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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临终之名(GL百合)——青山徒

时间:2023-12-01 10:10:25  作者:青山徒
 
茼蒿凉拌的酸辣口,总之就是很好吃。
 
电饭煲已经敞口晾着,玉米粥的清甜味道丝丝缕缕地钻到鼻子里去。
 
温且寒乖巧地端盘子盛粥,又主动把小马扎摆好。
 
周淙坐在茶几边上有点想笑,小时候在家里都是围坐着茶几吃饭,因为喜欢趁着吃饭的时候看电视,自打她上大学以后,饭桌终于发挥了用处。
 
这会儿跟温且寒一起坐在茶几边,总有种小时候和小伙伴们顶着头抢饭吃的感觉。那时候家属院里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大人都忙得不沾家,孩子们逮谁家有饭就蹭哪家的吃。后来老家属院拆了,各家去各处买商品楼住,关系就慢慢地淡了。
 
周淙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老家属院晚点拆,能让她在那儿生活到高三,也许她的生活与如今相比就是截然不同的天地,她会选择和父亲或者母亲同样的职业,说不定还能和他们成为同事。
 
她不会遇到那个骗她的人,也不会遇到明流欢,更不会碰到眼前这个黏人的麻烦精。
 
温且寒眨巴着眼睛问周淙:“咱能吃着饭聊聊天吗?我保证每一口都咽下去之后再说话。”
 
周淙嘴里正咬着半颗草菇呢,只嗯嗯两声。
 
温且寒这话匣子又叽哩哇啦地说上了,周淙时不时应两声,这姑娘说着说着莫名来了气性:“这一趟一趟的不能白跑,我一定要为农民兄弟们讨个公道!”
 
这回温且寒抢到了洗碗的活儿,洗完以后又勤快地擦了擦茶几,周淙在边上甚是无奈:“你来我家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擦桌子洗碗的。”
 
这话听得温且寒不太高兴:“来蹭饭就得有觉悟,那个,姐姐,我给你投币意思意思吧,不然感觉我像是来吃白食的。”
 
周淙简直无语:“我又不是卖饭的。”
 
温且寒已经从裤兜里摸了张十块出来,叠了两折塞进兔子后脑壳上的存钱口:“我特意去破了零钱呢。”
 
周淙:“……”你开心就好。
 
冲着这十块钱,周淙也不好意思赶温且寒回家,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再跟温且寒聊一会儿,聊天儿么,不外乎家庭和工作。
 
温且寒这姑娘没心眼儿,说自己属猴,上高中才跟着老爸工作调动从南方来这边,如今她家就在隔壁东潭市,她考到原城念的大学。老爸是司法系统里的,老妈是搞教育的,两人要她考公进司法系统,她才不要呢。
 
她要趁着年轻在律所好好干,她要趁着一腔热血的时候伸张正义!
 
反正考公年龄限制到35岁,如果以后她坚持不下去了,那就考个单位去端铁饭碗。
 
周淙一直微笑着听,属猴,小她5岁呢,敢情这姑娘是个妥妥的小公主啊,从小家庭条件好,生活优渥,被父母捧着长大,走出社会后还能保持着天真和热忱,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初次相遇的时候那么刁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公主病?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周淙正想这事儿呢,温且寒就自己说到这儿了。
 
“姐姐,咱们头回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我印象很不好?”
 
周淙还没答呢,温且寒又急急地追着说:“我平时不那样的,我八百年也不犯浑一回。就那天我……我,我抓到前任劈腿,都气傻了。”
 
温且寒斟酌了一下用语,没说前女友,用了前任这样指代不明的词语。说完之后又紧张地盯着周淙看,周淙轻轻笑了一声:“以后别这么冲动。控制情绪是一个人在社会上生存的必要技能,因为分手情绪不好而迁怒别人,万一对方是个暴脾气呢?”
 
“哦”,温且寒乖巧地应了一声,感觉周淙对她的态度有所松动,便壮着胆子得寸进尺,问人家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她还想来蹭饭,哦不,是想来学做几个家常菜,毕竟她这么年轻,还是要注意身体健康,总外头吃也不好。
 
周淙很干脆地拒绝:“那太不凑巧,我整个周末都不在家。”
 
温且寒尴尬地擦了擦鼻尖:“……约会去吗?好羡慕啊,我怎么就遇不到个好对象。”
 
周淙半真半假地接一句:“工作。我那位在外地呢,见不着。”
 
温且寒到底是不擅长掩饰情绪,微微露出点酸酸的劲儿:“哦,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你对谁都这么粘人吗?”
 
