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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风尘(近代现代)——活捉一只马尾

时间:2023-12-04 09:36:36  作者:活捉一只马尾
  不一样的街道,同一个醉鬼。
  余晓走几步,又把滑下去的陶乐捞起来好好架在身上。
  “余晓,我们还有几公里?”
  行,又来。
  “一公里,快到住的地方了。”
  回答完这个问题,他察觉这样的方法实在太难走回驿站,便把陶乐放在花坛边,废了好一番气力才把陶乐背到身上。
  “余晓,我以为你背我到西藏是说着玩的,你真要背我到西藏啊?”
  “嗯。”
  “余晓,我的车呢?”
  “卖了。”
  “余晓,我太重了,你背不动我,我还是自己走吧,徒步也能到。”
  还知道自己重。
  “那你自己走吧,我想骑车。”
  “不行,你把我车卖了,把我丢路上,自己骑车走,你还是不是人?”
  这人醉了还知道前后逻辑串联的。
  “那我也把车卖了,剩下的路你背我。”
  “我背不动你。”陶乐突然有些哽咽:“怎么办,余晓,我背不动你。”
  “你的车还没卖。”
  “余晓,你居然骗我,你是不是人?”
  这个人……余晓真拿他没招。
  但是换成背的姿势,确实比架着效率高了很多,余晓踩着路灯回到了驿站,把陶乐放在床上,和之前一样给陶乐擦脸脱鞋。
  一切结束,余晓关了灯躺回自己床上。
  陶乐还在嘟嘟囔囔,说了好长的一段话。
  余晓仔细听着这段话,心跳得厉害。
  “余晓,刚踏上318国道的那几天,我每天早上想到那没有尽头的坡道就觉得累。”
  “但每天骑在你的后面追赶你,看着你的后背,我突发奇想坡道的尽头不是我的终点。”
  “我的终点是你,余晓。”
  “这样想着,我每天都会觉得路程好像不算远,反正我的终点总在我前面四五米的位置,挺近的。”陶乐说。
  这个人,我果然拿他没招,余晓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这样想到。
  他忽然想到杨辰说的那句“你如果喜欢他,你会想和他上床的,你知道吗?”余晓闭上双眼思考着,男生和男生之间也是可以的吗?
  他们会怎么做呢?
  算了,这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
  窗外又是新的一天,余晓醒来,发现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陶乐破天荒比他醒的早。
  他从床上坐起身,活动着颈椎,对着浴室的方向说:“起这么早啊?”
  他们住的房间不大,只是个普通的有两个床位的小标间,陶乐能听到余晓的说话声。
  陶乐把水关了,回道:“醒来一身酒味,还出了好多汗,难受死了。对了,你沐浴露还有吗?我这次带来的用完了。”
  “我找找。”余晓说着,下床去驮包里翻了翻,没找到,记起来昨天他们到八宿的时候,他用过,用完就放桌上了,便又看了看桌子,果然沐浴露立在桌面上。
  他拿着沐浴露敲了敲浴室的门,陶乐把门拉开一条缝把手伸出来,手指上还挂着水珠,余晓把沐浴露塞他手心。
  拿到沐浴露,陶乐把门关上,浴室的水声再一次哗哗响起。
  余晓把东西收拾好,站窗边看了会儿八宿县城,他们住的楼层足够高,可以看到晨光已经洒在屋顶上,像是给八宿戴了顶金灿灿的帽子。
  之前在318国道顶着阴冷小雨骑在雾中坡道上的日子,仿佛就是一场梦。
  陶乐洗好出来,余晓拿着自己的毛巾从他旁边过去。
  陶乐笑了笑说:“今天我俩是一个味儿的了。”
  “好闻吗?”
