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猛击下来,这一次换了方向,他艰难地回头看,发现手执鞭子的人变成了两个,贸绿洲的鞭子头部是扁的,造成的痕迹更大,声音也更响,陈维还未看清贸绿洲的表情就被疼痛模糊了双眼。
好痛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会很开心吗,欺负我会快乐吗?
鞭子还在不停地落下来,但陈维不会再躲避了,他的颤抖只会加重身体的负担,假阳具在他的身体里乱窜,坐稳了会被打得很疼,挪动了会被假阳具弄得很爽,再者,他想逃也逃不了,如果快感是泥沼,那么疼痛就是尖锐的鱼钩,鱼钩刺进他身体里,让他卡在天堂和地狱之间,他的脑子孜孜不倦地转着,一半融化为快感,一半被撕裂为痛感,两个极端都让他眼眶里冒出眼泪,嘴巴里溢出口水,渐渐地,陈维没法再分清哪些是哪些,本来水火不相容的两种感受慢慢融合,脑子也自暴自弃不再运转,干脆把两种感觉混为一谈。
耳朵里充斥着鞭子破开空气的声音,陈维忽然感觉下体热乎乎的,他努力眨掉眼睛里的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失禁了,尿液把破烂的内裤濡湿得又热又沉重,露出半个头的阴茎还在往外面吐黄色的水,滴滴答答地从凳子的缝隙滴到地上。内裤变得完全透明,能看到鸡鸡在内裤里努力地想挣脱开束缚,但是没能完全充血,陈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射精,可能身体已经爽到了要射精,可惜被疼痛阻止了勃起,只能可怜兮兮地射点尿液吧。
鞭子慢慢停了下来,可能是闻到了不和谐的尿味,清晨看见地上多了一滩水,凳子里还在淋淋漓漓地掉水滴,清晨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哥哥怎么尿了?”
陈维弓着腰,脑袋吊在项圈里歇息,项圈在他脖子上勒出血管,他的脸是异常的通红,身体很需要氧气却没有力气呼吸,这样约等于慢性窒息。
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勾起屁股上的疼痛,他只能断断续续说道:“饶了我吧,好、好痛啊,我不想做了,放过我吧……”
清晨怜爱地用手指梳着他的头发,他出了很多汗,头发都湿了,一条一条黏在他脸上,清晨说:“不行啊,还没结束呢,再坚持一下好吗?”
清晨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了,陈维知道他回去了,随后鞭打声又响起,炮机也更吵闹了,好像开大了几个档位,但陈维的下半身都是麻的,已经没有快感痛感的区别了,他难受得只想吐,可他舍不得吃进去的巧克力。
鞭打持续了十多分钟,最后是清晨觉察到了不对劲,哥哥太安静了,脑袋垂着,铁链绷直,项圈在他后颈拉出一圈很大的缝隙,他的项圈应该刚好贴着他的脖子才对,现在这样不就压死气管了吗,清晨丢掉鞭子上前,捧起他的脸才发现他已经翻着眼珠半昏迷了,清晨和贸绿洲赶紧解掉他身上的束缚,一人抬着他一只脚将他从凳子上搬了下来。
解开项圈的时候陈维醒了一些,他的肺部在自动吸进空气,意识随着氧气逐渐回归到身体里,他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星光,耳膜里嗡嗡响,疼痛在叫嚣着,咀嚼着他的脑神经,陈维没法思考,眼睛睁着却看不清东西,只能依稀看见有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
耳鸣过了很久才消失,多亏了这病理性的消音器,陈维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清晨和贸绿洲在他旁边窸窸窣窣地说着话,过了很久地下室才安静下来,陈维躺在暖和的木地板上,身体维持着被放下来的姿势,束缚都被解开了,他也不想动。
天很快就黑了,沉重的幕布从天边降下,冬天的晚上来得极快,几分钟就可以从夕阳西下变成完全的黑暗。
“砰!”
这是耳鸣消失后陈维听到的第一声声音,他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砰砰!”
这是第二声。
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的轰炸声响起,陈维的眼睛逐渐明亮,他认出来这是新年的烟花。
第76章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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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三大袋食材,手臂都要被塑料袋勒出印子了,顶多也就一小时的功夫,气喘吁吁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见晦气的男人正坐在自己家沙发上。
千秋一松手,食材全都掉在地上,他骂道:“你他妈怎么还坐在我家的沙发上!”
贸绿洲脸上很无辜,说:“我把自己的沙发拖过来也行。”
千秋说:“我是说你怎么还在我家里!”
贸绿洲看了一眼地上的食材,说:“我打算吃了晚饭再走。”
千秋随手捡起袋子里的一颗苹果向他扔过去,贸绿洲早有预料般轻松躲过了,他心里想:不愧是亲双胞胎啊,连生气了扔东西都是一样的。
千秋骂道:“神经病啊!谁他妈要给你做饭,你吃屎去吧!”
贸绿洲指指地下室的门,说:“小陈还在下面呢,你不去看看?”
千秋才反应过来,厨师受罪了,那谁来做晚饭呢,凭自己跟清晨的厨艺,他们可不想春节第二天就拉肚子。
贸绿洲起身说道:“我来做晚饭吧。”
千秋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他一番,说:“你会做饭?你不会往里面下老鼠药吧?”
