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宜松了一口气,张嘴想要把孩子的事情给他说一声,干脆这个坏人就自己当得了,结果兜头砸来一个枕头。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呢?”
他愤愤地把枕头摔在地上,楼烟蔷身上不舒服,整个人和炮仗一样,一触即炸,“不想看见你在这晃来晃去。”
楼天宜气得转头就走了。
楼烟蔷钻出被窝,见他关了门,冷哼一声。
楼天宜火冒三丈,刚走到医院门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说。”
“张局长家的来向您问好。”
“不见。”
这个张局长,和楼天宜岁数差不多,快退了,曾经两人共事过一段时间,楼天宜看不惯他,也看不惯他那个混账儿子,张庭。
加上楼烟蔷升得快,踩了张庭的晋升机会,两家颇有龃龉。
楼天宜一向眼高于顶,对于张局长投来的橄榄枝,他并不想理会。
何况......
楼烟蔷的母亲吞药自杀,也有张局长妻子挑拨的原因。
从那之后两家决裂,楼烟蔷一遇到和张庭有关的事情,必然要想尽办法踩上几下。
这些事情楼天宜看在眼里,除非太过分,他才会提点楼烟蔷,要他收敛些。
而楼烟蔷太过于憎恶分明,每次提点他,都会吵得不可开交。
母亲的事情,一直是楼烟蔷的一块逆鳞,谁碰谁死。
楼天宜看着挂断的电话,又想起楼烟蔷现在的处境,转身吩咐看守病房的人:“别让任何人探视,也别让他出来。”
楼烟蔷休息了一会儿,身上好受些了,手边什么都没有。
老楼这是要软禁他?
楼烟蔷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在病房里待得发霉,想出去外面逛逛。
刚打开门,门口的保镖全部围了过来,“楼先生说不能让您出来。”
“什么意思?他要把我关在这里?”
楼烟蔷不明白,老楼到底要干什么?先是抓了方南雁,现在又把他禁足。
这老头不会因为他不肯结婚,要用这样的方式逼他服软吧?!
楼烟蔷一时怒上心头,反手将病房门摔上,坐在病床上生闷气。
从小,楼天宜对他的管教就十分严格,总是会逼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母亲去世之后,再没有人带给他温暖,只有和父亲的针锋相对。
楼烟蔷性子倔强骄纵,而楼天宜也不会教孩子,打压之后只知道用物质来满足他。
却全然忽略了楼烟蔷心理的疏导。
造成了他的偏执和固执,非得自己碰个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楼烟蔷一脚踢开了床边的小椅子,转眼看向了窗户。
距离下次医护查房,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加上他的情况早已稳定,根本不需要照顾,很少有人来打扰他。
楼天宜也才刚走而已,不会轻易回来。
楼烟蔷找了根腰带,将病号服束起来,他身形高挑,如此一装扮,竟挺好看。
他光着脚,踩在窗户上,左顾右盼,这边后院十分安静,一般没人经过,楼层不高,对于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很轻松就能攀爬下去。
脚落到草地上的时候,楼烟蔷拍拍手上的灰尘,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走了。
他走到医院旁边的保卫处,找门卫借了手机,打算让心腹来接他,却在下一秒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张庭。
“哟,这不是楼烟蔷嘛。”
楼烟蔷不想理他,只给心腹发了个短信,就将手机还给了门卫。
“哎,你走什么呢。”
张庭伸手就去抓他的胳膊,楼烟蔷反手甩开,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
他这样的举动,也惹恼了张庭,“你凭什么这么瞧不起我?!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好爹?!你有什么了不得的?”
楼烟蔷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你是在说你爹是个菜逼?”
“你!”
张庭怒不可遏,气得手抖,眼瞧着楼烟蔷往医院外走了几步,他跟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当即找人支开了门卫。
几个强悍的alpha立刻用微型麻醉枪偷袭了楼烟蔷。
楼烟蔷捂着胳膊上的针眼,不可置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张庭这么蠢的人,敢在大街上对他动手,倒是他失于防范了!
