众号的消息出现在眼前。
  是杨牧。
  发信时间是一个月前。沈渡津算算日子,大概是在复查后的几天。
  杨牧提醒他记得按时过去复查。
  他心念一动,给杨牧也回了条消息。
  【DJ:有空出来喝酒吧】
  【杨牧:你怎么了?】
  沈渡津眼皮抽动了一下,对大半夜碰见的通讯录活人感到惊讶,答非所问:【你还没睡?】
  【杨牧:在整理论文】
  【杨牧:怎么回事?】
  沈渡津本想说“没什么”,但到了手边却鬼使神差地变成了——
  【DJ:喝了点酒,现在有点困】
  杨牧的消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发了过来。
  【杨牧:你有没有服用什么药物?】
  沈渡津突然一股难受劲上来,靠在马桶边上又昏天黑地地吐了一轮。再看手机的时候,杨牧给他发了近十条消息。
  他抬起指尖想回复“没有”,但杨牧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沈渡津摁下接听键,杨牧带着些焦急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吃药又喝酒了?”
  酒精和呕吐物使得喉咙有种灼热的刺痛感,沈渡津清清嗓子,但没什么用处,一开口声音还是沙哑难听的:“没有,我没什么事。”
  杨牧听见没吃药松了口气,但沈渡津的状态貌似十分不好:“声音都这样了还说没什么事?你人在哪儿?”
  沈渡津突然一阵热意涌上眼眶,心头酸酸软软的,说不清是哪里来的委屈,明明不过是杨牧给他发了几条微信、打了个电话而已。
  “我在夜幸。”沈渡津说这句话时几乎要压不住鼻音。
  “等我,很快就到。”
  杨牧单方面摁断了电话,沈渡津听着嘟嘟的余音有些怔愣。
  他本意并不是想让杨牧过来接他,只是想把那些没回的消息都回一遍,把那些想关心的人都关心一遍。
  他只是需要找到一些自己存在的意义和实感。
  在杨牧过来之前,沈渡津打算就在隔间里待完下班前的半个小时。VIP区侍应生不少,缺他一个工作也不会差多少。
  更何况,他已经被默认成今天一整晚都在“孤鹰”陪酒的人了。根本没人会在意他会在哪里,当然前提是“孤鹰”的人不找他麻烦。
  杨牧说“很快”的确到得很快,在沈渡津站起身准备去换下工作服的时候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沈渡津一边往外走一边接通。在路过盥洗池的时候,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头发杂乱,刘海和冷汗混杂着贴在额前,脸色惨白,唇色青灰,上衣前襟残留着不知什么时候弄上去的酒液和呕吐物,淅淅淋淋挂了一串。
  沈渡津觉得有些好笑,就像是活不久了一样。
  他不乐于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人前,杨牧已经到了,他怎么都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收拾好自己。
  他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干燥的一侧,弯下腰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
  杨牧应当没来过这种地方,夜幸有电梯,可他应该是找不到电梯口,顺着进门处的逃生通道就爬着楼梯上楼了。
  VIP区在五楼,爬上来需要花些力气,沈渡津还是想指导他坐电梯。
  隔着水声他听不见杨牧在说些什么,只能听到异常清晰的脚步声。
  他关掉水龙头,却听到两个几乎同频的脚步声。一个在手机里,一个在走廊外面。
  应该是手机年代久远有延迟,杨牧这么快就到了?
  沈渡津不免焦急与惊喜交错,惊喜在于半夜时分真的有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焦急在他还没把自己狼狈的外表清理干净。
  他迅速扯下几张擦手纸擦拭着脸上的水渍,而后低头用沾湿的纸抹掉前襟上的污秽。
  与此同时,走廊外的脚步声停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手机里分明还响起规律的脚步声。
  沈渡津动作凝住一瞬,抬起头看向镜子。
 
 
第14章 不会是男朋友吧?
  镜子里赫然出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是盛闵行。
  静得出奇的走廊里突然出现个人,任谁都会被吓一跳。沈渡津猛地回过头,恰巧与盛闵行对视上。
  他不知对着这个人应该展现怎样的神情,所以他选择无视。
  而盛闵行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抬脚朝着沈渡津走去,“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盛闵行不想和复缙在一个空间里待下去,随便找了个由头便出来透气。没想到意外之喜,在这又遇上了他感兴趣的人。
  他将沈渡津夹在他与盥洗台之间,一只手撑在盥洗台上,另一只手搭上沈渡津的肩膀。
  沈渡津毫不犹豫地将那只手抖落下去,冷冷开口:“盛先生,戏演完了。”
  他在刚才的半个小时里复盘了盛闵行一晚上的所作所为,最后毫不意外地得出一个结论。
  ——盛闵行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玩物,觉得好玩而已。
  盛闵行悻悻收回手,皮笑肉不笑道:“我帮了你,要一点点小回报不过分吧?”
