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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似有恶疾(古代架空)——Shim97

时间:2023-12-02 12:31:08  作者:Shim97
  祁韵想了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错。”
  乔鹤年一向把别人的话当耳旁风,虽然看起来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实际上家里的长辈没一个能管住他,就更别说听自己的话了。
  想到这个,他有点儿落寞。
  指望着乔鹤年和他有商有量地过日子,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见他又消沉下去,乔松年从胸口掏出了一个油纸包,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祁韵被这个有些熟悉的油纸包吸引了视线:“这个是……”
  “上次喂你吃过的蜜饯儿。”乔松年拆开油纸包,“今日回家时路过这家铺子,想起你上回吃得挺香,就给你带一些解馋。”
  他把拆开的油纸包推过去:“喏,吃罢。”
  祁韵还记得上回喝药时吃的这个蜜饯,味道很不错,连忙伸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一咬开,甜蜜芳香的味道满溢,嘴里消停许久的味觉仿佛终于被勾动了。
  祁韵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几日都没吃甜的了。
  昨日在云聚楼本来能叫几个甜点的,可是父母亲都在,他不敢点。
  从小父母亲就不许他多吃甜食的,就是因为不许吃,所以他才尤其爱吃。
  上一回吃甜食,还是寿宴前同乔鹤年去云聚楼,可惜乔鹤年并不常带他出门,也只有想要赔礼道歉时,才会叫阿影给他买了甜点送过来。
  乔鹤年对他,一直都挺敷衍的。实在敷衍不下去了,才打起精神讨好他几天。
  可是,乔鹤年也不算对他不好,他给了他优渥的生活,也从不拈花惹草,碰上大事他很有主见,像在寿宴上、像今天这种事,他都二话不说地扛起了责任。
  也许是自己奢求太多了。
  祁韵嚼着嘴里的蜜饯,默默想,人无完人,他能嫁给乔鹤年这样的,已经该烧高香了。
  这时,乔松年忽而开口:“吃腻了?”
  祁韵一愣,忙说:“没有。”
  为了捧场,他赶紧又拿起一块蜜饯塞进嘴里。
  乔松年却道:“吃腻了就不吃了。我还买了别的。”
  说着,他跟变戏法似的,又从兜里掏出了三四个油纸包,一一给祁韵打开:“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我每样买了一些,你换着吃就不腻了。”
  祁韵愣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推到自己跟前的好几个油纸包,里头都是精致的、香喷喷的小点心,还有一包特地做成了他喜欢的小兔子形状,十分可爱。
  他又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乔松年。
  “你、你怎么突然给我带这些?你有事求我么?”
  乔松年支着下巴看着他,好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求你,不是你一直求我帮你么?”
  他拿下巴点点桌上的点心:“趁着热乎,快吃罢,我就是正好看见铺子开着,顺手买的。”
  祁韵抿了抿嘴,拿起一个小兔子糕点,塞进了嘴里。
  绵软香甜,像豆沙一样,好吃极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说:“好吃。”
  乔松年也笑:“喜欢这个?下回再给你带。”
  祁韵点点头,又拿了另一样糕点。
  咬下去尝到甜味的时候,他忽然想明白了。
  原来他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份记挂。
  就像儿时,父母大老远出去做客,吃到好吃的桔子,都要揣个二十里路,带回来给他尝一样。
  他希望他的夫君也能记挂他,把他放在心上,看见路上有甜点铺子,想起他爱吃甜,就给他带一份回来。
  不是为了赔礼道歉,不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仅仅是因为记着他,想让他吃上,想让他开心。
  可是乔鹤年却不会这么做。
  他对他的好,永远是附带条件的。
  就像前些日子每天送甜点来是为了求和,这几日好好招待他的家里人,是为了稳住他不让他和离,就连昨夜自己心情那样不好,他也依然不管不顾地要亲热。
  因为他觉得这几日待祁韵好了,祁韵应该要给他些甜头。
  而顺手买些甜点带回来,这种“多余”的事,乔鹤年从来不会做。
  在这个家里,记挂着他的,居然是松年。
  祁韵嘴里吃着甜点,鼻子里却发酸。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觉得乔鹤年已经待他不错了,可婚后的日子却总不像他以前想象的那样美好。
  他以前想象的日子,也不过是丈夫每天回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与现在没什么两样。可那时的想象中,丈夫是疼爱他、记挂他的,正因为这份心意不同,才让回家、吃饭、睡觉等等相同的行为,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毕竟,就连同样的一句话,带着爱意说出来就让人心里暖上三分,敷衍着说出来却只会让人心寒。乔鹤年那些带着敷衍的、目的性极强的行为,怎可能让他真正体会到幸福?