贸绿洲笑道:“照着菜谱做总可以吧,简单的炒个菜我还是会的。我也要吃饭呢,而且也没必要毒死你们。”
眼下也没别的人选,千秋踢了一脚满当当的购物袋,说:“我是照哥哥给的单子买的,他应该知道要做什么,我去问问他。”
夜空中响起一连串响亮的烟花爆炸声,绚丽的火花在幕布中炸开一圈圈巨大的色彩,他们住的楼层很高,一眼万里,眼前顿时尽是数不清的烟花,亮如白昼。
千秋下到地下室,里面没有开灯,窗外的烟花只照亮了地下室一瞬间,千秋看见哥哥靠在落地窗上,眼睛正傻傻地望着外面的热闹,千秋悄悄靠近他,在路上忽然闻到了一股尿味,越是靠近哥哥,尿味就越浓郁,千秋在下一次烟花爆炸时看清了哥哥的衣着。
情趣内衣已经湿透了,淫靡地透着肉体的肤色,他的双腿不自然地歪着,屁股翘着离开地面,这么坐肯定不舒服,千秋小声喊道:“哥——”
陈维好像没有听见,嘴里嘀嘀咕咕着什么,千秋摸着他的肩膀,又喊了他一声:“哥。”
陈维很累,下身的疼痛在慢慢消失,但消耗掉的精力并没有回来,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道:“好漂亮啊。”
千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烟花,这里是绝好的观景位置,落地窗玻璃又大又透明,他们仿佛是悬在空中观看这场金属元素的燃烧,千秋笑道:“是好漂亮。”
陈维安静了下来,千秋也坐了下来,刚才没开灯是对的,跟哥哥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烟花,就好像在约会一样。
烟花很大也很吵,七彩的光亮在夜空里炸出繁杂的花,旋转或放射,前一朵的痕迹还未消散,后一朵就迫不及待呈现出更艳丽的色彩,轰隆声震耳欲聋,在天边回响,与脏器共鸣,这极致的观看体验,更让人的身心融进这场庆典里。
千秋被感染得很高兴,他想起了小时候看烟花的事情,回头看发现哥哥也笑了,虽然很虚弱,但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千秋不嫌陈维身上脏,非要跟陈维挤在一起,他钻进陈维的手臂里,像小狗一样拱着陈维的脖子,他问道:“项圈不见了?”
陈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我想妈妈了。”
千秋喜欢听哥哥讲妈妈的事情,饶有兴趣追问道:“妈妈也跟你看过烟花吗?”
陈维的耳朵听不进其他声音,他好似自言自语道:“那里好多高楼,全部挡住了看不见,妈妈把我抱在肩膀上,还是看不见,妈妈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
她带我去放烟花,只能偷偷地放,被发现了要罚钱的,只能买小小的烟花棒,蹲在沙地里,一根烧完了就烧另一根。
全部烧完了,妈妈就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路上经过小商店,她就给我买巧克力吃,很甜啊,好好吃,我把巧克力给妈妈吃,她咬了一口又给我了。
我想起来了,那块巧克力只有六块,我吃了三块,睡觉前吃了两块,第二天吃了一块,妈妈她没有吃啊,都给我了。”
陈维体力不支瘫软下来,伤痕累累的屁股压在地上,他疼得嘶嘶抽气,比这更痛的是心脏,他感觉鼻子很酸,喉咙哽咽着喘不过气,在值得流眼泪的事情上反而挤不出一滴水,陈维的身体颤抖起来,烟花再一次照亮视线,他看着自己一身荒唐可笑的情趣内衣,黏糊糊贴在身上非常难受,内裤后面的洞被撕裂,半个屁股都露出来,鼻腔里满是尿液和汗味,他忽然笑起来,声音很凄惨,他问千秋:“我是不是很没用?”
千秋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维把前额湿掉的头发弄起来,眼睛的视野变广阔了,他吸了一次鼻子,手指紧紧抓着耳后的头发,又说:“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保护不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们变成这样的,是我没有本事,救不了妈妈,都是因为我是废物,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用,是我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维抱着头,眼眶红了却挤不出一滴眼泪,他只感觉脑袋昏沉,与刚才轻松的样子截然相反,千秋抱住他的肩膀,安慰的话反而多余,无言的拥抱更让他感到温暖,陈维蜷成一团在千秋的拥抱里颤抖。
千秋不喜欢看别人伤心,悲伤的人非常消极,会封闭自我,千秋不喜欢被人拒之门外,他虽然不能理解别人的情绪,但他会觉得很失落。这是一种低级的同情心,但也比完全无感的清晨要像人类多了。
烟花渐渐安静了,可能是大家都回去看春节晚会了,千秋扛起陈维的手臂,说:“去洗澡吧!”
陈维木讷地被抬上了楼梯,刚上来就听见厨房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贸绿洲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炸鱼,看起来游刃有余,看来之前他天天点外卖吃只是懒得自己做饭罢了。
刚好清晨从走廊出来,看见千秋扛着奄奄一息的陈维,便说:“洗澡水放好了,过来吧。”
他瞟到在厨房颠勺的贸绿洲,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这家伙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做?