  “还不赖。”
  余晓把毛巾挂在肩头,笑着进了浴室。
  两人把一切收拾妥当,吃完早餐后,又在驿站买了些巧克力和压缩饼干,踏上了去然乌的路途。
  离开八宿县城,他们依旧还是在怒江峡谷的坡路中骑行,全程大约90公里。
  长距离的坡路沿线全是荒凉的地貌,深红色的土壤裸露于地表,几乎看不到绿色的植被,干燥闷热的空气灌进他们的肺部,连鼻腔都似乎冒出了火星子。
  但随着海拔高度的提升,山上的植被反而变丰富了,大片金色的青稞田和浓绿色的树木生长得热烈。
  下午,陶乐和余晓骑到了安久拉山的垭口,眼前又变成了开阔的草原的景色。
  墨黑的山体把草原拥入怀中,草原是一种接近胆汁一样的黄绿色,厚厚的云层为这幅画增添了一抹灰调,道路在山体间蜿蜒曲折没有尽头,他们蹬着车顺着坡道而下,四周又从草原变成了森林。
  这就是318的魅力,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能经历戈壁、草原、森林的转换。
  到达然乌的时候还早,两人吃完饭什么事也没有,就靠坐在各自床上玩手机,陶乐十多天没打电脑游戏,再手痒也只能掏出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余晓在俄罗斯方块的背景声中接到了自己的母亲宋清然的电话,陶乐听到余晓的手机铃声便把声音调小了一些。
  电话那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余晓不用猜都知道宋清然又在泡吧。
  “怎么了?”余晓问。
  对方似乎说了句听不清,余晓说:“听不见怎么不去外面打?”
  对面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余晓直接把电话挂了。
  手机又一次响起,余晓烦躁地拿着手机,穿上拖鞋拉开门向外走去,带上门的时候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陶乐按着加速键,让一个方块迅速滚到屏幕的最底层,然后坐起来看了窗外一眼,余晓正在走廊上接电话,他第一次看见余晓发这么大的火,门响的时候懵了片刻。
 
 
第19章 前篇-第十八小
  “我出来了。”电话那头的宋清然说。
  “有什么事,说吧。”余晓摸着红色的栏杆,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油漆呛鼻的味道。
  “西藏好玩吗?”
  “嗯,说重点。”
  “你这个小孩,怎么越大越难沟通。钱够用吗?”
  “够,余澜给了我一张卡。”余晓口中的余澜正是他的父亲。
  “他倒是大方,那我就不给你钱了,你玩开心点。对了,我觉得我遇到真爱了。”
  余晓拨弄着栏杆上松动的一个金属环,发出“咔嗒”声,他没带情绪的“嗯”了一声,他的母亲,一年能遇到十多个真爱,他早已习惯了这副说辞。
  “这次是真的,我们计划明年就结婚。”
  余晓嘲弄道:“这次又是什么条件?在一环买一套房,就娶你?”余晓泼了句冷水,上次他母亲说遇到了真爱,是个做房地产的,说要一起共筑爱巢,但宋清然刚把首付付了,对方就把她甩了。
  “这次我眼睛很雪亮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随你。”他父母之间的事他从来无法插手。
  从他初中开始两人就是各玩各的,最后拖到高中爆发矛盾离婚时还说都是因为孩子,想给余晓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才走到现在。
  对于余晓来说,他的好日子反而是父母离婚之后才开始的,不用像小时候那样被迫被锁在房间里听着父母的争吵,也不用因为在家里撞见陌生人而不知所措。
  离婚好啊,他父母自由了,他也自由了。
  余晓下起最后通牒:“别的事还有吗?”
  “没了没了,你好好玩啊。”宋清然那边已经传来燥热的音乐声。
  余晓挂了电话,想抽烟,但没有把烟拿出来,只能在走廊上吹了会儿风。
  就如同他无心插手他父母的事,他的事他父母也管不着。
  换句话说,没资格管。
  他想起当时和林麦的事情被捅到了老师那,他在教师办公室被余澜和宋清然领回家。
  回家路上,余澜一言不发,面色冷峻,宋清然低声啜泣着,问他:“是真的吗?”
  余晓当然不是同性恋,他再清楚不过。
  可他非要带着笑无所谓地说:“就是你们今天从班主任那了解的那样啊。”这样说出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解气。
  宋清然用手背拭着眼泪,卑微道:“是我的错,对吗?”
  余晓看着窗外,一句话没说。
  “因为你的母亲是我这样的女人,所以你没办法喜欢其他的女孩子是吗?”
  余晓记得,当时宋清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刺痛了一下,那种报复父母的快感并没有如期而至,但是他仍然不想多做解释。
  余澜握着方向盘,听着宋清然的哭声,砸了方向盘一下,怒斥道:“妈的,别哭了!”
  宋清然一下子止住哭声,即便当时在高速路上,还是强烈要求道:“停车!我要下车!”