周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虽然语气轻柔,但是面上没什么表情,温且寒拿不准她什么意思,不敢继续捻酸,老老实实地托出心里话。
 
“哪有,粘人也得看投不投缘啊,闺蜜又不是普通朋友。”
 
周淙看了她一眼,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朋友就是朋友,我没有闺蜜。”
 
这人怎么这样啊,温且寒又想撒泼了,“啊,姐姐,你好冷情。”
 
周淙不惯着她:“你别姐姐姐姐个没完,叫我名字就行。”这姐姐叫得茶里茶气的,太腻了,听得她不自在。
 
温且寒有点懵:“直呼名姓不好吧,不然我叫你周姐?呃,像公家单位里叫领导。叫你淙姐?听起来像普通同事。那叫你阿周、淙淙——”
 
周淙冷眼瞥她,警告她注意礼貌,温且寒讪讪地住了嘴,低声嘀咕道:“好吧,周淙姐。”
 
两个人有点冷场,温且寒觉着该告辞了,刚想动一下屁股就听见周淙的手机响了,周淙也没避着她,脸上带着笑接起了电话。
 
电话略微漏音,能听出来是男声。
 
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周淙脸上的笑容都变大了,话里话外透着惊喜:“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算什么惊喜啊,我连头发都没洗,不去。”
 
“好啦,别啰嗦。我去,乖乖等着。”
 
温且寒麻了,等周淙挂了电话便立刻告辞回家,进了家门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整个人都懵呼呼的。
 
温小寒你这个傻子在做什么?
 
难道还要去挖墙脚吗?
 
你是个律师啊,怎么能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快点清醒清醒吧,何苦要去一个直女面前犯贱?
 
群里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好几个人都在@她,她回了一个:人齐吗?
 
这一下炸出好几个来,温且寒回了个“半小时到”就扔了手机去换衣服。
 
群是刺蓝酒吧老板黄莺的群,里头都是在酒吧唱歌的人,好多歌手或者乐队四处晃,温且寒只在黄莺这儿唱着玩儿,其实她唱得少,主要是键盘手。
 
有十来年钢琴底子在,她转键盘手的时候很快就上道了,大学时候就跟着乐队玩儿,后来还学了吉他。进律所以后忙的跟狗一样,除非心情不好,她一个月都不一定来玩儿一次。
 
周五的夜晚,刺蓝里人满为患,温且寒在台上只觉得吵闹,似乎这样疯狂喧嚣的闹腾已经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郁闷,表演结束之后,有俩同伴儿挤了过来。
 
“温温,你怎么回事儿啊,瘟头瘟脑的。快俩月了,还没过劲儿呢?”
 
“你跟那……渣女拢共就谈了几个月,至于吗?”
 
温且寒不知道灌了一口什么酒,默默地低头咕哝一句:“我好像——”
 
“你倒是说啊,急死人了。”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但她是直的。”
 
贝斯姑娘当即皱眉:“我天,你没毛病吧?你们这圈儿的人可不能沾直女啊,要么坑自己,要么坑人家,那善终的概率都不足1%!”
 
说1%都是夸张了,别说跟直女在一起,就同类在一起,她活到这么大连一个善终的都没见过。
 
人言太可畏,社会太可怕,受伤了都无人可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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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催稿
 
 
舞池里的人疯疯癫癫,温且寒缩在卡座里发愣,黄莺亲自端了杯汽水过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喝酒,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吃亏的。”
 
温且寒依然是个满腹心事的呆模样,黄莺忍不住想多问两句:“到底看上什么人了,这么牵肠挂肚的。”
 
“好看,特别好看,就哪儿哪儿都入眼。”温且寒叼着汽水吸管,话说得含含糊糊。
 
黄莺无奈地扶着额头敲了敲这傻姑娘的额头:“温温,你可别说你这么肤浅啊。上次那个跌了大跟头也该长点记性了,别总被美色冲昏脑袋。”
 