陈维确实该好好洗澡了,清晨和千秋把陈维身上脏兮兮的情趣内衣剪掉,又合力把陈维抱进浴缸里,陈维的屁股很痛,他翻了个身趴坐在浴缸边上,水波荡漾,扭曲了他屁股上的伤痕,鞭痕已经没有那么鲜红了,只留下一条条鼓起的痕迹,清晨和贸绿洲没有很用力,他们手里的鞭子看着很骇人也很疼,但不会留下永久性伤害,再疼睡一觉就完全好了。把陈维放好,他们又各自脱起衣服来,这是数不清多少次陈维被玩到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要用浴缸洗了,自他来了这里,睡在浴缸里任人宰割的次数比自己站着洗澡要多得多,陈维的浴室里也有浴缸,但他怕费水肯定不会自己去泡澡。
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泡沫渐渐覆盖了透明的浴缸水,三人身上都沾了白色的泡泡,清晨看见哥哥的眼眶和鼻子很红,明显是刚哭过,这是陈维无法遮掩的痕迹,清晨用沾了泡沫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问:“又哭了吗?”
陈维偏过头不想回答,清晨也没有逼他,浴室里变得安静,温水冲走了尿液,热气腾腾里满是好闻的香味。
陈维忽然出声问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句话明显是在问清晨,清晨的手指停下来,回答道:“不是。”
陈维的嘴唇颤抖,还想说什么,抖了几下眼睫毛后却沉默了。
千秋打破了沉重的氛围,他在后面捏着陈维的肩膀,问道:“我把所有菜买回来了,今晚想吃什么?贸绿洲说给我们做饭吃。”
清晨反问道:“他怎么还蹭我们的饭吃?”
千秋不屑道:“反正饭桌只有两个座位,让他蹲阳台吃好了。”
陈维一直安静地浸在泡沫里,虽然到处都是水,但仍然感觉口干舌燥。
等三个人都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饭桌上已经变出了几道香味扑鼻的佳肴,抽油烟机还在响着,贸绿洲还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他看见三个人清爽地走出来,便举着手里的铲子说:“我快做好了,来帮个忙。”
这语气亲密得简直像是他们的亲人,千秋下意识反胃,清晨皱了皱眉头,但看在一桌子好菜上还是忍住了,贸绿洲确实很会做菜,炸鱼,蒜蓉烤茄子,海鲜豆腐汤,大锅肉,鲍鱼炒土豆丝,水煮青菜,在他们洗澡的时间里,一个人就做完了六道菜,而且分量还挺多,清晨冷冷地看着盘中餐,又看了看贸绿洲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在怀疑他是不是趁机点的外卖。但厨房里一团乱,贸绿洲几乎翻出了厨房里所有的锅,连电磁炉都搬出来了,如果所有锅一起做,也不是不可能同时完成六道菜。
贸绿洲的表情还挺轻松,他把青菜从锅里捞起,沥干水后就摆到盘子上,他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骄傲道:“不愧是我啊。”
千秋尝了几口菜,不仅没有老鼠药味,而且还很香,跟外面饭店的味道不相上下,他饿了,几盘菜就把他给收买了,他好奇地问道:“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做的啊?”
贸绿洲觉得他撑在饭桌旁尝味道的样子像条兴奋的小狗,解释道:“是啊,我做事情可以一心两用,以前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注意力,现在看来还挺方便的。”
清晨也尝了几口,确实挺好吃的,这时电饭煲响起欢快的音乐,饭也煮好了。
贸绿洲拿起一个不锈钢碗走到饭桌旁,用筷子把每碟菜都分了一小部分出来,一起拌进不锈钢碗里,千秋又问:“你干嘛?”
贸绿洲打开电饭煲,挖了里面一大勺白米饭也倒进不锈钢碗里,他说:“回去吃啊,你们这只有两张椅子,难道要我去阳台吃吗?”
千秋目瞪口呆,他随口一说的话贸绿洲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一人煮六碟菜之余还能偷听他们洗澡?
贸绿洲脱下围裙,挥挥手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一厨房厨余垃圾和脏锅碗,千秋指指他的背影又指指自己的嘴巴,清晨见怪不怪了,贸绿洲既然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就也多少能猜到千秋的。除了之前千秋揍他的一拳让他露出破绽之外,贸绿洲好像完美得无懈可击。
饭桌上只有两张椅子,千秋坐一张,清晨坐一张,没有椅子留给陈维了,可陈维无处可去,他只能坐在地板上,但他屁股还很痛,清晨特别允许他这次站在饭桌旁吃饭。
下午陈维开的电视机没有关,还在小声放着春节晚会,刚才的油烟机太吵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已经接近十二点了,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和演员们站成在一起,脸上都化着厚重的妆,撑着疲惫的笑容望向摄像机,窗外的烟花渐起,愈发浓烈愈加灿烂,陈维隐约听见身后的电视机传来倒数,他听不清数字,想回头看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黄光,有人在楼下放烟花,而爆炸的中心正在他们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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