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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头A他人美心狠(近代现代)——介鸟

时间:2023-11-30 09:32:34  作者:介鸟
  那是他最后一次再见到龙瑛和段悯,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龙瑛和段悯都穿着厚重、黑色的大衣,他们打着一把伞,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着傅铖锐。傅铖锐心里觉得不安,奔向他的脚步变得急切。
  他一下子摔倒了,龙瑛从伞下出来,几步走到他跟前蹲下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龙瑛轻轻捧着他的脸,小声责怪他:“你怎么这么笨。”
  傅铖锐觉得那天所有的征兆都不太好,他从家走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玻璃杯划伤了手指,见到龙瑛的时候又摔了一个跟头,跟着段悯和龙瑛去医院取报告单的时候突然迷路了。
  等到他看到报告单的一瞬间,才深呼了一口气,是相对好的结果,他抓着那几张纸热泪盈眶,龙瑛也微笑着看着他。
  相伴的时光实在短暂,傅铖锐有些不舍地松开怀里的龙瑛,龙瑛摸了摸他的脸颊,抬起头用那双含泪的眼睛温柔注视着傅铖锐,他最后叮嘱道:“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要做一个时刻都感到快乐和幸福的人。”龙瑛扬唇。
  傅铖锐点头:“我会等你回来,等你回来以后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龙瑛听了立刻低下头,他控制不住表情的抽搐,不知忍耐了多久才将所有的哽咽悉数吞咽,他的手指搭着傅铖锐的肩膀,也随着他的忍耐而逐渐收紧,傅铖锐毫不犹豫地抱紧了他。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无论怎样开口,龙瑛都会深思此时此刻说得每一句话在未来会带给傅铖锐何等程度的折磨。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惊觉在这个下雪天,有人编织了一个骗局……
  傅铖锐目送他们离去,那天他站在雪地里,街道上早就没了任何行人,远处的霓虹灯不知疲倦地亮着,冰冷的风吹着他的鼻尖,他嗅到了冰冷和淡淡的药水味,他目送着那道颀长的背影,他忍不住在心中埋怨——为什么他不回头看看我呢。
  后来他想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可他却没了大声说出口的勇气。可能这就是真正的离别,傅铖锐平静地送别了他的爱人。
  他不争不吵不闹,因为他知道龙瑛的离别是为了有一天他们能更好地见到对方,有一天龙瑛会完全康复。
  ……
  “龙瑛,龙瑛……”傅铖锐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皱着眉头,似乎被一种痛苦裹挟。车厢里,谢晴把车靠边停下,她打开车灯,身子向后探去,手掌心摸到了傅铖锐的额头。
  退烧了,谢晴担忧的心终于放下,她没有吵醒傅铖锐而是打开车门,站在车外望着广阔的华北平原发呆,赶着夜路疾行让她看起来相当疲惫,她朝着西行的方向看了看,默念道:“傅钦,快到家了,保佑我和儿子吧,一切平安。”
  终于在破晓时分,黑色的越野车穿过开山隧道,掠过城郊,驶向T市,太阳渐渐攀升,车内渐渐盛满了青蓝的晨光,谢晴穿过了许多条街巷,才来到老宅跟前。
  傅家大院,几百年前就留下的老物件,傅家上下一开始就是从这里走向全国南北的,谢晴扣响了大门。
  此后,十八岁的傅铖锐要在这里长成一个“合格”的大人。
  老宅的丧事办得规矩,平日吃喝用度都有着严格的规定,谢晴此番带着傅铖锐回来,从头到脚都让他穿着黑色古典唐装,她不喜欢这些古板的规矩,可她和傅钦一样想把最好的留给傅铖锐。
  这是傅铖锐第一次见到他的祖母,傅铖锐带着病恹恹的脸,在堂前那颗石榴树下给他的祖母磕了一个头,他喊了一声“祖母”,那满头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才让他起来。
  傅铖锐咳了两声从地上起来,这地方可比S市冷太多了,他心里想着,眼睛却瞥到不远处的回廊处站着几个人。
  傅铖锐不认得他们是谁,谢晴冲着那老太太喊了一声“妈”,又说道:“大哥大嫂,弟妹他们呢,锦平那些小孩儿呢。”
  谢晴话音刚落,傅铖锐就看到那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比傅铖锐大几岁的年轻人,后面跟着的有几位少年和少女,大概都是傅铖锐一个辈分的兄弟姐妹。
  “婶婶。”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对着谢晴点了点头,身后的小跟班也都喊了谢晴“婶婶”,脆生生的。
  “锦平。”谢晴眉眼弯弯,“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婶婶是不常见我才这么觉得。”年轻人言语颇有些疏离。
  年轻人名叫傅锦平是傅铖锐的堂哥,傅锦平朝眼前这眉目清朗的年轻人伸出了手:“铖锐,一转眼你已经长成了我不认得的模样。”
