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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谋未遂(近代现代)——边棠

时间:2023-11-28 09:27:03  作者:边棠
  他叹了叹气:“你是要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去吃饭?”
  “当然是跟你走!”钟期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在收到沈渡津冷冷的眼神后自觉失态,又把头低下去。
  虽然对于在工作场所结识的同事朋友没有必要袒露所有事情,但沈渡津还是为钟期瞒着他这么大一件事感到憋闷。从走进来开始到现在相处模式都怪怪的,他没过多的言语,留下一句“走吧”便扭头出了咖啡馆。
  钟期今天的打扮类似于躲避狗仔追踪的娱乐明星,通体一身黑,沈渡津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也没多言。
  快要到家的时候,他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两包泡面,午饭就准备烧水煮一锅泡面解决。
  出于对陌生环境的好奇,刚到这个老小区时钟期便开始打量周围环境,他似乎是不能想象沈渡津平常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沈渡津看出他的迟疑,没什么感情的说道:“如果觉得环境不怎么满意,你可以找别家。”
  钟期当然没这个意思,疯狂道歉解释后他悻悻地跟在沈渡津后面,一直到走进家门。
  进了家门口沈渡津也不说话,钟期看着沈渡津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走到他身后无比艰难地开口:“沈哥……你是生我气了吗?”
  沈渡津:“你还是叫小沈吧。”
  “我不,你今天帮了我就是我哥。沈哥要是觉得不好听的话我叫哥也可以。”
  沈渡津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还是沈哥吧。”
  钟期欢快道:“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看不起你?”沈渡津突然发问。
  钟期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声音比刚才小了好几度:“不是……”
  他继续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因为已经翻篇了。”钟期有些哽咽道,“只是他玩够了其他的突然又觉得我有意思。”
  沈渡津突然就与钟期产生共鸣,钟期的行为无可厚非,甚至他的行为与钟期本质上是一样的,他不愿意承认齐度曾经存在过,心里也觉得永远翻篇,但还是一次又一次被人揭开旧伤疤撒盐。
  其实他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头脑发热就把钟期带了回来,他没有金刚钻,并不一定要揽这个瓷器活。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但还是将这个烫手山芋带回了家。
  现在他好像知道了,因为钟期和他一样,都是走在悬崖边的人。
  盛闵行与钟期的前金主也是一类人,追求新鲜感,不顾他人死活。
  或许的确就如杨牧所言,等新鲜劲过了,盛闵行就不会再找上门,甚至还会觉得觉得自己曾经的行为无比愚蠢。
  找钟期麻烦的人也一样。
  吃饭的时候钟期坐在沈渡津对面,动作一起一落之间钟期的锁骨以下不时暴露在他眼前,沈渡津后知后觉,或许钟期所说的前金主大闹一番,针对的不仅仅是那些死物,还有人。
  再一看钟期,表面上虽然已经像没事人一样,但皮囊底下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与苍白。
  纵使是朋友蒙难,沈渡津还是不可遏止地产生一些带有利己目的的想法。
  ——看到没有,这就是被包养的下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尊严可言,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正意义上的有生命力的玩具。
  ——所以你千万要守住底线,不要被有心之人玩弄。
  ***
  盛闵行离开沈渡津家时有些近乎于狼狈逃跑,他不明白慌张的来源,大概只是因为他看不得那张长得像齐度的脸上露出脆弱的神情。
  果然夜晚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冲动之下的产物,盛闵行这种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偶尔也会被冲动支配,他愿意把今晚发生的小小误会归咎于他并未思虑周全而沈渡津又太不识好歹。
  他想,他是该好好思考一下怎么让沈渡津心甘情愿地被他包养了。
  盛闵行不会和每一任固定伴侣谈感情,从前不会,现在对象是沈渡津也不会。
  这人吃软不吃硬,比那些软硬皆吃的多了一分新鲜感和征服欲。
  暂且不管沈渡津是真纯还是装纯扮清高,他冥冥中觉得,沈渡津这样的人是会想谈一场恋爱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陪沈渡津谈场恋爱呢?