摄入剂量不高,他拔腿就跑,一连跑了两条街,最终被药力压迫,被几个alpha抱到了车后座,陷入昏迷。
张庭坐在副驾驶,看着后座昏迷的人,嗤笑一声,“凭你多得意,不还是落到我手里。”
四周一片漆黑,楼烟蔷靠在阴冷的墙角处,缓慢醒来,寒气从脚下往身上钻。
他记得发生了什么,更知道是谁要整他。
张庭居然蠢到绑架他,如此一来,只有鱼死网破。
除非他能把楼烟蔷杀了,还不留痕迹,不然张家别想全身而退。
楼烟蔷心里明镜似的,气定神闲地坐在地上,只是整个腹部,连同上腹都疼得厉害,不知是伤着哪里了。
见他醒了,张庭将一杯冰水泼到他脸上,楼烟蔷佁然不动,没有知觉一般。
此时他需要自保,不必出言威胁,更不必发生争执,一刻钟就会有人找到他。
拖住。
无论张庭如何挑衅,楼烟蔷就是不说话,反而衬托得他像是个傻逼,张庭气急,捏着楼烟蔷那张堪称祸水的脸,心里闪过一个更恶劣的念头。
他是不敢真的伤到楼烟蔷的,但给些羞辱,怕是比杀了楼烟蔷,更让他痛不欲生。
张庭站起身,看着门边的几个alpha,“过来。”
几人茫然地走了过来,不知他是要打人还是要怎么。
张庭后退了几步,玩味地说道:“脱了他的衣服,操他。”
楼烟蔷猛地抬头:“你敢!”
“怎么不敢,你舍得下面子去验伤?”
张庭狞笑着要那几个alpha去扯楼烟蔷的衣服,楼烟蔷的双手被死死束缚,松散的病号服一扯便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alpha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狂飙,楼烟蔷掰断了手指,挣脱束缚,一拳砸向其中一人的眼窝,他扯下眼睛上的布,起身一脚将另一个alpha踹到门口。
张庭不料他竟如此狠得下心,抄起棍棒袭来,楼烟蔷毕竟受过专业训练,轻巧地躲开,夺过武器,反倒将张庭揍了一顿。
身后的几个alpha回过劲来,开始反扑。
楼烟蔷捏着布勒住其中一人的脖子,过肩摔向其他人,转眼一脚将爬起来的张庭踹到墙角。
几个保镖力气足,扑上来缠斗,楼烟蔷揍趴了两个,靠在墙边平复呼吸,肚子一阵一阵抽疼。
剩下的人伺机动手,楼烟蔷身体未愈,越来越吃力,最后被张庭偷袭,一脚踢在后腰上。
他撞在墙角,腹部的那阵闷痛愈演愈烈,竟是吸走了他浑身的力气,动弹不得。
张庭呸得一声吐出带着血沫的口水,捡起地上的棍子就要往楼烟蔷身上砸。
此时,门突然被破开,方南雁跟四个特警站在一起,只听他喊道:“保护人质!”
下一秒,枪响。
子弹穿过人体的声音十分微小,棍子落地,张庭捂着胳膊,被特警压在身下。
另外几个alpha也被制服。
方南雁赶紧来到楼烟蔷身边,摸着他苍白的脸,“哪里伤着了?”
楼烟蔷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深呼吸,方南雁赶紧抱着他,捂着他冰冷的手,最后跟着救护车前往医院。
楼天宜生气得很,把看守病房的人全部换掉了。
“小兔崽子!乱跑什么!”
得知楼烟蔷跑了,楼天宜片刻不停地找,方南雁和一众警方彻查街边的监控,最终定下了车辆离开的路线,这才及时赶到。
楼天宜让方南雁出马,也是存了私心的。
只有派个品级够高的人去镇着那群人,最后那一枪才会有人敢开。
他绝不与张家善罢甘休。
此时两人都守在手术室门口,过了半小时,医生把楼天宜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是否将胎儿拿掉?”
楼烟蔷已经出现流产的征兆,没出血,但这个孩子早晚会被拿掉的。
不如马上做手术。
“先休息一下吧,我跟他说一声,你们做好术前准备。”
他可不敢擅自做决定拿掉孩子,要是又被楼烟蔷误会了,他可就糟了。
方南雁见他们低声说话,觉得不太对劲,但楼天宜马上就要人送他离开了。
楼烟蔷睡了不到一小时就醒了,看到身边的楼天宜,觉得丢脸。
偷跑就算了,还被政敌绑架。
他别扭地转过身。
“行了,谁让你到处乱跑的,不听话。”
“谁让你关我的。”
两人没说几句就又吵了起来,楼天宜实在心烦,“你好好躺着吧!”
