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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宣和遗事(古代架空)——周扶

时间:2023-12-07 18:27:59  作者:周扶
  持盈“啊”了一下:“他病了?”
  赵煊病了。
  持盈没再见到他,一天,两天,三天。
  五六天的时候,赵煊还没来。
  持盈起了疑心:“官家生的什么病,怎么还没好?”赵煊这么年轻,身体又还不错,什么病能生这么久,以至于看都不来看他?
  内侍安慰他道:“奴听说,这越是一年到头不生病的人,病起来一回就不得了,总得要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好呢。”
  持盈总生病,可每次都好的挺快,他想内侍说的有道理:“你去问问官家怎么样了,唉,我去前面看看他。”
  内侍把他拦住:“医生讲,官家这病来的凶,要过人的,若把您传染了,陛下心里要更难受,身体怎么能好?奴代您去探看官家吧?”
  持盈委委屈屈地坐下,可第十天的时候,赵煊还没来。
  他终于忍不住了:“凭什么病,病成这样还不许我看?哪里来的医生这么不会治病,我来给陛下治!”
  内侍和他同仇敌忾:“奴亦这样想,这里究竟比不得家中。”但他又很为持盈考虑:“可上皇……奴去给上皇探路,若外头无相公们来往,上皇再起驾可好?”
  持盈一想也对,自己还是陈美人呢,好险好险,差点忘了!就让内侍先走,过了一会儿,内侍没回来,王孝竭裹着面巾进来:“上皇圣躬安。官家听道君烦忧,写下字句来稍娱圣情。”
  持盈展开来,赵煊在纸上说自己病还未好,叫他不要过来,以免传染。等一下他的病好了,持盈又要生病,那真是没完没了了,持盈向下看日子,果真是今天写的。
  持盈皱眉道:“怎么病得这样久?”
  王孝竭宽慰他:“其实病得也不厉害,只是过人,官家青春康健,不日便大安了。”
  自那天以后,赵煊的字条就每天传来,有的长,有的短,有时候甚至誊一两首诗给他,持盈按日子给他收好,无聊的时候看着解闷,好像赵煊陪在他身边那样,他俩隔着几步路,却始终不能相见。
  有的时候持盈想爬上墙去看赵煊,但他很快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和内侍一起下棋玩,又有人在后面给他梳头发,用一段粉红绡纱包住他的发髻,在旁边簪戴花朵钗环一类,又配了相色的耳环。
  持盈晃了晃头道:“沉得很,便罢了。”他都不大出门,要不是赵煊压根没给他送男装来,他都懒得每天梳头发。
  内侍道:“这钗子官家亦夸好看。”
  持盈不爱穿厚衣服,只裹着一件裘衣,里面穿一件窄袖的厚褙子,听内侍捧出赵煊来,便道:“甭理他,只要是满头花他就觉得好看。”
  大家就一起笑,笑着笑着,王孝竭登门,捧赵煊的字条子来。
  持盈见他来,笑着招他来,温声问道:“官家圣躬安否?”又拿条子来看。
  赵煊在字条子上写:臣今日容颜稍和……问爹爹安否?
  持盈扑哧一笑,他问完赵煊好,赵煊就来问他好,只隔着一个院子,凭什么不让他去见呢?传染就传染好了,他难道在乎这些吗?
  等等……持盈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又把那根纸条子举到面前来看,他觉得这个字有些奇怪,不像赵煊的,可行笔的确是他的行笔……
  少顷,他用手指掐住了条子上面那个“和”字。
  赵煊的生母,他的发妻,王静和的“和”字。
  没有避讳。
 
 
第110章 红粉青娥映楚云 桃花马上石榴裙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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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盈陡然色变,将纸条扔到了王孝竭面前。
  纸条轻飘飘地盘旋在半空中,王孝竭干这勾当本来就心虚,此刻更是干脆利落地跪下招供:“臣万死!”
  持盈见到王孝竭这样的神情,内心冰凉一片。
  他喃喃自语道:“我重用梁师成,不意有如此遗祸。官家到定州去了,是不是?”
  梁师成自幼在宫内读书,得他传授以后,能稍描他的笔锋,他怠政时就叫梁师成给他作御笔批答,外头便称梁师成为“隐相”。没想到今天赵煊竟然也找了位梁师成第二来蒙他,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恐怕赵煊已经在定州待了好几天了。他怎么敢去定州,定州城固然重要,可什么城池比皇帝重要?万不得已的时候他都能抛下东京,何况定州?
  这样的事情,赵煊竟然还敢瞒着他。
  持盈刚想问哪个内侍竟敢冒这样杀头的风险假传御笔,可忽然想到那个“和”字,如果是内侍的话,怎么连这样的小事都会忘掉?