这话说得可不好听,温且寒立刻反驳:“上次那不是熟人介绍的嘛,我相信朋友,结果朋友是个瞎子,给我介绍个假正经。这回是我自己看上的,我觉得我没看走眼。”
 
“切,自始至终我从你这里就获得了一个信息,那姑娘特别好看,你还说你不肤浅?”这种一脑门子扎到不该扎的坑里的姑娘黄莺见多了,她看着温且寒也不像个聪明的。
 
温且寒表示不同意,马上列出了自己近段时间观察来的结果:“莺姐,别小看人啊,我赖好是个律师!跟你讲吧,她身上最吸引我的一点是很温柔,很克制。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她不是很喜欢我,但还是能很恰当地保持风度。当我展现出跟原有印象不一样的东西时,她能很快地转变自己的态度,时时都在修正自己的客观性。”
 
黄莺笑了笑:“年龄比你大吧,很典型的成熟女性的特质。”
 
温且寒吸了一大口汽水润润嗓子:“我能感觉到她很擅长控制情绪,这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你跟她相处时虽然总有种疏离感,但不近不远的很舒服。而且她很心善,对着不喜欢的我,依然能认认真真地给予我恰当的建议。”
 
“唔……她是我邻居,人其实也很有趣。”兔子本体存钱罐,好可爱。
 
黄莺啧啧两声:“如果你没看走眼的话,这位可不好拿下。”
 
这话一说出来,温且寒瞬间蔫儿了:“她是直的,有男朋友。”
 
黄莺翻了个白眼:“我劝你搬家,悬崖勒马。”
 
*
 
栖风湖畔的周雨荷终究还是没洗头就直接去了明流欢家。
 
何止是没洗头,周淙连换洗衣裳都没带,明流欢过去大概是与她身形相当,所以周淙从里到外都能趁人家的衣裳穿。当然她带了电脑和通勤包,这一去就待到周一早上直接去上班了。
 
门敲了一声就开了,明流欢眼睛还有点肿肿的,想必从老家回来之前还哭过,周淙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至于么,想我都想哭了?”
 
明流欢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往客厅角落里的书桌边晃荡,嘴上也不饶人:“周编今天怎么舍得上门儿来了?”
 
这还恶人先告状?是谁不让她去陪着的?
 
周淙哼了一声进卫生间洗浴,里头还隐隐约约地散发着沐浴乳的玫瑰香气。
 
洗浴后把头发吹了个七八分干,揉了精油,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
 
明流欢还在书桌前敲敲打打,周淙放轻脚步过去探身撑在椅背上轻轻地嗅了嗅明流欢的头发:“闻到了,柠檬味。”
 
明流欢手上打字不停,嘴上也不饶人:“说谁酸呢?”
 
周淙伸手挽了明流欢一绺头发在手指上绕着,轻轻笑出声音来,“谁酸谁知道,反正我是玫瑰香的。”
 
她勾着那颗倔强的脑袋缓缓地偏了过来,明流欢微微仰头睨了她一眼:“不生气了?”
 
周淙勾着那绺头发不松手:“拖稿这么久,气得很。”
 
明流欢嗤笑一声:“生气还来?”
 
周淙终于把那绺头发绕到了底,微微俯身亲了下明流欢的唇:“来上门催稿啊,顺便安抚一下我们悲伤孤寂的随珠太太。”
 
明流欢靠进椅背里,反身仰头直直地盯着周淙的眼睛。
 
周淙收到一束隐秘的渴求与期待,躬身探过去勾着头和流欢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两个人一个是作家,一个是编辑,都常年伏案工作,颈椎都不太给力。接个吻把自己累得不行,松开后各自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明流欢不知哪里有气,任性地一把推了键盘,伸手抹掉唇角的水渍,气鼓鼓地瞪了一眼周淙:“你倒是不嫌弃我。”
 
没有名分的假情侣,何必如此敬业。
 
周淙也不恼,半趴在椅背上环着明流欢的肩轻轻地笑:“癌症又不会传染,我嫌弃什么?”
 
明流欢还是气呼呼的:“人家都不敢在我面前说一个病字,你倒是心大,怕我忘了自己活不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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