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的地方穷山恶水,山路十分曲折坎坷,一路颠簸得他小腹酸疼至极。
楼烟蔷在后面怎么坐怎么难受,车开到中途,他实在忍不下去,下车吐了个昏天黑地。
随员给他拿了水,楼烟蔷脸色发白地问:“还有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
令人两眼一黑的答案。
随员扶了他一把,刚要上车,一群人从山里面蹿了出来。
将车前堵住。
楼烟蔷抬眼看过去,这边是入山的关口,靠近边境线,治安混乱,沿路抢劫、杀人越货的事情屡见不鲜。
即使他们没有停在这里,等下也许会被爆胎逼停。
“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楼烟蔷没有功夫跟他们周旋,大方地开价。
但对方太过于贪心,甚至拿枪指着楼烟蔷。
他毫不畏惧地走到他们面前,捏着枪管,“杀了我,你们这座山,你们的老大,会死得更惨。”
这群人自然看得出来楼烟蔷身份不凡,有些畏惧,但被人如此挑火,他们低不下头认错,动起手来。
随员和司机都是部队出身,楼烟蔷更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几人料得他们不敢开枪,将他们揍了一顿。
楼烟蔷踩着那人的肩膀,“你们头儿叫什么。”
那人不说话,楼烟蔷踩得更用力,“我要见他。”
脚下的人明显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干部这么大胆。
楼烟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带路。”
随员不安地想要劝阻,楼烟蔷却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他们只能赶紧跟上去。
楼烟蔷越走越快,前面的人带路不得力,他在后面便是一脚踹过去。
踹得随员心里战战兢兢,枪可还在那人腰里别着呢......
楼烟蔷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拿身边的一切事物出气,现在这几个带头的小弟,明显充当了出气筒。
这几个小弟也被打懵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
有胆量的干部人员。
时不时偷看楼烟蔷两眼,发现这位干部当真长得极美。
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他们的老巢。
竟是个规模不小的小镇,位置选的还不错,依山傍水。
楼烟蔷看也不看,一路被人带进了他们老大家里。
“您稍等。”
楼烟蔷站在门口,细细打量这座小镇,倒是和以前变化很大。
可见这几年,他们发展也不错。
怎么还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楼烟蔷一想到这个就恼火。
此时恰好小弟来说,他们老大在堂屋里等他们。
他领着楼烟蔷进去,看到坐在上位的人,楼烟蔷面色沉静,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而那位老大见了他,把嘴里的烟一丢,赶紧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
楼烟蔷看了他周边的小弟一眼,沉声吩咐道:“都转过去。”
他们被他这样一看,都下意识照做。
而后,楼烟蔷一巴掌扇到了老大的脸上。
虽然方局一直挨打,但其实没什么杀伤力,就像猫猫用肉垫打人
第27章 哪里都有他
清脆的一声响,把整个屋子打安静了。
也把随员和司机的心都打死了,慌慌张张地背过身去。
楼烟蔷丝毫没觉得怕,反手又是一巴掌。
他打完,一句话也不说,反倒是老大嬉皮笑脸地看他,甚至低声问:“消气了吗?”
楼烟蔷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料定他是舟车劳顿,辛苦导致心情不好,老大赶紧找人带楼烟蔷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楼烟蔷泡在浴缸里,腿间很难受,泡了十分钟又犯恶心,只能回到床上卧着。
这边的老大叫张河,楼烟蔷多年前在执行任务时,救过张河的独子,他才这般供着楼烟蔷。
他头疼不已,算算日子,至少得视察三天,要是今天耽搁了,说不定会拖一个星期。
想想就难过。
没过多久,随员来汇报,“方局来了。”
“嗯?!”
楼烟蔷瞌睡都没了,“他怎么来了?”
“本来就要来这边啊。”
随员赶紧解释,说两天前就将名单发给楼烟蔷了。
楼烟蔷听不得这几个字,赶紧闭眼。
方南雁其实早就到了他们该视察的村子,迟迟等不到楼烟蔷,得知他被这边的流寇带走。
他赶紧赶来支援,看到停在路边的车,心里更是紧张不已,赶到小镇却被张河以礼相待,这才得知他们是旧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随员刚离开,方南雁就跑进了楼烟蔷的房间里。
“幸好你没事。”
他惊魂未定地抱紧了楼烟蔷,拉着他左看右看,仔细确认楼烟蔷确实没伤着。
“怎么哪里都有你?”