  祁韵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乔松年愣了愣:“怎么还哭了?这么好吃?”
  祁韵摇摇头,抹了抹眼泪:“想起一些难过的事。”
  乔松年想掏出手帕给他擦擦眼泪,可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帕,只能起身去找了条布巾,递给他。
  祁韵接过来,擦擦脸,说:“你怎么连条手帕也没有。”
  乔松年:“有衣裳穿就不错了,谁记得给我做手帕。”
  他一说,祁韵才抬起头来看,乔松年身上穿的冬衣好像也是旧的。
  “已入冬了,天气冷,我给你做两身新衣裳罢。”祁韵止住眼泪,“手帕也裁几条。”
  乔松年一愣,随即笑了:“好啊。”
  祁韵看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心想:也只有松年这样的混世魔王,才能天天都这么开心了,想干嘛就干嘛,谁都没法拘着他。
  乔松年迎着他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歪歪头:“今晚这么消沉,要不要去屋顶看星星?”
  祁韵微微一愣。
  随即,他点点头:“好。”
 
 
第94章 宝珠4
  乔松年有些意外, 但也没有打趣他,只道:“入冬了,夜里风大, 你得找条披风披着。”
  祁韵身上只穿着入睡的纱衣,在这烧着炭盆的屋里还算合适,到了外头就受不住了。
  他便听话地越过屏风进了内间, 穿上一件旧的长夹袄,再去箱笼里翻出一条厚披风来  这还是他从娘家带来的,今年刚入冬, 新的冬衣还没做出来呢。
  要是放在先前,他是没脸将这条朴素的旧披风拿出来穿的, 可现在拿出来看,却颇为怀念。
  而且,松年应当不会嘲笑他的。他虽然玩世不恭,本性却不坏, 和他哥哥不一样。
  祁韵将这条旧披风拿出来披上,忽然发现,它下面还压着一条披风。
  是条深色的、颇厚实的长披风。祁韵看见才想起来,是自己那时候闺阁怀春,偷偷为乔鹤年做的。
  出嫁的时候带着小心思把它藏进了箱笼里,一起带进乔家, 本想送给乔鹤年一诉衷情的。
  可新婚当夜就被乔鹤年说了没规矩、寒酸, 这条披风根本就没能拿出手。
  祁韵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它拿出来抖了抖,拎起来看。
  现在他嫁进乔家半年了, 眼界高了,再看这件披风, 确实十分寒酸。不是那等波光粼粼的上等锦缎,也没有巧夺天工的精细暗绣,没有点缀珍珠、没有金线锁边,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深色的厚披风,唯一的优点大概是还算保暖。
  “怎么,还没穿好?”乔松年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
  祁韵道:“穿好了。”
  他抱着这条深色披风出去:“喏,这条给你穿。”
  乔松年以为是他借自己一条暂且挡风,接过来穿上才发现长度堪堪盖住鞋面,正是自己的尺码,祁韵的披风可没有这么长。
  他有点儿惊喜:“这是给我做的?”
  祁韵:“不是多好的东西,你要是能穿,就拿去穿。”
  乔松年冲他笑:“那就多谢嫂嫂了。”
  他一步过来,揽住祁韵的腰,带着他翻出了窗户。
  祁韵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轻一重,人就到了屋顶。
  屋外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迅速席卷全身,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连忙裹紧身上的披风。
  乔松年扶着他站稳:“冷么?”
  祁韵一开口,呼呼地吹白气:“脖子冷。”
  乔松年便伸出一手,把他披风上带的兜帽给他扣在头上。
  这下挡住了往脖子里灌的冷风,祁韵便觉得暖和多了,说:“夜里风真大。挡住风就暖和了。”
  乔松年扶着他慢慢坐下,而后自己轻巧地换到了当风口,给他挡住了夜风。
  “宜州的风还算好的,毕竟是江南。一年到头最冷的时候,也只下一点儿薄雪。”他挨着祁韵坐着,“过了东江往北走,冬天那才叫冷呢。”
  祁韵裹在兜帽里,露出半张脸看着他:“你去过东江北边?”
  乔松年:“去过京城。京城再往北就叫岭北,岭北的最北边有条乌拉木河,穿过那条河,就是金人的地盘了。我到过的最北处,就是乌拉木河。”
  祁韵露出了向往和羡慕的神情。
  东南藩地四十州,全在东江以南。出了藩地要往北走几百里,才到东江,越过东江再往北,才叫中原。
  京城在中原的北端,离藩地有千里之遥。这么远的距离,坐马车得走一个月,即使从通南大运河走,也得十几二十天,祁韵可是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更别说去什么岭北、乌拉木河了。
  他抱着膝盖,无知地问:“那边的冬天很冷吗?”