  “铖锐,”老太太叫他,“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傅铖锐握了一下傅锦平的手,便向老太太的方向走去。老太太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慢悠悠说:“你比你父亲长得英俊。”
  傅铖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由着老太太对着自己的脸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他心里慢慢叹了口气。
  入住老宅的第三天,傅铖锐已经认识了这老宅里的所有人,有伺候老太太起居的小淑,有大房傅锦平他们全家,有二房的平乐和平意双胞胎妹妹,四房的成思,成安姐弟……只是认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傅铖锐依旧是独来独往。
  舟车劳顿让他的身体更加虚弱,T市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在他心情有些忧郁、神思闭塞的情况下,他得了气管炎,吹了风就一直咳嗽个不停,因此在饭桌上没少被人明里暗里的嫌弃,傅铖锐就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夜间的老宅亮着一盏一盏的小灯,傅铖锐经常坐在自己的小院里,拿着笔记录着一天的种种,有时候他就把纸页当做是和龙瑛的对话框。想对龙瑛说的所有话都写在上面。
  他接连几天都窝在小院,老太太便差人来问傅铖锐怎么了,傅铖锐说自己病了谁也不想见。这话传到桌上,他的那几个婶婶、大娘说他是少爷脾气,谢晴说他是病得难受,到了这又水土不服。老太太听了,就把经常上家里给自己看病的医生请了过来给傅铖锐看看。
  “用得着请老赵吗,年轻小伙子抗一抗不就过去了,娇气得很。”
  “行了,你给我闭嘴。”老太太差小淑赶紧去办,小淑麻溜地跑出去去给傅铖锐请医生。
  老宅上下最近为了处理傅钦的丧事倒是顾不得傅铖锐的身体,谢晴自己也经常为了疲于应付,到了屋子里到头就睡,她叮嘱傅铖锐要好好吃药,却不知道傅铖锐每晚上都跑出去跑到阁楼上和房顶上看星星和月亮,她不知道现在连学校都不能去的傅铖锐有多无聊。
  小淑带着赵大夫来的时候,屋里连傅铖锐的影子都找不到。小淑经常看到傅铖锐在房顶上歇着,便蹬蹬地爬上去去找,找到傅铖锐的时候,他裹着大衣向东望着发呆。小淑喊了他一声,问他在干嘛,傅铖锐说自己在看星星。
  其实他是想龙瑛了,可他也找不到其他什么思念龙瑛的方式,他想龙瑛应该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治病。
  “你这人真怪,”小淑招呼他下来,“你这样天天站在这上面吹风可不好,下来了,老太太给你找了大夫来看,输几天液就能和大家一起吃饭了。”
  傅铖锐跟着小淑顺着台阶下去,赵大夫拎着药箱子进了屋,三下两下望闻问切就了解了傅铖锐的病情。他看出傅铖锐心情不好,就随意跟他聊着天,聊着聊着,他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石榴递给傅铖锐:“看前院石榴树结的挺好的,就带了一个给你,听老太太的语气,还当你是小孩呢,我见了你才知道已经这么大了。”
  “谢谢。”傅铖锐把石榴放在床头。
  针扎进手背,赵大夫安慰他:“我也不怎么常来后院,一般都是只给老太太看病,这老宅上下人心不齐,你也不要因为他们一时的言语不与你奶奶亲近。转眼间,你们这一代都到了要接班的年纪,谁的能力出众,底下的兄弟姐妹就都要听他一个人的,你妈妈不远万里带你和你爸爸的骨灰回来,你要争口气啊。你爸爸年轻的时候接济过我,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说,去你奶奶那里找我就好。”
  “谢谢。”傅铖锐诚心谢道。
  “你刚来T市,闲暇时间可以和成思,成安姐弟出去转转,他们俩从小脾性就好。”赵医生又给他配好这两天要吃的药,“这边没有S市那么发达,但好在交通方便,去哪也都容易。”
  “好,有时间,我就出去转转。”
  ……
  挂了水,他的病情有所好转,但傅铖锐看起来还是闷闷不乐,第二天一大清早,傅铖锐就背着书包准备出去转转,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老宅的车接送堂弟堂妹去学校,当然还管接送傅锦平去上大学,小孩叽叽喳喳能闹一片,傅铖锐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听见他们议论自己怎么不读书,傅铖锐只安心等接送自己去市区的车。
  出了老宅他穿了一身长款的白色羽绒服和浅色围巾,背着流行的双肩包学生气满满,看惯了他一身黑色唐装的样子,这样的他的确能让人眼前一亮。
  看门的老张提醒他早点回来,要留时间给赵医生,傅铖锐听了频频点头,坐在车里、落下窗户的傅锦平拄着脑袋打量他,他问傅铖锐好点了吗,傅铖锐点了点头。
  “来了这么久,也没和你说几句话,铖锐不免有些太高冷了。”
  傅铖锐不喜欢他,但也开口解释:“嗓子不舒服。”
  傅锦平的车终于发动起来,他朝着傅铖锐挥了挥手:“回见。”