  谈恋爱而已,又不是谈感情。他本就是个卑劣的人,与被包养的替身谈恋爱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让陈瀚从养殖户手里搞来两条刚满三个月的藏獒,送到了他在云城郊区置办的一套私宅,再给沈渡津的工作邮箱发送了雇佣邀请。
  沈渡津是自立门户的训犬师,并未加入任何训犬机构或公司,盛闵行起初怀疑过沈渡津不在别处挂名的原因,但想想便也释然。
  说不定沈渡津就是心高气傲,非要单飞独干呢。
  毫无疑问,他自认为放低姿态的邀请在一周后被驳回。
  沈渡津给出的驳回原因是:
  【盛先生的藏獒已经满三个月,而我已经与下一位雇主签好了合同,并且目前这份合约还有三个月到期。
  盛先生只能排到一年以后,那时您的藏獒已经是成年狗,不易驯服,与其执意与我签约不如趁着狗还小另找别家。】
  盛闵行看着这封十分钟前刚刚送达的邮件怔愣了一瞬,随即笑意在脸上漾开。
  一口一个盛先生,原来沈渡津知道这是他的邮件。
  拒绝得有理有据,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但说白了就是不愿意呗。
  其实沈渡津在收到邮件时并没有反应过来是盛闵行下的套,他甚至已经把“见面详谈”这几个字打在了输入栏里。
  然后他划到页面的最底下,发现还附带了一个视频。出于对两只小藏獒的好奇沈渡津点开了视频。
  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拍摄视频的人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在抚摸尚未长出獠牙的小藏獒,入镜的手上带着一只ZENITH的DEFY系列腕表。
  好巧不巧,那晚在夜幸盛闵行给他递名片时,手上正好带了只一模一样的。
  那个递名片的行为太过让人愤恨,连带着那只手都能被他记上很久。
  他很少撒谎,但却在回给盛闵行的邮件里谎称要请他训犬的人从街头排到了街尾。他想,礼尚往来,既然盛闵行不是什么好人,那他也不必当个君子。
  钟期从那天被沈渡津带回家以后就算是定居在这儿了,他不敢再出门上班,每天就躲在房间里惶惶度日。他精神状态似乎也不是太好,手机日常处于关机状态,沈渡津接个电话他都会担心害怕很久。
  沈渡津每见他一次脑子里就有个声音提醒自己一次:千万不要变成这样。
 
 
第10章 你想要?
  事实上,钟期每天的担惊受怕明显是多余的。
  他的遭遇和盛闵行的那封邮件就像是沈渡津平静生活中的一点小波澜而已,波澜过去后海面便再次平静。钟期没有再被他的前任金主找上门,而沈渡津那封回信以后也再没有下文。
  钟期跟夜幸经理请了长期病假,不过这种病假在夜幸这样的地方等同于辞职。他是本季度普通区的侍应生,夜场从来不缺年轻貌美的人,没过几天就会有新人顶替上他的位置。
  沈渡津跟钟期不一样。钟期的前金主似乎在提出解除合约时给了不少补偿,即便他整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能撑个三五年。而沈渡津不可以,他还有沈慧和沈俞要养,他没有请假的权利,训犬师与侍应生的工作,缺一不可。
  他处事不能说圆滑,但至少是不露锋芒,算是能在夜幸这种群狼环伺的地方活下去。
  盛闵行转了性,几乎隔三差五就跑到夜幸寻欢作乐,有时不需要人请他自己也主动过来,把那群公子哥富二代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盛总有钱有势,财大气粗,来了还能帮忙结账,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百般乐意还来不及呢。
  昔日从不踏入这种“不入流”地方的盛总如今成了夜幸的常客,不少侍应生都看他脸熟了,见他身边没个固定的伴侣,胆子大的就偷偷上前试探,只有沈渡津不以为动。
  还不是时候。盛闵行想,他还没有得到那个让沈渡津动摇的契机。
  一个月后某个深夜。
  这是盛闵行这周第四次来夜幸。他一坐下便顺手摁下了呼叫键,不多时沈渡津收到指令进了包间。
  盛闵行每晚都会找沈渡津点酒,虽然已经没有第一次出手阔绰,但只要盛闵行过来他都能赚不少。
  对于这种带有目的性的行为沈渡津已经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依旧坚持己见:盛闵行只是对于见到和齐度长得像的人新鲜感还没有过去,只要他毫无表示,长此以往盛闵行肯定会放弃。
  长情的人肯定会有,但这样的人绝对不包括盛闵行。
  盛闵行带着几分慵懒,开口道:“还是老规矩,你懂的。”
  沈渡津并不太想懂,但还是乖顺地得了指令离开包间。
  走到走廊转角处的时候,沈渡津低着头在夜幸的点单软件上做着记录,一不留神撞上一个人。他出声道歉,余光瞥到那人的下半张脸。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那下半张脸和盛闵行有点神似。
  夜幸工作的规定,侍应生不能直视客人的正脸,所以沈渡津在对着客人时永远微微低着头,作出顺从的样子。盛闵行来得勤,沈渡津每每低下头与他交流时,余光恰巧能装入那下半张脸。
  那人似乎和盛闵行也不太像,盛闵行的戾气不会显露在明面上,而面前这人此时像是要手撕了他一样。那人不说话,沈渡津也不敢走,将整张脸埋在阴影里,侧身到一旁“听候发落”。棕紫色的地毯上染着一层淡黄色的光晕,长久地注视那圈黄色使得他眼睛有些失焦。
  “‘孤鹰’怎么走,你知道吗?”那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一股冰坨子的味道。
  沈渡津也是在VIP区摸爬滚打了将近一个月才了解到一个事,那群公子哥似乎都有点什么洁癖,“孤鹰”常年被他们包下,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这个包间没人能用。
  沈渡津曾经嗤道,明明换人一个比一个勤,对于地方干不干净有那么重要吗?
