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尧两只手朝上握着邹凯的手，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可太疼了，疼的眼泪直冒。
头发又湿又滑，邹凯没攥住，心烦气躁，直接就着力把人发狠的摔到墙上。
“嘭——”的一声闷响。
薛尧的头重重的磕在墙上，眼前出现了片刻的黑暗，他缓缓跪坐在墙边，好一会儿没能喘出一口完整的气来。
邹凯恨薛尧恨的想要抽他的筋，此时更是根本不在乎他的现状只急着把人带走，站不起来就跪着，跪不住就往回爬。
邹凯就这样拽着薛尧的衣领把他往外拖，这边动静闹的大，许多病人和家属围在外面好奇的往里看。
薛尧的尊严被邹凯踩到脚下，如果身上的疼痛还能忍受，那心里的呢？又能怎么平复？
他闭上眼，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李田站在一边冷静的旁观，和早已呆住的小柳说：“这就是你替我办的事，真好。”
“我会好好感谢你的。”李田冲着他笑，慢慢的，那笑容越来越冷，最后成了一弯让人心寒的冰。
戚珑反应过来，拨开保镖冲向邹凯：“你干什么？放开他！”
“戚小公子吧？小幺儿这两天打扰你了，我带他向你道歉，之后的事情你不用再费心了，好好养病，改日再来看你。”邹凯把人薅出病房，门口挤着的人被吓的四散开来，谁也不敢上前说话。
情急之下，戚珑除了生气竟然说不出其他的话，他想出去拦着，戚麟站起身，拽着他的后脖领脚下一绊，把人绊倒在地。
他从上到下的俯视着他这个宝贝弟弟：“还看不清现状吗？你以为你的好室友是个什么人？拿人钱财就得听人的话，也就你这样的傻子才会被骗。”说完，戚麟把戚珑从地上拽起来，“齐昭，今天你留在这儿看好他。”
“是，戚总。”齐昭点头，树似的站在一边。
第26章
26
“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穿破寂静的夜空，有未睡的小狗被声音惊醒，朝着夜空吼叫了两声。
薛尧满头满脸的汗，湿漉漉的头发粘了一脸，无神的眼睛里有泪滑落，但他已经没有力气眨一眨了。
“嗡嗡”的细微声从背后传来，邹凯跨坐在薛尧的身上，手里拿着纹身针。
“疼吗？”他俯身侧脸看他，笑着问。
薛尧虚妄的张着嘴，嘴唇动了动，可声音没发出来，只又落了泪。
“我从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好看，后来把你养在家里才发现，你哭起来更好看了。”邹凯的手摸在正往外渗着血的光洁脊背上，他摸一下，薛尧就抖一下。
房间是暗的，除了那盏立在地上的工作灯外，其余的地方都暧昧不清。
在这样的幽暗里，薛尧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的脆弱和无力是那样的清晰，但是没人在意。
邹凯抓住薛尧的头发，把人再一次按了下去，纹身针扎进皮肉中，薛尧的手死死的抠着床边，硬生生的抠断一根指甲……
……
“为什么要骗我？”李田拽着裤子蹲在小柳的面前。
小柳的手被他拴到水管上，人坐在地上，李田把淋浴喷头挂在原处，看着浑身都被水浸透了的人。
他颤抖着，眼睛被水刺的通红，像是怕到极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做人得有良心，就算是婊子也得有职业素养不是？我供你吃供你穿，还供出错来了？”李田退了出去，几分钟后拿进来一个三角架，把一个相机放在架子上。
“你知道让一个人听话有多容易吗？尤其像你这样的小孩儿，根本不需要我做太多，只要让你什么都没有就好了。”
“可……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小柳无力的垂下头，手腕上的锁链“哗啦”的响了。
李田哼笑一声，冲他走近：“不，你还有尊严，这东西对你来说没什么用了，我要拿走了。”
“你想干什么……”
李田的手摸上小柳的腰线，手指按在扣子和拉锁上，目光里有无尽的残忍和期待：“一会儿哭的时候要努力做到好看一些，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了。”
说完，李田将他的裤子打开，一使劲，全部拽了下去。
“李田！李田我错了！”小柳眼睛红了，他疯了似的挣动着，链子响的仿佛随时都能断掉。
可李田无动于衷，他让开视角最好的地方，慢条斯理的剥光了小柳的外裤。
“我这人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不要！別……别这么对我！呜呜……求你了！李田求你了……”小柳哭了，哭的急，上气不接下气。
他的手被箍着，如果可以他想去拽拽李田的裤脚，他愿意跪在他面前，伏在他脚下，受任何的折磨，只要给他留一点最后做人的尊严。