楼烟蔷抽回手,烦躁地转身,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身上还难受吗?”
绝对是难受的,山路颠簸,他又是初次,方南雁心疼地抱住他,温热的手揉着他的肚子,顺便给他按摩腰部。
他服侍得很好,楼烟蔷心情好了些,当即使唤人:“我想吃山楂。”
“还想吃什么?我去买。”
楼烟蔷又说了很多甜品的名字,方南雁一时为难,“这边怕是没有这些东西。”
“我不管。”
楼烟蔷缩进被子,蛮不讲理。
方南雁无奈一笑,只能到处找原料,想尽办法给他做出来。
捧到楼烟蔷面前时,只剩一个操作太难的甜品没有做出来。
见他诚意十足,楼烟蔷哼哼两声,“给我按腿。”
今天洗完澡之后,小腿一直发麻,此时冰冷的脚踩在方南雁手心里,吃着山楂,总算是舒心了。
方南雁捏着他的脚踝,脚趾上有他留下的咬痕,单是看着,他都浑身发热。
楼烟蔷吃完山楂,一眼便看到他腿间的反应了。
“俗人。”
楼烟蔷一脚踩在他灼热的地方,反倒让方南雁的反应更加剧烈了。
“你不会真的有毛病吧?”
楼烟蔷奇怪地又踩了他几下,真的更硬了.......
前两天也是,他反抗越激烈,骂得越凶,方南雁就操得越狠......
方南雁低声一笑,楼烟蔷可能不知道,他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
楼烟蔷收回自己脚,端着甜品远离方南雁,悄声骂了一句:“变态。”
方南雁实在忍不住想笑,“是,我见了你就变态。”
楼烟蔷嘀咕了一句话,他没听清。
他们在这边休息了一夜,楼烟蔷才恢复了精神,和张河告别时,他又揍了张河几下。
“说过别搞这些犯法的事情,老毛病没改。”
“嘿嘿,以后,以后一定不敢了。”
楼烟蔷斜了他一眼,没穿他送来的好衣服,非得把衣服弄得皱皱巴巴,沾了灰尘,才穿上。
方南雁如法炮制,几人都打扮得略微有些狼狈。
张河不明白,“你们这是干什么?”
楼烟蔷没跟他多解释,只让他以后改邪归正。
几人重新上路,一个小时之后,总算来到了村庄。
这边的村主任是个年轻人,叫李斌,听说是联邦中央特意下派过来振兴乡村的人才,楼烟蔷客气地和他握手寒暄。
村子的条件确实很差,土质也不好,菜品质量堪忧,交通闭塞,干什么都不方便。
李斌带着他们看了村子的情况,很是为难:“我也没想到这边困苦成这样,没能完成组织下达的指标。”
楼烟蔷颇为理解,只是在这边走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多了一些红包,确实环境恶劣。
“不用着急,我会如实汇报,但也不是不通人情。”
李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到了饭点,赶紧带他们去了食堂。
方南雁瞧他脸色依旧不好,拿了消炎止痒的药给他擦脖子上的包,“还很难受吗?”
“没有。”
楼烟蔷正眼都没给他一个,快步走开。
方南雁摇摇头,李斌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似亲密,又似有仇,只是笑笑。
村里特意准备了好菜,桌上的鱼还是李斌亲自去河里钓的。
可楼烟蔷单是闻到腥味儿就胸闷难受,不好拂了人家的心意,硬着头皮吃了几口鱼肚子。
见他不适,方南雁几乎没吃别的菜,单将那鱼吃了大半。
这边已经入冬,没什么农活,村民开始筹备年货,有一家杀猪,李斌带了他们去凑热闹。
随员一直在拍照记录,开玩笑说道:“这拍了可过不了审了。”
楼烟蔷笑了一声,笑脸在冬阳下格外漂亮,随员赶紧拿起相机,定格了这一幕。
方南雁看入了迷,若不是李斌碰碰他的胳膊,他还要呆很久。
然而,楼烟蔷的笑脸没绷到三秒钟,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
他皱着眉,仪器飚红,脸骤然白了。
方南雁赶紧捂住他的耳朵,“糟了,这边屋子都不怎么隔音的。”
李斌不知所以,以为楼烟蔷是害怕,但听说人家是部队里出来的,军功卓越,怎么会怕杀猪呢?