  闻言他随即了然,面前这人必定是与盛闵行有什么关系,同一个包间还长得像,说不准是什么亲戚。
  沈渡津虽说是竭力说服自己不要过度在意盛闵行,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积怨已久。他抬手给那人指引了个大致的方向便迅速离开,这是极度不符合夜幸工作规范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做。
  仅此一次。
  包间内。
  沈渡津出去后盛闵行便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邮箱里没有未读邮件,微信里也没有小红点。他熄掉屏幕,抬眼扫视一圈,他实在……是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是个喜欢寻欢作乐的人,寻找固定伴侣也只是解决生理上的需要,如今投入巨大的时间成本放低姿态“追”沈渡津,可沈渡津岿然不动,他势必要开始思考这是否是一个投入与收益对等的行为。
  他也从不是个十分有耐心的人,一个月前做下的要让沈渡津心甘情愿与他“谈恋爱”的决定放在如今来说不免也是有些冲动的。
  精明的商人从不做赔钱的买卖,如今他已然处于只支出不收入的境况里。是该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要及时止损还是继续大成本投入。
  “缙哥怎么还没来?”
  身边人的交谈打断了盛闵行的思路,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今天复缙要过来。复缙和盛闵行他妈复玫是一家的,复家家族庞大,复缙是复老爷子年过半百时得的最后一个孩子,珍视得要命,因此也把人养得纨绔霸道。
  盛闵行一向不怎么与他这个小舅来往,复家重男轻女成分很重,复玫从前在复家收到的不公平待遇太多,盛闵行连带着整个复家都不喜欢。
  更何况,他自诩洁身自好,同期只找一个,而复缙不一样,真正是玩得花,能够融得进他此时此刻所处的这个圈子。他打心眼里有些鄙夷这样的人。
  半年前复缙被复老爷子逼着出国进修,但如今不到半年就又杀回国来,没人摸得透他是怎么想的。但不管怎么样,这人本性不变,回国后安分不到一个月就又出来找乐子。
  盛闵行想着,嘴角止不住露出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笑。
  复缙来了。进入包间的一瞬间目光就正巧撞上盛闵行嘴角的那抹还没来得及消失的嘲讽。
  众人也注意到复缙的身影,从前便是混迹在一处的狐朋狗友,现在自然也不会因为复缙短暂的出国而产生嫌隙,身边有酒伴的没有酒伴的都纷纷招呼复缙坐到旁边。
  复缙一个没搭理,抬脚便走到盛闵行旁边的空位坐下。他当然也不喜欢盛闵行这个外甥,相看两相厌,坐过来纯属为了恶心盛闵行。
  盛闵行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与复缙拉开二十公分以上的距离。
  复缙仿佛察觉不到,饶有兴致地开口:“听说你最近看上个小玩意儿?”
  盛闵行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是又怎么样?你想要?”
  “我可没有,就是觉得你这样的小孩儿还是不会怎么把喜欢的东西搞到手,”复缙想了想,道,“浪费时间。”这是他对盛闵行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评价。
  “你似乎也没好到哪儿去吧,出国前甩掉的人找回来了?”盛闵行也不恼,把头重新朝向包间门的方向,说出的话颇有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味。
  复家向来不管束复缙这方面的事,在外包几个都好,只要需要他与谁联姻的时候好好结婚就行。复缙倒也没有在外面包好几个,真正公开被包的只有那一个,其余都是露水情缘居多,而出国前他已经把那个被包的甩掉了。
  如今似乎是有些余情未了,一回国便想要把云城翻个底朝天似的,就为了找那个被他亲手扔出家门口的人闹得满城风雨。
  复缙听完盛闵行的话,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
 
 
第11章 你的人?
  复缙不好当场发作,他松松气,缓缓吐出一个字:“没。”
  盛闵行无所谓道:“那准备换一个?”
  复缙似乎是很享受这种压一头的感觉,他故意道:“准备的话,你看上的那个行不行?”
  盛闵行心中有些异样,他下意识想拒绝,但很快他便把这种感觉归咎于得不到沈渡津的不甘心。
  只是投入成本又得不到回报的不甘心而已。他说:“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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