他想活着，像一个人一样的活着，而不是一个物件，一个笑话一样。
小柳穿一条白色带小黄鸭的内裤，他很瘦，腰线那里窄窄的一条，被布料勒着仿佛一手就能握住。
李田在镜头前用两根手指勾住细边，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小柳原本叉着腿坐着，可现在却把两个膝盖扣在一起，像是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
他哭的太可怜，眼泪成串的往下流，汇聚在下巴尖就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他摇着头，汗湿的碎发蒙着哭红的双眼，他说：“李田，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会这样了……求你，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他说：“李田，求求你，你就当可怜我，别这么对我……”
可李田不听他说。
“撕拉”一声，内裤被李田一手扯碎，那一刻，小柳哭喊的叫了一声……
那真是一场噩梦。
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再也拼不全了。
小柳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视频里李田巧妙的没有露脸，但小柳是正面，他把视频上传到一个成人网站上，点击确认的时候他长吁了一口气，感觉通体的舒爽。
小柳不哭了，刚刚流过的泪水干涸在脸上，把皮肤刺的紧绷。
他的上身还穿着衣服，可下面是光着的。他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冷。
瓷砖冷，水冷，心里也冷。
他再也不会暖了。
李田玩儿够了他，拿钥匙给他开锁。
小柳放下胳膊，可人没动，像是傻了似的。
李田站起身用脚踢他，嘲讽道：“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没用。”
小柳眨眨眼睛，僵硬的抬头看他，接着慢慢露出一个破碎的笑来。
“我现在……真的是一团垃圾了……”
“你早知道就没这么多事了，明明都已经陷进淤泥里却还成天妄想着想像个人似的活着，我看你那个样子都觉得累，现在不好吗？我推你一把，让你断了没用的念想重新开始。”李田摸着小柳的脸，冰凉冰凉的，像是上好的玉，“跟着我，你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
“什么样的好日子……”
“不用再为钱发愁的好日子。”
“呵……”小柳低下头揉着被吊的发酸的胳膊。
他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很久很久之前，他是怎样接受这样的命运的，当柳依兰给他介绍第一个客人时，他又是怎样的难过。
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他声名狼藉，光明的世界再也不会对他敞开大门，他的一生都将在黑暗里过活。
没有人爱，没有人在乎，他只是一个玫瑰色的脸谱。
李田看着某种艳丽的神色在小柳身上慢慢浮现，在亮到刺眼的光线下，小柳开始发笑。
那是诱惑人心的，有种自甘堕落的美丽。
李田知道，他成功了。
第27章
27
“今天还有别的事吗？”黎万合上最后一本文件夹，看向张平之。
张平之不仅是他的司机，还是他的助理，黎万事情太多，很多细碎的工作都会让张平之记着，到时候一一提醒他。
记事本上按照日期列举着数条需要做的事情，到了今天所有的方框内都打了勾，意味着今日必做的事情已经完成。
张平之说：“今天没別的事了，原本还有一个采访，但您说本月除了人专访谈之外不接別的了，我就给回绝了。”
“记得是哪家吗？”黎万问。
张平之点头：“记得，已经叫人送了礼物过去。”
黎万从椅子上站起身，西装外套穿在身上，系着扣子。
“去医院，今天没事看看戚珑。”
“是，需要我准备什么吗？”张平之问。
黎万沉思，这才想到戚麟应该已经出差回来了。
“不用，先去吧，晚一点约戚麟一起吃个饭。”
“好，我来安排。”
张平之打开车门，黎万坐在后右侧，正值中午，途径一个小学的放学，接孩子的私家车堵了一整条街，其余车辆进不去出不来，开始的时候张平之还会按喇叭让路旁的车让道，后来架不住车太多只能等下去。
张平之估算错了路线，急的满脑袋是汗，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近一个小时。
到了门口黎万先下车：“我先上去，你停完车跟上来。”
黎万乘着医院的电梯上楼，走廊尽头的双人病房很安静，黎万在门口驻足了半分钟才敲门。