  “嗯。”傅铖锐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白天,他一个人坐在车里,逛了T市一个大概,当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的时候,他都在想,要和龙瑛一起玩,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总是在想龙瑛,内心的酸楚和痛苦粘连成一片。
  等他回了老宅,已经是晚上饭点,老太太喊他去正厅和大家一起吃饭,傅铖锐推脱不了就换了衣服赶过去。这顿饭吃得实在是难熬,傅铖锐感觉桌上的每个人都在用眼睛打量他,有人在好奇,有人则是在盼着他出点丑。
  谢晴替他解了不少围。婶婶问他学习怎么样,比得上傅锦平么,谢晴也被问得一噎,傅铖锐则淡淡道:“祖母不用替我安排学校的事情,最后一个学期我在学校学、自己学哪里都一样,到时候出了成绩不就知道我学习到底怎么样了。”
  “我听说铖锐当初转了好几个学校,可把你爸折腾死了。”傅锦平他妈说,“还是我儿子让我们家省心。”
  傅铖锐面无表情平静道:“只要我爸我妈不觉得麻烦就好,那时候,不管我想要什么,我爸我妈都能给我实现,他们是无比开明的父母,而我则是被他们一直爱着的孩子。”
  老太太笑起来,桌上的人也都笑起来,傅铖锐看到有几个小孩子眼睛亮亮的,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
  吃了饭,傅铖锐赶回去输液,哪知这老宅人心复杂,今天就让他知道了个底朝天。
  他平日里输的生理盐水和药剂,让人给掉了包,生理盐水被换成了纯净水,刚开始输的时候傅铖锐还没觉得怎么样,但输着输着就感觉特别不舒服,浑身开始水肿。当即他就把针拔了,拿下吊瓶尝了一口“生理盐水”,是水的味道,不是生理盐水的味道。
  由于两种液体的渗透压不一样,纯净水引起细胞水肿,会导致红细胞涨破,引起溶血反应。
  傅铖锐无力地骂了一句,当即就叫了救护车。
 
 
第54章 松原
  在医院的时候他的意识很清醒,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也很清醒。傅铖锐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没有委屈自己的遭遇,也没有痛恨背地里的小人,他在想,躺在病床上的日子一定是非常不好过的,他的龙瑛要早早回来见他。
  早知道龙瑛已经走了,通过手机传达给他的任何信息他都不会接收,现下没有纸没有笔,傅铖锐便默默打字到那个对话框——打了很多字又删了很多字,最后只留下“很想你”三个字。
  谢晴接傅铖锐回老宅那天,T市下了很大的雨,傅铖锐身体还没有好全,裹着严严实实进了老宅的门,刚要去前院见老太太就被人使了眼色先去祠堂看看。
  傅铖锐从未踏进过老宅的祠堂,即便原主和傅家有着血缘关系,他也承认了与傅钦和谢晴之间的羁绊,但这不代表他认这个“根”。
  刚跨进祠堂傅铖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除了站在一旁的傅锦平,同辈的小辈全都跪在地上,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来看,看见傅铖锐的一瞬间也都各怀心思地扭了过去。
  “老太太近两天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她老人家吩咐我,您回来务必先来祠堂一趟。”
  傅铖锐住院这几天,赵大夫和老太太算是摸清了事情的大概,老宅里故意有人这样做。老太太几番在餐桌上指着他们的鼻子点他们,先就指着那群当爹当妈的骂,男人又推给女人,女人又推给小孩,反正没人承认。
  “那就每天晚饭后跪两个点,跪到铖锐回来那天!他自由处置你们。”老太太怒不可遏,她又话锋一转,看向傅锦平,“锦平,你最识数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底下这帮小孩跪着,你给我看着他们。”
  她最后又道:“检举揭发的不用跪,你们彼此互相监督。”
  小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滴溜溜地转。
  “敢做不敢当,既然如此,那就安生跪着吧。”
  ……
  傅铖锐无心跟他们搞宅斗,他此刻心烦到了极点,有时候他真想朝着天空大喊:“我只是个恋爱脑。”
  不过此时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那以后的麻烦事更多,傅铖锐想起自己在机甲学院的时候整治那些刺头,倒不用和他们骂爹骂娘,打作一团——慢慢折磨他们就好,这底下的小孩还不如那群人三分之一难对付。
  傅铖锐差人搬了一套桌椅、一盏台灯、一把伞、一碗茶过来,东西备全以后他便坐下,把自己从医院里带回来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上。
  茶杯压着年前的高考卷,傅铖锐点亮台灯,掐表,开始安静地做卷子。
  傅锦平的表情有些错愕,地下那帮小孩也是,傅铖锐像是注意到了傅锦平,他慢慢抬起头来问他:“奶奶没罚你么?”
  傅锦平挺直着腰杆说:“罚了,不过事情又不是我做的。”
  “那事情就是底下那帮小孩做得了?”
  “我不知道。”傅锦平面色有些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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