  除非是外头的大臣,不知皇后的闺讳,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将匣子拿过,把里面的字条倾倒出来,哗啦啦雪花似。“和”字是常用字,赵煊要么替代掉,替无可替的就缺笔,只有这一张没有。
  持盈冷笑道:“看来,并不是‘隐相’,而是外面的‘明相’了,是不是?”
  王孝竭的脸色比哭还难看。
  那看来是了。
  徐处仁在东京,那就是吴敏或者李伯玉。
  持盈半刻犹豫都没有:“吴敏?”
  吴敏雅善书法,因而被蔡瑢看上,想要与之结亲,以他的能耐,模仿赵煊笔迹不在话下。更何况那天上元节他们遥遥见了一面,吴敏应该是认出他了,所以才会替赵煊代笔。如果是李伯玉,这会儿早就翻天了。
  王孝竭想夸他圣明天纵,可怕一出声就被骂死,哀哀地道:“官家走前已备下御笔,只是这几日马慢了,不曾送来……”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持盈险些昏厥过去:“金字急脚递一日五百里,从大名府至定州不过是一天一夜的功夫,马慢了几天,你这话也说得出口!”
  王孝竭找补道:“军情并不曾慢。”
  持盈怒斥道:“你这糊涂东西,等你查出不对,我都能收到完颜宗望的信了!”
  王孝竭抖着不敢说话,持盈心都凉了,见他是个蠢货,无意再骂他,提裙就冲到院外去。
  军情不曾慢,赵煊怎么会不给他写信,他即使没了身份,脸一洗到外头去,谁敢不认他,赵煊就算不想他也得稳住他——那就是仗还在打,赵煊人不见了!
  好好的皇帝怎么能消失在军中?
  吴敏发现皇帝人没了,竟然还帮忙欺瞒,到底想干什么?他是蔡瑢的学生,他是不是怕赵煊秋后算账?
  持盈想起了那个梦。
  人会无缘无故的做梦吗?梦是真的吗?梦要是假的,那做梦干什么呢?他是天子,是道君,怎么会做无意义的梦?
  可怜上天多次向他示警,他却还是把赵煊放走了,他怎么能让赵煊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持盈走过院子,穿过长廊,赵煊临时的寝卧果然装模作样摆了几个侍卫守在外头,持盈快步入内,果然什么都没有。
  他有一种四顾茫然的无力感,赵煊不见了,然后怎么办?
  一把宝剑映入了他的眼帘。
  赵煊如果有意外……
  持盈“噌”一下抽出一泓天子之剑,提着剑就往外走。
  王孝竭如丧考妣地撞上来,见到那一把开刃的剑,吓得伏跪在地:“道君息怒!”
  持盈手握着剑:“吴敏在哪?”
  王孝竭一阵天旋地转:“道君恐是不便!”持盈身上还做女子打扮呢!
  持盈一摸自己鬓上,珠钗都因为急行掉下来一只,气得连连冷笑:“有什么不便?他不是自恃聪明吗,我就让他看,我看他依仗的是谁。”
  这话一出,王孝竭面如土色。
  吴敏是少宰,除了皇帝,他难道还有别的依仗,有二心吗?皇帝的御笔不来,吴敏却不报告,甚至主动代笔稳住持盈,不就是想让持盈蒙在鼓里吗?皇帝万一真出了差错,谁能即位?反正谁继位都比赵煊好,吴敏头一次被贬谪,不就因为他是蔡瑢的学生吗?皇帝痛恨蔡氏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可他不一样,他是内臣,换了个皇帝哪有他好日子过?哲宗皇帝的内官梁从政呼风唤雨,结果哲宗尸骨未寒,持盈就让他滚去守陵,没多久就死了;至于持盈的内官陈思恭,连宰相见了也要礼让问好,可持盈一退位,他是什么下场?
  赵煊要是出事了,能有他好果子吃吗?
  王孝竭一下汗落如雨,赶紧引持盈前去吴敏的居所,还点了数个侍卫。
  还好为了议事方便,吴敏的宅邸离行在很近,持盈都没有骑马,提着剑就赶到了。
  吴敏家外头的护卫看见一名女子杀气腾腾地来到,竟然大冬天的只穿了一件胭脂红色的厚褙子就出门了,个个目瞪口呆,而他簪珥齐全、珠翠满鬓,显然是一名仕女,身边跟着天子近臣王孝竭,他们也就不敢上前凶煞。
  王孝竭对他们喊道:“速速开启中门,叫吴公来见贵人!”
  持盈没那个心思等中门,随手开了个小门就往里面走,一路上侍女小厮惊声雁叫持盈都恍若未闻,王孝竭带来的侍卫叫他们个个把嘴闭著,不许惊动。
  持盈找了个人带路来到主厅,主厅大门紧闭,声音隐隐地透出来。
  吴敏的声音竟然很兴奋、高亢:“此事果真?真是天佑我朝!叫他死了……”
  谁死了?