“他怕吵,找个地方歇歇。”
李斌这才反应过来,随意找了一户人家,请楼烟蔷进去歇息一会儿。
他耳朵上的仪器一直是警告状态,中午吃下去的鱼,腥味一直在嗓子眼那里顶着,越发恶心想吐。
耳朵里的噪音已经不是杀猪的声响,变成了往年穿梭在雪林里的脚步声、枪声。
其实从上一章开始,小蔷薇往后一直揣着崽……
第28章 没见过野战?
严重的耳鸣让他头疼欲裂。
方南雁给他端了热水,擦拭脸上的冷汗,趁着没人,将他揽在怀里,手掌沿着嵴背抚摸。
等到楼烟蔷缓过这一阵,气色已经非常糟糕,“走吧,让李斌提前把村委都叫来,赶紧开会。”
趁他还有精神,再拖下去,他无法保证能够出席。
开了两小时的会,楼烟蔷快要见着太奶了。
他和方南雁住在李斌的二楼客房,随员和司机住在村民家里。
此时快要晚饭时间,方南雁整理了房间,到楼烟蔷这边看他,“怎么样了?”
楼烟蔷靠在床头,自己拿了体温计量体温,没有发烧,那应该是着凉了。
“问题不大,估计是晕车导致。”
他本打算今天视察完就回去,看样子是不行了。
晚饭也不想吃,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给你熬点粥,垫垫肚子?”
“不好吃,不想吃。”
楼烟蔷很烦躁,不想听到任何声音,连带着对方南雁也没有好脸色,更不想他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把人赶走了。
门板关上的时候,方南雁挠挠头,怎么又生气了呢?
唉,楼先生太难养了。
晚上,李斌和方南雁一起吃饭的时候,说了不少村子里的毛病,两人聊得投机,没注意到楼烟蔷从二楼下来了。
“说什么呢?”
李斌赶紧给他拿了碗筷,倒了酒。
他休息了很久,勉强好受些,肚子有些饿,粗茶淡饭也吃得香。
三人举杯,喝了酒,又笑谈良久,才各自洗漱回房。
坐在床上时,楼烟蔷只觉得头重脚轻,他酒量不差,怎么喝了一杯就醉了?
没空计较,倒头就睡。
方南雁半夜瞧瞧爬上楼烟蔷的床,握住他冰冷的手,惊讶了一瞬,抱着他的大领导,直犯嘀咕,不至于这么怕冷吧?
“你来干什么?”
楼烟蔷被他吵醒,烦躁地踢了他一脚。
方南雁把他同样冰冷的脚用小腿肚子夹住,捂热,“想你了。”
“肉麻。”
他睡得不好,总觉得头疼,方南雁给他按了半个钟头,还是不舒服。
“是不是水土不服?”
“可能吧。”
但楼烟蔷始终认为是那场荒谬的性事害的。
次日,楼烟蔷靠在床头,迟迟起不来床,头晕恶心愈发严重,脾气也差到了极点,差点把漱口的杯子摔个七零八落。
因为楼先生今日和火药桶一样,无人敢搭话,车内格外安静。
方南雁也不出声吵他,默默给他捏肩和颈椎。
他总是十分识趣的,这也是楼烟蔷会跟他处这么久的最大原因。
楼烟蔷知道自己的性格没几个人受得了,就连他亲爹都会骂他是个狗脾气,能捡着方南雁这样一个乖觉的,确实不容易。
这才对他多有纵容和放肆,反倒惯得这小子反了天。
楼烟蔷不满地看向方南雁,对方乖巧一笑,“力道怎么样?”
楼烟蔷留给他一个眼白,“一般。”
方南雁加重了手劲儿。
“嘶!没轻没重。”
楼烟蔷拍了他的手背。
方南雁强忍笑意,“我的错。”
正说笑着,前方一阵闷响,楼烟蔷敏锐地坐直身体,问司机:“是什么动静?”
“好像是一块石头砸到车前盖了。”
司机也觉得有蹊跷,赶紧往后倒车,不过半分钟,前面山体滑坡,整个山路的弯道都被覆盖了!
若不是楼烟蔷发现得早,他们绝对都会被埋在里面。
方南雁眉头一皱,“这边植被覆盖率不低,更不是雨季,怎么会突然山体滑坡?”
“嗯,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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