“谁啊？”戚珑的声音。
黎万推门，戚珑正躺在病床上懒洋洋的打着手机，而另一张床上空荡荡的。
某种意料之内的可能闪现，黎万的目光在被褥上留了两秒，随后转开。
“大哥！”原本蔫头耷脑的大男孩看到他瞬间精神起来，从床上一坐而起，“今天是工作日，你怎么来了！”
“今天事少，来看看你。”黎万翘着腿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戚珑给他沏了壶碧螺春，茶香四溢，在蒸腾而上的热气中，黎万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室友呢？出院了？”
“您不知道？”戚珑愣了下，琢磨了几秒钟才继续说：“他被我哥撵出去了，我没能耐，留不下他。”
“你哥？戚麟？”黎万皱眉，好像没明白。
一提到这件事戚珑的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自薛尧和小柳走后他的疗养日常又变的萧瑟不少，清扫阿姨和他年纪相差太多根本说不到一起去。院里的小护士虽然年纪相仿，但碍于身份的问题也不会和他聊天说太多。
最让他难过的是薛尧的处境，他无法忘记邹凯拖走他时那种暴戾的目光，也无法忘记薛尧在痛楚下那苦苦压抑的表情。
“我不想提到他！我哥他从来不会去想我真的需要什么！他就只是一味的用我理解不了的方式做着所谓对我好的事！薛尧和小柳被他赶走了，我现在又变成了一个人，而他呢？又开始忙起来甚至连我给他打电话都要先通过他的秘书！”
戚珑委屈极了，声音逐渐嘶哑，眼眶也跟着慢慢发红。
黎万脸上风平浪静，可握着茶杯的手指却用力：“谁来接的人？”
“我不认识，就见到两个男人，身高个头都差不多，壮的那个看着很凶，来这儿也不怎么说话但是对薛尧特别粗鲁，还有一个瘦一些的，长着一张笑脸，但小柳看上去像是很怕他。”
戚珑平静的说着，不知道怎么，突然蹲下身抓着头发呜咽了一声：“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提前给我哥打个电话就能安排他们出去躲一躲，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和你无关，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黎万拉他站起身，右手食指摩挲着扶手，隔着十几秒后用力拍了下，道：“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大哥你去哪里？！”戚珑抬头，“你是去找薛尧吗？那你带我一起去吧！”
“听话。”黎万揉了一把戚珑的脑袋，下了楼。
第28章
28
张平之的车开的稳，黎万坐在后面闭目养神。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开到了地方。
古香古气的二层小楼，黎万下车话也没说直接推门而进。
“春江花月夜”在身后断断续续的响，紧接着就是那道熟悉的檀香气，硬生生把年少的心沁的深沉。
“薛尧！”黎万冲楼上叫了一声。
声音像是利剑划破寂静的空间，仿佛就只一刹那，二楼稀稀拉拉的传出些动静来。
这地方已经好些日子没人来了，薛尧听到开门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那人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是的，有人来看他了。
黎万站到楼梯口，在木质柜子的尽头，薛尧站在那里。他好像更瘦了一些，没什么精气神，穿白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裤子，他见到他时有一些愣怔，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黎……黎先生……”薛尧努力的露出一点算得上是开心的笑来。
接着是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黎万低头，看到薛尧的脚上拴着一条细铁链，链子的尽头绑在木桌上，而木桌的腿焊死在水泥地中。
“你是来接杯子的吧？”薛尧说：“它我已经包好了，你上次带的盒子太硬，我在里面又给你添了一层细海绵，这样垫着不容易磕碰。”
他拖着链子往一旁的矮柜里走，杯子放在第二层，薛尧把它小心翼翼的端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给黎万看。
杯子的裂纹处填了一朵金色的睡莲，睡莲的轮廓并不细腻，好似故意做的粗糙才好配的上朴拙的器皿。
11/23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