  他死了!
  持盈听得一个“死”字,脑内一阵天旋地转,顿时跌在旁边的阑干上,手中宝剑叮咣落下,在朱漆上劈出一道细长的棕痕。
  这动静不小,吴敏的话音戛然止住,高声对外喊道:“谁在外面?”
  持盈一时半刻说不出声音来,好像哑巴了,他感觉自己很用力了,可舌头就是不动。吴敏见外面没有应答,便跑到外面来开门。
  一开门,他见到了一位红褙白裙的女子。
  女子没有什么稀奇的,问题是,问题是他不是……
  此时,李伯玉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元中,外面是谁?”
  吴敏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双手够上门把手,狠狠地把大门关上,李伯玉都走到门口了,被他碰住一鼻子灰,“哎哟”了一下。
  吴敏背靠大门,用手把两边的大门狠狠拉住,一边不叫李伯玉出来,一边要叫持盈赶快走。
  他不知道持盈来干什么,连称呼都纠结了半天:“道……陈……太、太……官、官……美……”
  最后他自暴自弃地说道:“您怎么来了!”
  持盈没空看他精彩纷呈的脸色,他只是觉得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有点喘不过气,呼吸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脸上的血液迅速流向胸膛, 可胸膛并没有热起来。
  他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力抬起头,指着吴敏:“你……”又指着吴敏身后的那扇门:“他……”
  吴敏想上去给他抚气,可持盈的打扮真的太尽职尽责了,他总有一种在轻薄女子的错觉,于是诺诺地站在原地,内心狂风暴雨:我的旧官家哎,你什么你,你这么着出来,叫李伯玉看见了非翻天不可!
  持盈的手指强行抠住柱子,借力站起来:“吴敏,你糊涂!”
  吴敏猛然被骂了那么一句,简直摸不着头脑。持盈看他和李伯玉两个人在厅中密谋,内心恨杀,若说吴敏心中有间隙,是赵煊驭下无方,李伯玉又凭什么?赵煊哪里对不起他?
  他恨心顿起,又艰难地弯腰去拿剑,可又高估了自己的手长,一个不小心,又摔在地上。
  吴敏真是要给他吓死了,连忙把他扶起来,持盈挥开他,一把把门推开,李伯玉在座上揉脸。吴敏想上前阻拦,可又怕被划开,在旁边空喊道:“道……您您您做什么?”
  天光透进来,李伯玉见到一位面容熟悉的女子,皱眉道:“陈娘子何故至外臣之家?”
  一泓剑光闪在天日底下,陈娘子将剑指着他:“李、伯、玉!”
  好像有一道天雷劈中了李伯玉。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这世上会有这么像的人吗?长得像,声音也像,皇帝对着这样一个人喊卿卿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然在他脑内诞生了。
  陈娘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把剑还在向前,吴敏见他真的要冲上来了,吓得用手去拎他的胳膊把他拦住:“道君息怒!”
  什么道君?李伯玉想喊吴敏住嘴:长得像也不能乱喊,知道吗?
  吴敏见他不动,又喊道:“小杖受大杖走,凤宾,跑啊!跑啊!”
  我做错什么了,我跑干嘛?李伯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持盈的话已经冲来:“官家一手提拔你做枢相,对你恩同再造,你安敢叛他!他有何事对不住你?”
  其实赵煊还真有一些事对不住李伯玉,不过李伯玉不在乎,但这件事情他觉得他要在乎一下,就是面前这个人,他好像真的。
  真的是。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从金营里面回来,又怎么穿成了这样?他越过持盈去看吴敏,他觉得吴敏知道。
  吴敏低下头去,挤眉弄眼地让他赶紧跑出门。
  持盈的面色吓人,一泓明光在他握了松,松了握,那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了下来,他的语气后悔又自责:“我真该……”
  当初李伯玉辞官的时候,他就不该让赵煊挽留,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祸事?那个“死”字还回响在持盈的耳朵旁边,像大钟那样敲着他,让他有点发晕,又有一点想要呕吐。
  他要是能杀了李伯玉就好了,杀了吴敏,他要是不用再想这些事情就好了!
  可赵煊死了!死就是死了,死了能怎么办?死者长已矣,生者还要给他收拾乱摊子,持盈无数次嗔怪赵煊的不孝,可现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真想杀了李伯玉,杀了吴敏,他们鼓动赵煊去亲征,把他害死了!
  他们要立自己哪个儿子?谁和他们通过款曲?赵焕和吴敏应该很熟,赵炳是余下皇子中年纪最长的,不叫他监国,他肯定不服,赵熹做了监国,是不是野心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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