  乔松年望着夜空的一轮弯月:“很冷。尤其是到了岭北,十月就开始下大雪,有一次我们的商队碰上大雪封山,路被雪盖住了,差点儿困死在山里。”
  祁韵连忙问:“那次后来怎么样?”
  乔松年笑了笑:“碰上了当地的樵夫,把我们带出去了。”
  祁韵松了一口气,不由道:“你们这天南地北地跑,可真危险啊。”
  乔松年:“那会儿可不像现在。那会儿我年纪还小,祖父也还在,为了在宜州立足,祖父和父亲削尖了脑袋想破了头,但凡有生意做的地方,他们都去探过。”
  “外头都说我十四岁开始跟着父亲做生意,其实不然。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父亲到处跑了,父亲跟人谈生意喝酒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玩,耳濡目染,这才学会了做生意。”
  祁韵道:“这也得是你聪明,又知道上进。没有这个脑子呀,耳濡目染也没用。”
  他想了想,又问:“鹤年也和你一块儿么?”
  乔松年顿了顿,点点头:“对,我们总是一块儿。”
  他略过关于乔鹤年的事,继续说:“岭北那地方很冷,但那么大的一片草原,也住了不少牧民,有人就有生意,我们把江南的茶、瓷器、丝绸运过去卖,十分走俏。”
  祁韵就睁着大眼睛听着:“他们那儿没有茶么?”
  乔松年摇摇头:“没有。而且他们只要粗茶,这在江南贱卖的茶,到他们那里销路很好。”
  “不过,最赚钱的还是盐。但是岭北的盐引由岭北总督签发,我们那时候只是江南的小商人,寻不到门路,没有盐引便做不了这生意。”
  说起这个,祁韵便想到乔鹤年拿下海盐专营的事,说:“现在可有盐引了罢?鹤年都拿到海盐专营了呢。”
  “当然。”乔松年笑了笑,“东南藩地的盐引,老早就拿到了。但盐引只是运销文书,大大小小的盐贩子都有,海盐专营可同这个不一样。”
  祁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见他不怎么能听懂,乔松年便不多讲,又说起在岭北的趣事:“岭北的冬天,风跟刀子似的,往你脸上割,都感觉要割出血来。雪也下得大,一下就是一整晚,早上起来,连出帐篷都难,雪从帐篷顶滑下来,堆在帐篷边上,把门口给掩死了。”
  “那会儿我年纪小,每天都被父亲裹得严严实实,那儿的雪又深,大人走路都得没过膝盖,我跟在大人后头走,只能看见我一个脑袋两条胳膊。”
  祁韵想到那画面,扑哧一笑。
  乔松年把他逗笑了,自己跟着他笑:“但是雪下得大,也有意思,打雪仗好玩。还有湖面上、河面上,全结冰了,那儿的小孩就会做小木车,让狗拉着在冰上跑,那可是我在江南没玩过的东西。”
  祁韵别说玩过,连见都没见过,说:“你们在冰上跑,冰不会碎么?”
  他只见过家里的小水塘结冰,小时候顽皮去踩,脚一踏上去冰就碎了,差点给他跌进塘里。
  乔松年道:“那河上结的冰厚得很,别说是小孩在上面跑了,就是马车拉着货在上面跑都没事。”
  祁韵发出了惊叹的“哇  ”。
  那该是怎么一番景象?
  祁韵没法想象。
  “我还没出过宜州呢。”他说。
  云县也在宜州的辖域内,他小时候就在云县那一小片地方长大,到现在,出过的最远的一趟门,就是从云县嫁到宜州城里来。
  乔松年道:“等翻过年去,兄长很快就要去台州忙盐场的事了,到时候你便能去台州看看。那儿比宜州热一些,但是夏天风浪大。”
  祁韵点点头。
  乔松年便又说起出海的事:“后来我长大了一些,觉得父亲这么广撒网地做生意,虽然有赚头,但是太辛苦,不如选一行做到一家独大,一劳永逸。”
  “所以,我就要了银子组建商队,打造船只,疏通关系拿到了航运文书,从台州出海……”
  他慢慢回忆起最辛苦的那几年,在海上,时刻面临着变幻莫测的风浪和未知的危险,淡水的紧缺、食物的单一,有人得了败血症……
  说着说着,肩头一沉。
  乔松年一顿,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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