刚说完,就发现楼烟蔷蹙着眉,困惑地揉肚子:“这儿怎么老是疼?”
楼烟蔷靠在床头,胃部火烧火燎。
紧接着这股火往小腹烧,惹人恶心。
见他捂着肚子,楼天宜赶紧叫了医生来。
一群医护涌了进来,把楼天宜赶了出去。
楼烟蔷眼瞧着医生掀开被角查看,裤子上已经是一片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他疼得眼冒金星,很快被戴上了呼吸器,送进手术室。
既然已经见红,孩子是肯定要拿掉的。
医生通知了楼天宜。
老楼现在真想回去把那个叫方南雁的大揍一顿。
半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了。
还算成功,没有影响到生殖腔的状况。
医生嘱托以后千万别贸然受孕。
楼天宜一脑门官司。
这个坏人还是他当了。
等下楼烟蔷醒了,指不定要怎么闹他。
他赶紧让人把方南雁给放了。
拉来医院给他顶一下楼烟蔷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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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他终于知道了
彼时,方南雁担忧楼烟蔷,心焦地翻书,胡思乱想。
当他再次被请到医院,心里的担忧在此时放大到极致。
楼天宜坐在长椅上,表情和当时审问方南雁时,没有任何区别。
这位年近六十的长辈只是眉间带了愁意。
和楼烟蔷一样,他心里也担忧他们二人的事情曝光。
方南雁立在他身侧三步之外,“您找我。”
“说实话吧,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多瞒无益,方南雁只能实话实说:“没有正式关系,稀里糊涂地过着。”
他们都自欺欺人,本都是眼光长远之人,只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得过且过。
直到今日,摸到了南墙。
“嗯,你去看看他吧。”
方南雁妄图从楼天宜脸上打量出他的意图。
失败了。
他跟着医生来到病房门口,低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什么病症?”
医生:......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注意身体和防护了。
“楼先生妊娠六周,生殖腔无法承受胎儿成长的压迫,刚做完手术,现在并未清醒。”
方南雁脑子里炸开了一朵蘑菇云。
他不自觉地回头看向坐在远处的楼天宜。
难怪他一直在问之前发生了什么,一直在试探他们二人的关系。
竟是在找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他还在疑惑楼天宜手里拿着什么底牌时,对方轻飘飘地丢下了王炸。
alpha能自然受孕的几率比中彩票还低,他从来没有想到就那么一次,居然会有孩子……
完了……
如何面对楼天宜已经够难了,现在……他该如何去跟楼烟蔷解释……
方南雁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打开了病房门,走到最里面,才瞧见处于昏迷中的人。
楼烟蔷最近本就操劳,一直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挑食的毛病比之前更严重。
他只当是楼烟蔷娇气惯了,哄着也就罢了,没想到......
竟是有孩子了。
他坐在床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掉他脸上的冷汗,转而握住他冰冷的手。
陪了很久,楼烟蔷才醒过来。
“你怎么来了?”
他腰酸背疼,整个小腹都绞痛着,仅是说一句话,都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方南雁用棉签沾了温水,一点点地涂在他唇边,缓解干渴。
“你爸爸放我来的。”
他大概知道了,楼老先生担心楼烟蔷闹他,才将他拉过来。
说明楼烟蔷此时,肯定不知道孩子没了……
“我肚子怎么这么疼?老楼都把你放出来了,我得绝症了?”
“胡说八道!”
方南雁捏捏他柔软的嘴巴,低声训斥了一句,“你好好的,怎么可能绝症。”
此时方南雁才感受到楼天宜的卑鄙,看到这样病美人,他怎么忍心说出口。
楼烟蔷会生气、也许会伤心,更可能会抄起身边的一切,把他大揍一顿。
方南雁低下头,到底还是他干出来的破事,确实应该是他承担苦果。
“你怎么了?欲言又止。”
楼烟蔷躺着不舒服,费劲地靠在床头,方南雁赶紧给他腰下塞了个枕头,但怎么弄都不舒服,楼烟蔷烦躁地把枕头丢开,转而让方南雁坐到床上。
有了个人形靠枕,果然舒服多了。
方南雁从背后抱着他,温热的手摩挲他冰冷的手背,“我说了你肯定会生气,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吧?”
他现在还不能吃东西,肚子里空空的,又疼又饿,心情也差到谷底,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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