  沈渡津咬咬唇:“当然,不过回报我刚才在包间里已经给您了,现在我们两清。”
  盛闵行无奈失笑:“你真的很倔。”
  “盛先生知道就好。”沈渡津表示赞同,“您可以让开了吗?”
  “当然。”盛闵行说到做到,下一秒就撤开身体,给予沈渡津活动的空间。
  不巧,一旁的手机此时传来异响。
  刚才沈渡津精神颇为紧张,注意力完全离开了手机,连带着手机那头还连着线的杨牧也一同抛之脑后。但现在稍微冷静下来后,那阵独属于电话的滋滋电流声尤其引人注意。
  盛闵行当然也听见了,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杨牧应该还在爬哪层楼的楼梯,他微微的喘息声从话筒里传来,沈渡津下意识伸手去够手机,但却在离手机仅剩毫厘时被盛闵行擒住。
  盛闵行先拿到了手机。
  这是个窥探他人隐私的行为。沈渡津怒火中烧,却不想被杨牧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也不想被他知道如今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只能凶神恶煞地用唇语警告盛闵行把手机还给他。
  沈渡津反应如此之大,盛闵行更加不可能交还手机,相反,他更加好奇手机那头的到底是谁,值得沈渡津这么激动。
  他比沈渡津高半个头,轻易将手机举过头顶后沈渡津便毫无办法,只能拽着他的衬衫,扒住他的手臂,试图依靠自身全部重量将那只手拉下来。
  结果可想而知。
  杨牧的声音从盛闵行头顶缓缓传来:“渡津,你在哪里?”
  盛闵行表情有一瞬不虞,顷刻之后又恢复如常。
  不是小沈,不是沈先生,也不是沈渡津。
  而是渡津。
  电话里的人明显和沈渡津关系匪浅。
  盛闵行心底有些异样。他在夜幸徘徊一月有余,在沈渡津身上投入成本不少,依旧没能叫沈渡津“阿度”。
  虽说他本就是想以追人谈恋爱来作为包养的伪装,但如今看来似乎都是自己半强迫为之,沈渡津自始至终就像块融化不了的冰,静静地半漂浮在海面上,既不为利益下沉也不因诱惑上升。
  盛闵行自始至终相信自己有让沈渡津为之动心的资本,他只是需要多一点的耐心。
  或许当初就该叫陈翰将沈渡津的人际关系都调查个底朝天,而不是草草了解表面。
  他有些不满,保持手臂的高度,俯下身在沈渡津耳边吹气:“他是谁?”
  “你管不着。”沈渡津羞恼得眼眶有些通红,但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盛闵行近得几乎要贴上沈渡津的脸,重新将他困囿于方寸之间。
  沈渡津鬓间的发茬刺着盛闵行的鼻尖,痒痒麻麻的,两人都不太好受。
  “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沈渡津缩着脖子偏开些头,顺着盛闵行的话说下去。
  杨牧当然不是他的男朋友,据他所知杨牧没有喜欢同性的爱好,过往交往过的伴侣无一不是异性。
  他不着急跟盛闵行解释他与杨牧的关系,这么说只是不想让盛闵行好过,他想让盛闵行失望,想让盛闵行放弃。
  他想解脱。
  “那当然不会。”盛闵行有些故作惊讶道,“我会觉得你更具有挑战性。”
  ……他实在是低估了盛闵行不要脸的程度。
  也对,上层圈子里能有几个要脸的,哪个不是感兴趣的就一定要得到手,不感兴趣的就随手乱扔。
  沈渡津从前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钟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现在有人要强制性地把猪肉炫到他嘴里,他当然是百般推拒的。
  “渡津?怎么不说话?”杨牧有些疑惑,隔了半分钟后再度开口。
  “没什么事,水溅进眼睛了。”沈渡津就着这个被盛闵行环绕的姿势跟杨牧交流,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企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往常。
  可盛闵行却像是故意使坏,犹如呼吸困难的患者一般加重呼吸。
  杨牧听得不甚清楚:“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你听错了。”沈渡津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有些局促道。
  抢在杨牧开口之前,沈渡津又说:“我在更衣间换工作服,你就在大堂等我,七分钟就好。”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应下一句:“好”。
  杨牧挂断了电话,沈渡津松了口气,注意力再次回到面前盛闵行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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