  余澜带着怒火把车驶进应急车道,把车门锁弹开,宋清然气冲冲下去,又对着余晓吼了一声:“你也下来。”
  余晓提上自己的包也跟着下了车,车门刚合上,余澜就急驰而去。
  余澜的车刚开走,宋清然就在应急车道上蹲了下去,对着往来的车流止不住的痛哭出声。
  视线从那天的场景抽离,回到了眼前温热的然乌镇,但余晓却觉得自己身上一片凉意。
  他双手撑着走廊的围栏,觉得自己根本想不到余澜和宋清然曾经有多么的相爱。
  什么样的爱,才能让两个人在婚姻里拉扯了这么多年。
  爱情变化起来可比玫瑰枯萎快得多,余晓从父母这里见证了不爱了的时候爱情的影子都寻不到。
  身后的门发出“吱呀”一声,门里藏不住的暖黄色的光线泻到余晓背上,他转回头,一时间瞧见太亮的光,晃得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就看见头发蓬松柔软的陶乐拉开门缝从屋里探出一个头来,下半身应该还在床上趴着。
  陶乐嘿嘿一笑:“打完电话也不进屋,发什么呆呢?”
  余晓尽可能地扯出一个微笑,回到了屋内。
  和自己不堪又冗沉的过去相比,和陶乐在318国道的一切恍如一场美梦,他可以尽情地躲在这里,有蓝天白云,广袤的草原,自行车碾过路面悦耳的声响,还有这个他每次看见,心情都会变好的少年。
  回到房间,陶乐很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提议明天要不要在然乌待上一天,他们可以去然乌湖玩,余晓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简单带了点吃的,走到自行车面前,陶乐今天嚷着“骑不动了”,直接站在余晓的车后面,余晓拿他没办法只好载上他,朝然乌湖进发。
  不同于姊妹湖那闪耀着钻石光彩一般的薄荷蓝,然乌湖是淡黄色的。
  陶乐和余晓站在观景台拍完合照后,便有些无聊,接着就看到之前酒吧那一行散客也来到这边。
  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看到余晓,挺兴奋地打了招呼,陶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闷。
  女孩很快就蹦到余晓面前,因为身高差原因,在余晓身边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样子。
  女孩就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给余晓道歉,余晓无所谓地说没什么。
  陶乐那晚喝得太醉,这会儿听得有些懵,本想打探几句,看余晓一脸不想提的样子把话憋了回去。
  女孩试探着问道:“余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陶乐震惊地看向余晓,他都知道这女孩叫江晚,余晓一个跟别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的人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余晓还真当着女孩的面回忆了一下,只记得这个女生比他大,然后问道:“姐姐,你叫什么?”
  女孩有些尴尬,答道:“江晚,夜晚的那个晚。”
  余晓说:“好的,这回我记下了。”
  余晓说完这句话,江晚的那些同伴才姗姗来迟,对陶乐和余晓说好久不见,太巧了,又遇见了。
  陶乐点点头,客气了几句。
  也许是尴尬,同伴来了之后,江晚就回到了朋友那边,和朋友拍起了合照。
  陶乐对着余晓耳语:“我都知道她叫什么,你那天留电话没看名字吗?”
  余晓压低声音道:“那天没留意。”余晓自己都想不起来备注了什么,便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通讯录。
  陶乐凑过去一瞥,心里一阵无语,自己都替那女生谋不平,他当时是怎么觉得余晓看上了人家的,余晓这个人很明显不食人间烟火。
  那个女生的手机号,在余晓的通讯录里,叫:毛娅大草原。
  在哪认识的就备注成哪是吧?这人怎么还没被打死!
  长点心吧,姑娘,这种男的要不得。
  江晚当然是听不到陶乐的心声,过了会儿又来到余晓的面前,低头看着鞋子,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陶乐知道自己应该避开,但他就是站在原地没动。
  江晚沉默了片刻,终于把话说了出来:“虽然我给你发的短信,你都没有回,不过今天这么巧又遇上了,我觉得我们是有缘分的吧,所以还是不死心地想再问问你,有没有机会当你的女朋友备选?”
  余晓笑了笑:“抱歉,我们不太合适,当朋友吧。”
  江晚甚至没有再看余晓一眼:“谢谢,我明白啦。我过去找我朋友了。”说完就回到了朋友的身边,那些人看起来在湖边玩闹,实则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情况,看到江晚失落的走回来,几个女生只能安慰她,给了她拥抱。
  陶乐皱着脸问:“前几天不还说人家可爱,你这人有毛病是不是?”
  余晓抱着手说:“我还真有点毛病。所以现在拒绝了好一些。”
  “你什么毛病?阳痿?”
  余晓一脸“我看你才阳痿”的表情,说:“你这人有毛病是不是?”把话原封不动还给陶乐。
  “你刚自己说的啊,那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
  “你当我性冷淡吧。”余晓不想再聊,风景也看不下去了,准备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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